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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旧曲阑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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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走了,又只剩下了“我们”。
突然安静下来,明明灭灭的火光在怀清的脸上晃动着,是柔和也是诡异,他像是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里,又像是被压抑在一片阴影中。
我不知所措起来,耳边还仿佛鼓涨激荡着刚才义愤填膺的不绝余音。我的眼光,没有焦点地洒在怀清和我脚下的枯草上,灰暗的褐黄色模糊地涨了一眼。我仍不时抬眼飞快地扫过他的眼睛,每一眼,都正对上他的专注。
怀清长久地凝视着我,我只感觉在一片沼泽地陷了下去,不能动,每一步挣扎都只让自己沉得更深。渐渐地,他的眼里见了泪,仿佛饮下的酒在一点一滴一分一毫地辗转,然后用心血酿出来渗出来。心一痛,眼一热,泪蒙了一大片,比怀清的更快。
“我不能陪你了……”怀清一转身,双手无奈地锤向栅栏。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可是我不让自己相信,我用尽力气把糟糕的预感推回去,“你看到啦,我不是到了吗?”倔强而心虚的声音。我努力牵起嘴角,一滴泪恰滑落嘴里,咸涩,冷寂,仿佛是对我的自欺欺人的最无情的嘲笑。
怀清回过身,温柔地扶住我正在颤抖面对他的坦荡颤抖得更厉害的双肩,两道目光,仿佛能盖住我的整张脸庞,“剪容,你那么聪明,不要欺骗自己。”
我一挣,从怀清明白透彻的目光和有力的手中,给了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要说不能陪我了呢?你为什么,总是一副——离别的样子!”我惊恐地喊出来,仿佛到了自己嘴里的话会蜕变成现实,“你是犯了罪,可是,罪不至……”我硬生生地收口,没有再让这一份不祥蔓延下去,砍到了声音,就砍掉了心里正在膨胀的恐惧感。
“剪容,你不明白……”怀清的平静近乎冷漠,就像风浪里面不改色站立的巨石。我被他异常的死一样的镇定吓住了,或许,这根本已不是镇定,而是一种生命的万籁具寂。我从他灰白的脸上,已经看到了不付存在的心跳。
“知道为什么要被押来这里吗?知道为什么当晚就被带进县衙大牢吗?”我双目紧盯着他,没有意识地摇头,盛在眼里的是将要溢出的恐惧。等待,如在一团烈火中,呼吸吞噬短暂又漫长的时间。
“我押的粮,是要通过京城送到边关和前线去的,我押的粮,”怀清看着我脸上渐渐改变的颜色,声音开始变得艰难,残忍的事实,伤了他也伤了我,“是一批急需的军粮!”
世界在眼前一黑,心里仿佛有什么暴裂似的轰得一响,在眼前炸出一片昏天黑地,惊恐还未来得及全部浮现已经在脸上形成一个狰狞的定格。从心里弥漫上来的颤抖渐渐掐住了呼吸,那声机械的“你说什么”就要脱口而出,虽然知道答案不可能改变它的残酷。
无力挽回!
我垂着双手,像一株刚遭雷击的枯树一样失去了生气,这就是我最终要面对的,在这场怀清早已预知和了然的离别里,我是最后一个嗅到它的气息的。在光州那个夜晚,在怀清下定决心的一刻,他已经看见了今天躲不开的那个离别的姿势,那个忧伤而用情的怀抱,是一个挥别的手势!我不敢想,想那滴颈间至今犹热的泪滴,想那个被我的双手柔柔环抱住的有温度的身体,想弥漫在狭小的屋子里的温柔而哀伤的味道,想我的环抱对怀清意味着的——诀别!从那天开始,怀清的心已经在向着他给自己预定的劫难迈进了,可是,为什么我毫无准备的心也要面对和接受这样一种绝望。我的神思游离在一片自己都不能确定的空间里,那种突如其来,就仿佛光州那场洪水,只是一瞬间,人群已经被包围得绝望!我的心,在渐渐的窒息里,甚至还没有给恐惧和慌乱留出位置。现在终于知道了那场漫天漫地的洪水的杀伤力了,它先让我的期待了三年的追寻改变了初衷,又将要把怀清从我们的生命和青春里生生地抽走!
我后退了一大步,似乎在躲开怀清的搀扶和关切,身体牵动了我的意识,从混乱中跌回了那些昭在身边或是不在身边的年年岁岁。怀清的笑脸在眼中一张张不可控制地闪过,一次闪烁就在我的心里添一道伤口,麻木尽了恐惧尽了,每根神经都开始牵牵扯扯地疼。
我只想逃。
冲出阴郁的牢房,我没有方向地一路狂奔,只想远离那个只有绝望只有噩耗的地方越远越好,仿佛跑远了就会让寒冷彻骨的恐惧在心中停止酝酿。
胃里翻腾,泪也在心口和眼中翻腾,不知道要去哪里,路在眼前变得歪斜,一直到撞进一个怀抱。暖暖的红色使我的眼眶一阵发热,泪落下来。
“昭,救他,救他!”我拼命地,用颤抖的声音喊出心碎和无奈。那一刻,天下之大,无处可去。
“你都知道了。”昭的脸上没有过多的震惊,也没有劝慰,他只是顺式让我倒在他的胸前,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我的背。突然想到,数天前,也许他也经历了这样一番惊天动地的痛。
泪眼模糊,他的胸前深深浅浅。
“为什么……会这样?……”垂死挣扎地,“昭,救他。”拍着我脊背的手突然犹豫了,被它的主人无意识地虚悬在半空,不待那手落下,我的心一沉,微渺的希望熄灭。
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无能为力。
直起身,“你不能?”自己把疑惑说了出来,总觉得让他开口对自己对他都是残忍,虽然到开封府暂住不过两天,但这两天,已经让我初步摸清了他信仰的分量。
昭一震,已经预料的反应,“我不能。”答得沉痛,却坦荡而有力量。
心一紧一痛,为怀清的景况,为最后一点希望的彻底破灭,为昭的绝决,但在这痛里,悠悠地,隐密地浮上来一丝自己都很难感觉的骄傲,为昭的这一声“不能”。一句“不能”,掷地有声地道出三年对他的磨练和沉淀,道出三年的追逐和不悔,道出三年的成长和辗转。他的不能让我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阳光满带满足而自豪的笑容的怀清。那是怀清的愿望和决定,这是昭的信仰!
可是我的心,还沉在怀清的灾难里,那一丝骄傲,如急流里的一片树叶,打个旋,露个面,再度沉没。
我崇敬他的不能,但我无法接受和理解,我仰望他的信仰,可是我始终走不进。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硬的死的没有生气的铁一样的法律会比怀清温热的善良的血肉的生命更值得维护和爱惜,更何况,在怀清的躯体里,流的是给民众带去希望的血液;跳动的是装着天下的心。不仅我和昭需要他的生命,国家和民众也需要!
我沉默了,也无可辩驳,是我,幼稚地混乱地异想天开地想要改变一个不可能的已经确定了的事实。
心,已经软倒了一大片,不甘还是摇摇晃晃地冒上来,有点不可理喻,我任自己失控着。
“难道就看着怀清……昭,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不!”这坚定让我的希望又在心里升起来。
(十)
人在最无力的时候容易相信任何可以带给他希望的话,更何况,带给我丝毫希望的是展昭,他所做的,所说的,我都带着全部的心去肯定和相信。在他坚定的眼神里,我没有犹豫地,把自己刚刚种下的希望,滋养起来了。
“只有面见皇上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有些沉重,一直到那个尾音的余音在我的耳边结束又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才落回我的眼里,仿佛他所说,永远都只是他思考的过程和正在思考着的一部分,而不是结果。
我怀着希望的心情,一下子遥远、缥缈、可望不可即了。
皇帝这个词连同它所代表的身份和权利离我的生命太遥远,远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测量这之间的距离。昭是给了我一个希望,一个模糊的在我听到那句如何把希望变成现实的话后还坚信着紧抓着的希望,但这唯一的希望在我生命里孕育的实现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了。
我还是相信,有点幼稚地不屈不挠,因为现实告诉我,除了这点坚持我再没有权利和资格要求和拥有别的。
“我们一起去吗?”为了怀清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我想争取,也是一种只有自己才明白的追悔。
“我一个人去。”他抗了。
昭不仅给了我完整的希望,也抗下了希望所带来的责任,他要我,没任何负担地去保存一份美丽澄彻的心境,心无旁骛地守护心里的希望。确实没有想到,他在这平静背后所要背负的沉重,他在这承诺背后所要承担的风险,他在这信义背后所受的压力,我不担心不挂心他,我一心一意想着的,是我的希望,终于可以看见阳光了;是怀清,终于有了得救的可能。我相信展昭,依赖地,没有任何理由和条件地信任他,他的承诺是一切的保障。
没有异议地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说一句话,所有的话在此刻,只是无力和苍白,无论感谢还是祝福,只有矫情,虽然我的心,那么真诚地感动着。
一人坐在廊下看月,昭在准备明天的面圣,我刚和怀清絮絮地说完话出来,无非是告诉他那个连自己都不太确定的漂浮在空中随时会散的希望。月有些模糊,想被一汪泪水浸过似的,不减清冷,《诗经》的味道。我的脸微红,还带着与怀清相会的兴奋的余色。每看到怀清一次我的心就会踏实一次,他还那么好好地活在我的面前,能说能笑能被我所感觉,未来和明天模糊甚至消失在每一次见他的时刻,我依稀地想,时间会一直这样下去,怀清和我和昭,会一直在这片虽尴尬却温馨的关系和情况里,平静地存在到永远。
空气里有些异样的味道,带着陌生的刺激,因为静,因为心跳,耳膜忽然有些疼。
何去何从?冷不防冒出来的念头,把自己吓了一跳。在这踏实密丽并不苍茫的地方,心一下伸到了无限远的空间,变得迷惑而茫漠起来,千头万绪涌上来,如秋风中打旋的树叶。夜就像一把锄头,翻出并抖落了心田的很多东西,它们零散地浮在表面,倔强而固执。叹一声,很重的分量,把这些被翻出的思绪匆匆掩盖。
担忧,开始在思维的每一个角落钻出来,如同南方深秋的凉意渐渐侵入骨髓一样,不知不觉却越凝越重。像一个极端后知后觉的人,直到现在,我才真正开始为他明天的面圣而担忧,忧的不是结果而他所背负的危险。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开始有了想对他说很多话的欲望,也终于知道了自己想说的是什么,告诉他,尽力而为也要量力而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子面前也不要太过强硬和坚持。我倐地站起来,徘徊,却始终没有勇气走向他的房间。那些话,旋涡一样在我心头一遍一遍流过,飞快,仓促,像未施脂粉赶在路上的妇人,除了脚步,一切都模糊。廊下收容的月光里踏下了许多我细细碎碎的脚步,却始终,局限在一块被月色浸染得清刚透明的地方。我把自己,看得比较清楚了。
心悬着,像是对自己的惩罚,一夜无眠。匆匆赶到他的房间,人刚走,在门口追上他。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他穿官服,却有了一种莫名的陌生感。一声呼唤,等他回头,却突然觉得,那回过头来的,已不是他,那个活在我三年前的生活里、三年中的记忆里的他。不假思索,冲上去,没有顾忌地紧紧拥抱了他一下,然后在他的错愕里飞奔而去。来不及感受他的体温,没有勇气对他说那些在心里酝酿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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