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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眼法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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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验尸所停尸间,拉开藏尸柜,将尸体运到验尸所检验室。毕竟是省城,检验环境和设备都比聂枫他们分局的验尸所要强得多。常用的法医病理学和法医物证学检验设备都有了。聂枫看得很羡慕。
尸体被从藏尸袋里搬了出来,放在了解剖台上,将衣裤全部脱光之后,聂枫忽然咦了一声,眼睛望着死者大腿上的一团血痕,甚至连中队长王恺问他是否可以开始他都没有听见。
法医赵然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似乎嘲笑王恺中队长热脸贴了冷屁股。
王恺并没有在意,又问了一边。聂枫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好啊。”
王恺对赵然说:“开始吧。”
赵然撇了撇嘴:“王中队,我叔叔都说了不用解剖的,既然这位聂法医认为需要解剖,以我看,还是由他亲自来动手解剖,也好给我们示范一下,让我学习学习啊。”
王恺皱眉道:“我已经和大队长打过电话,他也已经原则同意了进行解剖,这案子是咱们中队的,当然由咱们的法医进行解剖……”
“不是吧?我看这位聂法医就很厉害哦,恐怕比我们大学的法医老教授还要拽哦,他来解剖岂不比我利害。”
聂枫听出来了,好像这个分局的刑警大队长是这个法医赵然的亲叔叔,难怪他对王恺不太客气。听他言语不客气,心中虽然有些冒火,脸上却不表露出来,淡淡一笑,说道:“赵师兄,我刚毕业两年,还有许多东西不懂,应该我向你学习才对。”
“是吗?嘿嘿,我毕业都五年了,不过,你似乎懂得比我多哦,对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不敢,师兄有话请说。”聂枫还是很客气。
赵然上下打量了一下聂枫:“我听说你是柳川市西城区刑警大队的法医?”
“是的。”
“你们西城区案子多吗?”
“比较多,经常得加加班什么的。”聂枫实话实说,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哦~!”赵然点点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斜眼瞧着聂枫,“我还以为你们柳川没什么案子,实在闲极无聊,跑到我们这里来找点事做呢。”
聂枫涵养再好,却再也忍耐不住,气往上冲,正要反唇相讥,王恺却已经抢先发作了,猛地在旁边记录桌上一拍:“够了!赵然,你有完没完!”
赵然却冷冷一笑:“王恺,你虽然是重案中队长,可也管不到我们技术科来,更何况你还是我叔叔的手下,你要教训我,恐怕还得问问我叔叔才行!”
刑警大队里,重案中队和技术科是平级的,都是正科内设机构,相互没有隶属关系,但都属于刑警大队的下属机构。
王恺大怒:“好,我就给你叔叔打电话,把你刚才说的都向他做个汇报,看他怎么说!”
王恺掏出手机要打电话,赵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行了,王中队,我和这位聂师弟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解剖嘛,有什么呢!我干就是!”一边说一边拿起乳胶手套戴上。
王恺似乎也不打算和这位自己的顶头上司的侄儿来真格的,哼了一声,气呼呼收起了电话。
聂枫也压住气,站在一旁瞧着赵然解剖。
赵然毕竟也是法医系科班毕业,这技术还是很娴熟的,只是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在敷衍了事,一边解剖一边吹着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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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血痕的端倪(二)
更新时间:2008…12…31 19:26:14 本章字数:3528
胸腹部主要的脏器都已经依次摘取了下来,称重之后放在一边。然后,赵然对聂枫说:“聂法医,请教一下,我是不是需要解剖头部呢?”
聂枫见赵然技术很不错,心中有了几分好感,所以没在乎他的态度,认真地说道:“是,我觉得死者头顶部和左侧颞部的创口显示了是两种不同的凶器形成,所以,至少需要剥离头皮对颅骨上的创口进行对比检验。这应该是这次解剖的关键。”
赵然哼了一声,拿起手术刀,很娴熟地绕头顶一刀划开了死者头皮,然后前后将头皮从颅骨上剥离,露出了白森森带着血丝的颅骨。然后拿了一个尺标在左侧颞部和头顶部两处创口上比了比,低头瞄了一眼,顿了顿,满不在乎地说:“长宽差不多,是同一种单刃锐器造成的。”然后将尺标扔到一边。
聂枫皱了皱眉,拿起尺标比对了一下,说:“不对啊,左侧颞部处的创口要比头顶部的长一厘米多,宽度要厚0。5厘米左右。”
王恺走过来瞧了瞧:“嗯,是不一样!”转头望向赵然,“你怎么测量的?”
赵然哼了一声:“这是由于搏斗的时候,刀子移动造成伤口要宽一些,完全可以理解的,有什么嘛!”
“不会的,如果是在软组织还有这种可能,而颅骨上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差距的。只有两种不同的锐器才有可能形成。”
赵然一声冷笑:“哼,你没见过不等于不存在!同一种锐器在运动中形成的创口会有很大区别的,小师弟,你还是回学校去再读两年吧!”
“我不需要再读,也能肯定这绝对是两种不同的锐器形成的创口!”
王恺他不懂法医,所以也不知道他们两谁说的有道理。
赵然脱掉乳胶手套扔在一边:“行了,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和我上次检验的一样,王中队,你要还觉得不对,你就让他来负责解剖好了,反正我是无能为力了,我走了!”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聂枫叫了一声:“赵师兄请等一下。”
赵然回过身来:“还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到没有,就是还有个不明白的地方,想问问。”
赵然折回身:“说罢。”
聂枫指了指先前看见的死者右侧小腿靠近膝盖部位的两点血迹:“这两处血痕有些不对劲,不知道赵师兄是否进行过检测?”
赵然晃了一眼:“有什么不对的?”
王恺和戴巍也都凑过来细看。
聂枫问王恺:“死者死亡时是什么姿势?”
王恺说:“我们赶到现场时,发现死者穿着短裤,呈坐姿,坐在驾驶位上,斜靠着椅背。经过检验,没有发现尸体移动痕迹,应该是原始状态。”
“那就不对了!”聂枫指着那两处血痕:“死者穿着短裤,大腿以下是裸露的,说明这血迹应该是溅上去的。既然死者当时呈坐姿,而伤口都是位于身体上部,分布在头颈部和胸部,尸体身上的血痕差不多都是流柱状血迹,也就是在重力作用下,沿体表、衣服从高位往地位流淌形成。而死者右腿膝盖外侧的这两处血迹,却是飞溅状血迹,从形状上判断,不是死者伤口的鲜血能形成的!”
赵然又瞧了一眼:“说不定是刚才我解剖的时候溅上去的血。”
“不对,我打开尸袋脱掉死者短裤的时候,就发现这个问题了,那之后我就一直站在这边,而你是一直站在死者左侧解剖的,摘取内脏也都放在你那一侧的桌子的器皿里,因此,别说尸体已经没什么血可以飞溅出来,就算有,也不可能拐弯溅到右边大腿这一侧来。”
“那也有可能是凶手捅刺的时候,死者的鲜血飞溅上去的。”
“这就更不对了。”聂枫摇摇头,“刚才已经说了,死者伤口都在上部,而这两处血迹在下部,就算是从伤口飞溅而出的鲜血溅上去的,也应该是呈类似惊叹号的血迹,其尖端应当指向血液的喷溅方向。而这两处血迹却是点状的,呈类椭圆型,边缘光滑,从角度判断,应该是从死者右侧上方飞溅而来形成的,不可能是他自己的伤口上的血形成。因为飞溅出来的血应该是抛物线往外溅落,不可能拐个弯绕回去,然后用这种形状粘附在死者腿上!”
赵然张张嘴,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反驳。
王恺听出了一点端倪,凝神思索了片刻,问聂枫:“聂法医,你认为这两滴血不是死者的,那又是谁的呢?”
聂枫想了想,说:“这两处血痕不是擦拭痕,而是飞溅状血痕,这种情况一般是行为人的刀子大力砍击或者捅刺对方后,随着抽回刀子的动作,刀子粘带对方伤口处血液飞出造成的。”
“你是说死者和嫌疑人发生过搏斗?用刀伤了嫌疑人?——不对!”王恺摇摇头:“根据嫌疑人所说,当时他坐在副驾驶位,对方先动手,但只是抓扯他的衣服推攘,并没有用器械,也没受造成嫌疑人受伤,我们检查过,嫌疑人身上也没有伤。”
赵然嘿嘿笑道:“我就说了嘛,这点血是受害人自己的,车里空间那么小,谁知道是怎么反弹回来溅到了他的腿上,有什么稀奇的!”
聂枫被赵然这种不负责任的任意推测终于惹火了:“好,是不是他自己的血,检验就知道!只要两人的血型不同,用不了几分钟,敢不敢打赌?”
法医知识欠缺本身不算什么,只要敢于承认不乱来,就不会出大乱子,而且仍然是有希望的,因为技术是可以通过努力提高的,但如果责任心不强,敷衍了事,那就没救了,迟早会犯错误,而且是大错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技术可以提高,责任心却难以短时间改变。
赵然脸色微变,神情颇为尴尬。
他先前只不过是故意找碴,但他到底是经过系统法医训练出来的,刚才第一眼就已经肯定这血滴应该是从别处飞溅粘上的,不可能是死者自己的伤口的血滴洛形成。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他早就承认了这一点。
只不过,先前不解剖尸体是他叔叔决定的,他当然听从叔叔的。而聂枫竟然说动了重案中队长王恺决定进行解剖,赵然接到王恺电话之后,曾经给叔叔打过电话,叔叔语气很不耐烦地说了句让他们折腾吧。显然他叔叔本意也是不想解剖的,因此,赵然这才很不爽地故意找碴,还故意气聂枫,想把他气走了事。没想到聂枫没走,反倒发现了一个更可疑的地方,在死者右大腿膝盖外侧发现了两个血滴——两个显然不属于死者的血滴。
赵然最初割开死者头皮之后,比对死者左侧颞部和头顶部两处伤口时,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他有些后悔当初检验不仔细,等到这两滴血发现之后,他更是紧张甚至慌乱起来,如果这件案子真的有问题,又是因为他检验不仔细得出的错误判断导致作出了错误结论的话,那可是玩忽职守!
聂枫盯着他又问了一句:“敢不敢打赌?”
赵然拍了拍手掌:“打赌?哼,无聊,我可没时间和你搞这些小孩把戏,王中队,我走了!”说罢,也不管王恺在身后叫他,哼着小曲扬长而去,只不过那小曲哼得显然有些跑调。
王恺对聂枫苦笑:“这王法医仗着他叔……,唉!现在怎么办?聂法医你来检验吗?”
聂枫摇摇头:“我们是平级单位,我来检验不妥,更何况没有经过领导批准。”
戴巍在一旁说:“王中队,要不,咱们请省厅的法医来检验吧?”
聂枫也点头道:“这是个好主意,因为不仅要对两处伤口确定是否为同一把锐器所伤,还要对这两滴血痕进行DNA检测,确定究竟是谁的,这只有省厅才能做。所以他们来是最简便的,一起就做了。”
“对啊!”王恺眼睛一亮,省公安厅也在市中区,就隔了几条街,不过,这种事情他一个中队长可做不了主,想了想,说:“我给大队长打个电话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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