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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第6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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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有些愧疚,但自从夏军上回抄了后路,导致东征无功而返之后,契丹人深恨之,铁哥引军猛击,夏军不敌溃走。
而这一边,宋军仍旧卯足了劲扣城!西平府被打得遍体鳞伤,夏军在宋军雷霆之怒下战战兢兢,如临末日。
击走了援兵之后,耶律铁哥急欲发动近前攻城。但徐成并不同意,西平府的战略意义重大,夏军如果来救,联军就围点打援,如果不救,他就逐个拔除,始终掌握战争主动权。但耶律铁哥却不这么想,他们从河西远道而来,后勤补给本就困难,须得依靠“以战养战”,。可现在党项人实行焦土战术,把一切都毁光运光,辽军在此地得不到任何补给,尤其是战马没有草料,很快就会支撑不住。如果不尽速解决问题,拖得越久,对辽军越不利。而宋军则不然,此次只有泾原军出兵,缘边几路都可以提供支援,简直就是来耀武扬威的。
徐成见耶律铁哥态度坚决,也就不好再坚持了,因为这次伐夏,宋军本来就是助拳,帮干忙的,你说打就打吧。
近前攻城一开始,辽军借助宋军提供的壕桥、鹅车、飞桥等装备,发西平府发动了猛攻。威远袍也开始向前伸延,一顿狂轰。
徐成跨坐在马背上,正眺望前头战局,并不时地和身旁的泾原将佐们说着话。
“传我命令,改换石弹,将那处城角给我轰塌。”
“大帅,要不要换震天雷给他来一下子?”,有部将建议道。
徐卫断然摇头:“不必,契丹人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国之利器岂可轻易示人?亮出威远袍已经算是大方了。我要是在这儿败家,回去徐郡王非处分我不可。”诸将都当他说笑,谁不知道徐经略是徐郡王爱护的侄子?
正说着,数骑从后方奔上前来,一武官抱拳道:“禀大帅,今有荆将、江西、淮西三司同袍来到平中,欲见经略相公!”
徐成及部将们顿时皱起了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玩意?荆湖?江西?这八杆子打不着的,怎么来人了?看向那几人,徐成疑惑道:“你们打哪来?”
岳云在马背上抱个拳,朗声道:“卑职岳云,隶荆湖神武后军,见过经略相公。”,随后,折知尧王德二将也见了礼,报了家门。
“那…………你们来此作甚?”合着徐成还不知道有南方军官组团来陕西这事。折知尧当下遂将事情简略说了一下,泾原将佐们还是听得一头雾水,徐成忙着战事,也无意多问,遂道:“既是徐郡王差来的,那你们,看吧。”语毕,便回过头去。岳云等三人对视一眼,面上均有〖兴〗奋之色,没想到一来就正碰上激烈的攻防战。眼前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亢奋,那高耸的巨袍前所未见,呼啸的石弹无坚不摧,城上矢石乱发,城下士卒蜂拥,喊杀声直入云霄,震耳欲聋!
突然,阵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他几个望过去,只见西平城的东南角的城角被石弹轰塌,崩掉一大片!很快,辽军将士就从这个缺。如蚁而上。
“那是什么袍?怎如此厉害?”,王德是李显忠麾下猛将,素以骁勇著称,他一来就被威远袍深深吸引住。此前的北伐,淮西军斩获最多,又尤其是李显忠部战功最大,接连攻陷几个城池。倘若在南方,有此巨袍,那攻城拔寨岂不易如反掌?
“就是,折观察可知道?”,岳云也问道。
他两个之所以前去问折知尧,是因为折家军曾经跟徐卫并肩作战,他们以为折知尧肯定知道。谁知,后者也是摇了摇头:,“昔年我祖父率折家部卒援徐郡王时,我还年幼,不曾见得如此利器。”
“上去了!上去了!”,岳云突然吼了起来。军中也是一片欢呼声!原来,辽军正是从宋军轰出来的那个缺口爬上了城头,并逐渐站稳了脚根!他们三人都是经历过战阵的,深知攻城时,一旦在城上打开了局面,那么破城就有相当的希望了!
“传令!加紧袍击!一鼓作气,拿下此城!”徐成豪气万丈地喝道。!~!
第七百三十章 谜一样的男人
第七百三十章谜一样的男人
“二娘。”东莞郡王府的管事停下了脚步,立在屋檐下,对正过来的祝季兰俯首。这郡王府上上下下都晓得,这位二娘不过是徐郡王的嫂嫂赎买来的犯官之女,送给她的小叔子作妾的。但在这个宅子里,没有人敢轻视她。不仅仅是因为徐郡王很待见她,更因为她是这个府上最博学多才的人,开玩笑,人家是士人家庭出身。
“你这是要去……”祝季兰看他手里拿着一封信,随口问道。
“哦,刚刚驿卒送来了信件,小人正要给大王送去。”管事回答道。
祝季兰一听,上前道:“给我吧。”接过来一看,是行在送来的,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有可能是大王的四哥,也可能是六哥,还可能是其他故交同僚。将信执在手中,她一路到了徐卫的书房。
老实说,在家里出事以前,作为读书人家的千金小姐,祝季兰对武人的印象……不是说不好,就跟这个时代所有人一样,武夫嘛,粗俗,无礼,目不识丁,作为一个书香门第的女子,你绝对不会希望将来的丈夫是个武夫,更不可能希望一个武夫会是你将来子女的父亲。
正是因为这样,祝季兰刚刚嫁给徐卫时,抱着的是一种认命的态度。要不然能怎么样?因为父亲的罪过,自己被打入另册,如果不是徐四夫人解救,天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虽然徐卫是个武夫,但他好歹也是川陕长官,只能这么想。
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祝季兰发现事情完全不是她想像的那个样子。没错,徐卫确实是个武夫,他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别说诗史子集那一套,自己几乎可以肯定,他甚至连千字文这种最基本的都不懂。的确,有些时候他真就粗俗无礼,尤其是跟他几个下属,诸如杨彦张庆等人在一起时,出口成脏,诸如此类。
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浅薄的人。祝季兰认为,徐卫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他实在是好学,只要得空,一定是在书房里埋首案间,尽管看的并不一定是圣贤书。另外,在这个家里,你永远不会看到徐卫高高在上的模样。对于他的发妻张九月,他毫无掩饰地表现出了那份情,甚至有的时候让人感觉,他还挺尊重自己的妻子。
对于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他真的是一个慈父。你从来不会看到他板着面孔训示说教,当孩子们作错了事情的时候,他总是将他们搂在怀里,很在耐心地跟他们说话。每当看到这种场面,祝季兰就很难想像,这是个统领万军,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一声命令下,千万人头落的帅臣。
而对于祝季兰自己,她的感觉就更深了。妾是什么?名义上虽然号称是“小妻”,其实也和奴婢无异。但徐卫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一个下人,祝季兰至今清楚地记得,成婚的当天徐卫并没有和她圆房。当时她很不理解,但后来知道,那是因为徐卫知道她害怕,并不是想强迫她怎么样。
日子越往后,祝季兰越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像个谜一样。你真的弄不懂他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你端杯茶给他,他会跟你说一声谢谢,你如果病了,他会亲自把汤药端到你面前,他甚至会有意无意地你拘谨害怕的时候,暗示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在家里他不是执掌大权的统帅高官。
现在,那个男人就在面前。穿着一身常服,手里捧着一本手抄本,正出神地看着,另一支手端着茶杯,似乎忘了喝。
祝季兰承认自己很幸运,这个男人除了不是饱学之士以外,他拥有一切女人梦想的东西。他身居要职,手握大权,他对家庭有责任感,爱护妻子儿女。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只要一出门,肯定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女人。
“大王。”祝季兰踏进书房,轻声唤道。
“嗯?”徐卫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她,忽地笑道“新作的?要我说,这衣服就得穿在你身上才好看。”
祝季兰会心一笑,上得前去,将信放在桌上,接过他的茶杯将里面的冷茶倒掉,又重新倒上开水,一边道:“我听姐姐说,当年你们没有成亲以前,你就是这样打动她的。”
“嗯,那可有些年头了。”徐卫似笑非笑道。
“哦,对了,这是刚刚收到的信。”祝季兰将杯子递了过去。
“谢谢。”徐卫拿起那封信拆开来,看了一眼道:“六哥的信,哎,儿子呢?”
“出去玩了。”祝季兰回答道,随后便开始动手整理他杂乱的书桌。
徐卫没再说话,他似乎被徐六写的内容吸引了。徐良在信中告诉堂弟,徐四一家一切都安好,自己家里也事事顺遂,让他不要担心。而后,提到了这次南方军官团到西部一事。徐六在信中谨慎地嘱咐徐九,说这件事情不能当成过场,也不能当成形式,这是他的一大政绩,一定要引起重视。
徐卫看到这里,不禁暗笑,什么军官团呐,就是一群将帅子弟,到西军来走走过场,为升迁累积资历的。当然,岳云几个另当别论。
随后,徐良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春风得意。以他的年纪官拜次相上台执政,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现在新君登基,朝政都委给宰执大臣,他和首相赵鼎政见立场基本一致,合作也算愉快。自己一定要继承先父的遗志,完成其未竞之业,披肝沥胆,呕心沥血,只为着一个目的,驱逐北夷,还我河山!当然,也成就自己不世之功业!
徐卫看到这里,不禁一笑,我绝对希望你梦想成真!有你这个作宰相的堂兄在朝中,我会省去很多麻烦。
但再往后看,徐卫就不那么轻松了。徐良说,他最近和宰执大臣议事时,提到了川陕宣抚判官人选的事,打算派一个能在川陕上下协调周全的人来。这就表示,像万俟卨这类不在考虑之列。
这对徐卫来说,应该是好事,他为什么不轻松?原因就在于,徐良是跟哪些宰执大臣商量的。徐卫在信上看到了一个名字,秦桧。
“秦桧回朝了?”
徐卫记得秦会之从西京留守兼判河南府下来以后,又调到其他地方继续作地方官了,怎么突然又回到了朝中,而且身居宰执之列?
细想一下,不难明白,这八成是六哥促成的。秦桧从前是三叔的得力助手,六哥对此相信知之甚深。现在他上台执政,又把秦桧弄回中枢,也在情理之中,但问题在于……秦桧不应该在这个位置上。
坦白地说,以秦桧一直以来,到目前为止的表现,你很难将他和历史上那个臭名昭著的大奸臣联系在一起。首先,他是以主战派的姿态出现,而且在御史中丞位置上以敢言进谏著称。甚至和徐绍等人一道,发动了政变,拥立赵谌即位,随后又在“参知政事”的位置上,极力协助徐绍推行新政,可以说是广有贤名的。
这么看起来,他不但不是个奸臣,反倒应该是一个正面典型。你去跟任何一个了解朝中情况的人说秦桧是个奸侫小人,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可徐卫不这么想,他“固执”地认为,秦桧迟早会露出他狰狞的面目。岳飞为什么会是岳飞?不是因为他有多么显赫的战功,而是因为他不论顺境逆境,不论是高官显爵还是身陷囹圄,他都不改自己的初衷和坚持,执着的人或许看起来很傻很天真,但他们值得尊敬。
秦桧不一样,历史上,他前期是一个坚持大义的人,但自从被俘到北方走了一遭后,他就背叛了,不止是背叛大宋,更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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