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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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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反将他放在了军师的位置上。
事实上这样一来,寇仲非但没有损失,反而得到了更大的好处——他自掌军以来,虽有宋师道在背后帮他,但也察觉到己身的许多不足,这就是“纸上谈兵”的道理了,寇仲毕竟是出身市井,从前也没打过仗,只读几本兵书当然是完全不够的……杨公卿此人乃是跟随王世充多年的旧臣,有着极其丰富的行军作战的经验,寇仲和宋师道他们跟在杨公卿的身边,不断偷师也不断进步,更借此机会了解了许多带兵细节,简直就是赚大了。
至于杨公卿呢,他也时常被寇仲的奇思妙想所折服:这些点子大多都是寇仲、宋师道和徐子陵一起商量出来的,只是全安在了寇仲的头上。不过正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更兼双龙本就心思灵活、天赋异禀,所以杨公卿本是抱着怀疑和防备而来的,却也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寇仲这个充满活力和勇气的小子……不知不觉中,他们挖到了一块最有价值的大墙角!
就在同一时间,宋阀那边却是出了大事:宋鲁和宋玉致在返回岭南的途中遭到了“影子刺客”杨虚彦的刺杀,宋玉致的护卫们几乎死光,宋鲁也在大意之下受了重伤——当他们一行人颇为狼狈地回到了岭南之后,终于是令宋缺勃然大怒!
毫无疑问,杨虚彦本来是在李阀的暗令下冲着宋师道来的,却没想到宋师道留在了洛阳,杨虚彦这是“误中副车”了。
“好个李阀,真当我宋阀是好欺负的?!”宋缺立于房内,扫视床上重伤的宋鲁,怒道。
“恐怕不只是李阀在作祟吧,”宋玉致语气幽幽地说道:“慈航静斋的人肯定也恨不能要了我哥的命,”她蓦然抬头,直视宋缺,说:“哥他已经当众和慈航静斋撕破了脸,所以爹你也必须做出一个抉择——”
“我只有一句话,如果你要责罚我哥的话,你就不再是我宋玉致的爹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样不讲道理……至于侯希白兄嘛,咳,仙子有那么几个死忠粉~很正常的咯v
这神转折亲们都想不到吧哈哈哈~~至于剃头什么的,亲们不要着急,肯定会有的,从长计议嘛【头顶锅盖讪笑飞走~
至于宋老爹……你的挑战来了~~奸笑ing~~
58、【第五十六章 称帝】
趁着宋缺被她的“豪迈宣言”震住的一刹那;宋玉致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房间,那颗“砰砰砰”急速跳动的心都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她不禁手捂胸口,低声喃喃道:“哥啊;这回我可是为你豁出去了;不知道阿娘能不能撑住场子啊……”宋玉致可不笨,在当前的这种“随时可能挨刀”的情况下,她还是飞奔到她娘的院子里寻求庇护比较靠谱 。
“玉致啊,女儿家家的;总是这么飞来飞去的可不好。”宋夫人温柔的语调仿佛能平息一切燥火,她快步迎了出来,目露柔光地看着小女儿;说:“我刚刚听说你们回来了,正要准备午膳呢,你就来了……师道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阿娘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啦!”宋玉致扑到母亲身边、揽住对方的脖子,撒娇道:“哥他这次开罪了慈航静斋,所以就不敢回家了,我刚刚也顶撞了阿爹……唉,总之待会儿阿娘可要保护我才行,阿爹发起火来,我可接不了他一刀半刀的!”
宋夫人神情肃然,说:“师道究竟做了什么?玉致你必须半点不漏地告诉我,至于你爹那边……他如果敢对自己的儿女动刀,我就和他拼了!”
见她娘如此疾言厉色,宋玉致不禁讪笑道:“也没到拼命那么严重啦,阿娘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这边厢,宋玉致将宋师道当众打师妃暄脸的壮举细细地说给了宋夫人听;而另一边厢,面对着脸色黑如锅底的宋缺……重伤在床的宋鲁表示压力很大。
“大哥……”
宋鲁才开了腔,就被宋缺开口打断,说:“师道在洛阳的所作所为,我一早就收到消息了,”宋缺的一双虎目之中透出极为复杂的情感,续道:“他之所以会那样锋芒毕露,和师妃暄及李阀交恶,无非是想迫我表态……我的这个儿子自小就奸谋百出,难道我还能不了解他?玉致也只不过是在为他添上最后一把火而已。”
“大哥!”宋鲁急道:“师道他一心都是为了我们宋阀的大业,我……我也对他承诺过,会和他站在一边!”
宋缺目光一寒,冷冷地扫过宋鲁,蓦地大笑道:“连你都被那小子给收服了,似乎我只要对他的决定说一个‘不’字,就是众叛亲离的结局?!”
宋鲁的心里“咯噔”一响,暗呼不妙,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哥你也知道我不会说话,这、这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呢?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但那小子似乎天生就是来向我讨债的,”宋缺摇了摇头,说:“三弟,我比师道所以为的更加了解他,有时候我都会怀疑,他是不是生而记事的奇才,否则他又怎会从小到大,每走一步都是有所筹谋的呢?”
宋鲁听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说:“大哥你想太多了吧,或许、或许那只是巧合……不、也不是,师道他只不过是至情至性罢了,哪有什么奸谋呢?”
“至情至性?那只是他的掩饰罢了,”宋缺表情凝重,说:“自从收到他在洛阳的消息,这段时日里我想了很多,越想越是确定,其实早从他坚持练刀开始,就已成为与我对弈人生的棋手!”
“他借练刀一事显出了我的无情和他的坚韧,使得夫人和玉华玉致更心疼他、那就不必说了,二弟也是从那时起就偏向了他……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用水磨的工夫不断瓦解我在宋阀内说一不二的威望,培养亲信安插于军中,亲自拓宽宋阀的财路,更借二弟的手来把控宋阀的重大决策;时至如今,他终于借慈航静斋一事得到你们所有人的支持,明明白白地向我宣战了——”
宋鲁已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宋缺的嘴角却弯起了一个小小弧度,只听他继续剖析道:“他自从知道慈航静斋是我心里的结之后,就已决定要从此下手、借机击破我的心防了……他真的只是为了夫人吗,他分明也是为了他自己,因为他的野心离不开宋阀的支持,所以他必须击败我,从而成为宋阀真正的主人!”
“我早该明白的,他这是利用夫人将了我的军,我该感激他支撑了夫人的信念,令她鼓足气力与我周旋到底,而非终日自伤自哀、郁郁不乐。然而也正因如此,一旦到了我向夫人服软的那天,也就代表我宋缺输给了我自己的儿子……”
宋缺背手而立,仰头看天,轻轻地说:“他明明知道,梵清惠在我心里并没多重,我迟早都会将她完全舍弃……但她毕竟曾经占据了我心里的一块特殊且柔软的位置,成为了一种名为‘求而不得’的遗憾,因而一旦我舍弃了她,我也会同时舍弃掉凡人的种种情感与追求,真正成为‘舍刀之外,心无他物’的天刀!所以他要亲手从我心里剜去那份感情,留下一个只能由他们母子来弥补的空洞,以更大的遗憾,彻底压灭我对梵清惠的那一丝爱恋的悸动,赢下这盘棋,赢下我!”
宋缺转向宋鲁,目光深邃,问:“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吗?”
宋鲁大力摇头,仿佛想把脑袋给摇下来:他不明白,统统不明白,对于这对不可以常理推断的父子,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想明白啊!
宋缺终于由心而发地笑了,说:“这有什么难懂的呢,结论不过是一句话——有了这样的一个好儿子,我宋缺今生还有什么缺憾呢?”
眼见着宋鲁连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既迷糊又不解,宋缺笑叹道:“你的脑子不好使,多年前我就和你说过,听大哥的总不会错……”
“我一直都听大哥的话……”宋鲁急忙表忠心。
“我知道,不过以后你还是听师道的吧,”宋缺微笑道:“你的榆木脑袋,肯定曾令他十分烦恼。”
“怎会呢,我向来也很喜欢师道的,”宋鲁摸了摸头,笑道:“不过我都听大哥的嘛,你曾说过梵清惠是个很好的女人、慈航静斋代表正义,我就记在心里了……”说到这里,他也叹了一口气,续道:“但那一夜在洛阳,我亲耳听完师道和师妃暄的对辩,就觉得慈航静斋不过如此了,她们也就是一群口才好一点的尼姑罢了,凭什么能代表天下人的福祉呢?”
“啊,”宋缺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说:“现在我也是这样想的,只可惜未能亲眼所见我儿‘辩惊四座’的风采……”
迎着宋鲁不可置信的目光,宋缺“啧”了一声,说:“很难理解吗?我儿的口才和当年的梵清惠不相上下,她当年能说服我退守岭南放弃逐鹿大计,如今我儿自然也可以说服我重新出山了。”
“一报还一报,天道何其公平!”宋缺长笑而去。
是日,在宋玉致的忐忑等待中,宋缺竟然没有立即就到宋夫人的院子里教训她这个不孝女,亏得她还专门把鲁妙子也请来压阵了……
宋家山城内却是风云骤变,宋缺在与宋鲁谈完话之后,当即召集了仍在岭南的宋阀各路嫡系,颁下了两条命令:第一就是筹备称帝;第二则是整军待发,宋缺决定于称帝之后亲自领兵急袭巴陵、除掉萧铣一统岭南!
宋智仍在巴蜀未归,宋鲁伤卧在床,就连宋师道都归期未定,宋缺却独自做下了称帝及北伐的决定——宋阀诸将几乎都被这两道命令给惊呆了。
但宋缺不需要和他们解释,他的命令即刻就被传达了下去,称帝一事紧锣密鼓地开办了,而宋家军也开始集结了。
夕阳斜落,这不平凡的一天就快过去了。
“爹!”宋玉致呆呆地望着满脸带笑、跨入院门的宋缺,说:“我刚刚听说你要称帝了?该不会是被我气糊涂了吧……”宋夫人紧随其后,欲言又止;鲁妙子就站在不远处,也是满脸复杂。
宋缺揉了揉宋玉致的脑袋,笑道:“我的小公主何德何能可以气到我呢?真是和你哥哥一样自大……”
话音未落,宋缺已和宋玉致错身而过,大步走向了宋夫人,他握起她的双手,郑重说道:“我已经完全放下梵清惠了,原谅我,做我的皇后好吗?”
宋夫人也被震住了,不禁担忧道:“为何要如此仓促……”
“哈,因为我要反将一军,吓倒那个臭小子!”宋缺哼笑道:“他连和氏璧都偷到手了,我再不称帝的话,难道要等他称帝、我做太上皇养老去嘛?真是想得美!”
随即宋缺目光柔和地看着宋夫人,温然笑道:“再说了,我的夫人尚且如此年轻貌美,怎可着急升作太上皇后呢?”
“完蛋了,”鲁妙子做了个鬼脸,说:“天刀宋缺被他的不孝儿女们给气疯了!”
“你才疯了,无儿无女的鲁老头!”宋缺眸光一厉,傲然笑道:“既然我宋阀要争天下,我宋缺自然应该第一个称帝,什么关中李阀、瓦岗李密,都要与我俯首称臣!”
“那梵清惠呢,你刚刚说的是真心话吗?”宋夫人紧紧盯着宋缺,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她当年劝我不要再争帝位,我应了。”宋缺微笑道:“而我现在称帝,不正是在打她的脸么……然我儿既已打了她徒弟的脸,我又怎能输给自己的儿子呢?”
“那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儿子?!”宋夫人蓦地又有些郁闷了: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宋缺在宋夫人的额头上吻了一记,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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