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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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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觉撤藩的事也是十有八。九要有的,于是臣妾就拿了这事要挟夫人。臣妾略有些见识,懂得天下人心中所想俱是有源头的,比如臣妾猜测的这些事都是有根据的,不知这些根据是否是王爷有意告诉臣妾的?”
楚律冷着脸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想不想看到许多的银子?比府库里的银子还要多上几千倍几万倍。”
“想。”
“等你活着从京城回来,银子全是你的。”
“若臣妾死了呢?”
“本王追封你。”
“……王爷好大方。”
石清妍微微撇了嘴,心里因自己凭着楚律留下的蛛丝马迹才通关有些不忿,扭头上下打量着不动如山的楚律,只见他凤眼薄唇,十足的寡恩薄情模样,便又偏过头去。
“不必了,臣妾不是俗人,追封的话就免了。只是王爷为了考校臣妾,花的代价也忒大了一些。”
楚律此时眉头蹙了一下,心知她说的是她小产一事,便说道:“那当真是意外,本王的人看着,不会叫你死。至于子嗣,若府里的姨娘们生不出来,日后你不死,便由着你从五弟的子嗣里挑个出来。”
石清妍一怔,暗道这人得多缺爱才能说出这话,便笑道:“王爷还当真是大方呢。只是瑞王舍得给咱们一个儿子?”
楚律点了头,“本王命中无子,得知此事时,五弟便答应了给本王一个孩儿养老送终。”
石清妍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随后笑道:“瑞王当真善解人意,如此也好,本王妃身上的担子也轻了不少。想来王爷造起反来,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吧?”
楚律听她轻轻巧巧地就说造反这话,沉吟一番,却是闭了眼睛不言语。
“臣妾哪点入了王爷的贵眼,能叫王爷这般对臣妾坦诚?”
楚律睁开眼看她一眼,“你够聪明,够省事,又是笼子里的八哥……”
“王爷再说什么八哥,本王妃就翻脸了。”
“你翻吧。”楚律说完,便又闭上了眼睛。
石清妍看他一副有恃无恐模样,狡黠地一笑,忽地抬脚向他裆中踢去。
楚律伸手压住石清妍的脚,看她别扭地坐在榻上,便说道:“你如今胡闹的事多了,侍寝表、贬侧妃为姨娘、放火,样样传到京里,都没你的好处。若是陛下下旨令本王休了你,从今以后,你与本王就再没有关系。若是陛下不许本王休了你,你依旧要进京送死。到了京中,就是石家人也未必有心要护着你。因此你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本王了——眼下关外蛮子兴兵作乱,陛下兴许会派石将军出征,因此休了你的事是不会有的了。”
石清妍笑道:“王爷说了那么多,就是想告诉臣妾,臣妾跟王爷是一条绳上的两蚂蚱?”
“本王以为唇亡齿寒更雅一些。”
石清妍笑道:“王爷,都是秋后的蚂蚱了,王爷拿了唇亡齿寒这话要挟臣妾,未必有些可笑了吧?臣妾是活在当下的人,追封、陪葬,臣妾不稀罕,还请王爷想法子对臣妾眼下的要求有求必应吧。”
楚律沉吟一番,说道:“姨妈的地方清理出来,便支起炉子请了工匠给你打造弩。只要王妃不走了耿氏的老路,本王许王妃在锦王府中一人之下。”
石清妍觉得这话十分熟悉,转而想到这不就是自己跟沉水说的嘛,心里因楚律笼络她的话跟她拉拢沉水的话一模一样微微有些气恼,百无聊赖地撕着衣襟。
“还请王妃告诉本王,你哥哥来益阳府跟你说了什么话?”楚律说道,心里依旧在琢磨着石清妍听了什么话才会茅塞顿悟地领悟到他的提示。
石清妍瞥了楚律一眼,心想这人早先摆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架势,原来也是虚张声势,笑道:“入冬了,本王妃这只母蚂蚱要冬眠了,王爷自己想法子蹦跶吧。”
楚律眯了眯眼,按捺住火气,待要问石清妍又跟肖氏说过什么话,又觉屋子里肖氏还在,因此便不再追问。
、32
百子千孙图十八
锦王府西院的大火直到傍晚才扑灭; 肖氏的院子烧没了; 连带着第五组楼晚华等人住的院子也被熏黑了大半。
锦王的小厮翠墨将肖氏的玉杖送了过来,石清妍瞧见楚律小心地收了那玉杖,便好奇地问道:“这玩意到底是谁送的?”
楚律瞥了她一眼,答非所问地说道:“日后本王有空就来你这边睡一睡。”
石清妍心里想着那“睡一睡”三字;脸上浮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才要说什么;就见楚律亟不可待地出去了,于是并不多想这话;待楚律走了;听到屋子里有动静;便进去瞧;瞧见肖氏裹着被子站在衣柜旁伸出一只白胖的膀子开柜子,似是要翻找她的衣服穿上,便笑道:“夫人,本王妃的衣服夫人穿着不合适。”
肖氏冷笑道:“王妃五短身材,衣裳自然不合老身的身。”话虽如此,却还是要翻衣裳。
沉水进来对石清妍说道:“外头郡主问可要第五组的楼姨娘等人搬家?”
“不必了,叫人清扫一下够了,告诉楼姨娘她们,如今的年景越发不好了,凡事都要省着一些。”
沉水看肖氏怪模怪样地裹着被子,又说道:“秦姑娘要见夫人。”
“不见。”
“是。”沉水听石清妍当机立断地说不见,便退了出去。
肖氏愣了愣,立时明白楚律叫石清妍剥了她的衣裳,就是为了将她困在这屋子里。
石清妍在床边坐下,说道:“王爷回书房料理公事去了,夫人快坐下,咱们商量一下夫人回京之后的事。”
肖氏因伸手开柜子,身上的被子滑下,便窘迫地伸手拉着被子,然后自嘲道:“王妃有话尽管吩咐就是了,何必说什么商量。”
“夫人怎地这样大火气,方才屋子里没人夫人都没想着趁机撞死,这会子就该明白此情此景夫人该卧薪尝胆才是。”说着,石清妍在床上坐着,又对肖氏招了招手。
肖氏心里又羞又恼,但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强忍着裹着被子坐到床边。
“夫人可知道郡主心里惦记的是哪家小子?我瞧她因某人要来,都快改了性子了。”
肖氏闭着眼说道:“应当是余家的小少爷余思渡,余家跟耿家亲近的很,郡主幼时每常去余家玩。”
“夫人回去之后可能见到太后,若能,便跟太后提提这事,成全了郡主。”
肖氏眼里精光一闪,说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送个生辰礼也叫余家来,太后这是拿了余家做钓饵要钓鱼呢。既然有鱼饵,咱们怎能放过。”
肖氏想到先帝驾崩后太后送到她面前满是嘲讽的密旨,暗道此次回京,便是能够见了太后,定也得不了什么好。
“夫人回京之后啊,就叫人多替本王妃看着京城锦王府。等本王妃过去了,咱们两个联手将广陵侯府拿下,夫人这广陵侯府的女主子也该抖起威风来,叫那些长舌之人不敢再胡言乱语。”
肖氏脸上一烫,早先楚律跟她说了话便出去了,她在床上不敢动弹,也隐约听到外头的说话声,此时知道石清妍听到了楚律的话,便有些羞愧,半日牢骚道:“王妃这话说得轻巧……”
“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夫人心里千万要打起精神来。”
肖氏沉吟一番,问道:“王妃这般替老身着想,不知王妃想叫老身做什么?”
“还请夫人回了京后,将石家的新近事替我打听清楚。夫人要拿下广陵侯府,本王妃也当要拿下石将军府才是。”
肖氏愣住,说道:“王妃可是嫁出去的女儿了。”
石清妍笑道:“夫人这话说的,本王妃进了京,那靠山就是石家,若是拿不住石家,本王妃怎么会靠上去?若是被石家坑了,本王妃就是有苦也说不出了。”
肖氏怔住,问道:“王妃怎会知道自己要进京?”
“夫人就别管这事了,也千万别跟旁人提起。夫人只要知道,方才的事是个小小的过节,咱们两个都别计较那事了。等进京了,京里头最亲近的可就是咱们两个,咱们两个可就是要相依为命的了。”
肖氏本着脸,冷笑道:“方才是王妃来剥老身的衣裳,这过节不是王妃说不计较就不计较的。”
“那夫人要如何计较?识时务为俊杰,本王妃能不计前嫌跟夫人握手言和,怎地夫人还要执拗地跟本王妃计较?”
肖氏裹紧被子,光着的身子摩擦在被子上,让她无论如何不能似身边的石清妍那般坦然,思量一番,说道:“老身也只能听王妃的了,此一时彼一时,若王妃当真到了京里,咱们两人自是最亲近的人了。只是柔儿,她伤了头,就留了她在府中吧。”
“夫人放心,府里多的是地方,就叫她住到第五组去,过三月排上侍寝表。”
肖氏愣住,咬牙道:“王妃这般轻易地答应,为何昨日巧舌如簧地推拒?”
石清妍笑道:“夫人早塞我几两银子,我也会答应,谁叫夫人不光明正大地来,非要装神弄鬼?”
肖氏噎住,重重地喘着气,忽地冷风吹来,打了两个喷嚏。
石清妍笑道:“夫人安心地歇息吧,库房里有的是床,我昨儿个才相中一个檀木雕梁大床,我就用那个。过两日夫人便回京吧,不然赶不及在广陵侯灵前自证清白。对了,赵铭也要离开锦王府,夫人趁着这几日收服了他,领着他回京城,告诉他,想继续效忠于先王妃,便去京城找了耿家,在耿家里立足,这样回头才能帮着静乔整垮我这后娘,才能维护先王妃在锦王府里留下的一切。”
肖氏听石清妍这般说,不解道:“王妃这是要给自己找麻烦?”
石清妍笑道:“既然敢下险棋,本王妃就有自信能拿捏住他。夫人只管照办就是了。”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肖氏虽不言语也没动作,但显然是答应了这事。
石清妍看肖氏很是窘迫的裹紧被子,便又笑着问道:“夫人当真是王爷的生母?”
肖氏眯着眼睛,手指紧紧地抓住被子,咬牙道:“王爷的生母是淑妃娘娘。”
石清妍看肖氏提起这话便紧张的很,又看她似乎还没从方才被剥掉衣裳的打击中醒过神来,便留了她一人在房里,又向屋子外头去。到了蒲荣院的院子里,闻到空气中依旧有一股烧焦的气味,心说好狠的人,也不怕一把火将锦王府全烧没了。
“王妃,母亲她如何了?”秦柔被沉水、醉月拦住,进不了屋子,便在外头等着。
石清妍看向她,见她额头上的纱布被渗出来的血水染红,便说道:“可怜见的,定是失火的时候吓着了,瞧着伤口都撕开了。你随着醉月去第五组院子吧,楼姨娘是那院子里的老大,叫她给你安排间屋子住。”
秦柔听石清妍避重就轻,忙慌张道:“可是母亲不好了?不行,我要见她。”说着,便要向屋子里冲去,才走了两步,又被沉水拦住。
“做了府里的侍妾就要守规矩,本王妃的屋子也是你想进去就能进去的?”
听到侍妾两字,秦柔僵住,呆呆地转过身看着石清妍。
“去第五组,过三个月瞧着小日子准了就去侍寝。”
秦柔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说不上高兴,但终归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因这块石头落地了,再经了半日的惊吓,此时她就觉头晕晕的,额头上的伤痛也越发清晰。
醉月瞧见秦柔身子要歪了,便赶紧扶着她的手臂,跟石清妍一福身,便向那焦味十分重的第五组走去。
等醉月走了,石清妍打量了院子里的人,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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