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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HP同人]一九四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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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冷笑一声,一只手握成拳头撑在了我的枕畔,他的手腕上有淡淡的古龙香水味,我看到他的条纹衬衫上扣着白金袖扣,袖口上刻着“F。S”的图纹。
“就凭你?”他说,“我没有和你离婚,只是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查尔斯和梅琳达有一个身败名裂的母亲。你一个人住到约克去,其他人都会知道你是身体不适,在约克调养。如果有公开场合需要我们夫妇两一起露面,我的助理会提前把行程告诉你。按照我说的办。否则,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让你和你的里德尔先生都死无全尸。”
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我最多能做的,只是在言语上占点儿上风而已了。
我在斯特兰德街躺了两个多月,身体才渐渐恢复了。在这期间,弗朗西斯一直住在苏格兰,对我不闻不问。
身体好些之后,我就搬去了约克郡的那座红色的砖房。有人问起来,我们就会说,我生完孩子后身体不适,受不了伦敦的空气和苏格兰的寒冷,于是先住在约克的乡间。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一个女人在生下一个孩子之后,就会有了一种母性。弗朗西斯不让我见孩子,我每晚都梦到小小的查尔斯,我的第一个儿子。好多次我都哭着醒过来,茫然地在黑暗里躺到天亮。
查尔斯出生半年后,弗朗西斯已经成为法律执行司的司长了。伦敦的社交季一到,他就有数不清的应酬。他是最注重面子的人,每次有推不掉的宴会,他就派助理把我接到伦敦,有时候一连几场应酬,我就住在斯特兰德街。他睡客房,和我井水不犯河水。
1947年的七月份我返回伦敦时,伦敦的春季社交季已经快结束了。
这次我回伦敦,是因为西尔维娅生下了一个女儿。布莱克家族打算为了新降临的小女孩举办了一场盛大了晚会,我和弗朗西斯都收到了邀请。
我在伦敦住了三天。宴会那晚,我穿着一件深红色的长裙,挽着弗朗西斯的手臂,走在灯火辉煌的宴会厅里。
好多记者守在门口,我们走过时,照相机纷纷朝着我们闪烁起来。他从容不迫地挽住我的腰,站在镜头前让他们拍照,脸上带着明朗的微笑。
汤姆也在,他一直都和阿德莱德在一起,还有赫奇帕奇家族的那只老章鱼赫普兹巴·史密斯。
我就好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在璀璨灯光中言笑晏晏,衣着光鲜,尽情展示出最美好的一面。可是灯光熄灭,帷幕降落,我脸上的假笑便全都消失了,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大厅和舞池全都成了在月光下挂着蜘蛛网的断壁残垣。
这才是我们这些人内心的真实生活。
西尔维娅兴致非常好,她坐在花园里,和大家讨论着该给这个女孩子起什么名字。
这是我见过的长得最漂亮的女婴,我在婴儿车旁逗弄着她,竟然笑出了声。
“这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乔治安娜在一边说。
“我喜欢乔伊斯这个名字。”西尔维娅说,好多人都附和起来。
这时候,一个人走到我身后,俯下身看着婴儿,一阵熟悉的气味传来,我猝不及防,浑身战栗了一下。
汤姆低沉的声音从我耳畔说道:“贝拉。贝拉特里克斯。”
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西尔维娅也一惊,她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什么,竟然变得有些惊慌,耳后根也红了起来。
“这确实是个好名字。”她低语道,神色复杂地笑了笑,“那她就叫做贝拉了。谢谢你,汤姆。”
汤姆在我身后弯下腰,低头看着婴儿,几乎把我环在他的怀里。
所有人又重新开始讲话之后,他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对我耳语道:“十分钟后在花房见。”
十分钟后,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了草坪,来到了庄园一侧用来摆放雨衣,胶鞋,园艺工具等杂物的花房。
花房里安静阴凉,汤姆站在摆放着一溜儿陶瓷花瓶的木隔板旁,手里摆弄着一朵枯萎的郁金香。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身材挺拔俊逸。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看了看我,暗哑地问:“伊丽莎白,你还好吗?”
我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他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我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转过身就走,可是他一步跟了上来,砰地关上花房的门,咔哒一声给门上了锁。他的动作快得惊人,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把我推在门板上,一手环住我的腰,把我死死抱在了怀里。
他低着头,开始慢慢地吻我。他的气息火热而又缠绵,我抱着他的脖子,沦陷在他的气息里,那一刻,所有的世俗观点都离我而去,我只想要他。即使有人开门进来,我也无所谓了。即使我从此彻底身败名裂,我也不在乎了。
我在他耳畔喘息着说:“汤姆,救救我。”
“当初是你自己要跳下火坑的。”
“我知道你会救我的。”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他笑着看着我:“你跟着我也只能下地狱。”
“有你在,地狱也没那么难熬。”
开始下雨了。七月份的阵雨来得又急又密,雨水围绕着黑色的灯柱,亮闪闪好像一根根雪亮地针。
夏夜的空气里回荡着笑声,说话声和音乐声,隐隐约约的歌声从连廊那一头的大厅里传出来,好像钟乳石上滴落的水珠,滴滴答答,若有若无,却又连绵不绝。
“Heartscall; hearts fall;心在呼唤,心在沉沦,
Swallowed in therain。淹没在漫漫雨幕。
Who knows; lifegrows;何人知晓,生命发芽,
Hollowand so vain。漂浮在无尽虚空。 
Wandering in thewinter light;漫步冬日之光,
The wicked andthe sane;邪恶与圣贤,
Bear witness tosalvation;见证了救赎,
And life startsagain。生命重又轮回。”
他说:“我喜欢这首歌。”
我说:“我也喜欢。”
他露出邪恶的一笑,对我伸出一只手,说:“你不要后悔。”
他牵着我的手,推开门走出花房,往最灯火辉煌、宾客云集的大厅走去。
水晶枝形大吊灯在舞池上方闪烁着明亮璀璨的光芒。他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和我十指相握,在舞池中央开始起舞。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眼底带着暗暗的笑意。我知道他在笑话我。
一曲终了,乐队开始奏响了西班牙探戈之王“Por Una Gabeza”。小提琴拉出性感撩人的旋律,妖娆妩媚,缠绵之中奔腾着野性和欲望的洪流,就好像是我们这么多年的爱与恨,都在这深冬的舞曲中燃烧绽放。
汤姆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捞到胳膊肘处,下摆塞在西装长裤里。这样简单而随意的穿着,却衬出了他那近乎完美的挺拔修长的身材。我们两真是天生的舞伴,就算从来没有练习过,也把这支探戈跳得行云流水,自如奔放,我旋转地越来越快,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肆意而真实,一袭红裙在灯光下旋转翻飞。
他紧紧盯着我,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带着一抹坏笑,漆黑的眼底闪耀着无人能比的强势凌然的傲气。
一曲终了,我才注意到了舞池里早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其他人都围绕着舞池周围,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们。过了几秒钟,人们渐渐回过神来,掌声先是七零八落地响起,紧接着就淹没了整个大厅,好像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戏剧刚刚拉开了华丽的序幕。
汤姆搂住我的腰,站在灯光最闪耀的舞池中心,那一刻,我才突然明白,弗朗西斯给我的是一间软壁牢房,而汤姆给我的是全世界的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


☆、开满山茶花的谷地

作者有话要说:【注:本章中节选曲目来自May it Be; 指环王主题曲,歌手Enya】
If anyone should importune me to give a reason why I loved him; I fell it could not otherwise be expressed than by making answer; ‘Because it was he; because it was I。’ There is; beyond what I am able to say; I know not that inexplicable and inevitable power that brought on this union。
Quoted from ‘Daniel Deronda’; by Gee Eliot。
倘若有人非得问我爱他的理由,我只能想到一种表达:“因为他就是他,我就是我。”这是一种超越我表达能力的力量,难以言喻,不可抗拒,将我们结合在一起。
摘自《丹尼尔的半生缘》,乔治·艾略特(著)
1947年10月,苏格兰丘陵地区。
深秋时节,晴空万里。天空清脆瓦蓝,空气里弥漫着河谷里松针的清香。汽车开在公路上,一侧是莽莽苍苍、金黄色的落叶林,一侧是往潮湿的溪谷延伸而去的一片荒原。荒原上,蕨草长到齐腰高,穗头都已枯黄,风呼呼地吹过,蕨草像海浪一样涌动起来,发出温和的沙沙声。
汽车在小溪谷打了个弯,地势开始逐渐走高,风也越来越大。不远处,暗红色的峭壁礁石高高矗立。太阳已经缓缓西沉,银灰色的海湾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光芒,山谷里的山茶花开了,一大片的白色花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打破了宁静的空气。路边树丛里的一条隐秘小道里,一匹高大俊逸的黑色纯血马突然从斜刺冲出来,跑到了汽车前面的马路正中。
“该死的!”
司机咒骂一声,猛地按下喇叭,一脚踩下刹车,车轮在紧急制动下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黑色纯血马受了惊,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两条腿高高立起。马背上是一名穿着红色骑装的女子,她尖叫了一声,帽子掉在了地上,一瞬间就被风刮到荒地里去了。尽管马匹已经发了狂,可是她骑术精良,依旧牢牢抓住缰绳待在马背上,并没有被甩下来摔断脖子。
一匹红棕色温血马紧跟而至,一个穿着黑色骑装和长靴的男人跳下马,稳住了那匹受了惊的黑马,搀扶着骑马女子下了马。
这个女子身材高挑,一眼看上去就气度不凡,并非等闲之辈。尽管受了惊吓,脸色微微发白,发髻也散乱了,她看上去依旧镇定自若。她微笑着对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说了句什么,然后转头往停在路上的黑色汽车看过来,一双像地中海一样深蓝色的眼睛明亮夺目。
“你们是怎么开车的!”男人冲着汽车粗鲁无礼地大叫起来,走过来砰砰敲着司机旁边的车窗。
随着一阵马蹄声,又有两三个男人骑马跑了过来。他们拉住缰绳,转头一看到这辆黑色汽车,就吃惊地说:“这不是我们庄园的车子吗?”
斯图亚特家族行事向来低调稳重。虽然庄园里的车子有好几辆,但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德国车。这种车虽然很贵,但是外观朴实无华,结实耐用,一点儿也不招摇。骑马的男人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辆车的牌照,这是弗朗西斯·斯图亚特本人乘坐的专车。
要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那也别在斯图亚特家里混了。他们都知道,坐弗朗西斯的专车来庄园的人,不是他本人就是他的妻儿。
刚刚还在发怒的男人的脸色变得有点尴尬,他冲司机摆摆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司机没有摇下车窗,也没有搭理他的道歉。等马匹被牵到路边,他就重新启动了车子,稳稳往庄园开去。
我坐在汽车后排宽大的手工真皮座椅上,穿着一件白色风衣,戴着墨镜,头发裹在一条鹅黄丝巾里,一语不发。
汽车从那个红衣女子身边经过时,我微微侧过脸看过去,她正好也看向我,明亮的蓝眼睛里带着一抹吟吟笑意。她长得很美,大约三十五岁上下,眉宇里有一种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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