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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你看一样东西……”尤恩说着，摊开了手掌。
诺伊尔的大手覆了上去，一段影像迅速传入他的脑海，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是一张类似商品条形码的东西，没有尤恩的解释，他居然也能读懂条形码上方数字的意思，它们依次代表的是：AI编号、系统启动日期、宿主编号以及未知“X（）”。
“X所代表的是宿主的职业生涯，同时也是我的使用年限。”尤恩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显得有些不真实，“一旦贝尼退役，我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贝尼关于系统的所有记忆。”
这也是为什么她接触了那么多人，真正结交的朋友却屈指可数的原因，她没有权力用自己短短的一生，去剥夺别人一辈子的回忆。
“就算这样，你还是希望我答应你吗？”问出这句话，她屏住了呼吸。
正如她预料的那样，知道事实的门将先生陷入了沉默。
他的沉默，换成她开始紧张，指尖甚至在不知不觉间陷进了掌心。
他状似无意地，轻轻掰开她捏成拳头的小手，放到自己宽厚的胸膛上，大手轻抚她的后颈，在她看似冷静的注视下，慢慢开口：“你会带走我的记忆吗？……我不想忘记你。”
尤恩闭上眼睛，轻颤的眼睫泄露了她意图掩盖的情绪波动。
原本她是打算让诺伊尔知难而退的，可是为什么他给出的会是这样的回答，一下打乱了她没能执行到底的设计。
一次失败的编程。
她自嘲着。
从掌心传来的心跳提醒了她，对方还在等待她的答案。
“不会，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可以把存有一切回忆遗留程序留给你，虽然那是一开始她就打算销毁的东西。
她踮起脚，按下他的头，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动作一气呵成。
窗外开始飘雪，缓缓飞舞的雪花，一夜之间将大地换了银妆。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拉灯滚走……
我车今晨再次蜷取三分，有了小法就有了党。＇doge＇

☆、Kapitel　23

门将先生今年的圣诞假期过得相当惬意，每天的生活无非是陪陪家人，完成训练量，剩下的时间就是跟尤恩腻歪。因为训练尤恩也在旁陪同，两人几乎没有什么时间是不粘在一起的。
不过训练时候的尤恩和平时完全是两个样子，这个特点也非常符合德国人的严谨，他们的工作和生活能很好地区分开。
尤恩坐在沙发上调出她几乎不在人前使用的虚拟操作台，有一下没一下地翻阅着德国媒体对德甲半程的新闻报道，诺伊尔则枕着她的腿，躺着沙发上玩手机。一个随身听延伸出的耳机线两端分别别在两人的耳朵上。
门将先生的生活相当传统，几乎不怎么用社交软件，但这并不妨碍他披个不知名的小马甲混迹在网络大军中潜水。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披上自己的马甲，而是用尤恩的身份注册的账号，当然注册之前是征得对方同意的。
“你的粉丝涨得很快。”诺伊尔出声，把手机往上递了递。
尤恩看了他一眼，瞥到手机的界面，“哦”了一声，“那些应该都是你的粉丝。”
诺伊尔挑眉没说话，只是拍了张自拍，发了上去：愉快的假期；D
尤恩没阻止他，不过对方这个举动还是出乎她的意料，到底是谁不喜欢被人探听私生活，现在借用她的名义秀恩爱又是哪一出？
五分钟后，屋里响起门将先生有些尴尬的声音：“回复被刷爆了。”
“……”尤恩翻页的手指僵了一下，还是链接到了她的社交账号，虚拟操作台立刻显示出app的界面，回复还在一条条地跳出来，除了德语、英语，还混着中文和其他语言，中文回复渐渐有了刷屏的趋势。
“好多中文，他们在说什么？”诺伊尔凑过来，看来他这个照片的效果有些惊人。
“他们说我们果然在一起了。”尤恩点了点其中一条，回复还在不断刷新，她没有继续翻译那些看上去内容差不多的回复，只是间或念些不一样的。
“这个人说，金球奖颁奖要到了，让我别给你添花边新闻。”原话的语意要更激烈一些，她笑着推了推身边的人，“对哦，你不是不怎么用社交软件的吗？”
“大概是心情不一样吧。”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在一起的心情。
尤恩闻言微微一笑，伸手缠上他的颈项，送上一个缠绵的热吻。
门将先生自然是笑纳了她的热情，如果不是地点不对，他很想就这么把人就地正法，虽然现在结果也克制不到哪儿去……
“在房间里呆着真不是一个好决定。”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跑来敲门的家人，简直太考验他的自制力了，诺伊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尤恩趴在他身上偷笑，屁股冷不防地挨了一巴掌。
“我觉得，我们应该下去和马塞尔他们打牌。”马塞尔是诺伊尔的哥哥。
尤恩犹豫地开口：“你确定吗？”
……他差点忘了跟她打牌就是在挑战大脑的极限，不过……“话说上次托马斯是怎么赢了你的？”
“你说那次啊……”尤恩吐吐舌头，“他运气好咯。”
好吧，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望了眼窗外，诺伊尔忽然问道：“尤恩，想去盖尔森基兴吗？”说完果然看见对方双眼一亮，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我们可以叫上贝尼一起去看望尤里安，他恢复得不错……”
尤恩念了一推沙尔克球员的名字，虽然这些年矿工的阵容更迭，青年队提上来的那些小妖他还是有一些粗略的了解，不过……“尤恩，克拉斯的家在荷兰，你恐怕不会见到他。”
？
诺伊尔上飞机前给赫韦德斯打了电话，这位沙尔克的小队长开了车来接机。
赫韦德斯看到自己的小粉丝和好友交握的手，语气欣慰地道：“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诺伊尔低头笑了笑，尤恩则是一脸困惑。
矿花好心给小粉丝解惑：“以前队里都在打趣你们是一对，昨天你发了一条消息，队里都炸开锅了，大家都说自己是先知。哦对了，群聊里没有曼努，他应该也不知道。”
赫韦德斯说的群聊是德国国家队的app，拜仁的打牌组除了拉姆作为队长的时候不得不督促队员加了之外，其他几个都没加进来。自从队长袖标交到施魏因施泰格手上，拉姆就退出了群聊，施魏因施泰格的号还是波尔蒂弄进来的。
尤恩尴尬地笑笑，没法解释，就算现在她说之前他们之间没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就在她局促不安的是，颈部传来安抚的温度让她安下心来，给身边的金发门将递去一个笑容。
之前诺伊尔已经把要去看德拉克斯勒的事情在电话里说过了，赫韦德斯直接把车开过去。
德拉克斯勒对于朋友来看望自己感到非常高兴，他的腿正如尤恩说的那样，恢复情况十分乐观，“就是可惜了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多哈。”
假期过后，拜仁和沙尔克04都要前往多哈的训练营冬训。
他们道别德拉克斯勒出来，走在路上，尤恩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走在诺伊尔和赫韦德斯后面。
前方谈笑风生的两人，曾经同在这片蓝白下踢过球，他们见证了彼此的成长，即使分开，还是会为共同的目标奋斗，他们一起站到了今年夏天的世界之巅，他们还会为了两年后的欧洲杯继续奋斗。
诺伊尔似乎发现她落后了，跟赫韦德斯说了什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她，“尤恩，怎么了吗？”
尤恩摇摇头，小跑着赶上他们，笑道：“我记得，你们都说过不排除今后出国踢球的可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看到你们组成一家俱乐部的后防。”
听了她的话，他们两个相视而笑，诺伊尔搭着赫韦德斯的肩膀，“我们可是说好要一起踢球的，三年五年之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后者则是微笑着看着他。
如此似曾相识的情景，就好像回到2009年U21夺冠的那天。
尤恩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有些多余，不过能听到他们这样说，她还是很开心的。
“你们要不要到我家坐坐？”沙尔克的队长对他的朋友发出邀请。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晚上宿舍楼隔壁单元楼顶冒黑烟，消防车来了三辆，阿灰第一次经历这么大阵仗，快12点被疏散出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Kapitel　24

尤恩在盖尔森基兴接到了来自地球另一边拜仁队副的电话。
“唉。”结束通话，尤恩握着手机叹了口气，“明天我要去一趟伦敦。”
一旁正在跟赫韦德斯聊天，面部露出少见的柔和表情的诺伊尔，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又臭了起来，皱了皱眉：“因为波尔蒂？”
“嗯，你知道的，巴斯蒂安现在人在墨尔本。”施魏因施泰格在墨尔本陪安娜备战澳网，波多尔斯基这边转会传闻甚嚣尘上，他希望尤恩能去一趟伦敦看看情况。
忍住没说队副坏话的诺伊尔撇了撇嘴，“我和你一起去。”
尤恩看了看他，又看看自己的宿主，“你确定？”
最终门将先生还是跟他的女朋友一起坐上飞往伦敦的飞机。
两人是大大方方地出行，机场还遇到了球迷，估计明天的报纸又能添几条新闻。
“人类的感情真复杂。”尤恩感慨，至今她也没弄明白巴斯蒂安和卢卡斯的关系，不过，“你觉得这次转会的传闻靠谱吗？温格屡次表示卢卡斯会留队，如果俱乐部不放行，球员是没法离开的吧。不用又不放，这样的态度真是令人恼怒。”
“你有所有球员的数据，阿森纳的伤病情况也不用我多说，我想，温格大概不希望放走波尔蒂，因为兵工厂随时用得上他。”德甲首发主力，去到看重户口本的外国豪门，也许就连轮换主力也排不上号。
这就是竞争的残酷。
“所以你不愿意出国踢球。”就像拜仁希望德国一号国门是他们的主力门将一样，各个豪门或多或少都会考虑到这方面的利益，再出色的球员，得不到教练的重用，最终的下场是相当悲惨的。
其他联赛没有德甲的机制，球员的身价往往会高得离谱，这意味着一旦离开，就没有回头的可能。德甲球队不会也没有能力花那么大的代价，回购他们曾经的主力。
“很多球员的经历都是一种警示，当然，如果能遇到一个适合的球队，一个信任你的主帅，对一个球员来说是最好的结果。”托尼就是成功的例子，今年夏天他加盟皇马，坐稳了主力位置，被盛赞为成功的引援。
但这样的幸运毕竟是少数，说到底，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所以克拉默选择留下来？”尤恩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的目光。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引起了诺伊尔的警惕，他直觉有什么不对，“和Chri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以为是我建议他和勒沃库森续约？”很快他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努力想要看清楚尤恩的表情。
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话感到懊恼，尤恩别过脸避开诺伊尔的目光，“……抱歉。”她对自己的理智想来有足够的信心，可是现在……
大手揉了揉耷拉着的脑袋，如果她这个时候回头，一定能看到诺伊尔偷乐的表情，“我的尤恩，很高兴在你眼里的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尤恩抬头蹭了蹭他的手，“我以为你会生气。”完全可以算得上无理取闹的怀疑，她的男朋友居然还一副高兴的样子。
“为什么要生气？”相反，他感受到了被重视，要知道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在尤恩的眼里，男朋友这个身份并没有占到多大的分量，没想到他的姑娘竟然那么在意他。
再看她现在不解的神情，真是太有趣了。
他的姑娘，他的女朋友，任何时候都无比精明的系统，在面对他的时候表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