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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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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阮公子就无需操心了。”
阮慕白的言语尚在耳边,旋即是唐青墨愈发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阿婉不禁困惑。莫不是唐青墨家中也出了什么事,不然这个人想也不会平白无故来漱斋听曲解闷,更甚于大发脾气。
阮慕白也没有多说什么,一笑而过,便是准备拍拍屁股走人:“我自然也是相信唐三少的威信与地位的。府上的马车还在漱斋门口候着,我也就先行告辞了,改天再与三少品茗。不过有一句话还是得告诉三少的,虽然知道阿婉与三少颇有交情,但——她现在毕竟是我阮府上的人了,有时,还是需要避避嫌。”
言语过后轻轻地揽过阿婉,带出门时门口的人早已备好了伞,渐渐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其实阿婉本也想告辞,然而阮慕白最后的那一说,愣是让她没再说出半句话来。
唐青墨的视线随着他们的离开越行越远。眼前的景象仿佛一直滞留在阮慕白搁在阿婉肩畔的手上,眼中的神色一时恍惚:“这个人他……”
那样的动作,始终是过分温柔了。
真的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的吗?
唐瓷站在门口把里面的对话听了个周全,这时进了屋子有些忿忿:“阮慕白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说话。少爷,我们的安排不都落实好了吗?只要阮慕白回扬州就……你为什么不让那个阿婉跟着他去,那样于我们的安排不是反而更好了吗?”
“唐瓷。这不该是你干涉的事。”
一句过后,就没了下文,似乎只是叫他不必再说下去。
唐瓷眼中微有几分古怪:“少爷,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丫……呃,阿婉了吧?”
问话过后依旧是静默,唐青墨的指尖绕着一条素白的巾帕,他的视线落在上面,却是淡淡的:“你问的有些多了。”
唐瓷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白绢子,随意在街上看到,是自家少爷不会正眼多看上一眼的,连上面的做工,也完全没有唐家绣庄里普通绣娘的精制。
正因此,才让他不得不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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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落里回来后,唐青墨就吩咐了人洗干净这块巾帕,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东西,总觉得自家少爷分外宝贝得紧……
窗外的雨一滴一滴地垂落,愈发地淅淅沥沥。
作者有话要说:和尚归来,老规矩,先更后修~
于是亲们老规矩,继续给力~~!
今天排球赛打了一整天,早上8点到下午3点半,连续5场……远目。话说学校的领导们你们到底是多么有激情才想起这么虐人的玩意来整啊……现在我是走路姿势都保持僵硬态度,估计很有可能一百年不动摇。。。和尚果然是杯具。
困到死,坚持先来爬完文,可有表扬否~笑眯眯
ps。顺便表示下,看到各位亲们自发投票的现象,和尚小囧一下,果然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 人人都有拥护者呀……
21、第21谋 别有洞天 。。。
同阮慕白一道出了门,阿婉才发觉外边的雨果然是下地倾盆。
阮慕白一路护着她到了漱斋门口,搀她上车后也收了伞躬身上来,阿婉进马车的时候发觉苏哲已经一早坐在了车里,见她进来只是微微一笑:“阿婉,与唐三少叙旧叙完了?”
这种笑容让阿婉浑身打了一机灵,干笑两声不知怎么回答。回头看阮慕白,发觉他的肩上已经湿了一片,微微出神,才想起刚才这人似是把大半的伞留给了自己。
阮慕白一回头留意到阿婉的视线,也瞥上一眼,说:“不碍事。”这时语调一高,吩咐道:“出发吧。”
听一声命令,马车当即碌碌地向前驶去。
苏哲一直抱着身子缩在角落,这时闷声闷气地开了口:“少爷,是去那里吗?”
阮慕白淡淡地“恩”了声:“今天是堂会的日子,家里的几个老头看的紧,也只能借此出来了。”
阿婉这才明白阮慕白果然不是专程来接她的,只是以此找了个借口,看来还是有要事要去。
做买卖的就是做买卖的,什么事都精打细算。阿婉腹诽。
阮慕白一低头看到一张显然耷拉下的脸,伸手捏上一把:“怎么,恼我打扰到你和唐三少独处的时间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阿婉瞪他一眼:“是阮少爷把我当棋子耍习惯了才对。”说着,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想是这阵子相处久了,阮慕白对她的举止总是习惯性的亲昵。
“唐三少到底有什么好的?”阮慕白微微笑着看她一眼,“难道我不比他更引人吗?在我身边呆久了,你怎么还一直想着他呢?”
阿婉顿时气结,一声低吼:“我到底什么时候一直想着他了?”
阮慕白分明淡然的神态,不知为何让语调间露出几分调侃的味道:“你如果真的还想多呆一会,回头我让阿哲再送你回去好了。”
“我都说了没那回事!”
“不然你怎么就这么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我哪不高兴了?”
“脸上都写着呢。”
“……懒得跟你说!”阮慕白的嘴上功夫一直是阿婉的痛处,不是没试着跟他顶嘴过,但是他的语调明明是平平缓缓的温和,可是不知为何反而更有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感觉。
阿婉扼腕。回头时一眼瞥过苏哲,发觉他在角落一缩,这种抱着身子懒洋洋的姿态让她不由想到富家院子里的老爷闲闲散散看大院唱戏的情景。无比默然。
两人一不说话,周围就都静下了,一时只剩下外面雨打在马车上的声音,斑驳陆离。
又驶了一段路,马车这才停下。
阿婉跟着阮慕白一前一后地下了车,外头早有人急急忙忙地上前来替他们撑了伞,后头苏哲也不紧不慢地跟上。
阿婉抬头看上一眼,见是一处戏园子,“广春苑”三个字的字迹已经有些破碎,长年累月地风吹雨淋,上面的漆渍已经旧了,色泽有些黯。
在门口的时候就可以听到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转而叫好声不绝,刚进去时就觉得身子一暖,伴着几分茶酒的香气。看得出来,这里的生意也是颇好。
“阮少爷来了,这里请。”刚进门就迎上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粗布短衣,点头哈腰地一阵,不是把他们往正堂里引,而是带着走向一侧的偏门。
这时才留意到广春苑里的布局分外古怪,乍眼看是古色古香,但是两边各落了一道侧门,道旁竖了墙。刚进大门的人分毫注意不到这两侧的情形,只有分外留神才会注意到这毫不起眼的两条道子。
阿婉一边走一边细细地琢磨着,转身时无意中抬头一瞥,恰好看到戏台上的那个戏子目似秋水,分明隔了很远,然而一颦一笑的婀娜动人之间,似乎那道视线却是飘忽地轻落在她的身上。
一入廊道那抹视线就彻底地割断了,阿婉恍惚间回过神来跟着他们走去,满脑子挥不去那道视线的残痕。
不知为何,却感到分外熟悉。亲?斤?мī﹖囙?憶?╭ァ手●﹎мe扌丁ǎ瞟滓弧拟喽趓z感忄青奉~^o^~南犬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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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画了戏妆,她只这样远远一眼又看不清,这时只能讷讷。到底是什么人?
小厮带他们到了一处厅堂,各自上了茶水,就先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阮慕白纤长的指掂起茶盖,浅浅地抿上一口,举止说不出的从容优雅。
阿婉的视线却是落在周围,心下诧异。
外表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小小戏园,进来之后居然是别有洞天。高楼雅阁,古廊蜿蜒。进园的时候以为只是占了一片小小的地,没想到进来之后居然如此宽阔,这样一想,周遭一片密密麻麻的店铺小楼,居然也只是为了这后面一地奢华深园做下的布景。
心下琢磨着,看阮慕白的眼神就更加的古怪了。
这人分明是来金陵区区几个月,连她都不知道的地方,他怎么会来地这样熟门熟路?
阮慕白留意到她的视线抬头,稍稍一愣,正要说什么,遥遥来了个小厮通传道:“阮少爷久等,蝶衣姑娘已下了堂子,马上就到。”
蝶衣姑娘?阿婉哑然。这阮慕白千里迢迢不惜想尽办法脱身,居然只是来这里——找女人?
阮慕白看着阿婉眼里渐渐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态,却也只是轻抿了下嘴:“对了阿婉,说起来那个蝶衣姑娘,跟你一样也是姓‘林’呢。”
“姓‘林’很稀罕吗?”
阮慕白笑笑:“不,我只是随便说说。”他的视线一抬:“哦,来了。”
其实也好奇要阮慕白这样看重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阿婉也当即转过头去。
起初只是遥遥的一声碧衣,从曲折蜿蜒的廊道里渐渐走来,虽然隔地远,然而仅是一眼却莫名有种芙蓉出水般的淡雅感。过了一小会来人便也走到了门前,抬步走入,一双含杏明眸盈盈落过堂里的几人,在阿婉身上分明轻顿了几下,却是媚而不妖地一笑:“蝶衣刚在台上不便下来,让阮少爷久等了。”
这样的一张脸,莫说是男人,连女人看了,都不免要怦然心动。细致皎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朱唇含丹,粉黛施地极淡,但是却不觉得素丽,而是在一身青柳色的单衣间,愈发如出水的青莲,美至脱俗。
阿婉从她走入屋的第一刻起,就完完全全地僵立在那,丝毫动弹不得。
刚才在戏台子上唱戏的就是这个“林蝶衣”,难怪会让她有这种分外古怪的感觉。
阿婉硬生生扯紧了自己的衣角,闭眼深深地呼了口气,才忍住一把把这个人扯走暴打一顿的冲动。
什么林蝶衣“姑娘”?话说林初容你这个该死的妖孽什么时候可以给她安分一点!?
看着自家兄长这副叫人爱恨不能的模样,阿婉碍于有旁人在场,终于忍住没有当场暴走。
乔装改扮也该有个限度!
男扮女装实则都是很容易识破的事,然而偏偏林初容本就男生女相,平时举手投足间不见媚态,才叫人分毫不会往那方面多想。这个时候他一身女装,言谈间有意识地加柔了声腺,吐字珠圆玉润,加上戏台子上的那般身段一摆,举手投足间分毫不显做作,反而分外的温文得体。而他的那一张脸,在青丝明铛之下,绝代风华。
“这位就是阿婉姑娘?”好死不死的,林初容面上露出一副这时才留意到的模样,含笑转向阿婉。
你信不信再装模作样我马上就揭穿你?阿婉心下咬牙切齿,面上却只是硬扯起嘴角笑了笑:“林蝶衣‘姑、娘’,幸会。”
她在“姑娘”两个字上顿了顿,并加上了重音。
林初容自然明白她有意的调侃,却只是浅浅地点了点头,然而眼角间露出一两点的笑意,又分明是玩弄的。
阿婉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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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里再回金陵后就再也没见过林初容,之前并不是没问过阮慕白,然后那人只告诉她说林先生有要事在身,已经离开金陵了,具体上了哪里,却是不知晓。
而现在,这个理应已经离开金陵的人居然以这副尊容出现在她的面前?阿婉胸口憋气的很,却只能这样干站着,心里却是不悦地直嘀咕:“林初容啊林初容,好端端地扮起了女人,你还真是越活越出息了!”
阮慕白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这时只是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搁:“蝶衣姑娘,几个大人可都到了?”
“是,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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