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暖暖-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行。”暖暖笑了笑。
吃完饭,暖暖带我去老舍茶馆喝茶听戏。
茶馆古色古香,极力重现老北京的茶馆文化。
暖暖已经订好位,我们坐下时发现表演厅坐满了人,而且多半是老外。
演出的节目有京剧、口技、杂技、相声、曲艺等,甚至还有中国功夫。
以前曾在电视看过变脸的表演,现在亲眼看见,眼睛还是没演员的手快。
“我要去卖春——”台上的京剧演员拖了长长的尾音,“捲。”我不争气地笑了。
离开老舍茶馆,夜已深了,我和暖暖在街上走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一种默契,我们不想坐计程车,只想单纯地走。
经过前门,浓黄色的投射灯照亮了这座古城楼,看起来很美。
这大概是现代科技跟古老建筑的最佳结合吧。
在前门的衬托下,北京的夜有种迷人的气质。
我和暖暖几乎没交谈,偶尔视线相对时也只是简单笑一笑。
我努力想着还有什么话没说,因为这是在北京的最后一夜了。
突然想到了,去年暖暖总是嚷着或暗示想去暖暖瞧瞧,可是这次来北京,暖暖却不再提起要去暖暖的事。
直走广场东侧路,左手边是天安门广场,走到底再右转东长安街。
“关於你想去暖暖的事……”我说。
“我知道。”暖暖没让我说完,“小欣买了一条鱼,但阿丽不想煮。”“其实我……”“别说了,我心里头明白。”暖暖浅浅一笑,“你有心就够了。”虽然暖暖这么说,但我还是感到内疚。
“很抱歉。”我说,“这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而已。”“所谓愿望这种东西,最好有些实现、有些别实现。”暖暖说。
“为什么?”“愿望都实现了,活着还有啥味?”暖暖笑了笑。
“你有已经实现的愿望吗?”我问。
“有呀。”暖暖说,“你现在不是在北京了吗?”暖暖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我也笑了,因为来北京找暖暖也是我的愿望。
宽广的东长安街,深夜车潮依然川流不息,行人像在墙角行走的蚂蚁。
“给。”暖暖拿出一样东西,我用手心接住。
是一片深红色的树叶,甚至带一点紫,形状像椭圆。
“香山的红叶。”暖暖说,“你生日隔天,我去香山捡的。”“这应该不是枫叶吧。”我说。
“这是黄櫨树叶,秋天就红了,而且霜重色越浓。”暖暖说,“你生日是霜降时节,红叶最红也最艳,刚好送你当生日礼物。喜欢吗?”“嗯。”我点点头,“谢谢。”“有人说北京的秋天最美,因为那时香山的红叶满山遍野,比花儿还红,像着了火似的,景色特美。”暖暖说,“所以秋天到北京最好。”“秋天应该是回到波特曼吧。”我说。
“你还记得那首诗?”暖暖说。
“嗯。”我说,“谢谢。”“谢啥?”“因为你让我看到那首诗,也让我喝杯红酒。”“是单位出的钱。”“但心意是你的。”暖暖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左转进王府井大街,商家几乎都打烊,日间的喧闹归於寂静。
我想把那片红叶收进皮夹,才刚打开皮夹,迎面而来的相片让我出神。
“在看爱人的相片吗?”暖暖开玩笑说。
“是啊。”我把皮夹递给暖暖。
暖暖只看一眼便红了脸,说:“我的相片咋会在你这儿?”“这是去年在长城北七楼那里,高亮拍的。”我说。
“再过几年,兴许我就不是长这样了。”暖暖看了一会后,把皮夹还我。
“你在我心里永远长这样。”我说。
“说的好像以后见不着面似的。”暖暖瞪了我一眼。
“我说错了。”我说,“我道歉。”“我接受。”暖暖说。
台湾饭店就在眼前了,只剩一条马路的宽度,我和暖暖同时停下脚步。
将红叶收进皮夹前,我看见红叶背面的字。
应该是暖暖用毛笔写的小字:明朝即长路,惜取此时心。
“你有新的愿望吗?”我说。
“希望下次见面时,我还是长现在这样。”暖暖说,“你呢?”“嘿嘿。”我笑了笑。
“那我就好好活着,等愿望实现。”暖暖也笑了。
暖暖挥挥手,坐上计程车,由西向东走了。
我穿越马路,由南向北,进了饭店。
第75页
回到房间把行李整理好,打开窗户,坐在小阳台,欣赏北京最后的夜。
渐渐觉得冷了,关了窗,躺上床,等待天亮。
天亮了。
拉好行李箱拉炼,把机票和台胞证收进随身的背包里,便下楼。
办好checkout手续后,我坐在饭店大厅的沙发上,脸朝着大门。
暖暖出现了,缓缓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
我站起身。
“嘿,凉凉。”暖暖说。
“嗨,暖暖。”我说。
“走呗。”暖暖说。
暖暖又开了那辆白色车,我将行李箱放进后车厢,发出低沉的碰撞声。
关上后车厢,突然觉得冷。
“原来现在是冬天。”我说。
“是呀。”暖暖说,“上车呗。”车内的暖气很强,才坐不到半分钟我便脱掉外套。
再过叁分钟,我连毛线衣都脱了。
暖暖只是简单笑笑,没解释为何暖气要开这么强,我也没问。
二环路出奇的顺畅,车子一接近路口也通常碰到绿灯。
北京似乎很欢迎我离开。
暖暖说她买了一些北京的小吃,让我在飞机上吃。
“待会别忘了拿。”暖暖说。
我立刻收进背包里,因为待会应该很容易忘了事。
“凉凉。”暖暖说,“跟你商量一件事好吗?”“嗯。”我点点头。
“待会……”暖暖有些吞吞吐吐,“待会到了机场,我不下车。”“你怕掉眼泪吗?”我说。
“东北姑娘在冬天是不掉眼泪的。”暖暖说。
“喔?”“在零下叁十度的天气掉泪,眼泪还没到下巴就结成冰了。”暖暖说,“那滋味不好受。”“难怪东北女孩特别坚强。”我说。
“但夏天眼泪就掉得兇。”暖暖笑了笑,“弥补一下。”“所以……”暖暖说,“我待会不能下车。”“因为现在是冬天?”“是呀。”暖暖说,“但车内暖气挺强,像夏天。”暖暖抓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紧,眼睛盯着前方,侧面看来有些严肃。
“我不想看你掉泪。”我说,“如果我再到北京,会挑冬天来。”“又是大约在冬季?”暖暖说。
“嗯。”我说,“大的约会,果然还是得在冬季。”“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暖暖唱了出来。
“是啊。”我说。
然后我和暖暖都沉默了。
窗外是机场高速公路,两旁的桦树已染上淡淡的白。
记得几天前来的时候,树木看起来是羞答答的;现在却是泪汪汪。
暖暖是东北女孩,像洁白挺立的白桦。
而生长在冰冻土地的白桦,原本就该坚强。
也只有白桦的坚强,才能长在这,因为她们每天得目送那么多人分离。
首都机场2号航站楼已在眼前,终点到了。
暖暖靠边停下车,咚的一声打开后车厢,然后说:“自从美国发生911后,安检变严了,你动作要快些,免得误了班机。”“嗯。”我穿上毛线衣和外套,打开车门,走到后车厢,提起行李。
“下次来北京,记得通知我。”暖暖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你也一样。”我拖着行李走到前车门,弯下身说:“下次到台湾,记得通知我。”“我连上次都没有,哪来下次?”暖暖笑了。
我却笑不出来。
一离开有暖气的车子,只觉得冷。
暖暖简单挥挥手,连一声再见也没说便开车走了,我觉得更冷。
即使在哈尔滨,也没像现在一样,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发抖。
拖着行李走了几步,脑袋有些空白,全身没了力气。
松开手,背靠躺着墙壁,闭上眼睛。
开始准备接受暖暖不在了的事实。
这次来到北京待了四个晚上,只有两晚在饭店,其余两晚在北京往返哈尔滨的火车上。
苏州、杭州、上海、北京、哈尔滨,我似乎总在奔波。
要见暖暖一面,叁千公里只是一瞬间;要离开暖暖,一步也很遥远。
我即将回到台湾,回到0与1的世界,跟存摺的数字搏斗。
而深夜下班回家时突然袭来的关於暖暖的记忆,又该如何排遣?
或许我可以做些傻事,或者少些理智、多些冲动与热情。
热情也许不曾磨灭,但现实面的问题却不断挑战我的热情。
就像人民币跟台币之间存在一比四的换算公式一样,我试着找出热情与现实、台湾与北京之间的换算公式。
也就是说,虽然热情依旧,但心里总不时浮现一个问题:燃烧热情产生能量足以推进的距离,够不够让我接近暖暖?
我可以算出北京到香港、香港到台北的距离,这些距离并不远;但我跟暖暖之间最远的距离,是台湾海峡。
那不是用长度、宽度或深度所能量测的距离。
用我将会一点一滴消逝的纯粹所做成的船,可以航行并穿越台湾海峡吗?
台湾把另一半叫牵手;北京则叫爱人。
第76页
我将来应该会找到生命中的牵手,暖暖也会找到属於她的爱人。
如果我们连另一半的称呼都不同,那么大概很难成为彼此的另一半吧。
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暖暖”,吃了一惊,赶紧按下接听键。
我精神一振,叫了声:“暖暖!”“凉凉!”暖暖的声音,“快来机场外头,下雪了!”抬起头,天色有些灰暗,颳了点风,少许白点在风中乱飘。
“我看到了。”我说。
“咋这么快?”“因为我还没走进机场。”“呀?”我下意识四处张望,以为或许暖暖正躲着准备趁我不注意时突然现身。
但只见从停止的车辆中拿出行李走进机场的人,直线移动、方向单调。
空中的雪呈弧线乱飘,落地后还不安分地走了几步,似乎不甘心停止。
“你还在开车吗?”“当然的呀。我还得把车开回单位去呢。”我心一沉,地上的雪终於放弃移动。
“你打电话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下雪了吗?”“你喜欢下雪不是吗?”暖暖说,“我想听听你高兴的声音。”“我……”顿了顿,提起精神说:“很高兴。”“这是高兴的声音吗?听起来不像。”“因为有些冷。”“冷吗?”“嗯。”暖暖停顿十秒后,说:“那就进去呗。冻坏了可糟。”“我再多看会吧。”我试着挤出笑声,“毕竟台湾看不到的。”雪变大了,风也更强,地越来越白,身体越来越冷。
“还是进去呗。”暖暖说。
拉高衣领,缩着脖子,拿着手机的左手有些僵,右手来换班。
“我……”声音有些抖,“可以叫你的名字吗?”“你冻傻了?”暖暖笑了,“当然成。”“暖暖、暖暖、暖暖。”“有用吗?”“超级有用。”我说。
“不是瞎说的吧?”“不。是明说。”“又瞎说。”“再多叫几声好吗?”“嗯。”“暖暖、暖暖、暖暖……”叫到第七次时,一不小心,眼睛开始湿润,喉咙有些哽咽,便停止。
暖暖应该发觉了,也不多说什么。
“好点没?”过了许久,暖暖才开口。
“嗯。”我擦擦眼角,用力吸了口冷空气,“暖和多了。”“这就是我名字的好处,多叫几声就不冷了。”“我很感激你父亲给你取这么个好名字。”“我也感激您不嫌弃。”“你听过有人嫌钻石太亮吗?”“这倒是没听过。”暖暖简单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