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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白染从音无的旁边冒出头。
依那打了打呵欠，随后点了点头。
白染跳到依那的肩上，一脸坏笑，“好戏要上演了。”
白染的话语并没有让依那不解，伸手一戳白染的脑袋，“我就知道你会做点手脚。”
白染挠了挠头，卖乖，“我可是白染大人！你临睡前，伸手掐了掐我，这么明显的暗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原来你们俩早就串通好了？”音无杵着下巴，怨念地盯着依那，“还把黑脸让我当，依那你对我真是不错。”
这反话，依那可是听出来了。
“让白染告诉你还不是一样？”依那一撇嘴，“况且也只有你才能让她卸下防备，谁让你长了一张好人脸？”
白染跳了下来，站在他们中间，鼓着嘴，瞪着依那，手一指依那，“你怎么只夸音无，不夸我？！”双手叉腰，面对音无，“要不是我让她口渴，她才不会喝你那半杯有毒的茶！”
音无一颗冷汗从额头滑下，白染在吃他的醋？！


、你们对我下了什么药

再说，依那有夸他吗？刚刚明明就是在挖苦他，白染是怎么听成她在夸他的？
“白染，她不是在夸我。”
依那对着音无一挑眼，强调，“我是在夸你！”
音无用眼角瞟了依那一眼，完全没把依那的话听进去。
“不管！”白染坐了下来，双手双脚一阵闹腾，“这可是我白染大人的功劳！要不是我，她就不会觉得渴，不会想喝水；要不是我，你的茶里面也不会有毒。都是我白染大人的功劳！”
“好！好！好！都是你的功劳！”
“哼！”
白染扭头，不理依那。
一声轻响传来，吸引了依那、音无和白染的注意，同时回头一看，是假依那醒了。
“快点问吧。”白染扭头，“一旦醒了，药效持续不了多久的。”
依那拍了拍的头，一笑，“谢了。”
起身，走到假依那的跟前，对视着她，“说！你是谁？”
假依那半睁着眼睛，昏昏沉沉，双唇轻动，“我……我是……许馨……”
依那一怔。许馨是上次她去商皇王国遇到的女子，有一张与红雪一样的脸，假冒红雪。这么说，她那个时候也是用这种高级易容术冒充红雪的！
“你是商皇派来的？”
上次差点被她骗进地牢，显而易见，她是商皇的人。
“是……”
如果是商皇派过来的，时间是十日之前，也就是她坠下山崖之后的几日，商皇便派她过来了。商皇是以为她死了，才会找个替身假冒她，趁机了解天誉王国的情况，进而侵略吗？
不对！
以商皇的观察力和权力，定能发现她还活着。难道是知道她暂时回不了天誉王国，所以先下手为强，找个人取代她？
依那神情凛然，“目的是什么？！”
“取代……依那……”假依那像中了迷药一般，如实回道，“靠近王尊……了解天誉王国……拿到第一手资料……”
果然如此！
一旁的音无听得双拳紧握，竟然是这样的目的！如果真被她彻底取代了依那，后果不堪设想。这么说，她一开始将他骗进密室，是打算除掉依那之后，放他出来，便再无人可以分辨出真正的依那了，他自己也会认为依那经历了一场不可思议的历程之后变得如此而不再深究。
“商皇还有其他的命令吗？”
假依那犹豫片刻，左右轻摆，突然双眼一睁，怒瞪着依那，“你们对我下了什么药？！”
依那微讶。这药效褪得太快了！
回头看向白染，白染正遮着脸，似是在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依那再次回头，对上假依那愤怒的双眸，嘲讽一笑，“你刚刚什么都告诉我了？你还想再瞒吗？”
假依那凝眉，回想着，目露凶光射向依那身后的音无，咬牙切齿，“那杯茶！”
音无抱歉一笑，“我只是想让你说实话。”
“可是你明明喝了一半……”
“我是喝完再下的药，动作很轻，你没察觉到。”
“我当时会口渴，也是你下的毒？”


、那个人……是谁？

“我只是在空气中洒了一点无色无味的药水，让你生出渴意，才会喝我那杯茶。”
两人一问一答，将假依那的疑惑全部解开了。
假依那冷冷挤出二字，“卑鄙！”
音无无视假依那的敌意，婉言说道，“我说过，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们会放了你的。”
“凭什么要信你们？！”
“信不信由你。”依那挡在她身前，厉言，“没想到你竟然是与假扮红雪的是同一人！”
“是又如何？”假依那抬眼，反问，“商皇的命令，从来不是只能听从，不能反抗，不是吗？”
“他还有其他的命令吗？”
“你不是全部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假依那冷笑一声，“我从小就以身试百毒，所有的毒在我身上，药效都不会持久。是不是我醒得太快，你还没来得及问完？”
依那握紧双拳，青筋浮现。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棘手，这么难以摆平！
依那转身，面对音无，“放她走！”
音无和假依那同时错愕。
“放她走？”
“是！”
“你要么杀了我，不然我以后还会再来，还会杀你！”
依那回头，凌厉一瞪，“尽管来杀我！前提是，你杀得了我！”
音无帮假依那松了绑。
假依那临行之际，依那大声喝道，“回去告诉商皇，有本事明着来，搞这些阴招，有损他商皇的身份！”
“放心！就算明着来，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假依那高傲一笑，“你跟商皇差得远！”
站在窗边，俯身一挑，消失之际，补上一句，“即使有那个人帮你提升真气，你依旧不是商皇的对手！”
那个人？是指黑衣男子吗？
依那回头，心事重重。
直至许馨提及，她才知她忘了问黑衣男子的名字。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许馨认识他，换言之，商皇也是认识他？
“依那，怎么了？”音无担忧问道，“？”
依那轻轻摇头，无力一笑。这个问题不是现在深究的，黑衣男子的身份总有一天会知道的。现在是去见王尊的时候了。
“走！回羽天皇宫！”
依那手一招，甩袖走出房间。
白染如闪电般，蹿进依那的怀中。音无跟在依那身后一同出发去了天誉王国。
誉政阁
“你回来了？”
王尊站在大殿中，背对依那，似是知道来人正是真正的依那。
“你早就知道那人并非是我？”
王尊转过身来，视线停留在音无的身上，转移话题，“音无也回来了？”
音无俯身，“请商皇赎罪。音无并非想失踪的，全因那个假的依那……”
没等音无说完，依那开口呼出了一个“切！”，依那一脸不屑，“既然知道的，干吗不自己收拾，要等我回来，来收拾？”
王尊显然不想谈此事，可依那并不是好糊弄的主，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又把问题绕了回去。
“那又如何？”
王尊轻轻一句反问，霎时堵得依那哑口无言。
他说得对！即使知道了，他这么做了，又如何？


、现在不便相告

他是君，他想怎么处理，从来不需要与部下报告。
依那满脸憋闷，这个时候不说话，就代表她输了！
开口，支支吾吾反驳，“你……就不怕我回不来？！”
“不怕！”王尊缓步走向依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是肯定，停在依那的面前，“本尊从不会培养一个没有能力的人。你是本尊一手调教出来了，如果你回不来，只能说明你是一个废物。不过，本尊知道你不是。”
这番话，依那完全无法反驳了。王尊在提高他自己的同时，又肯定了依那。她如果还多说埋怨话语，倒显得她不识大体了。
“算了！”
依那一摆手，走到一旁，靠着门梁坐了下来。一路赶来，累死她了。
王尊扭头看向角落的依那，“你放她走了？”
“嗯！”依那点头，“让我处理，就是这样的结果。”
王尊没有再多说，看向音无，命令，“黄天海还在四处找你，通知他不用再找了。”
“是！”
音无俯身领命，同时也听出了王尊是在支开他，看来有话要与依那单独谈谈。转身离开，就在他跨出门口之时，王尊的声音再次传来，“没想到对于那个假依那而言，你是一个威胁。”
音无稍稍一顿，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尊视线重回依那身上，“你和音无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
依那扭扭头，舒展着筋骨，“是啊。我们不是主仆，是朋友。”
王尊嘴角一牵，“朋友……吗？”
“不过我放她走，对你真的没有影响吗？”
依那没回到王尊的疑问，继续刚才的话题。
王尊轻蔑一笑，“我天誉王国的强盛是时候让商皇了解清楚了，好让他知道，想吞并天誉王国，还早着……不……应该说是，不可能！”
“意思跟我差不多！”
“这一趟商皇王国之旅，你收获不少。”王尊走到主位，坐了下来，“不再心浮气躁，连真气都提升了。这一次比上次更醇厚更高深了。”
依那嘴角一咧，站了起来，拍拍手掌，目光投向王尊，“现在的我，你还担心吗？”
依那缓步走上前，“一个多月前，你说我不适合去商皇王国。当时我不明你的意思。但在商皇王国的历险中，我明白染了。”依那双手一收，眉目上扬，一抹笑意浮现嘴角，“不过这次回来，我已非昨日的我了！”
王尊满意点头。虽不知她在商皇王国经历了什么，但成长是绝对的。成长亦是惊人的，从里到外的蜕变。只是……
“能告诉本尊，为何你体内会有两股对立分明的真气？”王尊眉头一皱，“一股强大摄人，另一股也不弱。不过却是完全分立的存在。”
依那微怔。自从森林回来之后，她便察觉到另一股真气了，很分明，不似上次那样两股融合，而是对立存在。而这一股真气是属于那依的，她和体内的那依都知道。
“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不便相告。”


、更详细的调查结果

“好，本尊等着。”
依那对着王尊感激一笑，不深究，是她最想看到的。
“听音无说，你已开始筹划进攻商皇王国之事？”依那抬头反问，“时机成熟了？”
王尊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踢回给依那，“时机成熟与否，不是你这个军师说了算吗？”
依那嘴角上斜，自信回道，“当然是由我说了算！”
“很好！”王尊站立起身，“看来你是真的做好准备了。”
“自然！”依那正身站好，下巴扬起，“王尊是否打算把你的调查结果告诉我？”
王尊对视依那，她的察觉力还是这么敏锐。
“风凌1220年十月，天誉王国和角金王国撤退。风凌1221年一月，商皇王国军队，班师回朝。关于这中间空白染的两个月，已有了结果。”
王尊如依那所愿，将她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依那眉角上挑，她就是为此而来的。
王尊神情严肃，缓缓道出，“这段空白染期，据调查之人回报，是商皇失踪了。”
商皇失踪了？失踪了两个月？
“因为事出突然，军队封锁了消息，暗中寻找着商皇，直至风凌1221年一月，他们找到了商皇，班师回朝。”
王尊将调查结果说出，留意着依那的变化。
依那快速转动着脑袋，满心疑惑。
“其他呢？有没有更详细的调查结果？”
仅仅只是商皇失踪的消息，太少了。这根本不能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只是知道了这么一件事而已。
“没有！只有这些！”
依那杵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却毫无头绪。心中烦闷，还以为能从这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从而找到商皇的弱点，可是却是什么都没有。
“此事急不来。”
“明白。”依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