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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快点回来。”这话是日番谷冬狮郎对市丸银说的。

听了这句话，他没有立刻回答，但脸上的笑容却已经代表了一切。

“总队长欠下的千年债啊……”

穿界门关闭，众人消失前，不知是谁说了那么一句。

折扇刷的展开，浦原喜助脸上的笑脸没有了。

　75第七十章

巨大的月亮挂在天空；荒芜的沙漠染上了虚无般的苍白。虚圈是不应该有白天的，之前蓝染惣右介制造出来的蓝天白云只是一个虚假的幻想，虚本身就是生存于黑暗中的生物，光明对他们来说是最讽刺的向往。

雏森桃站在窗口下，抬头遥望着月夜。如墨玉般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放在胸前的双手不知不觉交叉握了起来，她在这里等一个人，无形帝国上上下下包括关在牢狱里不肯归降的破面们都知道友哈巴赫带着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们去进攻尸魂界了；趁现在大BOSS和有能力的人都不在，能跑一个是一个；谁还会那么傻的留在这里被一群思想都不怎么健康的混蛋们折磨呢？

“桃。”如清泉般冷冽的声音从房门外响起。

雏森桃面色一喜，嘴角勾起了浅笑。她缓缓转过身；就看到乌尔奇奥拉以迄今为止除了她和日番谷冬狮郎以外就没有任何人见过的二段归刃的姿态站在房门口；绿色的眼睛凝视着她；欣喜和思念几乎要从内心深处漫溢出来。

站在门口的人清瘦了许多；苍白的肤色比初见时还要白上几分，全身上下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仔细点还是能看到一条条细细的永远也无法从他身上抹掉的嫩色红纹。眉微微蹙起，心中已有一个念头形成，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雏森桃慢吞吞地朝乌尔奇奥拉走了过去，来到他的面前，她盯着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才开口道：“小乌，抱歉。”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一直在你身边。”相处了那么久，乌尔奇奥拉怎么会猜不到雏森桃心中的想法呢？虚圈都沦为无形帝国的据点了，被打从心底就恨得牙痒痒的尸魂界肯定不会比虚圈好到哪里去，友哈巴赫早放话要把尸魂界夷为平地，自然也就不会像对待虚圈那般的‘仁慈’了。

阿帕契站在蒂雅。赫丽贝尔的身后，异色的双眸瞪得老大，伸起那根微微颤抖的手指，她一脸悲愤地指着雏森桃和乌尔奇奥拉道：“身为仅次于赫丽贝尔大人的十刃破面，他怎么敢光明正大的跟死神鬼混在一起呢？太可耻了。”

“人家喜欢，关你屁事？”米菈。罗兹瞪了阿帕契一眼。“喂，我说你该不会是嫉妒别人能得乌尔奇奥拉的欢心吧？”

“放屁！！”阿帕契立刻火了。“鬼才嫉妒呢！！就他那副德性，还想得到我的垂青？拜托，他连赫丽贝尔大人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呢！！”说完，她一脸崇拜的看向了背对着她们的蒂雅。赫丽贝尔。

荪荪不屑地撇了撇嘴巴，她真想装作跟她们两人不认识。“我说都什么场合了，你们还无聊地说些有的没的，我看你们俩根本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漂亮的眼睛微微一抬，白色的长水袖遮掩住了嘴巴，墨绿色的齐刘海长发柔顺服帖的披散在背后，她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点羡慕雏森桃和乌尔奇奥拉两人的，这般不容于世的恋情可不是人人都敢的。

“荪荪！！”阿帕契和米菈。罗兹朝荪荪齐声吼道。

“别吼了，有力气在这里争吵，倒不如积攒点力气来对付外敌呢。”荪荪吵嘴的功夫绝对不比阿帕契和米菈差，但比起后者二人的火爆脾气，她就像一潭死水，冷漠得令人咬牙切齿，爱恨难辨。

“该走了，他们也快发现了。”蒂雅。赫丽贝尔突然开口道。

回头看了眼赫丽贝尔，乌尔奇奥拉冲她点了点头。正准备带雏森桃离开的时候，他们所处的房间竟然被整的轰掉了大半，弥漫的尘埃让人看不清来人是谁，模糊的人影缓慢地朝他们的方向涌动，熟悉的木屐踏着的声音以及总是吊儿郎当的说话声音使雏森桃放下了戒备之心。“呼叫，呼叫，雏森小姐在这里吗？”

“……还没死。”雏森桃不经意地皱起了眉头。被风吹散的尘埃中慢慢显出了来人的面孔，玩世不恭的笑脸加上那顶绝对标志性的绿白相间条纹帽，想让别人去忽视都有点困难。

“哟，英雄来拯救王子和公主们了。”浦原喜助摇晃着手中的小折扇笑道。

“这变态是谁？”阿帕契不爽地从赫丽贝尔后面探出头来。

“肯定不是破面。”米菈。罗兹睨了浦原喜助一眼，脸上的不屑已经不需要用言语去表明了。

“死神这边专产极品，我们要理解人家。”荪荪很不客气地笑了。

“奸商和死神没有关系。”雏森桃连看浦原喜助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她直接丢下一句话撇清所有关系。

“……”被破面和前死神嫌弃了的浦原喜助想着今天出门不看黄历是件非常错误的行为。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手中的折扇啪嗒合上了，为了不让阿帕契等人把话题围绕在自己身上，他干咳一声，打破尴尬道：“咳，抱歉，我救援来迟了。”

“还不算太迟。”用余光瞥了眼浦原喜助，雏森桃淡淡地回道：“我们应该庆幸友哈巴赫和星十字骑士团的人还没有‘凯旋归来’。”

“……雏森小姐，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会比较好。”浦原喜助扯了扯嘴角正色道：“那个……雏森小姐。”他双膝跪在了雏森桃的面前，一直戴在头上的帽子也被他摘拿在手上，两手掌心朝着地面撑开，他向她请求道：“尸魂界伤亡惨重，而身为护廷十三番队前十二番队队长的我却只能被困在这里，连那些践踏蹂躏瀞灵廷的敌人都无法击倒，为此我打从心底感到心痛和无奈，现在能够和黑崎君一起救援尸魂界的人也只有你了，所以我在这里求求你，救救他们，就算尸魂界曾经因你和乌尔奇奥拉的交往而将你背弃和流放，但也拜托看在那里还有你曾经的同僚和伙伴的面子上去救救被战火无情伤害的他们吧。”

浦原喜助的话让雏森桃心中一惊，她惊疑地看着他问道：“浦原先生，尸魂界到底怎么了？吉良、松本小姐和日番谷君他们怎么样了？”

摇了摇头，浦原喜助苦笑道：“据十二番队第三席副官辅佐阿近那边得来的消息，情况已经进入了相当不容乐观的地步，已有数百名和数名席官级别的死神的灵压消失，但具体是谁还不是很清楚。”

一句话犹如重磅炸弹般轰得雏森桃愣在原地，从友哈巴赫他们离开虚圈前往尸魂界还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面，尸魂界就被那帮家伙屠戮得近乎毫无还手的余地？她知道对方的能力很彪悍，也知道他们有许多能力是针对死神来着的，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彼此之间的实力悬殊差那么大。

“浦原先生。”良久，她似下了决定，缓缓开口道：“就算你不求我，我和乌尔奇奥拉也决定前往尸魂界支援，你放心好了，就算我已经被尸魂界背弃和流放，在这危急的时刻，我也会守护尸魂界的，毕竟，那里还有我的同伴们在。”

听了雏森桃的话，浦原喜助怔忡了一下，随后他如释负重地笑道：“谢谢，谢谢你，雏森小姐。”没有在虚圈见识过雏森桃的实力，但与蓝染惣右介在空座町的那一战中，他也已经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她跟黑崎一护是一样的，都有着不同于他们的强大力量，只要有他们两人在，不管敌人多么强大，他们都会有办法化险为夷的，现在他已经把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俩身上了。

……

在阿近和浦原喜助的帮助下，雏森桃和乌尔奇奥拉没有像黑崎一护那般倒霉的被人困在断界之中无法动弹，冰蓝色的光线竖向切开，一道平滑的口子在下着绵绵细雨的灰暗天空中出现了，突破冲入久违的尸魂界，印入眼帘的便是被敌人无情蹂躏和砍伐的凄惨景象。

鲜血汇成了一条小溪流，与乌尔奇奥拉分开行动的雏森桃远远就看到吉良伊鹤半睁着眼睛仰面躺在血泊之中，快步来到他面前蹲下，她想都没想直接凝聚灵力替他救治伤口，右手手臂直接被轰掉了，如果想要完全恢复，必须依靠织姬的力量，可现在情况紧急，她能做到的就只有尽量保住他的性命。

吉良伊鹤意识渐渐模糊，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就连现在雏森桃替他治愈伤口，也被他认为是在梦中的场景，很久很久以前，在真央灵术学院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这个爱笑的温柔少女，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少女变了，她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了，处事方面也变得越来越严谨慎密，曾经有一度时间，他总以为她是另外一个人，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少女的变化渐渐让他习惯了，然后他看着她的心里有了别人。

“……雏森……”就算眼前只是梦中的一个场景，也不要紧了，就让他在最后一刻的时间里，把心中的那句一直不敢说出来的话说出来吧。

“吉良？”

“……我……其实……”

嘴唇轻轻蠕动，轻轻地把那句深埋在心底深处数十年的话在这一刻告诉了雏森桃。

　76第七十一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时而让人欢喜，时而让人忧愁。

吉良伊鹤说的这句话让雏森桃眼底浮现了复杂的情绪，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前雏森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呢？可现在的雏森桃根本不是以前那个雏森桃；他喜欢的那个温柔爱笑的腼腆少女，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莹白的手指抚过吉良伊鹤的伤口，掌心有绿色的幽光闪烁。“吉良；撑下去……”雏森桃无法回应他的感情，那份思念爱恋并不属于现在的她。

吉良伊鹤面孔苍白虚弱；身上的伤口和斑斑血迹让人为之惊心怵目，放在身侧的手垂在冰凉的地面上；地面冰冷；像他的手一样。有些话一旦说了出来；心中那块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大石头就消失了；就算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虚假的梦境，也已经足够了。

尸魂界内一片狼藉，同伴的血，残垣的断壁，嘶哑的哀嚎，曾经和未来都不会改变的家已经被毁了，雏森桃救治吉良伊鹤的手微微颤抖，那个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看到，第一个关心她的人阖上了双眼，嘴角噙了一抹淡笑，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纯真幸福。

吉良伊鹤的气息彻底消失，雏森桃心里比谁都要明白，他死了，就象雀部长次郎副队长一样永远地离开了他们。现世的人死后，会被死神们引领到尸魂界享有更长的生命，尸魂界的人死后，则重新转回现世，再次为人，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就像一个循环不断的圆。

“吉良，再见。”眼泪悄然落下，吉良伊鹤的音容渐渐变得模糊飘渺，雏森桃缓缓从他身边站了起来，把身上那件金色外衣脱下，罩在他的尸体上。

黑色的宽袖随风扬起，雏森桃双眼血红，身上的灵力猛地暴增。就在这时，呐喊声划破了沉寂的天空，熟悉的灵压出现了，她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奔驰于天际，残破的死霸装，橘色耀眼的头发，坚定的眼神……看来阿近是成功了，黑崎一护总算是来了。

不远处，熟悉的灵压变弱了，雏森桃心下一惊。身形一晃，黑衣在空中化为一道影子，很快地她就来到了乌尔奇奥拉所待的地方。等她赶到的时候，一阵闷响在一片狼藉中显得异常突兀，细碎的黑发凌乱飘落，乌尔奇奥拉的身影重重跌在残垣断壁之上，鲜红的颜色将他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