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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手画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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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若原终于抬起头,看贞王手环在阿夏腰间,一幅逍遥姿态,看她的眼光里也尽是兴味。
“是,王爷。可是笔墨……”若原柔顺应道。
“洁薇?”他懒懒唤了一声,声音不大,守在屋外的洁薇却立刻应道:“王爷有什么事吗?”
“把笔墨纸砚拿过来。”
洁薇往平台上搬了一个小木几,摆上笔墨纸砚,贞王并没多说什么,她却极聪明地猜出原委,将各色颜料都拿了出来。
洁薇跪在几前,将宣纸平展开,挽起长袖帮她研磨。若原小声道了声谢,瞄了贞王一眼,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阿夏窝在他怀里,也睁着双杏眼望着这里,心底嘟囔,你们坐在地上离了那么远,能看到什么啊。不过她却是因为无人围观而很快静下了心。
早听说贞王爱女色,今日所见也让若原确定了这王爷风流好色贪享乐的本性,看那叫做阿夏的女子对他撒娇犯痴,便知道贞王很宠爱她。
既是如此……若原想了想,研开颜料,就要下笔。
阿夏窝在贞王怀里,一边玩弄着贞王挂在腰间的玉环,时不时瞄瞄若原。她是知道贞王的脾性的,对于美色最是热衷,所以她看到若原的第一眼便起了戒心,好在他似乎对她没什么兴趣,关注的倒是她的画技,她便放了一半的心下来。
她看着若原专注的神色,握笔的手在纸上游移,时时挽起袖子在清水罐中涮下笔,在碟中调颜色时还会时不时地皱皱眉,画到细节处时脸都要贴到桌上去了,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让她这样沉醉呢?
她靠着贞王,觉察到他身子微微抬了起来,扬起头来,发现贞王入神地盯着几上的画,手上推了她一下,便站了起来走到若原身边。
阿夏忙跟着贞王走过去,目光乍一放到画上,便是一怔,随之脸上露出笑意,掩都掩不住。
“王爷,王爷你看,那是我呢!”她扯着贞王的袖子喜悦地说。
贞王目光投在画上,阿夏扯他他才仿佛从梦里醒过来一样。
“真美呢,王爷,我有画上画的那么美吗?”阿夏拉着贞王撒娇。
若原补完最后一点细节,放下笔时正好听到阿夏的话,便微笑着说:“这画上本就是照您画的啊。”
阿夏听到她的话,抿着唇,却压不下上扬的唇角:“若原姑娘果然名不虚然呢,王爷果然好眼光。”
若原笑笑,抽出纸双手呈给贞王。
贞王看着她手上画纸上那一湖碧波,枫叶流丹,画上的女子侧身回首,柔软华美的布料难掩其娇柔身姿,那眉那眼都是熟悉的,可眼中媚然的神情却是从未见过的。被氤氲云烟般白纱围绕的女子,好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梦,手指慢慢放在纸上,皮肤与纸相触的感觉立刻将幻觉打破。
他将画小心卷起,再看若原时眼神便变了,轻浮的神色依旧,对她的态度却少了几分轻视。
王爷派他到乔松院送首饰,莫非王爷又收女人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把人接进来了?李管家托着盖着布的托盘往乔松院走去,心中纳闷。一路上遇到的丫鬟都俯身向他行礼,娇声唤道:“李管家好。”
“嗯,嗯……”他漫不经心地应着,习惯性地摸了摸脸上一道极长的伤疤,那晚拼死逃出来的过程中,他身上被戳了好几剑,害得他不仅脸上留了疤,腿脚受伤后都不再和以前一样灵便了,不过已经够幸运了,除了他够机灵又够胆量好运地逃了出来,其余那些人恐怕都已经化做地府冤魂了吧,李管家心里想着,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
“嗳?嗳!!!”
作者有话要说:呐呐,姑娘们,三更完啦~
哪天七君要是坑了,就是被日本那吹来的辐射逼走了。最近各种传言听着挺吓人的,七君正好是在东部沿海城市,出门一拐就是海啊,离日本那个近啊,前两天还吃蛤蜊来着,被训斥了……
38
38、只是个画师 。。。
李管家手指抖抖地指着前面:“你,你是人是鬼?”
那立在墙下阴影处的白裙女子,不就是君地的若姑娘吗?!
他盯着她黑黝黝的眸子,背上一阵发寒,连退了好几步。那晚明明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她不是也被杀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难道是缠着他过来的?!
若原乍见李管家的惊奇被他夸张的反应扭转成了莫名其妙,而他害怕得发白的脸色和充满惊恐直直望过来的眼神也吓着了若原,她小心翼翼向后瞄了一眼,并没有面目狰狞的鬼怪站在她身后啊。于是一脸莫名回望向李管家。
李管家心慌了好一会儿,发现若原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要扑上来索命的迹象,好歹镇定了下来,然后理智占了上风,才想到他能逃出来,这若姑娘也未必不能逃出生天。
“你……你是活人?”他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
若原有些无语:“我怎么不是活人了?李管家,你没事吧?”
他嗐了一声,这才觉得自己刚刚犯了傻,眼前这人实实在在地站在那儿,哪像鬼呢!
“是若姑娘啊,没想到在这碰到,让我吃了一惊啊哈哈!”
李管家哈哈笑着试图缓解尴尬,若原心里好笑,脸上却笑得很温柔大方。
“是啊,若原也吃了一惊,不过看到李管家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担心您呢。”
“大概是前世的福报吧,我才逃了出来,上天保佑。”李管家感慨了一番,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王府的?”
“今天刚到的,王爷召见后就把我安排到这里了。”若原指着月洞门上方的石匾,旁边的树虽有一截枝桠挡在了上面,但“乔松院”三个字却是能看清的。
李管家忍不住后退一步重新将若原打量了一遍,年轻娇嫩的脸蛋,精致姣好的五官,王爷看中她倒不奇怪。他在心中点了点头,将手中托盘给她。
“这是王爷给你的,你好好收着,以后要尽心伺候王爷。”
伺候两个字像炸弹一样在若原脑中炸开,她没理解错李管家的意思吧?!
她忙说:“李管家,我是王爷请来给新殿作画的啊!”
李管家撇撇嘴,“什么画不画的,你没瞧见王爷给你的是什么?难道看不出在王爷心里你是什么位置吗?”他挥挥手:“得了,我忙着呢,你好好想想。”
若原掀开托盘上盖着的布,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和一根纯金头钗、一对翡翠手镯静静地躺在红色垫子上,托盘突然变得沉重得像块大石,若原僵立了好久,心思纷乱。
贞王给她这些首饰是什么意思?
这些难道不是应该赏给他的妻妾们的吗?古代的男子是能随便送女子饰品的吗?!她只是来为他工作的,要赏也应该是赏金银吧!
联想起李管家那意味不明的话,若原免不了多想。她在阴凉的墙根站了好久,打了个寒颤后,一脸沉思地回了屋里。
第二日,洁薇来到乔松院,正碰到若原托着腮,愁苦状伏在桌上,她的旁边放着的正是贞王送给她的那些首饰。眼底闪了闪,她轻轻笑道:“我第一眼看到姑娘就知道姑娘是个有福的,你看,王爷昨天只见了你一面就赐了这些东西,可见王爷是将你放在心上的。”
对着洁薇温柔的笑脸,若原勉强笑了下,李管家和洁薇都这么说,那么贞王确实有收她入府的打算?甚至,看他们的态度,都不问问她的意思就断定了她会接受贞王的安排。
不行,总要和贞王讲明白了才是,难道还真要不明不白地嫁到这府中不成?
若原正想拜托洁薇带她去见贞王,忽然想起,她一早的过来干嘛的?
洁薇轻轻地拍了下手,好像很懊恼一样地说:“哎呀,对了,我来领你去新殿看看,王爷不是要你在新殿上刻那个,”她捂住嘴轻笑了一下:“那个春宫图吗?”
“那就麻烦洁薇带路了。”若原冲她笑笑,腹诽道,竟还没忘了派她干活,这贞王很善于剥削他的女人吗?
贞王将新殿建在了离贞王府不远的一处山下,一部分建筑依着山势而建,时有亭台翘然耸立其中。若原坐在马车中,远远地便看到新殿房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彰显着皇家的高贵华丽。
渐渐地驶近了,动工时往新殿运输土的板车来来往往的让道路变得尘土飞扬,新殿门外还堆着杂乱的建筑材料。洁薇用帕子掩着鼻下了马车,身后若原提着裙角也跳了下来。
洁薇侧身给一群往里搬花盆的男人让路,不满地说:“这么脏,王爷搬进来前要好好打扫一遍才是。”
若原不在意地四处张望着,哪里建房时都是这样的,谁还会在工地上注意环境卫生呢。洁薇却好像不能容忍一样,催促她道:“若姑娘,别在门口站着了,沾上尘土就不好了。”
她带着若原走了好一会儿,一路上的建筑富丽堂皇,色彩鲜艳,有很多人忙碌着,衣服上都是泥土,是移栽各种植物时弄上的。
这个新殿建筑的分布倒没有若原想象的那样遵循着严格的制度规格,反而很随性,和地势与环境巧妙地融为了一体。若原啧啧赞叹,跟着洁薇往高处一座小殿走去。
走近了,若原才发现这座小殿与其他建筑的不同,它的殿门极宽大,殿前地势比较陡,便用白玉柱撑起了一座平台。登上去,依着有利的地理高度,下面的殿堂分布尽收眼底。正前方一片湖泊波光粼粼,她看到好几个人抬着一颗粗壮的树往湖边走去。
“王爷一开始就看中了这里。”洁薇和她并肩站在台子上,一同向下眺望。
“是很好的地理位置。”若原赞同道。
“来殿里看看吧。”洁薇笑笑,扭头对她说。
殿中很宽敞,没有建偏殿,若原转了一圈,发现后面只连着两间好像茶间一样的小屋。
“这殿王爷打算做什么用啊?”
洁薇的脸上立刻浮起两片红云,她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低声说:“王爷既然让你在这里画上春宫,想做什么用你该知道的。”
“可是这么大……”而且殿中那么空旷……
洁薇伸出手指了指殿中分布的几根顶着殿顶的圆柱,脸上仍带着未褪去的红晕:“王爷当初曾说过,要在这里挂上层层的纱帐,让乐师退在角落里奏乐,然后他便带着夫人们坐在殿中间饮酒赏乐,王爷说,妙处就在那层层叠叠的薄纱帐上,和夫人们做起捉迷藏的游戏也颇有乐趣……”
若原试想了一下贞王带着美女在纱帐的遮掩下放浪行乐的淫靡场景,不禁感叹贞王不愧是出了名好色王爷,连享乐都如此有创意。
若原在殿中转了好几圈,摸摸墙壁看看殿顶,心中已有了主意。
“可以了,我们回去吧。”
洁薇一直很有耐心地陪着她,不过也是呆的无聊了,听到若原说可以了,便打起了精神,一脸温柔地笑着说:“若姑娘心里有主意了?”她指指墙壁。
“嗯,有些想法,希望和王爷谈谈。洁薇可以带我去见王爷吗?”
“自然。”
关于新殿,若原确实是有话和贞王交流,不过她想见他的主要目的,却是为了昨天他送她的那些首饰。贞王想要收她入府,总要说个明话吧!
她低头沉默地跟在洁薇身后走在贞王府后院的回廊上,心中打着草稿,贞王毕竟是个王爷,还是个受先皇宠爱的,她就算不愿意也不能直着说,怎样婉转地拒绝又能让他答应而不发怒呢?
筝声笛声像湖水上的白雾悄然升起,女子的婉转的歌声如风一样从屋里吹出来,抓也抓不住,细听才听得清楚唱词: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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