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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神游之蜀道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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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恐怕是真斗不过了。”何常相皱眉道,“这邪术如此厉害,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于燕飞揉着胳膊道,“不就是天下无敌了?”何常相心中诧异,不敢轻信,因失了腰刀,只双手成掌,蓄势欲发。龙海月见状,冷笑一声,背后解下何常相的腰刀,往这边抛过来,何常相伸手一接,那使了五六年的腰刀,不知怎地一滑,便掉到了地上。 
 
   第一章 石蒜花开初见君4 '本章字数:4091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15 14:32:12。0'
 
  于燕飞怕他尴尬,替他捡起腰刀,给他在腰间挂好,假装低头系刀鞘,手上悄悄一使劲,轻声道,“咱们还是看看再说。”又转过身来道,“龙海月,你们村子果真要从了蒙古人么?”龙海月道,“此乃大势所趋,民心所向。不独独我们村这样。”于燕飞冷笑道,“苗人原本活在海边富庶之地,只因为不服汉人教化而被迫害。一路流离至此,只隐居深山丛林之中。原本是最有气节的一个民族,却原来甘愿做蒙古人的走狗。”龙海月道,“我不和你一个小姑娘斗嘴,只看谁的拳头硬罢。”
于燕飞朝他粲然一笑,龙海月正不明所以,却后面又转出两个人来,却是渡嘉渡沅。渡沅睁大了眼睛,泪汪汪看着龙海月,又咬牙道,“我们还差点为你所骗,当了蒙古人的帮凶了?”龙海月道,“这与你们两个没有干系。今日之事不要说出去,我便当作没有看见你们。”渡沅冷笑道,“我看你这么好心帮我,又来劝我,却原来是为了你蒙古主子。”渡嘉拉了于燕飞手,道,“若不是我们去找他,他也这么快找不到你们。还好师姐又带我回转,不然我们两个成了千古罪人了。”
龙海月道,“何必说得这么难听?谁主天下,有甚区别?多分一亩地才是正理。”渡沅道,“宋室的皇帝我虽然看不上,但比起蒙古人来还是好多了。这差得可远,不过却不用和你说了。”龙海月道,“他们汉蒙相争,如二狗争肉,我们不过是一块肉骨头,何必淌这趟浑水来?”渡嘉转了头看渡沅,道,“师姐不会果真置身事外罢?”渡沅道,“师父教我养我,恩德没齿难忘。我虽是苗人,也是读四书五经长大的,大义小义我还是分得开的!”说罢与渡嘉二人拦在于何二人之前。四把宝剑,闪闪银光,两双妙目,盈盈斗志。龙海月轻叹一声,道,“霞花妹子,这是何苦?”
这里于燕飞见渡沅像是吃得住龙海月,拉了何常相要走,哪知二人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渡沅朝龙海月狠狠一瞪,龙海月只道,“霞花妹子,我也是不得已呀。元人驻进我们村子,只放我一个自由身。我这邪术虽然厉害,双拳难敌四手??”那里龙海月尚未说完,渡沅长剑一挥,居然收入背后剑囊之中,身子一纵,便从马鸣坡上跃了下去,渡嘉叫了一声“师姐??”,想也没想便跟在她后面也跳了下去,左手剑交右手,去拉渡沅,右手两把宝剑便往坡土上刺。
龙海月见状,哪里还顾得上何常相他们,念了个“正均咒”,如履平地一般从坡上跑了下去。只是他跑得再快,哪里比得上有重力加速度的渡沅快?只得再念一个“疾行咒”,霎时便不见了人影。
于燕飞腿不能动,仍然伸着脖子往下面看,道,“这定愕师太的徒弟,果然是明理晓事的。”又斜着眼儿去看何常相。何常相不好回她,只问道,“这坡势如何?”于燕飞道,“此坡又名绝望坡,名虽为坡,与悬崖峭壁也无甚区别。好在有龙海月在,她们两个定是无妨。”想了一会子,念道,“原先有人写这个坡的:啼星啼月啼奈何,梦君梦离梦不多。一望成石哭瀚海,瀚海不枯君不来。”何常相道,“也就罢了,可怜人一个。”于燕飞道,“也不用太过同情,自伤者,人不必伤。”
再说得几句话,二人便能走动了,于燕飞道,“龙海月还算是有良心的,只自己去找姚家人。若他带元兵过去,只怕我们再赶去,就什么也没了。”何常相道,“这山里姓姚的也不多,他若是要自己去找人,早找到了,又何必处处为难我们?”于燕飞疑道,“他莫非是有意放水?”又道,“我看他也是个苦心人。”
二人纵起轻功,不一时便到了那小崖村村口。于燕飞皱眉道,“好重的血腥味!”话音刚落,草丛之中飞出几十支利箭来,何常相右手挥刀劈箭,左手一划,已是握了一把箭矢在手。何常相只觉得触手熟悉,拿到眼前一看,却是军中制式。何常相呼道,“是哪位将军的部下?在下河西讲武堂何常相。”草丛中箭矢出处殊无一动,只村口那木屋却打开门,走出一个宋军武将。那人边走边道,“是自己人?那再好不过了。”边说,将二人往屋内引去。
那人道,“在下安阳方种玉,出身金陵讲武堂。现挂校尉职于潭州军政道上。”何常相拱手道,“原来都是自家兄弟。”方种玉道,“算起来,也是表师兄弟了。”两人又各自表过入门年份不提。何常相也道,“这位是麓山飞燕于姑娘。”方种玉没有听过,也假意“久仰”。
方种玉带二人进得村口那屋子,原来里面还坐了个文官打扮者,年若二十七八,葛衣短靴,文文弱弱的模样,却一副利落短打扮。于燕飞见了大喜道,“邓师兄!”说罢走上去亲亲热热拉了邓房先,道,“这是我们书院教学斋的邓师兄,表字伯良,是我们山长的添香弟子,在李安抚使门下任从事的。”说罢转过头问邓房先道,“我没记错罢,还是又升了职呢?”邓房先摆手笑道,“不过冲山长的面子罢了,升职却还早。”又同何常相见礼。何常相仍是双拳一抱,道,“在下何常相。”
方种玉道,“我还要下去吩咐几句,正好给你们叙叙别情。”说罢便推门出去。邓房先见他走了,叹道,“是个好人才,可惜出身不好。”于燕飞道,“军中也论出身?今乃战时,比的是谁的武艺精,谁的胆气壮。那些个公子哥儿出身好,却是连半杆枪也提不动的。”说罢只拿眼睛去看何常相。邓房先见于燕飞脸上两朵红霞也不自知,也不去点破,只道,“何将军自然是好人才,潭州榭也是军中第一讲武堂。只是他们金陵讲武堂的,堂主于黻乃史弥远门生。”如此一来二人皆点头道,“是可惜了。方种玉纵使一片冰心,只怕也身不由己。”于燕飞又道,“只难为你了,要处处留意他。”邓房先道,“我看他倒不像。现在总归仍是宋兵一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倒也不算差的。这扑杀小崖村众,倒像是上面的意思。”
二人闻言一惊,于燕飞道,“扑杀小崖村众?”邓房先点头道,“我与他一同开拨进山,却前面还有一分队,先我们之前到得小崖村中,将村民悉数杀死。”于燕飞道,“他取得辟火珠了?”邓房先摇头道,“正是没有取得。以他之意,若将姚氏族人尽皆杀死,天底下便无人知道辟火珠埋珠之地,便无人能取走宝珠。只要此珠仍在我大宋境内,便是取不出来也是无妨。”于燕飞噙泪道,“姚氏族人为守宝珠隐姓埋名四千年,却落得如此结局?死守宝珠,难道是为了蒙古人夺取江山?那狗皇帝却恩将仇报?!便是姚家人怀璧其罪,其余小崖村众呢?近百口人便这样没了,莫非真的一点慈悲心也没有?”说罢伏在邓房先肩膀上呜呜地哭。
何常相只叹道,“这也是军令难违??可有遗漏?”于燕飞哭得伤心,并未有驳他,只抹了抹眼睛,道,“正是,若有遗漏,我们拼死也要护送出去。”邓房先道,“方种玉这便是清点人口去了。小崖村人已然死尽,说是有个附近小岩村的人和这个村子极熟的,来帮他查验尸体。”于燕飞咬牙恨道,“这定是龙海月无疑了。原来他说蒙古人逼他,却原来是做了方种玉手足相残的帮凶!”邓房先道,“你这个样子,一会子怎么见他,他若起疑,只怕你也出不去了。”于燕飞道,“我要手刃方种玉!”邓房先道,“方才何将军也说了,军令难违,你恨方种玉做什么?”于燕飞便去看何常相。
何常相低头道,“若是这等军令落在我身上,何常相也没有推辞的。”于燕飞一怔,复点头道,“是该如此。”又低着头抹了好一会子眼泪,道,“见了方种玉不方便,一会他来,便说姨妈叫我吃饭去了。”说罢轻轻走了。那草丛中又射出几十支箭矢,何常相见她不管不顾便往前冲,唤了一声。于燕飞回头惨然一笑,右手九节鞭一挥,箭矢划出一道劣弧,于燕飞早已走得不见了。
一时方种玉进得屋来,不见了于燕飞,便去看邓房先。邓房先道,“她先回去吃饭了。何兄怕这里还有些事没交待好,特特留下来的。”何常相拱手道,“都是自家兄弟,不需与我客气。”方种玉轻叹一声,道,“先坐下来说罢。”三人各自落座,方种玉道,“既然是自家兄弟,我也不隐瞒二位。何兄是潭州榭高徒,邓兄更是添香弟子,都只怕比我军衔更高些。”二人少不得谦虚几句,方种玉摆摆手,道,“对不住邓兄了,咱们前头,有一列先行小分队,接的上头的命令,要来这里找几个人,我们原是要替他们收场的。我也是行到半路,才有人报与我知道,又说要保密,因此也不敢告诉邓兄。”
邓房先假意讶道,“还搞得这样麻烦,不直接让咱们来找就好了么?”何常相也道,“这样兵分两路,却不前后照应,不知是迷惑谁的?”方种玉道,“我真是再多也不知道了。我得了密信,看一眼便烧了,大体便是这几句话。我也想到了这里再问个明白,谁知道方才一去察看??还有另一拨人马,将我们的人也杀得一个不剩了。”何常相惊道,“那小分队是多少人,怎会一个也不剩?”
方种玉道,“细论尸首,是二十四人。我们刚到得此处,占了这间屋子,外面埋伏了几把弓弩,才吩咐了人下去看,你们就来了。方才我看到多少,便是我说的。你现在随我去看,也多一点不知道了。”何常相也不客气,皱眉道,“若方兄不怪我逾矩。”
方种玉手下人等早已将所得尸首拢作一堆,按军中规矩是就地掩埋,旁边大坑已然掘好。何常相俯下身去细细看了,又摸尸首上刀伤剑痕,见方种玉只在一旁唏嘘,问道,“方将军不用看看?”方种玉道,“有邓从事在,这些不用我。”邓房先站起身来,道,“我看着倒像是元军惯用的枪械、手法。”何常相颔首道,“我看也像。只是元军何时下到湖南来了?又深入到这山里?”方种玉那边吸一口气,抱拳道,“都是自己兄弟,我看了不免伤感,方才却是见笑了。”又道,“若果真是元军所为,还要速报到潭州才是。”
何常相也拍拍手站起来,道,“方将军可有了报去潭州的人选?为防元军尚有埋伏??”邓房先道,“咱们队里面人倒是不差这一两个。何况也要先把这里摸清楚了,倒不急这一时报去潭州。”说罢,从身后兵士手中接过纸笔,将那伤口细细描摹了,收入怀中。又对何常相道,“不知何将军夜饭去哪里吃?”何常相道,“吴姨妈那里恐怕还有些剩饭,我随便吃点也好。”邓房先道,“怕何将军不认得山路,我与何将军同去。”
何常相潭州榭出来的,怎么会山川地形都不记得。方种玉知道邓房先是与于燕飞多时不见,有知心话要讲,因此也道,“邓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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