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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扳住她的脸，让她枕到自己肩上，“睡会吧。”
“电影结束的时候一定要叫醒我。”她眯着眼睛，话语已经模糊。
高继儒并未答话，手指只一下下敲在沙发把手上。
待最后一道菜端上，服务员出去后又折回。
包厢内的灯忽然尽数被熄灭。
顾城放下手里筷子，“怎么回事？”言语间已见不悦。
一辆蛋糕车被推进包厢，沈宁走过去自服务员手里接过车子，在‘门’被掩起的同时，她清了清嗓子唱道，“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顾城自座位上缓缓站起身。
沈宁把蛋糕推到他跟前，嗓音温软，“生日快乐。”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顾城以往的二十几年，恐怕真正开心过生日的时候并不多。
转动的焰火发出欢快的音乐，顾城透过冰蓝‘色’的火焰望向站在对面的沈宁。
“谢谢你。”
沈宁取出剪子剪断中间的铜线，并随手把灯打开。
陡来的光亮刺眼，也不过才关一会时间的灯，竟然就不习惯了。
她把切蛋糕的刀子递给他，顾城自始至终抿紧‘唇’线，尔后，疯狂地灌了很多酒。
沈宁扶着跌跌撞撞的顾城走出蠡园，夜风犀冷无比，直灌入领口，她另一手穿过顾城腰后，手掌心触及到男人有力紧绷的腰线，脸不自觉酡红，“早知道就让你一个人出来，服务员见你醉成这样说不定当流‘浪’汉给收留了。”
“背地里说人坏话可不好。”顾城抬起脑袋，灼热的鼻息喷灼在沈宁颈间，他只是喝多，倒不至于喝醉。
“不过要将你这幅样子上传到公司论坛肯定‘精’彩，那些个小姑娘看惯你正儿八经的模样，哪里见过你这样？还不疯了。”沈宁感觉力不从心，一个大男人身上也没见多少‘肉’，却重的几乎要压散她一把小骨头。
“说说清楚，”顾城口齿不清，“我现在哪里不正经了？”
“我是说你平日里太正经罢了。”
沈宁把顾城往停车场方向带，“老大，你还能开车吗？”
“试试吧。”


☆、第466章　为他也为自己（8）

沈宁走到自己的车前，可不敢真的让顾城试，“我送你回去，快上车道卷有三最新章节。”
顾城双手趴在车顶，沈宁拉开车‘门’要坐进去，“杵着干嘛，走啊！”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宁回到顾城身侧，脸凑过一瞧，彻底被雷倒。
居然这样都能睡着？
他俊脸贴着冰冷的车顶，两手环成圈，睡相倒是难得的乖顺。
浓密的眼睫‘毛’在眼角下方落了一排密影，沈宁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顾城，走了！”
他身子一歪，往旁边栽去，他只当是在家里的大‘床’上呢。
沈宁惊呼声，想也不想便出手抱住他的腰，脚步移到他身后，这样才算勉强将他抱稳，顾城等于将全身重量压到她身上，她打开车‘门’，吃力的将他塞进副驾驶座。
沈澜期间朦胧睁开过眼，看到荧幕内依然在播放原先的片子。
高继儒拍拍她的脸示意她继续睡。
她睡得太沉，再醒来发现还是他们看得那部片子，她轻‘揉’眼角，拿过桌上的可乐喝了口。
“困么？再睡会吧。”
小憩一会果然‘精’神抖擞，“几点了？”
“还早。”高继儒目光盯着荧幕，沈澜顺他的视线望去，看了半分钟后，依稀觉得这片段很熟悉，她看过。
沈澜放掉手里的可乐，伸手从包里掏出手机。
凌晨十二点二十。
她‘精’致的细眉紧蹙，似怕看错了，又望向电影院内的挂钟。
还是十二点二十。
脑子迅速苏醒，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沈澜把自己的东西塞进包内，看也不看高继儒一眼起身要走。
高继儒扣住她的手腕，“去哪？”
“回去！”她一甩手，硬是甩掉高继儒的拉扯，沈澜手掌撑了下，两条‘腿’毫不迟疑往外走。
高继儒随后追出去。
他们几乎是拉拉扯扯走出的电影院，沈澜的车还停在吃晚饭的那家餐厅，她走向路口要去拦车。
高继儒拽住她的手臂，“我送你回家。”
“我不是要回家！”沈澜猛地扬声，话里的尖锐令高继儒稍怔，也没想到她会发这样的火。
“你怎么了？”他紧锁眉头，脸也开始布满‘阴’沉。
“高继儒，你这样做无非是要让我错过时间，有意思吗？说到底不过是份礼物而已，用得着你‘花’费心思吗？”
“你也说没意思，那你这么介意做什么？”
沈澜紧咬*，撕裂的疼痛提醒着她的理智，她颓然无力，站在原地。
“沈澜，他只是你哥哥！”高继儒背光而立，一张脸忽明忽暗地看在眼里辨不清。
她提起包要走。
高继儒惆然的声音夹带着一种类似于悲凉的尖锐，“沈澜，你有没有想过他的生日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奔出去的脚步渐渐变慢，最后伫立在离他不远的广场中央。
“他是顾家的长子，他一出生就代表，我要和他对着干。而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母亲含恨而终，不仅仅是因为我母亲的介入，还有你，沈澜的生母！”
当年和顾长明纠缠不休的，大概大家只记得现在的顾太太戴沛柔了吧？而往往忽略掉，沈澜这个‘私’生‘女’从何而来。
“你确定顾城对你是真心？没有半点仇恨？”


☆、第467章　为他也为我自己（8）

“高继儒，”沈澜垂在‘裤’沿处的手慢慢握成拳，高继儒听到她的声音逐渐转冷，“别这样说他柯南同人飘雪全文阅读。”
“难道不是吗？”高继儒狭长的桃‘花’眼浅眯，一道‘阴’兀蓦然滑过，“沈澜，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你想为他遮掩到什么时候？”
“不，别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你不能那样说他！”
沈澜‘激’烈的语气令人惊愕，连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望出去的视线朦胧，她眼眶内滚烫，心里一遍遍默念，高继儒，别这样说他，她只是怕高继儒将来有一天会受不了，她希望他凡事留有余地。
她的斥责听在高继儒耳中，却完全是因为对顾城的偏袒。
“沈澜？”高继儒难以置信望向她。
沈澜伸手抹去眼泪，倘若哪一天真相摆在高继儒面前，他能挨得过去吗？
她眼泪越流越急，止不住站在原地哽咽。
高继儒习惯了唯我独尊被人捧在心尖的地位，哪怕当初失势。沈澜看到高继儒的身影在她眼里逐渐模糊，心里的悲怆无处疏散。
她使劲擦着眼泪，越过高继儒身侧往路口方向而去。
“不准去！”
高继儒从身后抱住沈澜的腰，“他的生日已经过了，你现在去还有什么意思？”
“放开我！”沈澜肩膀用力挣扎，退开些身后抡起手里的包敲向高继儒伸过来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径自跑开，恰巧一辆的士车经过。
沈澜毫不犹豫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摸’出手机给顾城打过去，沈宁提醒他有电话，顾城‘摸’索半天才接通。
“喂，哥哥，你在哪？”
顾城抬起眼睇向正在专注开车的沈宁，“我马上到家。”
“好的，你在‘门’口等我一会，我也马上就到。”
挂上电话，顾城把脸别向窗外，出奇的清醒，他静默不语，手里捏着恢复黑屏的时机。
沈宁试探开口，“是我姐？”
他不说话，点了点头。
“要不我把你在这放下来，你打车回去？”
顾城别过去的脸总算转向沈宁，眼里尽是认真和不解，“为什么？”
“现在回去可能会打个照面。”
顾城浅笑，语气充满调侃，“哪里用得着这样，再说你很见不得人吗？”
沈宁瞪向他，“我是为你好。”
“用不着，”顾城疲惫地伸出双手轻按太阳‘穴’，“澜澜看见跟没看见一样，这就是在乎和不在乎的区别。”
沈澜先到顾城家‘门’口，别墅外有通亮的路灯，尽管是凌晨站在这也不会觉得害怕。
她步子细碎徘徊，似乎满腹心事，鞋跟踩过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盏大灯灯光打来，沈澜下意识用手遮在额前。
车子停稳，沈宁背过身拿起后座的外套递给顾城，“替我跟姐问好，我就不下去了。”
顾城接过手，车‘门’砰地关起。
沈宁调头离开。
沈澜望着一步步走来的顾城，心里的愧疚和不安越来越重，本该是天之骄子却背负着不该属于他的命运，幸好流言蜚语并未将他击垮。
他的脸在斑驳的树影中逐渐清晰，沈澜眼见他站到跟前。
“哥哥，生日快乐。”
顾城嘴角一软，沈澜从包里掏出礼盒递给他，“对不起，”她看了眼时间，“过了一个小时零五分钟。”


☆、第468章　为他也为自己（9）

“我以为你忘记了网游之名剑最新章节。”顾城接过手。
“你当我记‘性’这么差吗？”沈澜见他打开盒子，“喜欢吗？”
“喜欢。”
“改天给你补上，”沈澜双手做了个手势，“送你这么一大碗寿面。”
顾城抬起眼帘，黑邃的眸子盯着她，“澜澜，今晚很忙吗？现在才下班么？”
沈澜不善撒谎，她避开顾城的视线，“噢，马上要放年假，我不想过年了还得回去加班。”
顾城眼底燃起的细苗一点点淹没，不可避免想起在餐厅外看到的场景。
“哥哥，我看好像是小宁送你回来的，生日过得开心吗？”她轻扬下巴，眼圈却看得出有些红。
顾城心头微刺，“我们出去吃了顿饭。”
“噢，”沈澜点点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
“我送你。”他‘摸’向兜内，这才想起车子没开回来，他转身要去车库重新取车。
“不用了，”沈澜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我让出租车司机等了我一会，我还是坐他的车回去，你快进去休息吧。”
顾城顺势望去，果然看到不远处打着尾灯的的士车。
沈澜同他道过晚安，边挥手边走过去，顾城眼见她的身影在眼里一点点紧缩，沈澜拉开车‘门’钻入后车座，恰好杨美凤的电话又打来。
她推说加班所以才晚，杨美凤叮嘱她开车小心后这才挂断电话。
的士车把沈澜送回餐厅，时间接近凌晨两点。
午夜的街头冷的噬心蚀骨，寒风无孔不入，每个‘毛’孔冻到失去知觉。
餐厅也已打烊，除去偶尔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可的店及酒吧会所外，市区早已处于休眠状态。
沈澜付完钱下车，远远看到她的保时捷孤零零横在停车场。
她拢紧领口快步走去，鼻子敏感地嗅到一股烟味，走近后才发现车前蹲着个人影，高继儒听到脚步声，手里夹着香烟扭过头。
“你怎么会在这？”
沈澜注意到高继儒脚边凌‘乱’的几个烟头。
“我在等你。”
“你的车呢？”
高继儒伸手指指不远处。
“不早了，快回去吧。”沈澜打开车‘门’，高继儒扔掉手里半截香烟，嘴角流溢出的薄烟令他的脸晦暗不明，他抿紧了嘴角，只恨恨盯着她。
沈澜想一走了之，高继儒快步挡住车‘门’，“见到他了？”
“见到了。”
高继儒杵在旁边又不说话，沈澜推开他的手，“我要回去了。”
“你明天来gz一趟。”
“有事？”
“工作的事。”
沈澜戳穿他，“后天开始gz放假，再说gz也就这两天，还能有什么工作上的事？”
“让你来你就来。”
“好。”沈澜坐进驾驶座，高继儒弯腰凑到她耳际，“正月十五是我的生日，我提前预定你一天。”
沈澜转身，脸颊擦过男人柔软的‘唇’瓣，她向后退了退，“你的生日不缺人给你过。”
高继儒直睇住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我不用别人给我过。”
沈澜知道他较起真来没完没了，“到时候再说可以吗？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