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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心里有了深爱的人，并且这辈子认定了这个人！”唐锦棉低头。

四下一片哗然，这个生日会来的太值了，除了音乐、美食之外还有这么多豪门爆点——夏家千金求爱被拒，唐家公子心有所属。

“是谁？告诉我！”夏历与他对视，咄咄逼人。

“夏历，你没必要知道。”唐锦棉避开她的眼神。

“你在维护她？那么就一定是我想的那个人——秦寒露对不对？”

唐锦棉有些意外，其余的人也都很意外，当然还有不知道秦寒露是何人的，却也顾不得议论，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夏历，你何必？”

“对不对？你说过你不骗我？”

唐锦棉深呼吸，然后重重点头：“是，是秦寒露！夏历，从第一次在你的生日会上遇见她，我就爱上她了。两年了，没有变过！”

“哐”，有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所有人做了同样的动作——转头望向声源。一袭白色棉布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门口，面色苍白，单薄得好像随时会昏倒。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破碎的友谊
“对不起……”本想偷偷溜回房间的秦寒露进门时，正好听见唐锦棉的话，手里的书不小心滑落引来了大家的注意，“我……我想我走错了……”她转身想要出去，可已经来不及了。

“秦寒露！”夏历厉声喊道，“怎么会走错呢，你回来的刚刚好。”她往秦寒露身边走，人群也跟着把中心转移。

担心她一时激动伤到寒露，唐锦棉冲到了秦寒露身前，“夏历，你干嘛？我爱她不是她的错，而且她从来都不知道！”

“你让开！”夏历一把从他身后把她拉了出来，“大家看看，这就是咱们唐大公子爱的女孩，也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她看了秦寒露一眼，点头继续，“真的是好朋友！她家出了事，哦，对了，我忘了跟大家介绍了，这位也是咱们城中的名人……”

“夏历你不要太过分！”唐锦棉真的生气了，如果说本来他对她还有那么一点歉意，那么现在他已经想到痛打她一顿让她闭嘴了。

“历历，你别这样……”夏父夏母也拉扯自己的女儿，示意她停下来，这么做真的没什么意思。

现在人类已经无法阻止夏历了，她甩开父母的手，怒气冲冲地看着唐锦棉：“我过分？！她爸杀了他妈，她姐变成了神经病，在她最难的时候是我收留了她！我们夏家供她吃，供她住，她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是我过分还是她过分？！养你两年，就是条狗也得冲着我们摇摇尾巴吧？可惜了，你真是狗都不如！”

“闭嘴！”唐锦棉真的打了夏历，在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

秦寒露不知道后来他们怎么收场的，她在目睹了唐锦棉动手给了夏历一巴掌之后就跑了出来。在盛夏的夜晚，几道闪电划破夜空后，一场暴雨应景般地开场，只是现在已经顾不得天气如何了。她曾经想过很多种她和夏家的设想：作为女儿孝敬夏家二老；作为良师教育夏天；作为姐妹陪伴夏历。可这样的结局她没有料到。事情发生了，向覆水难收，如何面对她还没有想到，现在也无力思考。夜已经深了，她沿着街道行走，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寒露，寒露！”夹杂着雨声是唐锦棉的呼喊，可是她不想回头。

唐锦棉飞奔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你要去哪？”

“关你什么事？”她声音不大，听不出任何情绪。

“寒露，既然你听到了，那么我就告诉你，”他捧起她的脸，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脸颊，拨开发丝，她眼里的冷漠让他脊背发凉，但是他不想就此放弃告白的机会，“我爱你，寒露。”说完，覆上她发白的双唇，用自己满腔的热情温暖那抹冰凉。

吮吻许久，却不曾有一丝回应，即便是抗议都没有。他痛苦地抬头，眼睛对上的还是彻骨的冰冷，“寒露……”他一阵心悸，轻唤唤着她的名字，收紧了双臂，紧紧地把她锁在自己怀里，好像她真的是一滴寒露，马上就要融入这漫天的雨幕当中。

“我不爱你，唐锦棉。”她的声音幽幽地传出，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放了我，在我没有开始恨你之前。”

“寒露，别这样……”他将她抱得更紧，“我知道你的无助，了解你的痛苦，我愿意跟你一起分担这一切。相信我，我可以帮你处理所有问题！”

“你不知道！”秦寒露突然把他推开，力气大得险些令他跌倒。泪水混着雨水在脸上肆虐，她歇斯底里地喊：“你分担不了，你只会带来更多的无助，更大的痛苦，你明白吗？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的心里放不下爱了，不可能爱上任何人！我告诉过你，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朋友也好，知己也好，是你自己逾越了我们的界限。唐锦棉，今天开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你！”她边喊边退，喊完这些后，一转身飞快地跑开了。

疼痛，从心底传向四肢百骸。唐锦棉在路边坐下，脑子里回荡的全是刚刚的秦寒露的话。一句话，就把自己和她两年的情分丢掉了，没有一点舍不得吗？虽然她一直在强调自己没有爱人的能力，但是就算是朋友，就算是习惯，也会有一丝放不下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是进了客厅后发现自己的身上往下淌着水。妈妈一边让阿姨去熬姜汤，一边催促着他去洗澡换衣服，嘴里一直念念叨叨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偶尔飘进耳朵的，就是“夏家”、“夏历”。他苦笑，这次父母会有些失望吧？他们一直期盼的一桩婚事被自己推出去了，而自己喜欢上的人恐怕一时也难以让他们接受。

洗了个热水澡，他感觉精神好了很多，伤心变成了不安和自责。他太习惯了从秦寒露的角度去思考，想到她为了今天的事情变得无家可归，又失去了唯一的朋友，也就能接受她今天对他的态度了。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先是无人接听，再到后来干脆关了机，他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虑。无奈之下，他把电话打进了张润杰的办公室，把事情的经过跟他叙述一遍。张润杰对此事没有做任何评论，只是让他好好休息，并且告诉他如果有寒露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

其实电话拨通的时候，秦寒露和秦谷雨就在张润杰身边。谷雨拿着毛巾轻柔地给寒露擦着被淋湿的头发，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要不然你先搬到我家去住吧？”张润杰放下电话后对秦寒露说。

寒露摇摇头，这样不好，她心里想。寄人篱下最后的结果难免会一拍两散，所以她不想将来重蹈覆辙，更何况张润杰只是姐姐现在的男朋友。

“寒露，锦棉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你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呢？”秦谷雨突然问，她不明白面对一个人的表白，妹妹的反应为什么如此大。

寒露心里叹气，她知道自己跟谷雨解释不清，她无法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会对爱情如此戒备，更无法跟她说她和唐锦棉之间还隔着一个夏历。

“我想出去租个房子，”秦寒露说，“谷雨你愿意出院跟我一起住吗？”她知道谷雨目前的情况，给她一个新的环境对她的病情更有好处。

“寒露，我觉得你应该再考虑一下！”张润杰第一个出来反对，但却无法给出更好的理由，他也很清楚不让谷雨出院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的私心。

谷雨笑笑：“我愿意。”她转头对上张润杰有些吃惊的脸，“润杰，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出院了，你应该放我出去。这样，我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跟你交往，而不是作为你的病人被照顾。”

这个想法她也想了很久，但苦于一直缺少一个契机而无法提出。

张润杰陷入了沉思，半晌他点头道：“这样也好，我帮你们找个房子吧！”

秦寒露拉着姐姐的手，挤出一抹微笑：“那就谢谢你了张哥哥。”

谷雨跟着说：“离寒露的学校近一些的。”

“好的，保证不辱使命！”张润杰又看看秦寒露，有些为难地指指电话，“唐锦棉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他很担心你……”这些年他和唐锦棉相处得还不错，也早就看出了他对秦寒露的那点心思，并且挺希望他们真的能在一起的。

“告诉他我没事就好，包括将来我搬了家，也不要告诉他我住哪里。”秦寒露坚决地说，她看看手里握着的已经关机的手机，心中盘算着明天去换个号码。

第二天，在秦寒露到电信公司换号码之前，她最后开了一下机，收件箱已经满了，她无暇再去查看，只是简单地回复了一条信息。

“手机号码以还，不要再打来了。”

刚要关机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李龙飞打来的。

“寒露，我们见面聊吧，你在哪？”他没说什么事，但口气却不容拒绝。

秦寒露告诉她自己的位置，然后直接把手机电池卸了下来。

一个小时，两个人在一家西式快餐厅见面，不是午餐时段，环境还算安静。李龙飞看着面容憔悴的秦寒露笑着说：“我听说你把夏大小姐的生日会搅得一团糟，连人家意中人都抢了？”秦寒露瞪他，但却没发火。自己身边的人中也只有他敢这么直接地说她，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真的算是朋友。

“我是不是太可恨了？”她反问他。

李龙飞点头：“站在夏历的角度上还真有点，但我知道这事不怨你。唐锦棉对你的那点心思旁观者都看得很明白，可惜了你们都是局中人。你和夏历这回真的难为朋友了，将来怎么办？昨天住哪了？打算接受唐锦棉吗？”一连串的问题。

秦寒露重重地叹气：“唉……我想在外面租个房子。”

“脱离夏家，光明正大的和姓唐那小子在一起？”他没放弃自己的问题，虽然秦寒露在避重就轻。

“怎么可能？”秦寒露拿着小勺子挖着手里的冰激凌，“那样对夏历的刺激太大了，况且……我从没考虑过接受唐锦棉。夏历可能真的不会再原谅我了，但是我还是把她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和帮我最多的人！”

“嗯，知道你讲义气！”李龙飞冲着她伸大拇指，“对了，找房子的事有眉目吗？”

“我一个朋友再帮忙找，还没结果。”秦寒露说得轻描淡写。

“那就别找了，住我那边吧？”看她瞪起了眼睛，李龙飞急忙解释，“我可能马上就要动身去西班牙了，家里正好没人看，你搬过去住的话一来可以解决你的问题，二来能帮我看房子。”

“去西班牙？这么急？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呢？”秦寒露心里嘀咕，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李龙飞垂首：“我一直没说而已，我父母的生意遇到了点麻烦，他们一直不想我在这种情形下过去。上周时，有亲戚传来消息说……他们的麻烦好像有点应付不来。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怎么能真的躲在国内置之不理呢？我托亲戚在办出国手续，很快就能下来了。”

“这样啊……”秦寒露点头，这样倒真是个办法，“龙飞……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要告诉我！”

李龙飞笑笑：“没有，有什么事是我李龙飞搞不定的。放心吧！就是……我走了之后，飞龙社就交给你了，二当家正式转正。”

秦寒露笑笑：“拉倒吧，让他们自己弄吧。你觉得我再开学的时候，还能有那么清闲吗？”想到开学，她一阵头疼，同一个学校又是同一个班级，怎么面对过去的好友呢？






第22章　第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