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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的面具-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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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遁形。现在看来,这些寨子都是侵华日军长期盘踞过的,据某些机密资料显示,日军常常为了保护某个重要地点,就在目标四周进行‘士兵屯田制’,把训练有素的部队化整为零,变为丝毫不会引起注意的老百姓。敌人进攻时,绝不会注意这些扛着锄头、拎着菜篮的山民,往往会遭到这群人的背后一刀而全军覆没。”
屯田制自古就有,并非汉末三国时的曹操首创,但曹魏屯田的规模和作用之大却是空前绝后的。
《三国志》记载:是岁(建安元年),用枣祗、韩浩等议,始兴屯田。
《魏书》记载:公曰:“夫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秦人以急农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此先代之良式也。”是岁,乃募民屯田许下,得谷百万斛。于是州郡例置田官。
近代史家把曹魏屯田分为军屯和民屯,二者都是战争时期的产物,为供应军粮而兴办,必要时参加民屯的劳力同样需执戈对敌。不同之处在于,屯田民主要从事农垦生产,而军士以攻防为主。
日本人对于大陆典籍推崇备至,武尊《孙子兵法》,文尊《三国》,很多战略战术、政治策略都是从典籍中直接扒下来的,边学边用,卓见成效。方纯所说的“士兵屯田制”就是他们在侵华战争中广泛应用过的,在许多电影、小说中频繁出现。
“没错。”叶天的眼神终于变得柔和了,“我估计,日本人为了保护黄金堡垒,在沿途设置了很多这类的小寨子,杀尽山民,用士兵取代。山中的消息本来就蔽塞,日子久了,也就分不清谁是日本人、谁是中国人了。那些被杀的无辜者,尸体全都埋在泥土中,变成了樱花树生长的高营养肥料。”
方纯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钦佩地点点头:“我完全同意你的推论,此刻我们大概已经进入了黄金堡垒的势力范围了。你刚刚说还想通了一件事,是什么?”
叶天笑了:“这件事就比较有趣了,我觉得鬼见愁与大竹直二是外表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不禁长相相同,他们的价值观、奋斗目标也是一样的,仅仅有办事能力、战斗力上的差异。”
说这些话时,他向堂屋里的鬼见愁笑着挥手,故意要给对方造成错觉,他跟方纯是在讨论一件很愉快的事。
不等方纯提问,他继续解释:“两个男人之间如果仅有友情、上下级、为国、为财这几种简单关系的话,鬼见愁是不会代替大竹直二留在地下世界的,因为那里遭到暴露、受到强攻的可能性非常大。留守那里,无异于把自己置于燃烧的火药桶上。青龙、阮琴出现在地下世界时,鬼见愁本有机会迅速撤离的,但他没走,仍然与敌人周旋,直至遭擒断指。他的目的,是要把所有知情者牵制住,然后借助黄金面具、龙鳞的高辐射将我们一网打尽。到那时,大竹直二就可以在大山里为所欲为了。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竹直二,这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奉献方式,完全能说明他跟大竹直二间的嫡亲血脉关系。”
恰在此时,堂屋里的金珠妮大声笑起来,似乎是鬼见愁讲了一句什么话,才引得她这样放肆大笑。
灶膛里的火熄了,宝冶低着头把红薯扒拉出来,揭掉烧干了的泥块,烤红薯的香气便远远地飘了过来。
一行人继续上路,金珠妮进了车子,而宝冶则骑着一匹干瘦的黑马跟在后面。
每隔四五公里,路边就会有小寨子出现,最小的只有七八户人家,缩在不起眼的小山坳里。叶天刻意观察,每个寨子附近,都有樱花树出现。
他不禁在心底冷笑:“怪不得大竹直二有恃无恐,对超级武器志在必得呢!原来,这里埋伏着那么多帮手。”
二战时日军“屯兵屯田”的做法极其隐蔽,正史中很少提及,只有野史、地方志中偶尔提及。毕竟日本人与中国人的面相差别很少,只要不说日语,不随时随地鞠躬,就很容易混入中国人之中,如小鱼游入大海,从此不见踪影。而且,从二战至今已经过了七十年,这批“隐君子”在真正的土人眼中早就与中国人一般无二了。
“一旦开战,这条路就会被真正的日本人严密封死,任何人或者消息都走漏不掉,始终还是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下。不知七十年前制定这‘屯兵屯田’计划的是哪位日本将军,果真是高明之极。”叶天脑子里乱纷纷的,车子每向前一程,他就感觉被困得更深一层,暗暗惊心,后背冷汗直冒。
“这山中的风景真美啊!”鬼见愁忽然悠悠叹息。
“风景在哪里?不过是些怪石、老树、沟壑、江流罢了。”方纯不买他的帐,冷冷地反击。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佛国。”鬼见愁一改之前的颓唐模样,潇洒地指了指窗外,“有人眼中全是风景,有人眼中只见荒山。方小姐,沉住气,前面的路还远着呢!”
“再往前三十公里,就到看鬼谷了。”金珠妮说。
方纯低头看地图,地图上并没有那样一个地名。
“‘看鬼谷’是我们本地人的叫法,也有人叫它‘电影谷’。每到夏天打雷下雨的时候,山谷里就像在放电影一样,又打又杀,又喊又叫的。山里的神汉们说,那是死人从地底下钻出来喝水打架,女人们不能去看热闹,会被鬼抓走的。”金珠妮又说。
她从车窗里探出头去,向后面的宝冶招手,大声吆喝:“你过来,跟这个妹妹说说看鬼谷里的事。”
同为女人,她一直对方纯很感兴趣,因为两人之间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她是深山里的村妇,又黑又脏又丑;而方纯是大城市里来的阳光女孩,大方、漂亮、高雅。
宝冶赶上来,俯下身子,对着车窗,干干巴巴地说:“有一次我到山谷里去猎鹿,有个东北来的客人要买新鲜鹿鞭。我跟着一个鹿群跑了三天三夜,没想到钻进了看鬼谷。不知道怎么的,山谷里一下子出现了很多人,拿枪拿刀地打仗。我就逃到了一个山石劈缝里,只露出一只眼看。那些人分成两面,一面是拿着枪的日本鬼子,一面是手握短刀的本地人。我看到地上扔着很多金条、金砖,想伸手拿几块,又害怕动了鬼的金子会没命。后来,本地人干掉了全部日本鬼子,捡起金子,向山谷深处走了。”
一个好端端的精彩故事被他讲成这样,也真是不容易。
“屁话,哪里有金子?神汉们说了,那是鬼影,就算你去摸,也只会摸个空,摸不到金条的。”金珠妮啐了宝冶一口,悻悻地说。
宝冶嘿嘿直笑,咽了口口水:“可是,地上真的有很多金条。神汉们不是说了,要是跟着鬼影一直向前走,就能到那些鬼存放金条的地方。那时候,就能找到真的金条,要多少有多少。”
“那山谷是蛇形的?”方纯问。
宝冶木讷地笑了一下,摸摸头顶:“我不知道,我从来没爬到山顶回头看一看。”
金珠妮插嘴回答:“是啊是啊,有收药材的东北人说过,山谷里面共有十八个弯、三十六个折、七十二个起伏、一百零八个暗洞,就像一条僵死的大蛇一样。”
宝冶憨憨地笑了笑:“东北人就好吹牛,死的大蛇是直的,可山谷是弯的。就算像大蛇,也是活的大蛇。”
两人一搭一档,说得起劲,但车子里的其他人并没有被打动,只是木然听着。特别是小彩,缩在后座上,双手笼在袖子里,眯着眼打瞌睡,安静得像一只小猫。
方纯合上地图册,叹息着低语:“如果司空摘星在就好了,找回他偷走的那卷录影带研究一下,就知道蛇形山谷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了。”
蝴蝶山庄的拍卖会上,北狼司马出示过一卷记录蛇形山谷的录影带,但随即被司空摘星偷走,最后不知所踪。拍摄那卷带子的人,一定见过真正的蛇形山谷鬼影。
车子过了一道急弯,离开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悬崖的路段,进入了一道两侧皆是大山的幽深峡谷。简易公路像是一把锥子,生生在大山上刺出一条路来。路的两边全是光秃秃、冷冰冰的青色石头,寸草不生,更不要说是荆棘和小树了。
路右侧的一片平整石壁上,凿着“看鬼谷”三个楷体大字,笔画槽内,涂着已经褪色的红旗。
叶天停车,招呼方纯下车,向谷口的东北方回望。从谷底到崖顶约有三十多米,石壁陡直,无处攀援,即便是化身为猿猴,都很难爬上崖顶。
“还记得北狼司马出示的录影带吗?根据那段影像的拍摄角度,我觉得当时拍摄者就是伏在那里偷拍的。”叶天不断地平移,十几次后,终于确定拍摄者的位置。可惜条件不允许,他没法攀到崖顶上去最后求证。
“如此的话,再向前二三十米,就是日本运金队现身的地方;向前一百米,就是野人们格杀日本人的战场了。”方纯无法相信这种诡异莫名的事,但事实却由不得她不信。
“稍等一会儿你来开车,开慢点,我跟在后面,把运金队走过的路重走一遍。”叶天斩钉截铁地说。他不肯糊里糊涂地将这个疑点放过去,既然来了,就要将所有谜题一个一个拆解开来。
山谷里极为安静,偶尔有野鸟从崖顶飞过。
叶天仰面向上望,只见天空湛蓝,闲云悠悠。即便现在是和平年代,走在此处也觉得胆战心惊,担心有什么坏事会突然发生。七十年之前,日本运金队大摇大摆地进山,以为皇军踏足之处必定平安无事,所以才遭到意想不到的偷袭,尽被屠戮。那样的“逆袭”曾发生在中国大陆的各省各地,因为中日战争,实际也是大和民族与泱泱大国所拥有的五十六个民族之战。事实证明,中国人是打不垮的,就算经历一千次失败,仍然能在白色恐怖中挣扎站起一千零一次。
“前辈们创造了新国家、新秩序,必须要由后辈们来维护。这一次,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能让大竹直二得逞。”叶天拍打着石壁,暗自发誓。
方纯上车,车子缓缓向前,渐渐驶入两侧石壁遮掩成的巨大阴翳内。
“空谷影像”这种事,在世界各地都曾发生过,科学家给出的大概解释是地磁、雷电将某段影像记录下来,与录影带的工作原理相同,等到下次合适的天气条件出现时,影像就会被重复播放。当然,影像只是影像,来无踪去无影,不会对外界造成任何影响。
“你想看到鬼?”宝冶在旁边搭讪。
叶天低头赶路,不加理会。
“下大雨、打闪、打雷的时候,那些怪事才有可能出现。现在天好好的,根本不可能见到。”宝冶继续唠唠叨叨地说。
“除了打仗的两队人马,你还看到什么?”叶天抓住这个将宝冶、金珠妮分开的机会,尽可能地从他嘴里套实话。
宝冶嘿嘿了两声,没有开口。不过,当他看到叶天指缝里的一沓人民币时,立刻换上了笑脸:“我说实话,你就给我吗?”
叶天点点头,宝冶立刻说:“我沿着石壁向深山里继续走,看到那群人走到了一条大溪边。大溪很宽,差不多有一箭之地。我以为他们会等船来,或是坐着竹筏顺流向下,到鞋带洞那边去,然后借着铁索桥过溪。可是,我藏在山头向下看,那队人却慢慢地走下河,河水没过他们的胸膛、腰间、肩膀、头顶,一个接一个地走下去,全都淹没在大溪里。”
“大溪?真的?”叶天想不通那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地反问。
“千真万确,如果有一句谎话,教我跌在刀山上,浑身血洞,不得好死。”宝冶庄重地举起右拳,在胸口擂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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