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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长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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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人,生来便有令人甘于服从的气场,一言不发也能造就压迫感。不巧,秦书兰正是这种,而乔佩恰恰是另一种。
她慢慢的在沙发上又坐了下来。
秦书兰嘴角轻扬,也缓步走了过来,姿态优雅的在她对面落座。
“乔小姐是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你想要多少钱,开个价。”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只是僵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秦书兰见她不接话,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继续道:“或者你有什么条件,开出来,我尽量满足。”
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都窜了起来,她握紧拳头,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我不需要。”
秦书兰的表情未变,仿佛她的反应都在她意料之中,只是继续问她:“十万够不够?”
“我不会离开子鸣。”
“二十万?”
两人的话仿佛完全搭不到一块儿。乔佩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说:“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乔小姐,”秦书兰的声音未见起伏,“你该知道我不止这一种方法。继续纠缠下去,对你没有一点儿好处。”
乔佩站住了,她觉得好笑,无奈嘴角僵硬。她当然知道,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嫁进陆家。
只是,放不下,舍不得。
“谢谢你的好意。”
秦书兰无声的从包里取出支票夹,她签支票的动作,恐怕乔佩有生之年,都不会忘记。
这样的屈辱。
她看着对方走到自己面前,将落款写有名字的支票递到她手中:“或许我开的价码你不满意,那么,金额,由你来填。”
她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那张支票。
“据我所知,令尊刚好沾上些麻烦在身。贪污的事,可大可小,乔小姐你说是不是?”
那些凝聚的血液,终于勃发着冲上来。她忍无可忍,唰的抽过那张支票,
嘶——
纸片无声的掉落地毯。
“可以啊?想要收买我,除非给我五百万!”她冷笑,鞋底踏过那些支票的碎片,扬长而去。
秦书兰微微怔了一下,眉心渐渐收起。
好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
在原地驻足了片刻,盯着地上的支票碎片看了一会,冷哼了声,转身也离开了这里。
*
不要说秦女士小气哈,这个不是啥幻想类言情,没有动辄亿万的,二十万能买辆小车了。


十三、无奈的帮忙
客厅里扔得东一只西一只旅行袋,皮箱还敞开在地上。雷允晴一走进去,只以为家里遭了劫,皱着眉头喊:“李婶,李婶?”
李婶慌慌张从楼梯上下来:“大小姐,你可回来了。”
雷允晴指指一地的狼藉,李婶忙说:“三少爷刚回来,从那个什么新加坡,带了好些东西,连我也有礼物。”李婶说着把手里泼满亚热带风情的大花丝巾拿出来:“你说我都一老太婆了,成天待在厨房里,哪还用得上这种花?”
雷允晴笑了笑:“蛮好的,挺时髦。”又说:“你忙吧,我上去看看他。”
提了手包上楼,在一扇门前轻叩,唤他:“邵谦?”
屋里一阵细碎的响动,房门被拉开,叶绍谦露出个脑袋:“大姐?正好,我有礼物送给你。”
他回身进去翻找,雷允晴无奈的摇了摇头,跟进房里。
叶绍谦嘻嘻笑着,露出一口瓷白的牙,从随身的行李包里拿出一只深蓝色素描本递到她手里。
雷允晴好奇的翻了翻,听他说:“茵茵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和子鸣订婚了。我打听到Efva正在新加坡渡假,特地找人邀请她来给你设计婚戒呢。这个还是草图,怎么样,满意吗?”
她一怔,本子上绘的,果然是一枚枚戒指。漂亮是漂亮,可这也太早了吧。
阖上本子,又气又好笑的敲了他一暴栗:“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谁说我要跟子鸣订婚了?茵茵说的也能信?”
叶绍谦摸着后脑勺一副可怜兮兮:“我这不是对你的事儿上心嘛?你不知那Efva多难请……”
还在絮絮叨叨的埋怨。雷允晴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别拿你骗女孩子那套唬我。回头我就去告诉爸,说你带了个小明星,在新加坡荒唐了大半个月,看他怎么治你!”
叶绍谦正端水喝,顿时一个咳嗽喷了出来,只差没呛着:“大姐……”
雷允晴边恐吓他,一边已经走到床边,随手开始帮他收拾堆得满床的衣物。
叶绍谦过去帮手,边叠边说:“大姐你这么贤惠,子鸣娶了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雷允晴斜了他一眼:“你还没完了你?”
“不是啊,我说真的。不知道子鸣那小子怎么想的。”他犹豫了下,才说:“最近玩得更凶了,一天能换三个女伴。前一阵子对个乔佩挺上心的,现在也不见他带出来了……就算你俩不订婚,他也不至于这样啊,他这是摆明了跟老太太对着干嘛。”
雷允晴拿衣服的手顿了下,眸光暗了暗,搭下眼皮说:“别人的事,操心这么多干吗。”
到了周一,一周工作计划下来,整个人又好像及其般运转起来。忙到快八点才下班,看看表,叹气:难怪这几年总觉得胃不舒服,这样子折腾,能不犯病。
一出公司,就看见陆子鸣的车。他站在车旁,一手搭在车顶,另一手夹了根烟,暮色里只能到烟头的那一点红芒。他仿佛是在想什么,隔很久才把烟放进嘴里吸一口,然后又是长久的不动弹,目光投入往来不息的车河,只留一线凝立的背影给她。
直到雷允晴走到他身后,他才想恍然惊醒般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下班了?”手里的烟头不经意间抖落,那一星红芒也就此殒灭。
她点点头,问:“你在等我?”
陆子鸣没有说话,瞧了她一眼,又把头转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上车吧。”
她很少见他这种欲言又止的模样,一时好奇心起,也不再多问,就顺势滑进了车厢。
上了车他还是一声不响,车却是开得极快,在车道上左穿右插,一连超了好几部车子。这个时段路况其实并不宽松,雷允晴正犹疑着怎么开口劝他,突然“戛”的一声闷响,车身猛烈震颤了下,后视镜已经跟邻近车道上的一部奥迪挂上了。
两部车子先后刹在了马路中央。雷允晴慌忙解下安全带探头去看,对方的后视镜被挂了一下,车门上也蹭掉两道长漆,陆子鸣的车也没好到哪去,因为是雪亮的白漆,这一刮就特扎眼,可是毕竟是自己违规抢道在先,怎么也是他们理亏。
对方果然怒不可遏,拉开车门就要来和他们理论。
陆子鸣低咒了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震得喇叭刺耳嗡鸣了一声。
看他不动弹,脸色却绷得难看,雷允晴生怕闹出什么事端,赶紧从包里拿了一千块现金出来,塞到那车主手里。
对方又要打电话给保险公司,这时段车来车往,好多人伸出窗子来看热闹。
雷允晴一急,又从包里拿了一叠现金,好言道:“对不起先生,家里出了点事,赶得太急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您看要是您的车子没什么大毛病,就别这么麻烦了,我们也赶时间。”
对方掂量了下手里的钞票数量,又思索了一会,终是点了点头。
雷允晴回来时,陆子鸣正伏在方向盘上,脸埋在双臂之间看不出表情。她叩了叩车窗,问:“要不我来开吧,你到后面休息一会?”
他这才慢慢的坐起来,摇了摇头,声音很低很轻:“对不起。”却是答非所问。
她仔细看他的脸色,确定没什么问题,才重新坐回车里。这一耽搁,已经是八点过半,道路两旁的白玉兰路灯一色的亮了起来。这次他开得平稳,路灯的流光渐次扫过他的面庞,变幻不定。
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奶奶知道佩佩的事了。”这句话说得十分平静,陆子鸣目视前方,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佩佩……她想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是那个叫乔佩的女孩。她心里怔了一下,莫非他以为是自己去告的状?
“奶奶也许让人去找过她,我问她,她不肯说。下午,陈组长打电话来,说佩佩的爸爸突发脑溢血,正在医院抢救。”
她低低的“啊”了一声,问:“那现在怎么样?抢救过来了吗?”心里却疑惑,这种事只要挂个电话给脑科专家就好,何必跑来找她?
却听陆子鸣长长的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医院不让看。”
她一愣:“她爸爸是做什么的?”
“长沙市市委副书记。打了几通电话,上面都是一致的口气,说这案子盯得紧,不让跟外面接触。”
雷允晴一下子明白过来,想起这其中兜兜转转的关系,不由的心灰意懒,把脸转过去,望着窗外,低声说:“这种事的确麻烦,闹得这样大,谁都不想沾上身。”
他“嗯”了声,也不再说话。车厢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她其实心里有些气恼,他在公司楼下等了她这么久,开车时又频频闪神,原来都是在考虑如何帮他的女朋友。可她更恼他这种态度,明明是他来求她帮忙,偏偏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好像她帮或不帮都与他没有多大关系,反而是她自寻烦恼。
她又回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他还是沉默开车,只是眉心微蹙,唇角紧抿。心里一阵气闷,她按下车窗,风立刻灌进来,呼一声将她头发全吹乱了。
“我陪你到医院看看她吧。”
最不想说的一句话,终是伴随着她的认输,湮没在风中。
*
整个九层都清空了,只住了这一位病人。虽然被高度监禁起来,可这待遇,也快赶上国家要员了。
乔佩站在楼梯口,被两名武警拦在外面。满脸泪痕,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陆子鸣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轻声唤着:“佩佩。”她没有多大反应,只靠在他怀里,泪眼婆娑的重复:“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陆子鸣要扶着乔佩进去,两名武警照例站了出来。陆子鸣回头望了她一眼,雷允晴无奈的拿出手机,翻了一阵,终于找着个号码拨通。
“喂,陈伯伯?是我,小晴……”
“……”
“嗯,我爸常念叨您呢,您不来都没人陪他下棋……哈哈,好,一言为定,您可不能赖了……”
“……”
“哦,是这样,我有一朋友,家里沾了点麻烦,听说这案子现在似乎您负责的……”
“……”
“对,就是长沙市那案子……她爸爸身体不太好……脑溢血,住院了,担心得要死……您看通个人情,让她进去陪一会,反正人还没醒,不会有什么岔子的……”
“……”
“谢谢您陈伯伯……一定一定……”
她长舒了口气,这事要是让父亲知道,少不得又是一顿骂。她把手机递给那两名武警,其中一人接过去,连连称“是”。电话还没挂,已经自发得让开了路。
陆子鸣看着她,认真的说了句:“谢谢。”乔佩已经冲进去,扑倒她父亲的病床前,病人躺在上面,鼻子里面插着吸氧的细管,旁边仪器上微弱的绿光簌簌跳动,她一把握住父亲的手,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把脸埋在父亲的掌心,低声啜泣。
陆子鸣默默的上去拉她,可是她哭得腿都软了,试了几次也没站起来。武警还站在门叩监视,随时会提醒催促他们离开。
雷允晴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说不出的难处。


十四、洗手做汤羹
陆子鸣抱紧了怀里哆嗦的人儿,也不管武警站在一旁有多尴尬,一遍一遍轻抚着她的背,吻着她的额角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伯父已经脱离危险,不要紧的,放心。”
“不,”乔佩抓着父亲的手,死死的不肯放开,“你不知道他在里面吃了多少苦,他以前多壮实啊,你看他的脸,瘦成这样,再这么下去他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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