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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疑惑有些矛盾还有一些挣扎，而且总是欲言又止。顾小柒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来苏子安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是他不开口，她也不想问。淡淡的垂下头，顾小柒摆摆手乘车离开了。
一直到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视线里，苏子安才落寞的回身。其实他不过是想问顾小柒，报纸上那些说的她跟楚亦歌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可是每一次看到顾小柒纯净如水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顾小柒，我该……拿你怎么办。
哀伤的看着眼前越来越闪亮的霓虹，苏子安身影落寞的转身进了小区。
懒洋洋的看着车窗外慢慢滑过眼前的夜景，顾小柒的心思还停留在白天苏子安看自己时的怪异眼神上。温暖的出租车里，司机正在收听着电台里播出的新闻。
“楚氏集团总裁前几日因为情人顾小柒曝光，楚氏集团于陈氏集团原本十全十美的联姻忽然出现破裂。此前楚氏集团总裁私事一直保持低调，前几天却忽然因为情人跟身份背景门当户对的陈凌然小姐闹翻。陈氏集团总裁扬言，不会委屈其掌上明珠嫁给私生活不检点的男人……“广播里还在不停的讲解楚亦歌跟陈凌然之间因为介入第三者而无疾而终的订婚宴，顾小柒的脑子里却满是情人第三者门当户对这些词。广播里女主持的声音甜美如初，可是顾小柒却只感觉到冷，彻骨寒心的冷。就算出租车里的暖气开的再大，也无法温暖顾小柒的心。
“师傅，您知道楚氏集团总裁情人的新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爆出的吗？”
“这新闻已经铺天盖地的吵了很多天了，最近这几天好像风头还挺胜的。哎，那些妄图爬上有钱人家床的女孩子可真是一点都不自爱。如果我家闺女长大也这么不知羞耻，我肯定狠狠的揍他。”
“师傅麻烦停车，我要下车。”
“小姑娘，这里不能停车。等到了前面我再停。”
“现在就停，现在就停。”
顾小柒的小脸苍白，一行行泪痕纵横着，情绪激动的大喊着。原本絮絮叨叨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师傅看到顾小柒情绪如此激动，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忙不逆的靠边停车。几乎在车子停下的前一秒，顾小柒就惊慌失措的下了车。也不管身边还有车子擦肩而过，就跌跌撞撞的往马路对面跑去。哪里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报刊亭，顾小柒毫不迟疑的跑了过去。
“老板，给我一份有楚氏集团总裁新闻的报纸。”
顾小柒胡乱的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零钞，抓过老板手里的报纸就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顾小柒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她总觉得行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带着异样的，那种感觉让顾小柒觉得压抑的快要窒息了。
跌跌撞撞的跑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天桥下面，顾小柒才深吸一口，颤抖着之间打开手里的报纸。
楚氏集团总裁楚亦歌情人曝光，麻雀比过凤凰。
陈氏集团总裁千金陈凌然，订婚宴愤然离席。
楚氏集团总裁于陈氏集团总裁千金请变系拜金女从中作梗，爬上总裁床。
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全部围绕着三个人，照片里的顾小柒紧闭着眼睛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那些难堪的字眼，带有轻蔑性的标题，文字里一句一个的情人小三……这些都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的刮着顾小柒的骨血。从心底散发的疼痛让顾小柒颤抖着蹲下身子，瘦弱的手臂环紧自己的双腿，迷蒙的大眼睛里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滚落。
冬日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四面八方的席卷着顾小柒瘦弱的身躯。买来的报纸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风吹散出去，顾小柒的指尖只剩下冰凉。
照片里的自己明明是在昏迷的时候，那么那些记者是如何得知的消息？楚亦歌一向低调更讨厌记者，怎么可能会放任这些报纸上的报道。楚亦歌那种冷酷嗜血的人，若是有人敢曝光他的消息，肯定会连报社都倒闭的。那家报社大胆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消息是楚亦歌默许放出去的，只有经过他的同意，那些报社才敢如此大肆的报道楚亦歌的新闻。
顾小柒的手紧紧地攥着，圆润的指甲因为用力深深的嵌入皮肉里。鲜红的血珠沿着顾小柒的手掌纹路不断滴落在地上，可是她却像是不知道一般把手攥的更加用力。
楚亦歌，你竟然这么狠心。明明知道哪些报道不是真的，明明知道她多么痛恨成为别人的情人，可偏偏却是他默许的那些记者中伤她，嘲讽她，奚落她。顾小柒开始怀疑今天早上那个柔情似水的楚亦歌究竟是不是他？或者说楚亦歌根本就是两面三刀的人，他在自己面前演戏，装出一副温柔缱绻的摸样。可是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却狠狠的伤害着她，亲手拿着钝刀一点点的没入她的骨血。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被在乎的人背叛的痛，让顾小柒几乎喘不过起来。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天苏子安会出现欲言又止的样子了，他一定也看了报纸，或许他相信报纸上说的是真的。还有顾晨，万一顾晨看到那些报纸怎么办？就算他不是全部认识上面的字，出门也会听见别人议论。绯闻这种事情永远都是街头巷尾的最大话题，顾小柒不敢想若是顾晨听到自己被人讽刺辱骂，知道自己最亲的小姨竟然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他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这一切，全部都是楚亦歌给自己的。如果没有他的残忍，如果没有他的冷血，如果没有他的狠心，她顾小柒根本不会变成情人小三，更不会沦落成别人茶余饭后消遣的对象。
用力的咬着下唇，顾小柒的指甲更加深的刺入手心。身体上的痛根本就比不上心里的痛，胸口闷闷的像是压着几千斤的大石头。那种令人窒息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让顾小柒哭的喉咙沙哑哭的浑身颤抖。
漫无目的的走在寒风肆虐的人行道上，高大的梧桐树上飘荡着枯黄的树叶，踩在地上发出声声破碎的吱呀声。顾小柒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她能去哪儿，就好像全世界都跟她无关一样。顾小柒害怕走到人多的地方会被认出来，索性遮遮掩掩的跑到超市买了帽子围巾和口罩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就算只露出两只眼睛，顾小柒也总觉得身边的行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走在人群里总是躲躲闪闪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有目的没有知觉，顾小柒近乎麻木的沿着人行道一直往前走。她不想回六合杏园，更不愿意看到楚亦歌那张绝情的脸，因为她不知道面对自己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楚亦歌。
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吧，累了就随意的蹲下或者躺下。反正自己曾经在乎的也已经被楚亦歌无情的摧毁掉了，她活着或者死去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楚亦歌便迫不及待的驱车往六合杏园的别墅驶去。不过是一天没有见面，楚亦歌却觉得想念的紧。尤其想念小女人一脸别扭却拿自己没辙的表情，可爱的让她想一口吃下去。一想到自己在乎的小女人，楚亦歌的薄唇就不自觉的上扬。
“叮铃铃……”
副驾驶座的手机忽然突兀的响了起来，楚亦歌瞥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家里的座机，薄唇瞬间上扬的弧度更大了许多。
“陈妈，我还有大概十分钟就到别墅了。你让顾小柒乖乖的在楼下等着……”
“少爷，顾小姐不见了。”
“什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到底哪个是你

楚亦歌握着电话的手忽然一松，最新款的智能手机瞬间就跌落在车子里。楚亦歌的手用力的握紧方向盘，原本柔和的俊脸顿时变得阴沉起来。幽深的双眸忽然迸发出危险的寒光，整个人一下变成了即将被激怒的狮子。
该死的女人，是不是我对你太好，所以就不把我当回事？
昂贵的兰博基尼在大马路上一个漂亮的甩尾，竟然逆着车道狂奔而去。原本不算拥堵的马路一时之间乱的如同一锅粥，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夹杂着司机利索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两辆呼啸的警车惊慌失措的跟在楚亦歌的车子后面，尽管刺耳的鸣笛声一直在响，楚亦歌却依旧我行我素的极速行驶着。
“jake，让所有人给我去找顾小柒。”
楚亦歌一边飞快的飙车一边迅速的弯腰拿起掉落的电话，飞快的拨通jake的号码，大吼了一声之后就毫不犹豫的再一次丢掉电话。蓝色的兰博基尼被楚亦歌开的像是火箭一样快，转瞬就把身后的警车甩的无影无踪。
漆黑的夜里，楚亦歌握着方向盘的手苍白一片。指尖因为用力渐渐变成了青灰色，如星辰般耀眼的寒眸亦狠戾可怕的让人心惊胆战。
该死的顾小柒，你究竟躲在那里？
夜色越来越深，天气越来越冷，楚亦歌的心也越来越慌乱。早知道会找不到顾小柒，楚亦歌宁死也不会允许她今天出门。可恶的女人明明已经偷走了他的心，却要如此折磨他。难道她不知道他会担心会慌乱会紧张吗，竟然这么晚了也不见踪影，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这么冷的天气，她会去哪儿，有没有被人欺负，会不会受冻挨饿？一想到这些问题，楚亦歌就心急如焚。
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屏幕有一直是黑的，让楚亦歌的心也一点点的沉寂下去。
如果jake一个小时之后还找不到顾小柒的话，楚亦歌就只有通知A市所有的警察来找人了。就算这样做会让老头子抓到把柄，他也在所不惜。楚亦歌只在乎顾小柒这一个人，只要她好他就好。就算全世界为敌，就算万人阻挡，他只要她平安无事的留在自己身边。
悄无声息的缩在角落里，顾小柒蜷缩的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原本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此时布满了茫然和无措，一张小脸更是苍白到了极点。这样的顾小柒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子，在空无一人的冬日深夜的街头显得格外的落寞和孤单。
顾小柒也不知道自己坐在地上发呆了多久，直到天空开始一片片的掉落白色的雪花，顾小柒的眼眸里才一点点的聚集了一丝光芒。看着铺天盖地的白色雪花，顾小柒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接住那些美丽的东西。可是白色的雪花还未曾掉落在顾小柒的手心就一下子融化了，只留下一丝丝的水珠留在顾小柒的掌心。
不断的有白色的雪花掉落，不断的有水珠在顾小柒的手心凝聚。顾小柒柔嫩白皙的手早就已经冻的红彤彤了，麻木的甚至没有了直觉。
看着从自己嘴巴里呼出的气流变成了一片氤氲的白雾，顾小柒忽然有些入了神。她像是好奇的孩子，一点点的站起身子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接到更多晶莹漂亮的雪花。
一个人玩儿的不亦乐乎，顾小柒忽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僵硬的唇瓣微微的上扬，勾勒出一个宁静而美好的微笑。然而顾小柒的笑却在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阴沉的俊脸时，一瞬间凝结了。
看着像孩子一样纯真可爱的顾小柒，楚亦歌心底隐忍的怒火在这一瞬间忽然消失的一干二净。眼前的是自己心底最柔软的位置深深藏着的女人，是他舍不得动一根头发的女人。此刻她正站在自己面前，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此时正充满了谨慎和小心，戒备的像是一只小动物。这样的眼神，让楚亦歌忽然有些心疼。
她的女人，竟然会用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种感觉，让楚亦歌觉得胸口闷闷的。
“女人，你可真调皮。”
楚亦歌薄唇轻扬，一句带着宠溺又有着几分戏谑的话轻飘飘的落在顾小柒的耳朵里。明明是那么宠溺的语气明明是那么温柔的语调明明是可以融化一切冰山的温暖，可是落在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