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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的校花-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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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最美的歌,不过它只属于昨日,今天它已经没有生命,此后便要绝响了。
    孟蘩听我这么说,更是闷闷不乐,低头就先走了。我也没有拦她。那个学生记者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此时终于也看出些道道来,就知趣地退开了。
    陆小林和凌雨霏也都有节目,此时也都在后台。凌雨霏一直在一边用敌视的眼光盯着孟蘩。此时她看见孟蘩走了,又把目光转向我,表情似乎是有些鄙夷,又似乎是希望与我讲和。我没有理她。
分手的时候弹奏一曲
    陆小林一直在不远的地方观察着我们几个,此时走上来说:“你看凌雨霏那个落水狗的样子!哈哈!现在轮到我看她的好戏了。兄弟,别伤心了!这些傍大款的女人都会遭到报应的!”
    我没有说话,把吉他还给陆小林。他接过一看,很不满地说:“操,怎么把弦给弹断了?”
    我这才发现第一弦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大概是演出的时候断了的吧。我一直魂不守舍,居然没有发现。
    陆小林苦笑:“岳飞的词里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果然没有说错啊。分手的时候弹奏一曲,曲终弦断,人去楼空,倒也符合古人雅意。“
    我也苦笑:“你就别再恶心我了。”
    他严肃起来,说:“嘿,你就真的这么放弃孟蘩了?”
    “是她不要我,我还能怎么样?”
    “来来来,我们出去说。反正我的节目也演完了。上次我追凌雨霏失败,你就陪我喝了好几次酒。今天我也还你的情,一起去喝酒罢!”
    我们从后场出来,却发现前面路上顾琳、杨雪萍拦着孟蘩在说些什么。我不禁停了脚。杨雪萍看见我们,招手要我们过去。
    大家凑到一起,顾琳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说:“两个人在一起容易吗?怎么能够说分就分?太不负责任了!你们两个,有什么问题不能说清楚、不能一起商量解决吗?老是打打闹闹的,像个什么样子?”
    杨雪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孟蘩,欲言又止。我和孟蘩也都不说话。
    顾琳说:“蘩宝,你说话啊!”
    孟蘩摇了摇头:“我没啥好说的。”
    顾琳又转向我:“耿潇,你说啊!”
    我也摇头:“我对她,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但是她铁了心要离开我,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强迫别人爱我。”
    其实我的心里,是非常希望孟蘩能够回心转意的。这几天我倍受煎熬,张眼闭眼,看见的都是她。她已经牢牢地占据了我的心,无法抹去。我发现自己对她的爱远远超过了对她的恨。这好像很没出息,但是客观情况就是这样,我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想起余翔说过的话:恋爱中的人,是没有自尊心的。我曾经产生过很贱的想法,只要她愿意回来,我什么条件都能够接受,也可以忘记这一切不快。但是孟蘩一点都没有回头的意思。我连让步的机会都没有。我觉得我就是螳臂当车,根本无力阻挡历史前进的步伐。
    我就不明白,我对她这么难以割舍,她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说走就走了呢?这一年的感情,曾经是那么的浓烈,那么的甜蜜,难道瞬间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吗?此时顾琳和杨雪萍的出现,似乎对我挽回局面非常有利。但是不管她们怎么游说,孟蘩仍然顽固坚持反动立场:“我对自己的选择,从来不后悔。耿潇,我是爱过你的,对于这一点我也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可是现在我感觉我们两个好遥远,再也难得找到从前的感觉了。我太自私了,我只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你原谅我吧。”
    几位朋友听了,都一齐摇头叹息。我只觉得在众人面前听到深爱的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心中更加摧伤如毁,几乎难以自持,哪里还说得出话来?陆小林还不死心,对孟蘩说:“孟蘩啊,你可不能这样啊。这都不像我认识的你了。我所认识的孟蘩,最重情义,侠肝义胆。可是你刚才所说的话,却是如此的冷酷无情,让人寒心。耿潇一直对你那么好,这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把你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从来不许别人说你不好。可是你呢?你就是这样来回报他的一片痴情吗?”
    孟蘩听了,泪要下来,转身就想走。陆小林哪里肯放,说:“孟蘩站住!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复!我对你刚才说的那套歪理不感兴趣。‘跟着感觉走’,什么乱七八糟的!如果今天你不能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和耿潇分手的理由的话,从此我就不再有你这个朋友!”
    孟蘩哭道:“我错了行了吗?你们都不放过我?我就是喜欢王惠梁,怎么了?难道以前喜欢过一个人,就非得跟他一辈子不可吗?难道感觉不对了,也不可以分手吗?”
我们两个可真是有缘
    我长叹一声,对几位朋友说:“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说的?谢谢你们帮助我。我了解孟蘩。她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让她去吧。”
    孟蘩低头疾走而去。顾、杨二人遗憾地看了我一眼,匆匆道别,就紧紧跟了上去。
    陆小林愤恨地大骂:“他妈的!没天理了!我今天才知道天下的女人都他妈的是一丘之貉!什么跟着感觉走,无非就是跟着钱老爷走!老子以后有了钱,一定要玩遍天下的女人!”
    我说:“小林,今天我们别喝酒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陆小林说:“还是去喝吧,一醉解千愁。该过去的都会过去的。”拉着我就直奔夜市小摊而去。
    两人坐下,陆小林点好菜,给我斟满酒说:“欢迎你回到我们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光棍队伍里面来!别这么愁眉苦脸的!打起精神来!这种见利忘义的女人,不要也罢!”
    “她怎么会说些那样的话!”我揪着自己的头发说,“一个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我去年就说过,孟蘩就是个妖精!”陆小林说,“她就是潘多拉盒子里飞出来害人的家伙。这一年你被她折磨得还不够吗?现在你终于解脱了,应该高兴才对啊!幸亏我当时没抢得过你,否则现在倒霉的就是我了。”
    “嘿嘿……”我苦笑。
    “嘿嘿……”陆小林也笑了,“我们都喜欢过孟蘩,是‘同情兄’啊!我们两个可真是有缘!去年的这个时候,正好是我们见面,那可真是一见如故啊!然后呢,我们成了演戏的搭档,是‘同台兄’。现在女人又都被同一个龟孙子抢走了,应该又是‘同仇兄’。你看看,这么多同,简直是天下大同啊!”
    我说:“呵呵,果然是好兄弟啊,同仇敌忾!”
    陆小林马上对道:“同病相怜。”
    “同心协力。”
    “同道中人。”
    “同声相应。”
    “同气相求。”
    “同生共死。”
    “同甘共苦。”
    “同舟共济。”
    “同工异曲。”
    “同心同德。”
    “同工同酬。”
    “同呼吸共命运。”
    “同是天涯沦落人。”
    “同床异梦。”
    “同流合污。”
    我大叫:“同室操戈——”
    陆小林猛地挥拳:“相煎何急啊!”
    “哈哈哈……”二人仰天狂笑,猛碰了一杯,“好!痛快!”
    边上的人都很奇怪地看着我们,有人认出了我们来:“是两位大笑星啊,果然厉害!”
    “是啊是啊,喝酒都能够即席表演。”
    大家一起起哄鼓掌。我和陆小林向四处抱拳致谢。大家要我们再来一个,有女生又点歌要我唱:“耿潇,来个《关关雎鸠》!刚才的晚会我看了你们的表演,那歌真好听!你女朋友怎么没来啊?”
    我酒气上来,大笑着说:“哈哈……我女朋友找他男朋友去啦!”
    “啊——?”众人莫名其妙。
    陆小林把我摁到座位上,神秘地对大家说:“他一喝酒就说胡话,所以他女朋友不许他喝酒的,否则要罚跪搓衣板。我们偷偷出来的。大家不要泄密啊!”
    “当然当然!”众人一齐大笑。
    陆小林又团团抱拳:“各位啊,以后我们还会在舞台上给大家表演的,今天就放过我们吧。”
    正闹着,朱琼、顾琳、杨雪萍找了过来。杨雪萍首先看见了我们,说:“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
    “啊?找我们什么事情啊?”
    朱琼说:“国庆节你们有安排了没有?”
    “没有。”
    “去我家玩吧。”
    “哪些人啊?”
    朱琼说:“我们三个,你们两个,还有杨世鹏和裘友声。”
    “好啊!”我们满口应承。
    杨世鹏就是羊屎。我们尚武镇三杰一起在她们这个朋友圈里泡了女朋友,现在我和余翔都已经翻身落马,只有羊屎硕果仅存。既然顾琳去,所以余翔也就不在邀请之列了。余翔最近把那个兴州师大的中文系女生扶正了,估计国庆节也另外有安排。孟蘩不在名单中,说明她确实是要和王惠梁一起度国庆了。而她们邀请我,大概有怕我一个人孤独失意,让我去散散心的好意吧。这中间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裘友声也要参加,说明他和杨雪萍的关系已经有了飞跃性的发展。好快啊!这年头,一切都在飞速发展变化,跑步进入共产主义。正如崔健所唱的:“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9月30日下午,我们七人一起上了一辆长途中巴车。朱琼家在兴州郊县的农村。我们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然后步行在乡间的小路上。一条亮光闪闪的小河在秋阳下的碧野中蜿蜒滑过,许多小船在其中穿梭。朱琼告诉我们,其中大部分都是挖沙船。
    我们走到一个码头边,朱琼兴高采烈地和许多熟悉的船夫打招呼。一位热情的船夫把我们请上船,将我们渡到对岸。再走百十来步,就到朱琼的家了。朱琼的父母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农村的人家,房子是不缺的。朱琼家有间房子特别大,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床,我们四个男生就被安排在这张床上睡。天气反正不冷,我们横躺着,床并不显得挤。三个女生睡在另外一间房子里的大床上。
    当晚大家就在那间大房子里面打牌。我们有七人,朱琼的妈妈也加入进来,一共摆了两桌牌,打得昏天黑地。我以前很少打牌,根本就不太会打。常常是我出一张牌,就会引来大家的一阵狂笑。陆小林和我打对家,开始的时候常常埋怨我乱出牌,后来干脆放弃了对我的教育,无奈地和大家一起笑起来。朱琼说:“耿潇打牌就像在舞台上一样,是给我们带来开心的。”
    次日就是国庆节。朱琼家里也有船,就带我们上船去玩。船上有两支竹篙,我们一起向上游撑去。
    杨雪萍和裘友声并肩坐在船帮上,船一晃动她就抓住裘友声的手臂尖叫。我知道她是完全没有水性的。她满脸快乐的神色,晃着小脑袋轻吟: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她念的是徐志摩的诗《再别康桥》。我马上又想起我和孟蘩最喜欢的另外一首徐志摩诗《偶然》来: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唉,我和孟蘩难道真的是各有各的方向吗?我们只能是短暂的交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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