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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什么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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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敌军
刺客大哥挟着游麟翻进妓院的后墙,就见一浓妆艳抹的红衣女子,手绢轻招,娇笑摆腰蹭上来,媚眼如丝打趣道:“呀,这位爷好福气哪~从哪拐来这般玉面艳绝的美人~?”
游麟久居宫中未见世面。如今和青楼女子打交道,入眼是红衫懒系青丝散垂,胸前丰腴坦然盈陈,比春宫图上所画的要生动美丽万分。一时心猿意马,傻乎乎望了望凤眼凝沉的刺客大哥,又回头看明艳动人的红衣女,飘飘然搭腔:“神仙姐姐过赞了~抱我这位美人与神仙姐姐相比,还须输一分风情~”
红衣女听了,错愕片刻,埋腰狂笑,似乎游麟讲了个天大的笑话。笑够了,她才向刺客大哥道:“好吧,美壮士……你从哪弄来这宝贝,有趣极了。”
刺客大哥嘴角轻抽,剜了游麟一眼,淡定道:“宫里弄来的小太监。”
游麟回过味儿来,领悟,这刺客大哥和红衣女是老相好!他读过司马迁写的刺客列传,常言道,一个悲壮的刺客背后,总会有那么个默默奉献的红颜知己。现在金风玉露一相逢,就要撇下他去及时行乐了。而他背负着太监这个不白之冤,在勾栏院里只能看不能吃——
上邪,堂堂嫡出三皇子游麟,究竟哪点像是个太监?
……这刺客大哥将他认成太监也就罢了,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对红衣女说出来!真是太监可忍,皇子不可忍!
红衣女一听游麟的来由,冲刺客大哥正色道:“少主,这就是你不对了。”
刺客大哥点头:“楼主,是我不对。”
红衣女又道:“他见过你行刺,此时应该是死人,而不是太监。”
“我答应过他,在找到他父亲的尸骸之前,不杀他。”刺客大哥忽然伸出手,护住游麟,他指间多了枚银针。
还有三枚银针在红衣女手上。红衣女依旧在笑:“我们是刺客,不是侠客。你答应不杀他,我们没答应。”
游麟听得一愣。他这一天,在鬼门关前兜兜转转几个来回了。孰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出龙潭又入了虎穴。‘我们’是刺客。也就是说,这神仙姐姐也是刺客,而且听上去,刺客还真不少。
游麟猜得没错。这家卧虎藏龙的妓院,名为散花楼。明面上是一群弱女子卖笑的销金窟,暗地里却是支脉庞大的刺客窝。毕竟,有胆子有渠道接暗杀皇子活儿的,不会是什么凡夫俗子。
不是凡夫俗子的刺客大哥冷笑道:“薛红袖,夜无影当年答应不杀你,夜敛尘没答应。敬你一声楼主,你也须知谁为你续命。”
红衣女一听此话,只好罢手,悻悻看向游麟,意味深长道:“一个知道太多的人,想不死都很难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和姓夜的人打交道。”说完,领两人往里走,走了几步,一推墙上的砖,转轴带动整个墙往两面一分,暗室赫然呈现于眼前。
游麟将两人云里雾里的对话理了理,觉得八卦甚多□甚多。他抓紧刺客大哥的衣袖,扭脸忍不住好奇道:“大哥,夜无影是谁啊~?”
刺客大哥将他拽进暗室里,面无表情道:“夜敛尘的爹。”
“那…那夜敛尘是谁呢~?”游麟盯着红衣女的后脑勺问。
“夜无影的儿子。”刺客大哥很严肃。
游麟让不敲不来气的刺客大哥噎得够呛:“那…这个姓薛的神仙姐姐,莫非是夜敛尘的娘亲~?”
带路的薛楼主一听此话,干咳一声抗议:“你神仙姐姐我有那么老呀?!”
刺客大哥怒了,拧了游麟的脸皮,低喝道:“你个小太监管别人家事作甚!你现在没爹,将来也不会有儿子!”
“呜……大哥,你放手先,我疼~”游麟万分委屈地掰刺客大哥的手指,嘴巴不停绕弯子,“我又不是自己想当太监的,再说太监就是因为无法传宗接代才对别家的事格外来劲,我只是猜夜敛尘的娘亲是夜无影的媳妇儿,大哥你生什么气~~难不成大哥你的爹亲才是薛姐姐的夫君?”
“当然不是,”刺客大哥忍无可忍,冲游麟耳朵大吼,“我就是夜敛尘!”
“噢……”游麟怔了怔,看来刺客大哥在刺客窝里地位还挺高,半晌他装傻充愣道:“那你娘就是你爹的媳妇儿呀~大哥你好笨~不过大哥,夜敛尘这名儿可真够好听~真够刺客的~~~”
游麟左一个大哥右一个大哥叫得甜蜜,夜敛尘气结,哆嗦道:“我不是你大哥,你才是我大哥。”
游麟看看生气的夜敛尘,只觉这人生气的时候非常动人。有些人发火的时候气势汹汹很粗鲁很骇人;有些人发火的时候,却会无意展现出笨拙谦忍的一面来,惹人得寸进尺。夜敛尘是后一种人。他又生了几分喜欢,表面上疑惑地嗫嚅道:“大哥,你糊涂了。我怎么会是大哥你的大哥~我…我爹可不是大哥你娘的夫君,我也不是你爹媳妇儿的儿子呀~~”
薛楼主笑不可仰,将翻出的衣物塞进游麟怀里,同情地望向绕晕的夜敛尘:“我算明白了,少主你这是闲得慌,豢养个克星,给自己找堵呢?……小太监,你想当你大哥的父亲的媳妇儿的儿子,其实容易的很!”
游麟接了衣物,看了看,是女人穿的罗裙。他眨巴眼问:“怎么个容易,和大哥拜把子么~?”
薛楼主瞧夜敛尘脸色,目光一斜直瞥游麟裤裆,摇头笑得更欢:“小太监,你还有把子可拜么?依姐姐看来,你该和你大哥拜天地~!”说完,她身形一闪,出暗室,溜乎之也。
夜敛尘扬手飞出三枚银针,送薛楼主出门。这三枚银针原本是在薛楼主手上的,至于为何到了夜敛尘手里、何时到了夜敛尘手里,都无从追究。不过有一点,游麟看得很明白,那个言行不一的女人很可怕,因此能不动声色接住银针的夜敛尘,就更可怕了。
可怕的夜敛尘,这会儿转过头,对游麟森森一笑,命令道:“脱衣。”
游麟吓了一跳,揣摩着夜敛尘的心意:“大哥…你、你要我脱多少……?”
夜敛尘笑意甚寒,反问道:“你想脱多少?”
游麟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他的最坏猜测就是,夜敛尘其实心思缜密,看出了他什么破绽,想验明正身他是不是真太监。他现在身处刺客老窝,命又拿捏在刺客手里,并不是不紧张。但紧张,换个说法就是刺激。像他这样爱玩的纨绔子弟,追求的就是刺激。
他笑得从容自然,桃花眼弯成一线,温顺臣服似要将身体的掌控权,全部交给这个刚认识的大哥,却难为情道:“我要脱多少,当然取决于大哥你想做什么了~”
夜敛尘似让这天真羞怯的笑容感染,紧攫住游麟的目光,升起一丝暖意。他的语调也因此变得私密起来:“大哥要和你拜天地。”
大爱无言
诗经有言曰,“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意思就是说,全天下是皇上的地皮,帮皇上管天下的都是王公大臣。大臣都是吃干饭的,就我一个人忙活着。
可游麟出了皇宫,才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儿。即便是繁华如烟的京城,摆摊耍把式的,引车买浆之流,都有他们自己的活法、自己的天地。一墙之隔,哪位皇子死了,哪位皇子可能继承王位,和这些三教九流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个完全不同的陌生世界。迈出魏阙,就是“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的江湖了。
这会儿他衣着打扮就像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持扇挂玉,意气风发透着灵气,似要一朝看尽长安花,惹得路人频频回顾。可惜,他身边跟着个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吓得人退避三舍。其实这母夜叉长得并不难看,甚至要说,柳眉凤眼、鼻挺唇薄挺好看,只不过身形太颀长,表情也太过沉重。游麟与母夜叉并肩而行,就似一对刚拌了嘴的年轻夫妇,别别扭扭往西南边去了。
一路上,母夜叉那一双熠熠生辉的凤眼漫不经心扫量着,街上没有过多的官兵,也没有通缉单,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之处。完全不像是要缉拿十恶不赦的刺客的样子。根据散花楼的探子的说法,死去的四皇子是斯妃的儿子,斯妃有个弟弟,叫斯无邪,是如今统管皇室禁军的从一品武将,兵权在握,背景深沉。虽叫斯无邪,但实际上是个相当邪气的人。即便是行走江湖的高手,见了斯无邪也会绕道走。暗杀三皇子的委托,极可能就是此人指使的。如今刺客错杀了他的外甥,他竟没封城门瓮中捉鳖,真是奇事。
“相公,你确定是这儿?”母夜叉见游麟漫无目的乱转,抑着嗓子发话了。
游麟忍笑点头:“没错,三个月前,最后一次见着我爹,就是在这儿了。”他们所处的这条街,是京城的贫民窟,外地来的难民、输到剩裤衩的赌徒、无药可救的病秧子、天怒人怨的败家子、负心汉抛弃的妇孺,全都集中在这里了。游麟幼时就对这儿如雷贯耳,他父皇经常威胁他说,这皮孩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扔到贫民窟呆几天就老实了!
他被夜敛尘挟持的时候,骗夜敛尘,他要活下去只因挂念尸骨抛街的父亲,一定要葬了他老人家自个儿才能瞑目。常言道,说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去圆。夜敛尘有本事把他带出宫,他就得找个三月未葬的尸首圆谎——可京城哪会有人横尸街头无人管呢,想想,果然只有穷人扎堆的地方,贫民窟了。
游麟虽然爱玩,但从夜敛尘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那刻起,他就明白,接下来要玩的不是斗蛐蛐丢牌九恶作剧,他是在玩命。有人买他命,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人要诬陷他,他就得顺藤摸瓜找出真凶。他已经错过了回宫和为自己辩白的时机,便再也回不去了,他太了解他父皇办事的风格。懊悔、害怕都是毫无助益的情绪,安逸享清闲的日子已经结束,摆在眼下的问题是,这个游戏该怎么玩下去。
“大哥,你要信我。”他念了一句,声音不高,但他身边的母夜叉听见了。可他并不介意对方听没听见,因为他这话,可以是说给一个人听的,也可以是说给另一个人听的。
×××
宏雄的皇宫深处。御书房里,皇上正摩挲着金丝袖角的龙纹,谛听门槛外的动静。门槛外传来呼啸的鞭声,左一下,右一下,震耳紧神,叫人心肝发颤。
每逢盛大的朝会,这种鞭声都会在皇城里响起。这是响净鞭,鞭子是黄丝织成的,在沸鼎里滚过蜡,声音既响脆又锐利,笞尽妖魔邪气,扬宣帝王威仪。
但今日有所不同,这鞭子不是礼节,而是实实在在打在人身上的。持鞭的是宗人府最冷血最老练的执事。挨鞭的人跪于门前,四爪蟒袍褪于腰间,整个背部暴露无遗。
这个人的肩胛骨,生得很漂亮,伏地绷出蝶形。他的皮肉让鞭梢撕裂后,细细的血线,顺着胛骨的纹路、错综复杂的伤口,蜿蜒而下,滑向窄紧的腰身,或滴落进杏色蟒袍里,或溅到白玉砌成的地面上。颇为赏心悦目。
在场的七位皇子,几乎忘了这是严酷的刑罚,仿佛认为,这人所受的罪理所当然,而且一点也不痛。这个人当然感受不到痛,他内心的煎熬、负担和屈辱,比身体的痛楚要强烈万倍——因为他是皇长子嫡长子游聿。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打吧,游聿。”皇上看够了奏折,揭开茶碗往外撂话。
游聿咬紧下唇。他不想叫出声,也无须回答这明知故问的询问。
“朕为何要打聿儿?儿子犯了错,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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