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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圣经-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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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半个小时,广播里说,下趟车晚点,请到另一边的站台去等。她去问站台上的调度员怎么回事,那大胖子说:
“等吧,等吧,车会来的。”值班室的门便关上了。
你提醒地,你们刚到澳大利亚的那天,人就告诉过你们,从悉尼到墨尔本坐火车的话,两天三天,一个星期,没有准的,他们从来不坐火车,不是乘飞机就宁愿开车。你说大概得等到天黑。而她,窗尔薇,走来走去,有点神经贸。他叫她坐下,她也坐不住。
“到售货机去买包花生米或是那油腻腻的澳洲特产,那小圆果,叫甚么一.”你放意逗她,她不理睬你了。
又一小时过去了,车终於来了。
罗福图斯。出了站,一个更小的市镇,也是灰涂涂的,铁轨之上的天桥挂了条横幅:「欢迎参观有轨电车博物馆”。
“去不去?”你问。
她不理你,跑回售票处问,然後向你招手。你回到出站口,窗里的售票员连连摆手示意,让你们再进站,你问她:“这原始森林在站台里?”
“人说的英语你不懂!”她说。
你再进站时用英语对售票员说了声谢谢。她瞪了你*眼,笑了,气已化解,向你解释,人说的是从站台里边走更近。得,你跟她越过铁轨,走在修路的石块堆上,站台上一位穿制服的值班员望著你们,你便大声问:“公园?皇家国家公园在哪里?”
这英语你还能说。他指指你们背後一个断了栏杆的出口。
你们到了公路上,有的最急驰而过的汽车却没有行人。火车站的围墙上有块大牌子,写的「有轨电车博物馆”,还划了个箭头。你们只好去这博物馆问路。高高的门框里一间相比之下像玩具似的小木屋,钉的牌子上写明了参观的票价,成人和儿童票价不同,票房里却没有人。一片空场子上铺的小铁轨,停了一节老旧的有轨电车,木板车厢,油漆剥落。一个女人领著十来个小孩围住一位戴绣边大盖帽的老人,正在讲解这电车的历史。等老人终於讲完,女人领孩子们上了车,他转身手抬到帽沿向你们行了个礼。窗尔薇说明来意,老人双手一摊说:「这里就是国家公园,到处都是,你们和我,我们这博物馆,都已经在公园里,”
他手比划的所谓博物馆,指的是门框内场地上停的这节老旧的有轨电车。
“那森林,原始森林呢?”剃男孩子头的奉尔薇问,在这戴大盖帽高大的老人面前更像个女孩。
“都是森林”他再转身指指公路那边的枝树林子。
你止不住笑出声来,蒂尔薇狠狠瞪了你一眼,又问老人:「从哪里进去?”
“哪里都可以进去,你们也可以上车,每人五澳元,你们都是成年人。”
“毫无疑问,”你掏出钱包,问,「这车也进森林里去?”
“当然,这是来回票,票钱可以先不付,你们看了要满意的话再付。要不满意,也可以自己走回来,不是很远的。”
老旧的电车叮当一声,便起动了,铃声不老,倒很清脆。你同车上的孩子们一样,很开心,蒂尔薇却致了一下嘴,可也没有理由不高兴。车进入林子里,枝树,按树,各种不同口叩种的枝树,你横竖也辨认不清。树干有棕红的,棕黄的,青黄的,有才脱皮的,也有一片失过火烧得焦黑,技干扭曲,树梢像散乱的长发在风中飘摇,有点鬼怪味。一刻钟後,到了轨道尽头。
“看见袋鼠没有?”你故意逗她。
“好,你嘲弄我,我就要找出一只叫你看看!”
iN尔薇跳下车,跑进立了根牌子箭头指向问讯处的一条小路。你在路轨边坐下。过了好一会,她怏怏的回来了,手里捏了几张说明书,说有小路到海边,可还得走几个小时。太阳已偏到林子上方不高处,快下午四点了,她望著你不再拿主意。
“那就原路回去吧,总算也参观了个有轨电车博物馆,”你说。
你们同这批孩子又上车回去,她不再理你了,好像是你的过错。再到车站,乘上回悉尼的火车,空空的车厢里她在椅子上躺下。你察看旅游图,发现中途经过的一站克罗努那,就在海滨。你提请马上下车,把她拖了起来。
出了站不远果然就是海滩,夕阳下海水深蓝,雪白的大浪滚滚,一道道扑向沙滩。她换上游泳衣,脊背上的带子一下拉断了,懊恼得不行。
“找个裸体浴场去,”你只好逗她。
“你不会生活!”她冲著你叫。
“那怎麽办?”
你说把你游泳裤的带子抽出来代替。
“你呢?”
“就在沙滩上坐著,等你。”
“这多不好,你要不下水,都不下!”
她其实很想,可又要显得通情达理。
“可以把鞋带子解下。”你急中生智。
“是个好主意,你还不笨。”
你终於用鞋带把她的乳房兜住了,她使劲亲了你一下,便跑进海水里。海水冰凉,你才下到齐膝盖处便直打哆嗦。
“真凉呀!”
她边喊便迳山口扑向白花花的海浪。
远处,海湾左边尖端,礁石外,有几个男孩在冲浪。再远便是墨蓝的深海,一条条涌起的白浪消失了,又再涌起。夕阳被云遮住,海风吹来,更凉。近处游泳的大都上来了,沙滩上躺的坐的人也起身,拎上东西,差不多走光了。
你从沙地上爬起来,套上衣衫,朝海望去,见不到她的头影了,冲浪的那几个男孩也都爬上了礁石。你有点担心,站起来望,似乎有个小黑点在远处时不时泛起的白浪花之间,好像还在向深海里去。你开始不安,波浪上的反光不那么明亮了,这浩瀚的南太平洋海天之间也趋於暗淡。
你同她认识不久,并不了解她,这之前只睡过几觉。你说起有朋友邀请你来排个你的戏,她便安排休假同你来了。她别别扭扭,你说不上是不是爱她,可又令你迷惑。她有好几个男人,如她所说都只是夥件。「性夥伴一.”你问。她并不杏认,也许正因为如此才特别刺激你。她说她反对婚姻,她同一个男人同居过好几年,还是分手了,她不能专为一个男人所有,你说你很赞同。她又说不是不希望有个稳定的关系,要稳定得双方都稳定,可这很难,你说你也同感,这就有共同之处。她得活得透明,同你第”次上床过夜这话她就说了,也说到她有过的和现在仍维持的性关系。两性关系诚实是最重要的,你也肯定这一点。她诚实,所以刺激你。
远处的海面已经看不清楚了,你焦燥不安,抬头向岸上张望,看看有没有救生员值班。她却从侧面绕过来,见你看见了她,便站住了,嘴脸冻得青白。
“看甚么呢?”她问。
“找救生员。”
“不是看个漂亮女人吧?”她笑嘻嘻问,直打哆嗦,身上全起了鸡皮疙瘩。
“倒是有一位,金黄金黄的头发,刚才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你喜欢金发的女人?”
“也喜欢栗色的O”
“混蛋!”
她轻声骂了你一句,你倒开心笑了。
你们在一个义大利小饭馆吃的晚饭,玻璃橱窗上画了个粉白的圣诞老人,餐桌上方垂挂的一条条苍绿的纸做的松针,圣诞节就要到了,这南半球还差不多是夏天。
“你心不在焉,跟你出来玩真没劲,”她说。
“玩不就是休息一.不必有特定的目的,”你说。
“那麽,也不必同个特定的女人,谁都行是喝一.”她从酒杯後盯住你。
“刚才都急坏了,差一点要去报警!”你说。
“那也晚啦,”她放下酒杯,摸摸你的手,说,「我故意吓唬你的,你是个傻瓜,让我教你怎么生活吧!”
“好的,”你说。
那一夜,你同她做爱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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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BR》50
小镇时常停电,他点的煤油灯,在油灯前更觉得心安。油灯下写东西更少顾忌,也更容易倾吐。很轻的叩门声,乡里没人这麽敲门的,通常不是先喊话就是边招呼边砰砰打门,他以为是狗。校长家养的那条黄狗闻到屋里炖肉有时会来扒门讨骨头,可接连好几天他都在学校的食堂吃饭,没生过火。他有点诧异,立即把写的东西塞到墙角的木炭篓子里,站在门後倾听,没声音了。刚要转身又听见轻轻的叩门声。
“是谁一.”他大声问,开了一线门缝查看。
“老师。”一个轻轻的女声,人站在暗中门边上。
“是孙惠蓉?”他听出这声音!於是打开房门。
这姑娘读了两年书毕业了,在乡里种田,镇上非农业户口的子女也得去村里落户,都有文件规定,由学校执行。他是孙的班主任,挑了个离镇子只有五里路的生产大队,大队书记是他认识的驼子老赵。他又找了个有老妈的人家,对女孩好有个照应。
“怎麽样,都好吗?”他问。
“蛮好的,老师。”
“可是晒黑啦!”
昏黄的煤油灯下这姑娘一脸覃黑!才十六岁,胸脯挺挺的显得健壮结实,不像城市里的女孩,从小就劳动也吃得了苦。孙进房里来了,他让房门敞著好避嫌疑。
“有甚麽事吗?”
“就是来看看老师。”
“那好呀,坐吧。”
他没有让这女孩一个人在他房里待过,但是她现今已经离开学校了。孙转身察看,依然站著,在看房门。
“坐吧,坐吧,就让它开著。”
“没有人看见我来。”她声音依然很轻。
他立刻处在尴尬的境地。他记得她说过她家是个女儿国,有种苦涩,有点让他动心。孙是这镇上最出色的姑娘,学生们的宣传队到附近煤矿演出後,招来了矿上的”些青工,总到教室的窗外跃跃踏踏的,伸头探脑,男生们便起哄,叫是来看孙惠蓉的!校长从办公室出来了,训斥道:「看甚麽啦一.有甚么好看的一.”小痞子们嘟嘟嚷嚷,“看看又怎的?能看跑啦一.”讪讪的走了。河滩的石提上也有用粉笔歪歪斜斜写的“孙惠蓉在此被摸了奶”,校长把班上的男生一个个叫到办公室查问,都说不知,出了办公室在走廊上却窃窃鬼笑。乡里的女孩也都早熟,女生之间说三道四,时常弄得吵架啼哭,他追问,便都涨红个脸不吭气了。宣传队演出前化妆,孙惠蓉拿个小圆镜子左照右照,也会撒娇:“老师,我这头梳得好看吗?老师,你来替我画这口红,老师你看看呀!”他用手指替她修整一下唇角,说:「挺好看的,行啦!”把她推开了。
这姑娘此刻就坐在他对面,昏黄的煤油灯下。他想把灯芯捻大,女孩却轻轻说:「这就蛮好。”
他想她在招惹他,转过话题:“那家人怎么样?”问的是他替她选的那家有老妈的农户。
“早不住那里了。”
“为甚麽不住了?”
他当时安排的是同那家的老太婆一屋里住。
“我看仓库呢。”
“哪里的仓库?”
“生产队里的。一
“在哪里?”
“就路边,桥那头。”
他知道过了村边的小石桥有楝孤零零的屋,又问:“就你一个人住?”
“就是。”
“看甚么呢?”
“堆的些犁耙和稻草。”
“那有甚麽好看的?”
“书记说,以後叫我当会计,也得有间屋。”
“你不怕吗?”
她沉默了一会,说:一习惯了,也就好了。”
“你妈放心得下?”
“她又顾不了我,家里还两个妹呢,人大了还不得自己过。”
又沉默了,灯油里有水分,灯火突突跳。
“有时间看点书没有?”这也是做老师的该问的。
“还看甚么书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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