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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倦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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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无命的声音似乎有些松懈:“你比林仙儿强的多,可比你父亲还差一点。”
他转身背手,冷冷地道:“所以你需要我的帮助,你父亲从来不需要。”
“你错了。”上官小仙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呼道:“我父亲也需要,只是他从来没有发现,到死都没有发现!”
沉默。
沉默。
沉默了很久。
久到风声起了又止,止了又起。
久到摇晃的招牌终于被风吹落。
久到上官小仙的手指和心一起冰冷。
荆无命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什么事,说。”尽管这声音中深埋着隐隐的疲惫。
上官小仙破涕为笑。
荆无命深吸一口气。
他本不是一定要帮忙的。
上官小仙伸出手,似乎想拉住他,荆无命不动声色地侧开身子,上官小仙的手尴尬地僵在空中。
这时,一个青年突然出现在荆无命面前。
他相貌俊美,眉宇间有一股飒然英气,身上的素色衣服很考究,腰间佩剑,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风雅。
荆无命目光寒栗,看着他,从他的手,慢慢地看到他的剑,这目光如同蛇一般游走着,带着令人发寒难受的感觉。
青年目光坦然,给人的感觉就像冬季干燥的空气。
他的声音也如此,干脆,清冷:“前辈,我来向你挑战。”
荆无命的目光一动,斜眼微微向后一瞄,上官小仙正十指相扣,大眼睛中露出哀求的目光。
原来如此。
荆无命冷声道:“你以为你能战胜我?”
青年露出清爽的微笑:“在下吴颜——顺便一说,我认为被称为‘前辈’的这类人存在的意义,就是接受后辈的挑战,然后光荣地失败,这是被人成为‘前辈’的人最后的任务。所以……”
他很慢很慢地,拔出了手中的剑,紧紧地盯着荆无命的每一个动作,感受每一个细节的微动。
“即使不能战胜,依然要竭尽全力地挑战。这才是对一位前辈应有的尊敬。”
荆无命目光震动,突然勾起了嘴角。
不算笑,这表情并不算是笑,但却含着一种跃跃欲动的兴奋。
他知道这青年并不叫吴颜,而是曾经有另一个身份。
可是没关系,不管这青年背后背着怎样的身世,现在,此刻,他仅仅来挑战荆无命的,愚蠢又嚣张的后辈。
你好,吴颜。
不,应该说,好久不见了,丁灵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马上就要进行一场正义与邪恶,智力与诡计,诚实与狡猾,思考力与行动力,梦想与现实的残酷较量,不指望自己能赢,能活着走出来就好……
上官(三)
距离天亮的时候越近,大地仿佛越黑暗。
路小佳突然道:“我得回去一趟。”
傅红雪淡淡地道:“哦。”
路小佳笑道:“就算染心很烦,但到底还是个女孩子。”
把一个女孩子丢在荒郊野地,而且还是一座石墓里,面对一个住在棺材里的古怪老人,自己却一走了之。
这种事只要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都绝对做不出来。
“随你。”傅红雪不做任何介意,毕竟他要说的话已经说过了,人情也已经还了,他已无话好说。
路小佳挠了挠头,提议道:“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找你。”
“不用。”傅红雪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冷漠。
路小佳笑了,突然道:“你看如果有人要找杀手杀我,我值多少钱?”
傅红雪没想到他的思维居然能跳跃地这么快,不禁呆了呆,才平淡地回答:“至少三千两。”
“这就对了。”路小佳重重拍了拍傅红雪的肩膀,笑着道:“我可是值三千两的人,你救了我的人生,我怎么能只帮你付一顿饭的钱?这不是自贬身价吗?所以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请你,至少要花掉三千两才算公平。”
傅红雪被路小佳这套莫名其妙的理论绕晕了,晕得无话可说,只愣愣地看着路小佳。
良久,他才神情古怪地道:“是?”
路小佳很肯定地点头:“是,在这里等着。”
看着路小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道中,傅红雪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刀。
“看来结果还是你猜对了。”有声音带着笑意叹道。
傅红雪冷哼一声。
“我们总算也是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就不能表示出一点欢迎的样子?”那声音又隐忍着笑意道。
“叶开。”傅红雪看着树林处一片阴暗,干巴巴地道。
“好,傅红雪,有你这一句话,我请你喝酒。”叶开从一棵树上跳下来,顺势坐在地上,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瞧着傅红雪。
比起在边城,他干净,整齐了不少,衣着中居然带了点风雅。
不管是怎样的男人,成家之后都会像点样子。
不变的是他嘴角边的笑容,依然那么开心,那么轻松,无时无刻不在脸上,只有独自一人时才会卸下来。
傅红雪却不看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刀,眼睛中空空荡荡,如同被一片漆黑笼罩:“喝不起。”
“喝得起,除了你,此时没人再配让我请客了。”叶开坚持道,就好像变魔术一样,他身上居然还带着块用油纸包着的牛肉,还有一瓶酒,两只酒杯。
他向傅红雪招了招手,笑道:“你不过来,多可惜。”
傅红雪走了过去,接住了叶开丢过来的一只酒杯。
刀无情,如秋水清澈,两把刀都在边城历经了一连串的腥风血雨,而叶开的那把刀如今依然清澈如秋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给自己抹黑。
清澈的酒水也倒在酒杯中,晃晃荡荡,傅红雪呆呆地看着,似乎已经将脑海清理成一片空白。
叶开带着很奇怪的神情看着他,傅红雪想不管,又发现自己没法不管。
他冷冷地道:“你想问什么,就问。”
叶开长长地舒了口气,叹气道:“她……怎么样?”
傅红雪的手已经攥紧,死死地攥紧:“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
叶开苦笑,痛苦地微笑:“我知道你一向比我孝顺,比起我,她也更需要你……”
他没有说完,因为傅红雪手中的酒杯已经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鼻子上,差点将他的鼻子砸歪。
叶开捂住鼻子,抬起头,看着傅红雪。
傅红雪的身形瘦削而倔强,却又带着种无法描述的寂寞和孤独。
而现在,他已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颤抖。
他握刀的手背上,已暴出青筋。
突然他笑了,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笑得就像是只愤怒的野兽。
叶开心中一震,无论谁看到这种笑容,都会了解他心里的感情有多么可怕地,多么纠结地折磨着他。
可傅红雪却尽力使自己恢复平静。
他甚至强迫自己很冷静地半蹲下来,抬起手细心地抹掉了从叶开的鼻子里流下来的血迹,目中却露出一种残酷的笑意,带着一种比残酷更令人无法忍受的讥诮之意,重复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
叶开的心沉了下去,他紧紧地盯着傅红雪,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激动地问道:“我娘,她到底怎么样了?”
他一直避免在傅红雪面前叫花白凤“娘”,他不想再刺激两个人。
他也离开了自己的母亲,因为他发现他母亲更需要傅红雪这个儿子,而傅红雪也比他更需要花白凤。
尽管这对“母子”之间的血缘关系是假的,但他们已经相互依赖着活了二十多年,这种恨与血,血与泪的羁绊已经远远超越了血缘。
但此刻,叶开发现自己错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但他就是知道,自己可能真的错了。
傅红雪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只是不停地抹着叶开脸上的血,红色的血和手上残留的绿色混在一起,在黑暗中也格外可怖。
叶开苦笑着,居然将问题丢给了傅红雪:“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应该回去看她?”
傅红雪的手停下了,他冷冷地看着叶开,冷眼中忽然露出种比刀锋更可怕的愤怒之色。
他忽然站起来,挺直腰背,转过身,左腿先跨出一步,右腿再慢慢地跟了上去。用这种奇特而丑陋的走路姿态,他也能走的很快。
因为他已经很习惯,就像那些愤怒那些羞辱,他都一样很习惯。
叶开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那身影与黎明前深沉的黑暗溶为一体,竟分不开。
他也只能说出一句话,一句茫然的话:“你不等路小佳了?”
冰冷的,淡漠的声音从黑暗中慢慢地传出来:“何必在意这一次。”
追上去?不追上去?
叶开靠着树,迷茫地看着前方,他的目光穿不透那片黑暗,而他的酒杯已在手中变得很暖。
到底,还是没有追过去。
只是像是接着对方的话,他喃喃地道:“不错,以后让路小佳请客的机会只会多,不会少。”
他也只能说这一句话!
树林很静,天边的黎明还没有挣扎着从黑暗中逃出来,黎明前的黑暗似乎格外的长。
傅红雪很冷静地走着,走着……走到林中时,他突然开始奔跑起来,苍白的脸突然发红,呼吸突然急促,冷汗滚滚而落,即使是这样,他依然跌跌撞撞地奔跑着,像一只中了箭的,想要逃离猎人监控范围的狼。
终于他扶着一棵树重重地倒下来,摔在堆积着树叶,泥土,草丛的土地上,身子蜷曲抽搐。
此时,只有永恒不变的踏实的大地才能撑起他受伤有病的身体,他的五指指甲死死地扣进了泥土中,只有这样才让他安心。
他想呕吐,却吐不出什么东西来,想站起来,却无法控制自己全身肌肉的蜷缩。
他的嘴唇已经咬得出血。
他并没有真的怪叶开什么,他只是恨着刚才那个冲动地将酒杯摔在叶开脸上的自己!
他的喉咙里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和呜咽,他的心里却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若是一个人连自己都控制不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若是一个人只会把自己的不幸归结到别人身上,这个人还怎么配活下去?
叶开并没有错,自己为什么要把本属于自己的痛苦和怒火牵扯在别人身上?
这种行为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懦弱!
他的心在流血,手也在流血。
但他偏偏不能让自己失去知觉,越是痛苦,他就越要折磨自己,就越要让自己牢牢记住。
痛苦和仇恨,本就是支撑他活下来,并不断变强的两大根本因素。
他的前半生就是这样病态扭曲的走过来。
现在,他已经没了仇恨,他的仇恨已经变为无意义的,已经被别人拿走了。
所以,他绝不能再失去痛苦!世事多变,时光易逝,只有痛苦是不变的。
傅红雪埋下头,强烈的土腥味刺激着他空虚的胃。心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揉搓着,苍白的脸上已是一片哀伤。
他是不是也在恨,为什么在他的身上唯有痛苦是不变的?
他还要与痛苦相伴多久?
漆黑。
漆黑中突然有人叹息。
是不是他也能体会傅红雪的感受?
石墓里漆黑,没有傅红雪在前面带路,路小佳四下摸索着慢慢地走着。
他实在应该跟傅红雪一起回来的,只是当他认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已经快要到达头顶上的那个洞口,从上面隐隐地透下昏黄的光来。
有光?路小佳心存疑问却不敢大意,只慢慢地靠近。
“看来叶开说的没错,你果然回来了。”
染心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下来。
路小佳没有作声,如果他现在掉头就走,那么他也不是路小佳了。
他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地面,看个究竟。
石墓完全变了。
应该说,这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石墓了。
路小佳从未看到过任何一个地方有过这么令人惊奇迷惑的东西。
棺材已经被移走,地面被打扫地干干净净,铺着手工精细的上等地毯。这里干净的就像是任何一个贵族豪宅的大厅。
高大的汉白玉椅子,大案上摆着装着美酒的水晶瓶,桌上还有各类新鲜蔬果,四个身穿蝉翼般薄纱的美女恭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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