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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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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葵仍不松口,她也不愿将就。如此便只是一天天捱着,不知道最终会是个怎般结果。
或许,也终是逃不过宿命吧。
楼底下的呼唤声渐渐小了。秋葵他们围着楼底找了一圈,没见到她的尸首,又回楼里去找了。估计再找不到,便是要报官了吧。
秋月心笑笑。随他们去了!如此良夜,正当月下醉饮,枕袖长歌。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秋月心抬首低吟。
“咳咳……”忽然,楼底下传来一声故意的干咳。
“嗯?”秋月心俯下身,扶住檐角往下望去,“谁啊?可识得这词?”
明亮的月光下,一个颀长的身影负手而立。青布长衫,散发冠玉,仰起的面容隽秀英挺,温润如玉。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那人笑道,“东坡词,谁人不识了?”
秋月心撇撇嘴。她喝得已经不少,这么高看下去,确实有点眼晕。只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却又说不上来是谁,在哪见过。
“你……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嘛?”她口齿略有不清,声音却是不小。
“赏月。”
“原来还有比我还无聊的……酸,真酸!”秋月心皱皱鼻子,嘲笑道。
“起码我没有乱吟诗……”
秋月心简直想把手里的酒坛子丢下去。
“哎哎!”那人好像料到了秋月心的想法,抬起手来冲着楼顶一阵乱晃,“你可别下来!回去坐稳了!这么高我可接不住!”
“嘁,谁要下来……”秋月心道,忽然想起什么,又对着楼下眨眨眼,“要不,你上来?”
、番外篇 不如归 (八)
“你……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嘛?”她口齿略有不清,声音却是不小。
“赏月。”
“原来还有比我更无聊的……酸,真酸!”秋月心皱皱鼻子,嘲笑道。
“起码我没有乱吟诗……”
秋月心简直想把手里的酒坛子丢下去。
“哎哎!”那人好像料到了秋月心的想法,抬起手来冲着楼顶一阵乱晃,“你可别下来!回去坐稳了!这么高我可接不住!”
“嘁,谁要下来……”秋月心道,忽然想起什么,又对着楼下眨眨眼,“要不,你上来?”
“上……”那人瞬间梗住,对着四层高楼左看看右看看,额头上一道冷汗。
“哈哈哈——啊!”秋月心笑得乱颤,却脚下一滑,险些掉了下去,赶忙反手抓住房檐,只蹬落了一片瓦,顺着檐边嗖地砸下。
“哐啷”一声巨响,瓦片摔碎在那人脚边。
“啊——”那人吓得脸都白了,向后一蹦三尺远,“你!你给我坐好了!”话音未落,人已一溜烟跑远,融进了街巷的阴影中,再也不见。
秋月心苦笑着摇摇头,摸着身后突起的瓦片向上挪了挪。
这世间,肯陪她在不胜寒的高处把盏一醉的,又能有几人?
她搁下酒坛,双臂枕在脑后仰面躺了下来。夜空深邃,一轮极亮的满月吸去了周遭繁星的光芒。晚风潮湿清冷,拂在她因为醉酒而微微发热的皮肤上,舒畅至极。
那人是谁呢?她止不住地想。
虽然离得太远看不清面目,但只看轮廓身姿,也知是风度极好的翩翩佳公子。
倒也有几分像白天在清风阁看到的那个白衣琴师。不,也不像,那白衣琴师何等超脱冷峻?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这人倒是有趣得多……
正天马行空地想着,脚底下房檐边,忽然冒出来一个黑漆漆的人头。
“啊——”秋月心一声惊叫,脚一蹬,又一块瓦片松脱,呼啦啦地正对准那人头滑去。
“喂喂喂——”那人头大叫起来,急急向侧边一躲。“嗖”的一声,瓦片擦着鼻梁划过,向楼下坠去。
一瞬间,死命抓着房檐的手都抖了。
“我说大小姐……”那人嗓音干涩,惊魂未定,“你要拆房子,也别从自己房间顶上拆起啊!就算非要从自己房间顶上拆起,好歹也要……考虑一下……吊在半空中的人……的感受吧!”他一边说,一边手下加力,撑着檐角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
“你……”这下轮到秋月心瞠目结舌了。
“我什么?”那人收拾了一下衣摆,好整以暇地在瓦片上坐了下来,“不是你叫我上来的吗?怎么,当我不敢?”
秋月心忽觉心中有一只小兔蹦跶了一下。
趁着明亮的月光,她终于看清了他的容颜。高直的鼻梁,清俊的眉,秀气如女子的眼睫,尖削的下颌,配着一身水青长衫,简洁利落,气韵天成。
却不正是那白衣琴师!
“竟然是你!”秋月心惊讶地上下打量他一圈,狡黠地笑道,“咦?怎地不穿那飘飘白衣了?”
“嘁,那是戏服!”他两臂往脑后一靠,也仰面躺了下去,“谁脑子被驴踢了平日里还穿得白衣胜雪,街上走两步泥星子溅一身,很难洗的!”
秋月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他表面藏得倒好,实际上却是这般玩世不恭的少年心性!不过,也正对自己胃口。
“难得有人愿意陪我爬房顶。来!喝酒!”她转身拿起酒坛,砰的一声重重放在了他身侧。
“轻……轻点……”瓦片一震,他惊得猛然收腰坐起。再一看檐外黑乎乎不知多高的楼底,腿脚又不由有些发颤。
然而佳人在侧,总不能失了颜面。他微微一哂,伸手拿起酒坛,仰头灌了下去。
“好酒!”半晌,他放下酒坛,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这一饮直如长鲸吸川,大半坛酒转眼只剩了个底子。
“咦?”秋月心好奇地晃了晃酒坛,“看不出来,你一个文弱书生样子,酒量倒好。”
“那是自然。唉不对!谁文弱了!”
秋月心吃吃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甄簌。”
“素昧平生的素?”
甄簌摇摇头,伸指进酒坛一蘸,就着月光在瓦片上写下了一个“簌”字。
秋月心恍然地“哦”了一声。甄簌却突然神色一变,手指悬在空中僵住了。
“你干吗?”秋月心觉出不对。
“额……这个……”甄簌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忘了,刚才爬墙来着,手脏得很。这酒……看来是不能喝了。”
秋月心只觉胸中一口血要喷出来:“你!你可知道这酒有多贵么?!!”
“二十年的女儿红,确实不便宜。”甄簌一面说,一面却倾斜着坛口,把剩下的酒液徐徐倒了个干净,“不过,再好的酒,也是伤酒。不喝也罢。”他说得很慢,到了最后,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伤酒。秋月心忽觉心底一痛,刚刚压下去的满腹酸涩又一股脑地泛了上来。
如此清风,如此明月,如此大好年华。
却不知从今往后,还能剩下多少。
、番外篇 不如归 (九)
伤酒。秋月心忽觉心底一痛,刚刚压下去的满腹酸涩又一股脑地泛了上来。
如此清风,如此明月,如此大好年华。
却不知从今往后,还能剩下多少。
“今天在清风阁里口不择言,多有得罪。”秋月心忽然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口气淡淡漠漠,眉宇间漾起一股拒人的冷意。
“无碍。”甄簌随口应道。
“抢了你的彩头,不忌恨我?”秋月心见他无所谓,反而好奇追问,“我走之后,夏老板没冲你大发脾气,怨你没留住客?”
“没有。”甄簌淡淡地道,“我不是清风阁的人。只不过盘缠用尽,演几场赚点银子。”
秋月心胸口忽然一阵锐痛。
无意间,甄簌触到了她心中最不愿提及、也最深痛的伤口。
七年了。七年的时间对旁人来说或许是弹指一瞬,而对她来说,却长得像一辈子。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孜孜以求的,是也是对旁人来说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自由。
她也想出去走走,靠着双手挣一份衣食,不受制于人,只跟着自己的心。可是她不能。过去不能,将来,也不可能。
然而这些,只怕没人会懂。
“秋姑娘。”甄簌忽然坐直身子,万分认真地看着秋月心的眼睛,“甄簌敬重你的心气胆色,所以愿与你真心相交。此番不过是以实情坦然相告,不带分毫的情绪拆解。甄簌以为,秋姑娘并非凄凄楚楚,顾影自伤之辈。”
一句话落,秋月心忽觉浑身热血一股脑冲上了顶心,怒火蓬的一下腾了起来。
凄凄楚楚,顾影自伤。这八个字太狠,字字戳进她的心窝里。因为的确,这正是她现在的样子,分毫不差。蓦然听在耳中,真像是讽刺啊。
“你……”秋月心刚想反唇相讥,又猛然收住了。
甄簌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映着明月之影——那样温和淡定的光华,坦坦荡荡,青白分明。他的表情也是那样的真切,说的做的,明明白白就是他的一颗真心。
聚到头顶的酒意俄然散去了。秋月心叹了口气,移开目光,所有的怒火转瞬间消失不见。
“甄公子高看我了。”她转过身去,抱起了两膝,语意冰冷,“若不是哀伤至极,绝望透顶,谁会不要命的大半夜跑到房顶上来喝酒?”
甄簌愣了一下,显是没有料到她竟会这样说。
“真的?绝望透顶?”他轻轻问道。
“嗯。”秋月心不抬头。
“都不想活了?”甄簌语中带了几分戏谑。
“有一点。”
“哈哈!”甄簌忽然一笑,却不多说,只摇了摇头闭了口。
“笑什么?”秋月心半晌没听到下文,转头问道。
“我笑原来傲雪欺霜的秋月心,也不过是个庸脂俗粉。”甄簌鄙夷地道,极为不齿似的耸了耸肩。
秋月心这次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不胜疲惫地笑了笑:“你激我有什么用?我就算振作了,也救不了自己。”
甄簌愣住。
过了一刻,沉静而温和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抱歉,是甄某自作聪明了。”
秋月心忽觉心中有一块东西被触动了。
身旁这个男子,是真的,想要帮她。他想尽了办法,逗她开心也好,激她发怒也罢,都是为了让她从伤情中走出。然而,在了解到她的哀伤是那样的深不可拔之后,他做出的第一反应,是道了歉。
这是怎样的一种涵养和胸怀呢?世上又有几人,在自忖自己是好意相帮、只是无意碰痛了别人的情况下,还能主动说抱歉的?
“无碍。”秋月心应着,鼻头已经酸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来。
“是我太刻薄了。”甄簌轻轻叹息了一声,摇摇头,“你毕竟也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秋月心不语,听到这句话,眼泪更加止不住地掉,大颗大颗地砸在膝上。
甄簌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鬓发:“想哭便哭吧,真性情的姑娘,才是美到极致的。”他笑了笑,“若不害臊,我不介意借个肩膀给你靠靠。”
秋月心脸上一热,一面流着泪,一面又不禁笑了出来。
“谁要靠!”她伸手在甄簌肩上轻轻一推。
甄簌肩背挺得笔直,抵住了她这柔柔的一触。
“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他微微一笑,眸中光彩点点。
“是么?”秋月心拭干了泪,抬眼看他。
“是。”甄簌决断地道,“人生的苦难荒凉,你还远远未曾见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极有拿捏的坚定,柔和却充满力量。
“你又不是我,你如何知道?”秋月心却有些倔强。
“你没有自由,于是你感到绝望。”甄簌却不回答,“你担心嫁不了好人家,得不到幸福。然而最起码,你这一辈子,都不用担心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秋月心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你觉得凡人都有的东西,你却求而不得,但是却忘了自己手中已有的,也是弥足珍贵的东西。”甄簌声调忽而变得柔和下来,眼中晶莹闪烁,“更何况,还有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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