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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陌上花!-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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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都不愁吃喝,我想要什么,父亲他们都会千方百计地满足我。父亲为我请了最好的师傅教我琴棋书画,女工刺绣,他们都夸我心灵手巧,说再找不到像我这般温娴的女子,他们还说我面相好,说我日后也会像姑母一样母仪天下。
    师傅教导我,女子应该谨言慎行,应该笑不露齿,见着了陌生人一定得回避,见着了长辈又该怎样地行礼。我一一照做,因为我在他们眼中是温娴婉约,知书达理的,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我必须这样做。
    可是我并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因为当我渐渐长大的时候,逢年过节见着那些长辈诰命时,她们要说地第一句话就是,戴家小姐越长越端庄,越来越有正宫娘娘的风范了。
    正宫娘娘,可不是么?我生下来地时候,我地姑母与父亲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吧。戴家已经全倾一朝,可我的弟弟却不成器,姑母又没有嫡出地皇子,要延续戴家的鼎盛,便只有我这个女儿能贡献一份力无论皇帝是谁,有朝一日我都将成为皇后。
    那一席后位,也许有许多女人争夺一生就为了坐上那个位置,可我,却不想。师傅教我读书,师傅说书中都是教人做人的道理,可是我却看到了爱的道理。
    书中说,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书中还说,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真正的夫妻就该这样永不分离。可是古往今来,有几个皇帝能如此?能像太祖皇帝一样?
    即便唐明皇多爱杨贵妃,即便汉武帝金屋藏娇,但再娇艳的国色天香还不是一个被迫自缢,一个泪锁长门。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可见宫闱之中,是那样的可怕,我怎么能进入那样一个虎狼之地呢?更何况在宫中等着我,做我夫君的那个人,并不是我所爱的人。
    我未来的夫君,一定得是皇帝。小的时候,父亲就有预谋地让我和皇子们玩在一处。佐哥哥与我玩的最好,他说,将来我一定要娶你当我的妻子。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我还只有七岁。我哭着告诉了父亲,但父亲却笑了。父亲说,没想到佐哥哥会这样的痴情。
    从此,佐哥哥就真的对我痴情起来。他总是来戴府找我,给我送好多东西,给我看他写给我的诗,他的痴心让父亲他们都会心的笑,他的痴心十年都不曾改变,可是我却一点也喜欢不上他。
    父亲说佐哥哥是个呆小子,总是在背后说佐哥哥的懦弱,说他成不了气候。我的夫君怎么能是这样的人呢?我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是怎样的,可是即便不是一个盖世英雄,也不能像佐哥哥那样,十足十一个畏首畏尾的窝囊废。
    那个时候的我,心高气傲,从来没有认真的去读佐哥哥的诗,读那旖旎艳情,平平无奇的字句中所隐藏的那股坚韧,只是我顶着三纲五常的包袱,明明抗拒着佐哥哥,却又不能违抗父亲的命令。
原来万事皆为空(二)
           皇帝姑丈驾崩之后,佐哥哥做了皇帝,父亲和姑母都很高兴,因为佐哥哥对他们最服服帖帖,又对我百依百顺,这对戴家的不拔基业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可是我的心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佐哥哥做了皇帝,那就意味着我要嫁给他了。
    就算我假装不知道父亲和姑母的用心,假装没听到那些诰命夫人的话中意,该来的却始终还是躲不掉。
    父亲找我谈话,他说让我明年开春就嫁给佐哥哥。
    我哭了,哭得很伤心。父亲为什么要让我读那么多书,知道那么多古人的故事,让我明明对心上人有了憧憬,却又要活生生地把我从憧憬中拉出来。
    我试着对父亲说,说我不想嫁给佐哥哥。
    父亲怒了,他想不到一向最听他话的乖女儿,居然会当着他的面拒绝他的决定。他说,做皇后有什么不好,天底下多少女人想做还做不到,这是别人艳羡不来的荣耀。
    我说,我不爱佐哥哥。
    父亲笑了,爱,这世上男女之间有什么爱,他说书上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我哭得更伤心了,父亲怎么能把我梦中的美好都全部撕烂呢。后来父亲病了,母亲说父亲是被我气病的。这让我内疚。姑母把我宣入宫中一番深谈,她说嫁给皇上为戴家谋利,是作为女儿应该为父母献上的孝心。
    孝与忠,我身上有着这样两重包袱,那么我心中那微末的憧憬哪里还有挣扎的余地。
    妥协,妥协是我这样一个官家小姐唯一的选择。就在我打定主意要遵从父亲,把自己所有地心思都收藏起来的时候。我却遇见了他。
    也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有着安排,也许老天爷总是喜欢在人打定主意的时候。却又要让命运戏弄你一番。
    打我第一次见到他,便知道此生要沦陷在他那里。
    那一天。我为父亲祈福回来,然后去了西湖。一个人游湖,一个人想着心事。
    西湖起了一层雾气,朦朦胧胧地,如同梦境一般。这朦胧中。竟隐隐传来了铮铮的琴音,这琴音从水汽中若有若无地传来,如同缓缓流动的水幕淌入人的
    时而如流水淙淙,时而如山风悠悠,仿佛能让人透过这茫茫的水汽看到远处的巍峨山峰,还有从山间泻下地泉瀑汇成了河流汩汩而来……
    那断断续续,仿如天籁之音的琴声让我迷醉。那是一首《高山流水》,我从未听见过这样流畅自然的《高山流水》,仿佛伯牙在世。
    我那一刻。好想知道,究竟是谁能将这首曲子演绎地如此美妙动听,我闭着眼。只觉得自己都被这琴音给包裹起来,翩翩然无拘无束地飞翔在那辽阔无比的山川河岳之间……
    我迷失了自己。恍惚中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此曲只为知音弹。这声音仿佛是从西边传来,如同寺庙里唱喏的梵音一样。能够深深地打在心上。
    我好久才回过神来,然后就看到了他,他站在船头,优雅地对我笑。他喜欢拿一柄折扇,他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每当湖面上有微风吹拂的时候,他额前的发丝就会轻轻地飘起,连同他外罩地薄如蝉翼的衣袂纷纷飞舞。
    他长得很好看,我似乎找不到一个词来记录他的模样,我一直想告诉他,他就像天上地月亮一样,美得让人心痛,却总是在回想的时候,记不起月光到底是怎样地光景。他一定不属于凡尘之中。
    他告诉我他地姓名,他叫慕容楚歌。楚歌,这个名字我用心的记下了。能将《高山流水》演奏地出神入化,他地歌声恐怕更能让人沉醉吧。
    然后他问我姓名,我告诉他了,这是我第一次把姓名告诉陌生的男子。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了,甚至脸有些烫。
    他和佐哥哥不一样,和越国那些我见过的王孙公子都不一样。他好像是个游离在尘世之外的散仙,能够超然地看待所有的事物,他的笑仿佛能洞悉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田地。
    他说游西湖的船都租出去了,要是不介意就和他一起游湖。他朝我伸出了手,他的手指很纤细,是弹琴的手。
    但是我身后的丫鬟却非常警惕地跟上来,她一定以为我被一个登徒子骚扰了吧。我在犹豫,要是往常,我肯定会拂袖离去,恼怒一整天,居然自己会碰上一个不知羞耻的男子。可是这一次我在犹豫,我的心里在挣扎,原来一个人的一个笑容就足以颠覆十几年的诗书教诲。
    乌蓬里有人笑了,当笑的人站出来的时候,我顿时慌乱了。明明没有风,可是斜插着的金步摇却在剧烈的颤动,好像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怕那人窥见我的心思。
    原来慕容楚歌和哥哥是认识的。哥哥说我的脸怎么那么红。我没敢说话,我怕自己不知道怎么说谎掩盖自己的想法。
    看见哥哥,我又是失落又是欣慰。他的出现仿佛一下子搅乱了我和他之间的平和,但他若是不出现,丫鬟肯定不会让我上船同游的。那一天,西湖很美,我和慕容楚歌还合奏了一曲《广陵散》。琴箫和谐,乐声中我的思绪很飘渺,我甚至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想到了卓文君夜里与相如的私奔,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就让我大吃一惊,说出去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会是戴家的大小姐想做的事情。
    曲末的时候,慕容楚歌说,你的思似乎锁不住了。
    我手指间的洞箫滑了下去,咚地一声落入了湖里。他的话让我心惊肉跳,我自己的心思锁不住了么?他识破了我的心思?那他又知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吗?
    我起身告辞。
    哥哥很不明白。我只对他说湖上有点寒气,这个借口很荒诞,夏日的时候,哪里有什么寒气,可是我慌乱的要走。我上了岸,连头也没有回就扶着丫鬟上了轿。都忘记同哥哥道别。
    那一天的我,实在不像一个大家闺秀,完全丢了礼数。
原来万事皆为空(三)
           可是回去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那个笑,那淡淡的,却能窥破你心境的笑。
    轿子里闷热地如同蒸笼,我出了一身的汗,以至于回到戴府的时候,脸上的脂粉都有些花了。母亲怕我中暑,让奶妈给我熬了解暑的绿豆汤。
    可是我吃不下。
    我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作画。
    画纸被我丢了一地,我以为自己要画西湖的风景,可是柳后总是有一叶乌篷船露出头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笔。
    我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画什么了。我要画他的脸,可是我换了许多支笔,换了许多张纸,却连个轮廓都勾勒不出来。
    我画不出他的样子,我为太后画过观音,为佐哥哥画过,为好多人画过画像,他们都夸我画的好,都说画中人跟活了一般。可是我无论怎么画都不能把他画出来,仿佛提起笔,心就缺失了一角,连看画纸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是那样的空。
    一想到自己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听到那琴音,我就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最后我只能把那一方古琴画出来,调了好久的颜料,重画了好多张,才把画给画好。
    一直到夜里,我都盯着那张古琴出神,连母亲把粥送到房里都没有发觉。
    母亲以为我病了,好说歹说把我劝回房去休息,第二天还给我请了大夫。可是我哪里有病,我只是心里不舒坦罢了。
    我终于忍不住对母亲说想去见见哥哥。哥哥刚刚从皇宫里搬出来,另有一个王府。母亲不让,说父亲知道了要说我不懂规矩。
    可是我好想去。我说我把哥哥的一支洞箫给弄丢了。我得还给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砰砰直跳,但母亲居然没有怀疑我。原来撒谎是这样容易的。
    母亲素来最疼我。她终于还是默许了。她说,好歹也是自小就在一处玩地。
    直到在哥哥那再次见到慕容楚歌。我的心才安定下来。那一天慕容楚歌给我尝了一种新鲜的物事。那是一种用马奶做地甜点,越国的糕点繁多,但我从来没有尝过那种甜点,带着一点点腥味,可是溶在口里。只觉得甜到了心里。
    我说,越国好像没有这种点心。
    他说,他不是越国人。我笑了。
    他说,你不介意吗?
    我又是微笑,我见着你,就觉得你不像越国人。
    他告诉我,他在晋国经商。末了地时候,他问我,要是他是胡人又如何。
    我想跟他说。他是不是越国人,是不是胡人又有什么关系?无论他是哪国人,都不能阻碍他的琴声。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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