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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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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雾由一条院出来,径至前太政大臣邪内。但见柏木诸弟在座,皆请他进客厅。大臣强抑悲痛,与他相见。一向不见老态的大臣,此番亦衰老消瘦了,胡镜甚长也未及剃,惟怀胜于昔日父母之丧时。岳父这般模样,令夕雾悲不自禁,掉下泪来,怎么也隐忍不住。大臣被这相木生前好友感染,眼泪又掉了下来。夕雾略述拜访一条院之事。谈起柏木,便语无休止,大臣眼泪愈发掉个不停,似绵绵春雨之檐漏,衣襟尽湿。夕雾呈上落叶公主母夫人所咏“柳眼”之诗,大臣道:“我已无法视物了!”竭力擦了一阵眼泪,才得以看清。阅诗时一脸沮丧,真叫人难以想象他曾那般精明能干,气宇轩昂。这诗原亦平常,惟“穿露莹”一句意韵深长,使大臣更添伤感。便对夕雾道:“那年秋天,你母逝世,我自认悲伤至极。但妇人所历范围狭小,熟识者不多,不管情况如何,总不亲自露面。是以这悲伤隐秘,并非处处触发。男子则不然。相水虽才干碌碌,但蒙皇上错爱,晋官加爵。是以仰仗他者渐众,闻噩耗而各各惋叹。我最为痛心的,非世俗名望与地位,而是他正值俊美元援的身体。唉,何物能解我悲痛啊?”言毕茫然仰望长空。其时暮色惨淡,樱花欲凋。这景色他今天却首次见到。遂于夕雾怀纸上写道:
“未料子先死,老父着丧衣。连绵春雨下,似父哀子泣。”夕雾亦吟道:
“亡人情不知,撒手归西去,抛却老双亲,哀子服丧祭。”左大并红梅也吟道:
“芳春虽未至,娇花先凋零。悲叹亡人魂,谁人服丧祭。”
柏木的法事庄严隆重,调然异于世俗。不仅夕雾大将的夫人云居雁请得高僧,夕雾亦特意筵请,为柏木诵经念佛,场面甚为宏大。自此夕雾频访一条院。时至四月,碧空如洗,清爽宜人,树木葱绿可爱。一条院却一片荒寂凄凉,悲叹之声,目尽夜复。夕雾例行访问时,见庭中一片青青嫩草,正自萌动。前处的蓬蒿亦长势繁茂。那“一丛艺芒草”绵绵地蔓延着。柏木生前喜好花草,精心培植,如今这些花木失去护理,自生自灭。夕雾想象日后秋虫晰鸣之景,泪水又涌了上来。沿着芒草径缓缓步人,但见檐前垂挂着幅幅伊豫帘,夏日薄纱已代替淡墨帷屏,由帘影望外,甚觉凉爽。透过薄纱帘子,隐约可见几个身着浓黑上衣的女童,面貌姣好可爱,推衣服令人心有所悸。
侍女们于廊上为夕雾铺了茵褥,请他就坐,但又觉未免怠慢,便禀告老夫人,请其入室。但老夫人贵体不适,正卧床休息,只得由侍女们暂且陪伴。夕雾欣赏着庭中欣欣向荣的花草树木,见一柏树和一枫树格外翠色欲滴,枝叉相交,分外惹人注目,心生感慨道:“这两树梢结为一体,合成连理枝,真是有因缘啊!这便有希望了。”遂轻步向门槛走去,吟道:
“亲近既承木神许,结势应似连理技。疏我于帘外,令人好不丧气啊!”众侍女私下推搡,低语道:“此人偷偷摸摸的样子,亦别有丰采呢?”其时,侍女小少将君传老夫人答诗
“柏本神魄虽已散,忌容攀折庭前技。君言须检点,居心若此,鄙薄之至。夕雾一笑,的确如此。后来闻得老夫人正膝行出见,忙整衣相待。老夫人道:“恐因忧伤度回吧,总是落落寡欢。人生如梦,劳君屡次驾顾,感激不尽,是以挣扎相迎。”神情果然十分悲伤。夕雾安慰道:“忧伤本是难免,但沉溺于此,亦自徒然伤神。凡事皆由天命,忧伤亦应有度。”心动中却想:“曾闻公主生性蝴雅,今遭此惨悲,又招讥评,伤心失意乃情理之中了。”不由细细询问公主近况。又想:“这公主虽非国色天香,却亦不至于面目可惜吧?岂能因外貌而嫌弃或荒唐别恋呢?此皆可耻之举呀!总之,为人最重要的是性情。”又对老夫人道:“叫生若能被视作自家人,则不胜感激了。”此话虽非刻意求爱,却已暗露心机了。众侍女见身着常礼服而姿态鲜丽的夕雾,气宇轩昂矗立于此,窃窃私语道:“其父亲高雅而温厚,柔情万种,世所无匹,这公子却威仪堂堂,叫人一见惊叹不已。其相貌委实通异常。”又道:“何不由他自由出入呢?”
右大将藤原保忠夭亡,乃近世之事。此刻夕雾便借“右将军墓革初青”之诗以慰柏木亡灵。凡人伤逝之感,古今一情,而拍木尤甚:其学识广博,宽厚仁慈,世人仰慕。是以无论身份高低,还是僚属侍从人等,无不扼腕叹惜,黯然神伤。皇上尤为思慕,每逢管弦之会,便首先念及柏水,其“惜哉卫门督”一语,竟蜚行一时。源氏的怜惜亦与日俱增。蒸君乃柏木之遗孤,此事谁源氏一人明白,旁人尽皆不知,是以于他并无所谓。时至秋天,黛君已能扶床学步,其惹人怜爱之态难以名状。源氏亦真心疼爱于他,经常抱他,视作亲子。
第37章 横笛
柏木大纳言英年早逝,伤悼者甚众。源氏为人,凡略有声誉者逝世,虽交游并不深厚,也皆厚仪相悼。何况他与柏木甚为知心,亲密,是以往往触景伤怀,勾起无限忧叹。柏木周年之忌,源氏为之大办法事。见蒸君无忧无虑嬉笑玩乐,他甚为怜爱。突生一念,以黄金百两另替熏君布施僧道。柏木之父大臣不知内情,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夕雾大将做得许多功德,并亲自料理诸法事。周年忌辰,又亲赴一条院慰问。父大臣母夫人未曾料到夕雾之情竟厚于柏木诸弟,又见世人对他如此厚爱,更是感激痛惜之极。
二公主年轻嫣居,受人讥讽;三公主又皈依仗.],绝尘弃世,诸事皆不遂朱雀院之心。奈何远离红尘,只得忍耐自抑,摒却凡俗之虑。他自三公主出家后,做功课时常推测,三公主此时亦与他一道勤心礼佛。便时寄鸿笺,其言甚为琐细。
一日,朱雀院于寺旁竹林里掘得竹笋,又于附近山中掘得野芋,念及公主亦好山乡风味,便遣人专程送去。并附言道:“山野春日,路失烟霞。因思你心切,故前往掘些,以示我心。但略表寸心耳:
看破红尘晚,道同净土生。但此般事业甚为艰辛。”原氏进来时,三公主正挥泪阅信。他见公主身边放着果盘,正诧异时,却发现是朱雀院信到。取信一读,心甚感动。信照旧不详,有说道:“我有将不久于人世之感,常想见你,又深恐难以如愿。”其诗乃僧人素常宣教之辞,别无情趣,但他自思:“朱雀院见我虽为三公主终身所寄,却那般冷漠,深自担忧而作此语,理之宜然。想亦甚可怜厂三公主叫人将一套深宝蓝色经罗衣服赐于使者,自己详细复信。源氏拿起帷屏边三公主写废的信纸,见是两句笔迹稚气之诗:
“渴慕弃尘去,辞俗入深山。”源氏道:“你住于此,朱雀院尚不放心。如今你要进山,实在伤心啊!”但此刻三公主并不正眼看他。她短发低垂,面如孩童,十分可爱。源氏心中涌起无限怜爱,想道:“怎会弄成这等模样呢?”恐引起欲念,遭佛责怪,便竭力自制。两人隔帷屏应答,不亲近也不疏远。
小公子蒸君睡醒,从乳母房里爬出来,小手直扯源氏衣袖,状极可爱。他身着白罗上衣,外罩一件蔓草纹般红面紫里小衫,衣裾甚长,随意拖曳。衣服都拥到后面,敞着胸。他肌肤嫩白,身材小巧,颇似柳木人像。头发油亮似用鸭路汁染过,兼之嘴角红润,眉目清朗,一再勾起源氏回忆柏木之情。柏木也远没这般艳丽。他亦不肖其母。源氏觉得如此年纪意神情高贵,实属罕见。较之镜中自己,毫不逊色。
蒸君学步未久。他爬到盘子边,胡乱抓起里面的嫩笋乱扔,或咬一口便弃于一旁。源氏笑道:“好没规矩啊!快将盘子搁起,别让他乱来。倘有长舌侍女将此传出去,倒说这孩子贪嘴呢户便抱起孩子道:“长相真清秀啊!恐是我不常见幼儿之故,总以为孩子年幼必不晓事,但他却非如此。这恐怕并不甚好罢。此种人在公主等好孩子中厮混,双方都有不便。唉,只怕我终无缘见得这些孩子成人!正所谓‘百花年年至春放,能否看花意由天’啊户说时凝视小公子的脸。
众侍女道:“啊!别说此等不吉利之话!”黛君摸着一支等,咬得涎水四溢。他已出嫩齿,总想咬点什么。源氏笑道:“咳!又是个非常的情种!”便夺过笋,随口吟道:
“难忘旧事时仿,翠竹娇笋怎忍弃?”小公子不急不恼一脸憨笑。他急急从源氏膝头爬下,到别处爆闹。
光阴流逝,小公子一日盛一日地漂亮起来,每每让见者惊诧不已。那件“痛心往事”’似已彻底消失。源氏想:“天命真是不可避啊!那不测之事之能发生,恐也是此人前生注定吧?”其思想已有所改变。他自思这一生不如意之事甚多,这三公主乃自己众妻妾中唯一身份品貌皆属上品的,不想竟出了家。以此观之,则她与柏木之事终是罪无可赦,想想亦实可叹。
夕雾一再忆及相木临终遗言,终想不透所言何事,便想向父亲禀告,并窥其反应。但因其已朦胧清知,所以倒羞于启齿。他总欲寻找时机,以探明真情,并告诉父亲柏木痛悔之状。
夕雾极挂念一条院的落叶公主,便于一秋日凄清暮色中前往拜访。落叶公主正漫不经心地弹琴。收拾未妥,侍女们已将夕雾请至其所居南厢中。夕雾附耳听得侍女膝行入帘,衣衫拖曳于地发出案审声,闻到缕缕衣香,甚觉幽雅而富有情趣。照例是老夫人出来陪之闲聊。夕雾所居三条院内,人进人出,繁乱喧嚣,更有众小孩嬉戏打闹,而此处却格外幽静,甚得之喜爱,虽近是常有萧索之感,然终不掩其高雅舒适,庭中花木繁盛,虫语卿卿。夕雾漫赏此署最,眼前扫过秋日原野。他拉过那把和琴,弦音甚符律调,显见是经常弹奏。而琴上尚遗奏者在香,使人倍觉温馨。夕雾自思:“此情此景,若遇无所顾忌之色情男子,必会丑态毕露,臭名远扬吧!”想毕,便弹起和琴来。柏木生前常弹此琴。夕雾弹起一支富有情趣的短曲,道:“大纳吉弹此琴时的美韵妙音定还留于琴中吧?他弹得何等美妙啊!小生不揣冒昧,颇想一聆公主抚此妙音,一他耳福!”老夫人道:“弦断至今,公主自幼所习乐曲皆忘个无影无踪。昔日清公主在朱雀院御前演奏各种琴筝之音时,也极赏识我家公主。但时至今日,此人已非彼人,整日恍恍惚惚,愁眉难展,竟视此琴为牵愁引恨之厌物。”夕雾道:“此话诚然,但‘感伤亦是无常物’呀!”叹息之余,将琴推还老夫人。老夫人道:“如此则请你顺奏一曲,唤醒我这愁得昏源之双耳,也可稍辨琴中所遗妙音。”夕雾道:“哪里!曾闻道:操琴之道,当以夫妇之传为最佳。愿闻公主妙律。”将琴推向帘边,虽明知公主不会即刻应允,也不强求。
其时明月东升,浩浩碧空,纤尘不染。雁群成行阵飞呜,不乱不离。看得公主艳羡不已。又有清风徐来,肌沁意凉,公主感此清幽情趣,取筝轻抚一曲。其婚技雅音扰得夕雾恋意丛生,心绪繁乱。便取过琵琶,以至亲至切之音弹奏一曲《想夫》恋人地道:“小生度公主之心妄奏此曲,唐突之处尚望见谅。但公主总得酬我一曲吧。”便隔着帘帷劝请,言辞殷恳之极。公主愈发羞赧,满怀感慨地沉思。夕雾乃赠诗云:
“窥君含羞无语状,始知无声胜有声。”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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