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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妻谁-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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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下去的必要么?

韩裴仍是平静从容的样子,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将之打开,抬眼,见元初一原地未动,便静静地起身,走到元初一身边,轻轻地握上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桌边。

元初一瞥了一眼桌上打开的纸包,见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阔口瓶,还有一些白布。这是干嘛?元初一蹙了蹙眉,又觉得有道视线一直注视着她,抬起头,便对上一双澄澈的眼睛。

见她看过来,韩裴微微垂了眼帘,他拉着她坐下,一句话也不说,将她的手置于桌上,低下头,细细查看她的手背。

元初一这才想起烫到的手背,并非不疼,而是刚刚气得忽略了它,现在注意力全在手上,立时让她蹙了眉头,缩回手去想要查看。

“别乱动。”韩裴也不拦着她的举动,只是淡淡地开口,而后便自顾地打开那个小瓶子,瓶中立刻飘出一股带着冰凉的清香,透着些许的药气。他用竹片从瓶中取出一些淡绿色的药膏,轻涂于散开的白布之上,这才又看了看元初一发红的手背,轻柔地将药布敷上,再小心地在她掌上绕了几圈,打了个活结。

药布敷上的一柠那,元初一立时感觉手背一片清凉,疼痛大减,虽然心中对韩裴仍有抱怨,但更好奇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总不会他天天携带药膏,以备不时之需吧?

收回手臂转了转手腕,元初一正要发问,韩裴又开始制作第二片药布,头眼不抬地说:“另一只手。”

“这只是好手!”元初一伸出左手给韩裴看。

韩裴抬头瞟了一眼伸出手来,轻轻将元初一的衣袖向上拉起一些,又皱了皱眉。

看请自己的手腕,元初一这才明白韩裴的药是为何而寻,她纤细幼白的腕上,印着几个明显的乌青指印,是昨天被沈氏抓的。

“这个已经不怎么疼了。”元初一说着伸手按了按,还是有些钝钝的痛感,但相比于右手的烫伤,简直不值一提。

“上了药,瘀青散得快些。”韩裴拿起药布,略略犹豫一下,又放下,拉过元初一的左手,将一些药膏涂于她的腕上,指尖微微用力,将药旁均匀地推涂开来。

突来地按揉疼得元初一微微地吸了口气,她的手缩了一下,却没挣开韩裴的掌握。韩裴没再说话,元初一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室内一时间寂静无声,感受着腕间药膏的冰凉与脂尖推动带来的火热,一种细密又婉蜒的心绪自元初一心底升起,刚刚的忿然不如何时巳消散大半,让她心中又是明朗,又很是不服。

她岂能被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所收买?手印是沈氏掐的,韩裴为她找药,是理所应当之事!刚刚的事情决不算完!她说服着自己,偷偷抬眼瞄了瞄韩裴,见他目不斜视,极为专心地做着推拿,元初一撇撇嘴,正不知该如何开口时,不经意间见到一个微红的耳朵,元初一细细地眯了眯眼,半天,才确认那不是韩裴本身的肤色。

“喂。”元初一专注盯着那只耳朵,“你耳朵红了。”

话音未落,元初一便觉腕上一松,韩裴迅速地收回手去,微微侧头,垂眸继续制作药布,拼命地朝布上涂抹着药膏,厚厚的一层。元初一抿了抿唇,看着他侧过来的另一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你……这边耳朵也是红的。”

韩裴的手立时顿了顿,僵了半晌抬起头来,清隽的眉目间清清楚楚地染着一些赦然。

元初一忍不住想笑,眼睛弯弯的但没笑出声,最终她将左手伸出,重新送到他的面前。韩裴垂下眼,伸出手来,轻轻扣住元初一的手腕,继续推揉起来。看着他的模样元初一本想调侃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瘀青和烫伤能用同一种药么?”

韩裴似乎松了口气,不过他仍未抬眼,平缓地道:“这种药适用于消肿化瘀,对烫伤有一定疗效,你先用上,一会我再去找专治烫伤的药。”

元初一单手托腮,“不用麻烦了,一会我出去自己找。”她可没忘刚刚那茬。

韩裴没有立时言语,皱着眉看了一会自己制好的超厚药布,最后还是将之敷在元初一的腕上,缠了几圈。

“你觉得何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眉眼不抬地问着话,径自将缠好的药布系好。

元初一哼了一声,“笑面老虎,伪君子!表面上对你们很好,其实一肚子坏水!”说到这她突然想起, “那个何其昌不是何吕氏亲生的儿子吧?”

韩裴掀了掀眼帘,微一点头,“大少爷是第一任何夫人所生,不过在大少爷出生之时,她就去世了。”

元初一了解地点点头,她就说么!儿子被斥当娘的哪有眉开眼笑的道理!她看了看韩裴,“你问她作什么?”

韩裴没有回答,又问道:“老爷呢?你觉得他是个什么人?”

元初一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主意,脾气也挺九但是看起来不像是不讲理的人。”

韩裴又一点头,“那我娘呢?”他看着元初一,“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她的问话,元初一略有所悟,原来他不是不打算将此事一笔带过,拐弯抹角的还是在说这件事!

“你娘……”元初一想找出个贴切又不太难听的词语,想了半天,一摊手,“就是个滥好人,这个不忍伤害,那个不想打击,最后她什么事都跟着吃挂落!对不对?”

韩裴仍是没有回答,唇角弯了弯,继续道:“你以前有没有过仇人?”

“多得很。”元初一想也没想,“好像叶彦,他简直当我杀了他全家一样。”

“你怎么对付他?”韩裴看着元初一,目不转瞬。

提起这个,元初一失笑,“你不知道他有多笨,每次对付我都抓不住中心要害,反过来让我设计陷害,他准上当!”

看着元初一弯弯的眉眼,韩裴唇边的弧度不觉也跟着放大了些,他偏了偏头,“那有朋友么?”

虽然不知韩裴意欲为何,可这个问题元初一还是想了好久,最后她认真地说:“叶真。”

韩裴微微扬了扬眉稍,元初一笑笑,肯定地说:“就是他。” 韩裴对这个答案显然十分诧异,迟疑一下,他继续自己的问题, “他……惹你生气过么?”

元初一耸了耸肩,“你说呢?”和离,有几个女人接受得了?看着韩裴微微黯下的神情,元初一失笑一声,“我能直言不讳地说起他,就说明我已经接受了这一事实,你不用有负担。”

韩裴抬眼看了元初一半晌,见她秀目清澈神情坦然,果然没有丝毫难过伪装之象,这才算稍稍放了心。

元初一挑起眉稍,“还有么?有就继续问。”她很好奇韩裴要如何说服她。

韩裴轻轻地笑了笑,“他惹你生气后,你如何对付他?” 元初一不解,盯着韩裴,“什么意思?”

“你会想像对付叶彦一样,对付他么?”

听完了这话,元初一似乎己经明白韩裴想说什么,但又有点模糊,她遵循心中所想地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为什么?”

“这还用问么?”看着韩裴平静的目光,元初一咬了咬唇,“ 我现在仍将叶真当做朋友,可叶彦,一生也成不了朋友。” 韩裴点头道:“这就是了。”

元初一立时眉头大皱,“你不会要我跟何吕氏做朋友吧?”说了半天,竟是要她妥协?

“我是说,有些人天生就是敌人,可有些人,是可以做朋友、可以站在同一战线的。如因一时气愤,将朋友变为敌人,再想变回朋友,就会很难。”

元初一想清楚他说的话,试探地道:“你娘就是那个朋友?”

韩裴毫不避忌她的目光,“就算无法成为朋友,也可以站在同一战线。”

元初一垂眸,淡淡地道:“如果是为了维护一个家,我现在已经没必要这么做了。”

“你真的要走?”

元初一侧过头去,没有言语。韩裴沉默了一会,“不管你去哪里,以后遇到什么样的人,都逃不开人与人的是是非非。家事不同于商场上的胜负分明,它不是一件能说得清楚明白的事,只有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应对起来才能得心应手,遇到敌人时也不会孤军奋战。我……”顿了顿,他的声音稍低,“或者你未来的夫君,不会时时跟在你的身边,身处是非之中,如不学着主动应对,受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干嘛非得我受伤害?”元初一盯着手上缠着的药布,忽又横他一眼,“咒我?”

韩裴眉间微皱,摇了下头,“我……并无此意。

元初一的唇角动了动,微微翘起一个孤度,她身子前倾,挨到韩裴面前, 看着他恬淡请雅的面容,眨了眨眼,“那……你是在留我?”

看着骤然放大的容颜,白皙细嫩的肌肤近在眼前,韩裴瞥开眼去,缓缓地说:“我娘,比较好应对。”

瞄着韩裴微红的耳根,元初一的笑意再忍不下去,她笑吟吟地问:“你娘该如何应对?”

躲不过那大大的笑容,韩裴干脆抬眼,反问:“你觉得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五十七章  本是公子身

沈氏是什么人,元初一刚刚已经说过了,滥好人一个,这有的人,善良,耳根子软,同情心泛滥,只要抓住要领,自是很好应对的。

“对了。”元初一好奇地道:“你说何夫人对你母子有救命之恩,是因为什么?”

韩裴将桌上的药瓶和剩余的白布重新包起来,一边道:“我五岁那年我父亲去世了,我娘带着我走投无路,是何夫人收留了我们。”

元初一想了想,“走投无路?为什么你爹去世了你们就走投无路?没有亲戚?你爹是孤儿?”

韩裴神色平静地将纸包包好,这才抬头,“我父亲兄弟三个,他行二,重病之时,他的兄弟让他写下渡让文书,将他名下商铺皆数转让,待我父亲去世,便将我母子赶出家门。”

“什么?”元初一眉头大皱,“那你外祖家呢?也不替你娘出头?”

韩裴淡然地道:“我外祖很早就去世了,有两个舅舅和一个姨母,但与我娘并非一母所生,己多年没有来往。”

“这……”元初一“这”了半天,“这简直岂有此理!平白的占人家产,你娘居然也忍了?”

“他们手中有我父亲写下的渡让书,我娘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是我父亲神智不清时写的,所以状告无门。”韩裴随意地说着,目光被地上一物吸引过去。

元初一却还在纠结,“你们家原来是桐城的么?做什么生意?”

“不在桐城,在京城。”韩裴起身,将地上的东西拾起来,看了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元初一伸头去本文手打版首发于 看,见韩裴手中的竟是他送给自己的那个荷花香囊,自从被老爷子撕破后她缝合失败,就一直放在首饰盒中,刚刚收拾东西,想是不知从哪里掉了出来。

“这个啊……”元初一闷闷地道:“在叶家的时候,有人说这是我的奸夫送我的订情信物,老爷子一生气,就撕了。”

韩裴秀气的眉尖立时蹙起,“你没解释?”

“解释有什么甩?那个叶瑾娘,就是存心……”说到这,元初一脑中忽地闪过一些什么,想抓住,却又转瞬即逝。

见元初一停下不语,韩裴捏着手中香囊沉声道:“我没想到……对不起。”

“嘿?”元初一恍过神来,见韩裴闷闷不乐的样子笑了笑,“有什么对不起的?要是他们知道我现在和你在一起,肯定觉得没有冤枉我,一定以为我和你早有……”她没说完,嘿嘿笑了两声。

韩裴没有言语,重新坐下,细细地看着手中的香囊。元初一嗅着香囊残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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