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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子上的男人与女侦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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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不自在。”
“我也这么听说。他一定对暴力犯罪特别分队的任命感到愤慨。”
“对。一旦他全力以赴地完成了这里的工作,他就想到另一个地方去干秘密行动。他不愿调到总部去,但他拗不过谢尔顿局长。”
“告诉我他在这里任职期间在外面进行秘密工作的情况。”
“那是微妙复杂的差事,但是他似乎很得心应手。那个恐怖主义分子集团是在佛蒙特州什么地方组织起来的,后来在新英格兰①一带混不下去了,才转移到长岛这一带来。我们知道他们建立了一些活动据点,但是没有掌握更多的情报。乔治是从旧金山来的,他在这里建立了掩护,把自己装扮成向第三世界国家兜售武器的失意的前军事顾问。”
【① 新英格兰:是美国东北部诸州的总名。】
“也向恐怖主义分子集团兜售武器。”
“谁有钱就向谁推销。他花了大约6个月时间才建立起接触。联系一旦建立发展就快了。不幸的是,一些细节搞糟了,我们失掉了这个恐怖主义集团中大多数头目的信任,但是在他们中间造成了分裂。”
萨克西丝瞥了一眼她在飞机上记的笔记,然后问道:“他在那个恐怖集团里的主要联系人是谁?”
“我得把档案抽出来看一下。”
“这个以后再看,”她说,“我现在急于想找到的是,直到他被谋杀的那个晚上为止,他一直与之保持接触的恐怖组织里的那个人的姓名。”
“对这个问题我毫无所知。”芬奇说。
“那个恐怖主义集团在长岛的什么地方?”
“大部分在岛的北面,罗斯林,曼哈塞特,华盛顿港。他们在罗斯林租了一幢很大的房屋。至少在乔治活动的时候,他们是住在那幢房屋里。”
萨克西丝脸上掠过一丝笑容。“你知道,芬奇先生,你是我谈过话的人当中第一个称呼普里查德为‘乔治’的人。你既然这么称呼他,肯定你们是比较知己的。
芬奇笑起来。“嗯,我知道,他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一个跟任何人都要闹别扭的人,但是我喜欢他——即使这种感情是一厢情愿的。我钦佩乔治·普里查德。也许我妒忌他的自由。我多年来在联邦调查局内是坐办公室的,我想这对我妻子和六个孩子都适合。我还有三年就要退休了,除了在射击场里开过枪以外,我没有开过我的枪。”
“我希望我也能这么说。”萨克西丝说。
“我不是在抱怨。在我们开始参加工作的时候,我们正是把象乔治和其他干秘密工作的特工就作为我们的未来的。我真的不大知道乔治埋伏在恐怖分子集团中的眼线。所有的事他都秘不告人。”
“这里还有其他人知道情况吗?还有跟他接近的人吗?”
芬奇点点头。“在‘罗斯林计划’中,我们有一名特工同他直接在一块工作。顺便说一下,‘罗斯林计划’是我们给他的工作取的名称。这位特工的姓名叫比尔·道金斯,是一个年轻土耳其人,同乔治相互抵牾,就因为这事差一点解雇。”
“是吗?我倒想同他谈谈。”
“我告诉过他要来。他说他中午以前会回来。你的日程怎么安排的?”
“我要到城里去吃午饭。那里有几个可能跟案件有些关系的人。在我等待道金斯先生的这段时间里,还有可以找来谈谈的人吗?”
“了解乔治的?我想是没有了。这里的规模很小。人们都是为了特定的案子而来来往往。没有了,道金斯是你最好的赌注。”
“我就等吧。”
“好。”
她在花园城沿着富兰克林大街闲逛,浏览陈设雅致的橱窗,偶尔,橱窗里有一件漂亮的服装或一张过路人的面孔吸引了她的注意,但是她的思绪一直萦绕在她来长岛的目的上。她似乎感到对乔治·普里查德了解得越多,就越发迷惑不解,特别对流行于联邦调查局的哲学——联邦调查局是一个行动的整体,个人很少有活动余地——感到困惑。显然,普里查德同这种模式是格格不入的。他就象是在为一个国中之国而工作,遵循的是另一套规则。
当她回到花园城办事处,她暗自寻思,对普里查德怎么会被选中去领导暴力犯罪特别分队觉得奇怪。联邦调查局内人所共知,谢尔顿局长是不喜欢普里查德的。再说普里查德在联邦调查局区从未有过行政管理的经验。她百思不得其解,决定等回到华盛顿之后再去寻求答案。
比尔·道金斯中等身材,体格壮大。萨克西丝忖度他大约35岁,但他实际要比这个岁数还小些。他穿着一套价格昂贵、裁剪考究的隐条褐色服装,白色礼服衬衣,暗绿色的佩兹利涡旋花纹领带。他的头发黄中带红,剪得短短的——几乎是平头。手上戴着一只很宽的结婚金戒指,由于这只戒指引人注目,人们才注意到他的手指甲被啃得露出了肉。
“想吃午饭吗?”特里·芬奇介绍他们认识之后,萨克西丝问道。
“我有一个约会,”他说,“但不消一个小时。如果你想喝点什么,我们可以到我跟别人约定见面的地方去。”
“那对我很合适。”萨克西丝说。
她本来只想在这个地方呆到中午,现在决定同道金斯再呆一会儿。
她驾驶着租来的车子跟在道金斯的后面,经过一块“罗斯林村——古迹”牌子的地方,驶入一条繁华喧闹的狭窄街道,在一家称为“快活渔翁”的饭店门前停下。
萨克西丝跟着他停下来,看车人同道金斯打招呼时直呼其名。
“喂,里奇。”道金斯说:“去照顾她的车子。”
他们进入酒吧。
“道金斯先生,”侍者说,“一切照旧?”
“嗯,乔治,谢谢。”他没有介绍萨克西丝。
她点了一杯普通的加酸橙的苏打水。
道金斯喝下半杯马丁尼酒,咂了砸嘴对她说,“你想跟我淡谈普里查德的事。”
“对。”
“关于哪方面的?”
“不管哪方面尽你所知道的谈。我了解,在长岛地区的恐怖分子案件上你同他紧密合作。”
道金斯哈哈大笑起来,喝完了他杯中的酒。“没有人同乔治·普里查德紧密地合作,”他说,“我知道你是‘突击队员’特别小组的人,你是在寻找杀害他的凶手,但是我要对你诚实,我恨那个狗崽子,不管是谁宰了他都应该在档案里受到表扬。”
萨克西丝希望他说的话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扫视酒吧四周——餐厅内几乎座无虚席。两个男人进来的时候向道金斯打招呼,但是他没有理睬他们。很显然,道金斯是这里的老主顾。在调查恐怖主义分子的时候,他是不是利用了这些场所来作为他活动的基础呢?特工们通常都是这样的,他们在酒吧、饭馆跟人们见面,跟社会上的三教九流广交朋友,频繁地活动,直到他们被人们接受——她相信没有人注意。
这个地方不是恐怖主义分子聚集的场所,这个酒吧太体面了,也太中产阶级化。但是,她如果想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失意的赌客和从前的军界人士,她可能会选择这个地方来活动的。
后来,她又意识到,道金斯也许只是把“快活渔翁”饭店作为他经常来逗留的安乐窝或只是来吃午餐的乐园。
“你常来这儿?”她问。
“不。”
“他们似乎都认识你。”
“那是他们的事。”
侍者端来了他的第二杯酒。
“为什么你那么憎恨普里查德?”她问。
他毫不犹豫。“他捏造事实打小报告,想把我排挤出联邦调查局。”
“为什么?”
“去看档案吧。”
“我回去以后会去看的,但那只代表他个人的看法。”
“没有关系,”他说,又喝起酒来。“我总是要走的。”
“哦?就因为乔治·普里查德?”
“不,因为联邦调查局徒有虚名。”
她不知道对他说的话作何反应,决定继续提问。“你为什么这样说?”
他将坐着的酒吧圆凳转过来面对着她。“联邦调查局在公众面前是一套,对自己的人民做的却是另一套。当我向联邦调查局申请工作的时候,我是一片热情,在旷迪柯拼命工作,第一次交给我的任务我是一天二十小时地去干。你知道这样对婚姻产生了什么影响?”
“我能够想象。”
“我献出了我的一切。你瞧结果怎么样?老婆和两个孩子甩下我走了,背了一身债,在你档案里放入一封卑鄙的信,这样他们就有权来任意地排挤你。”
“都因为乔治·普里查德?”
“嗯,普里查德,后台是谢尔顿和戈姆利,其他有权有势的大头头们不知其中的……啊,瞧,我不是要把气出在你头上。你喜欢在这里工作,这是你的事。我是要走的。”
“芬奇先生知道吗?”
“不。我计划今天夜晚告诉他。我们要在一起吃晚饭。芬奇是个好人,只有他安分守己地摆弄文件,计算着退休的日子。我新找了一个老婆并在一家私人保安公司里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滚他妈的联邦调查局。”
萨克西丝想说什么,但是他打断了她。“普里查德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下的赌注?”
“迄今无法断定。”
一阵嘲笑。“你一定知道一些情况,萨克西丝小姐,这个狗崽子遭到这个下场我一点也不感到惋惜。我一生中遇到过很多我不喜欢的人,包括最下流的人,但是没有一个象乔治·普里查德那么坏。糟糕的是他是那样的一个十足的伪君子,一个为联邦调查局努力工作的特工,如果在他的口袋里放入一块钱,他未必不会把自己的母亲出卖。”
“我很了解道金斯先生,但是你所描述的是他的一个方面,同我所了解他的另一面不相称。我知道他同别人合不来,但是同我谈过话的每一个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有献身精神、有原则的特工。”
“那是你的判断。”
“是的,是我的判断。在恐怖活动的案子上你同他合作到什么程度?”
“该死的共事。他交给我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然后再在背后捅我一刀,说我工作不好。更恶劣的是,他到华盛顿对上面说我有偏见,要求解雇我。”
“基于什么理由呢?”
“不胜任工作,不服从上级,玩忽职守,随你怎么说。”她没有反应。他说,“我受得了这么多罪名吗?谁管呢?我做了许多杰出的工作,而调查局,宝贝的调查局却采纳了普里查德对我的评价,对我的工作视而不见。”
“你是这样地痛苦我很遗憾。”萨克西丝说。
“我不是痛苦。我受到了打击,就这些。”
“我走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有关普里查德打进去的恐怖集团的情况?”
“情况都在文件上写着。”
“眼线呢?我根据得到的情报他在那个恐怖分子集团里保存了一个内线,同巴拉圭有某些联系,而在他被谋杀的那天,那个眼线可能就在华盛顿。”
“不可能。”道金斯说。
“为什么呢?”
“他的眼线——替他开路的人——已经死了。普里查德策划的。”
“他杀死了他的眼线?”
“也许是,也许是他的人干的。”
“他的什么人?”
“部队。”
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很抱歉,但是我不明白。什么部队?”
“粗野的乌合之众,十几个卑鄙的家伙。喂,你知道这帮人的情况。”
“不,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道金斯喝光了一杯,把酒杯放在酒柜上。
“去问你的上司。”他说。
“我的上司?”
“利曾贝。他就是这支粗野的乌合之众中的一个。”
她正想问另一个问题的时候,一个高个子有一头淡金黄色头发的女郎朝他们走来。道金斯站起来吻了吻她。那个女郎看了萨克西丝一眼,眼神里似乎在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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