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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雪果然不高兴了，把她摁进纸条堆里。
“那你就写本能在剧情上见真章的书吧。”瞳雪俯视进丑门海的眼中，挑衅地抬起她的下巴。
丑门海缓缓开口：“既然你对我宣战了，我若不应战岂失了颜面。”

三天后，
《重生之不能便宜了外人》被《魔法少女小海》取代了。
距后世统计，《魔法少女小海》是小域世界历史上唯一一部“比钞票发行量还大”的言情小说。









第85章　大苦逼的赛事（下）
第八十三章大苦逼的赛事（下）

瞳雪：“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
丑门海：……唔，从广域存在变成魔法少女算进化吗？
就在恶魔想要把小海拖入罪恶与熵的深渊之时，英勇正义的妲虺跳出来：去你的“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小海，有我为你战斗就够了！！
　　——摘自《公约法案例分析记录实例第30003号》，记录者妲虺。
【批注：……大灰，你确定你有认真备案吗？by：丑门海】


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也；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也。
能破千军之物，往往后发而先至。
譬如——
只用了三天时间，丑门海的“黑暗玄幻言情小说”《魔法少女小海》后来居上，彻底抢走了“青春校园玄幻艳（言）情小说”《重生之不能便宜外人》的所有风头。

　“败了。”
尽管销量无辜落到第三的小雪莲更可怜一些，但是屈居第二的瞳雪输得很不甘心。
虽然他与丑门海的销量差不了许多，只有区区十五倍的区别。
虽然广域存在大多价值观古怪，想必有眼无珠。
虽然他自己也说过类似于光荣共享、无需嫉妒的场面话。
虽然这种无用又无聊的头衔对他毫无价值。
虽然……

不管怎么自我宽慰，听起来都像自我欺骗。在铁板钉钉的事实面前，瞳雪感到了危机。
　“哼，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想到自己处处被压制，男人眼神愈冷，他必须采取行动了。
他开始隐匿自己，伺机攫取一切，主导一切。
　“是以……知己知彼，百战不Die”瞳雪闷闷地说，对镜子里带着墨镜口罩简单变装过的自己默默打气。
到了书店一看果然是人山人海，其他书都被清出了货架，只有《重生之不能便宜外人》可怜地偏安一隅，冷冷清清无人过问，早没了当日的盛气。
瞳雪不好意思去挤疯抢的人群，一打眼看到店里有人张罗生意，便拿出一兜子玉璧抛给店员伙计：“给我拿一套《魔法少女小海》，快点。”瞳雪故意拽拽地说。
丑门海是生活白痴，他也对钱没什么概念，兜里大概有四五十面玉璧，估计够店员替自己跑个腿的吧？
店员下意识接了，然后直勾勾看着麻袋里叮当作响的玉璧，一口气没抽上来。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儿不卖半套。”店员抬头礼貌道，顺便把兜子还给了他。
瞳雪：……。

瞳雪只好折回住处，看到丑门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趴在床上补觉。瞳雪扳着她的身子替她翻成仰卧，丑门海只是浅浅地唔了一声，一副病怏怏半死不活的模样。
瞳雪进门，把丑门海翻个儿，拉抽屉，拿钱，甚至热了点儿饭摆桌子上，她都一直没醒，看来确实是疲累非常。
　“逞强。”本来都走出门的瞳雪去而复返，蹲在床边端详她：“赢了我有什么好处？”
瞳雪凑头贴着丑门海的脸庞，低声呢喃：“如果你不约束我的话，也不会出现另一种类似于终结的存在了，你自然也用不着对付吞噬者。”
　“我与你，何需胜败高下。”
瞳雪说完，轻柔扳开对方紧攥的手指，把丑门海的稿费也拿走了。

等瞳雪拿着可以流通的“玉票”回来时，店里的货架已经空了大半，掌柜的正在指挥伙计们补货。他又找出刚才的店员，拿出一兜子“玉票”，又把从丑门海手里拿来的那张也塞给对方，干巴巴道：“……给我拿一套《魔法少女小海》。”——这次总够了吧？
店员看着玉票的面值笑了，心道可见到土包子了。
他还算诚实地说：“这位先生，您手里的玉票够把所有卖出去的书都买回来了，我们铺子找不开——您还算用兜里的零钱吧。”
瞳雪再次陷入沉默。都买回来……唔，这个建议似乎……
　“……先生？你要哪个版本的？”店员问。
　“啊？”瞳雪微愕。他还在想要不要就干脆把之前卖出去的买回来，就相当于退款回收了。
店员只当他不好选择，便又问：“你是想要买精装版，典藏版，流芳版，比赛专用纪念版，金印镭射版，还是要金玉嵌钻手工锲刻版？”
瞳雪皱眉，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有什么区别吗？”
店员坚定点头：“有，每个版本都带一个不一样的番外。”
　“多少字的番外？”要不然买个最实惠的吧。
店员想想道：“典藏版的番外最短，六千字；金玉嵌钻手工锲刻版最长，六千四百字。”
瞳雪内心天人交战，有种想现在回家晃起丑门海做点儿什么表示报复的念头。
店员已经被他打搅了半天，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要是不买别捣乱了，该回哪回哪儿。”
男人默然两秒，就在店员以为他要灰溜溜离开的时候，他把口罩摘了。
一切都凝固了。

在好多广域存在被吓哭的朦胧泪眼里，瞳雪被隆重地送出书店大门，手里拎着老板的“赠品”。
书店里的货架上只剩下清一色的《重生之不能便宜了外人》。
瞳雪回头环视书店一周，自己的著作重新占据了书店的货架，这让他有点儿小得意。
瞳雪心情略好，明知故问地问书店老板：“嗯哼——丑门海的书都哪去了？”
书店老板战战兢兢陪着，一直大气也不敢出。听到瞳雪问了，不得不挤出笑脸，哆哆嗦嗦地回答：
　“海大人的书……都，都卖完了……”
　……
瞳雪彻底怒了。

不管是对挑战落败的回应，还是仅仅为了对“敌人”增强了解——瞳雪“买”全了各种版本的《魔法少女小海》搬回住处。
就算丑门海写的不好，也比看《公约法案例分析记录》要有趣得多。
唯一需要瞳雪考虑的是，作为暂时的失败者，他抱着丑门海的书回家会不会有些尴尬。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他发现这个问题也不再是个问题。丑门海已经离开了，桌上的饭被匆匆动过几筷。
瞳雪坐在她趟过的位置，发现自从进入盲点时间，两人相处的机会少得有限。
他把各种版本的书一一摆在床上，用闭着眼睛数数的方式决定先看哪个版本。
仅从所有版本统一的封面来看，魔法少女小海更像是一部儿童读物，封面上画着一个低头扯着大褂边角的女子，封底则是专门赋予少女变身力量、兜售爱与梦想的魔法少女契约使。
瞳雪看看封底契约使的模样，不自觉摸摸自己的脸。唔，为什么不是人形态的模样呢？难道这书里面也有……的情节？
他的眼睛亮起来了。

　【既然命运让我们不可思议地邂逅，你愿意成为魔法少女吗？】
眼底的高兴一闪即逝，扉页上的这句话人瞳雪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难道，她真的写了“原创”？瞳雪只得重新调整心态，打开正文篇章——

除了吃只会看风水的待业少女丑门海，一直过着平淡如水的待业日子。因为混吃等死，她的交际面很窄，只认识城里所有小吃店小吃摊的老板，唯一的一个好朋友叫做妲虺。
有一天，丑门海走入一个旧仓库，寻找传说中被城市管理人员排挤至此的烧烤摊。
她没有找到烧烤也没有找到城_管，却遇到了被人追杀的、伤痕累累的魔法契约使——瞳雪。
瞳雪在见到她的时候已经重伤，据说是断了一截指甲。好心的丑门海决定帮助瞳雪，便骑着瞳雪背上一起逃生，一路上替他加油鼓劲。
　“只要你成了魔法少女，就能救我了！！”一边跑瞳雪一边气喘吁吁地说。
　“跑步的时候别说话！！”丑门海有些心疼地看瞳雪喝冷风，不许他再出声了：“加油跑，万一被追杀你就惨了！！”
瞳雪只能背着丑门海，默默地逃命。

他们跑了半座城，依然没能逃过追杀，只是对方在看到丑门海的一刻终于收手。
清瘦的男人穿着丑门海从没见过的华丽衣衫，站在高塔之上逆月而立，黑色的发丝随风飘摇。
　“小海，离开那个家伙。”这男人冷冷道。
受伤的瞳雪惹人怜爱，丑门海扒拉住瞳雪不放手，吃力仰头想要看清尖塔之上的身影：“你……你是谁？”
原以为对方不会回答，可狙杀瞳雪的神秘男子竟然沉声道：“我是尊皇，我叫傅秋肃。”

就这样，瞳雪被丑门海所救，而丑门海也因此认识了傅秋肃。为了报答丑门海，契约使坚持要与其签订契约，帮助丑门海成为魔法少女，却一次次被看似清癯却充满韧性的寡言男子一次次阻挠。
可不管怎样，丑门海已经回不去过去平静的生活，她一次次遇到狰狞可怕的怪物，一次次陷入光怪嶙峋的世界里，一次次在性命堪忧时被瞳雪要求订立契约，再一次次被傅秋肃所救。
丑门海见过傅秋肃的战斗模式，一道道时空交错，浴火的红莲把同样是血肉构筑的躯干撕裂，变成血雨纷纷滴落——他所拥有的，是无尽的威严之力，血肉俯首，空间俯首，时间也任他掌控。
　“原来秋肃也是……魔法少女啊。”丑门海喃喃。
为什么本身就是魔法少女的傅秋肃，会阻止自己成为魔法少女呢？
　“只要你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你可以许愿知道真相。”瞳雪说——只要与契约使签订契约，不仅能得到魔法少女应有的力量，还可以绝对达成一个心愿。
丑门海决定，如果再过五年她还待业，她就去当这个魔法少女。

理想总是过于美好的，可现实不允许丑门海等待五年再做决定。命途的错位甚至牵连了她最好的朋友，某一天，当妲虺再度立于丑门海的面前，替她挡下怪物攻击时，那灰发红眸的男子倾身，若有若无地亲吻了她，瞬时间一条秋裤华丽丽套在腿上，变身——
妲虺手里的十二根羊肉串的铁钎子瞬间像一柄折扇一样排列，无数根铁钎子密密麻麻耸现在大地上。
他的愿望是把秋裤的使用播散到宇宙最遥远的角落，而力量则是无穷无尽的羊肉串铁钎子。
瞳雪偏偏头，平静地说：“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和我签订契约变成魔法少女，然后许个愿望让妲虺变回正常。”
　“不，我喜欢。”丑门海蹲身抓了一把羊肉串，给自己留了几串又递给傅秋肃了一些。
　“……”契约使正在生闷气，却看到丑门海也拿了几串羊肉串递到他的爪子里，柔声道：“趁热吃，凉了就膻气了。”
瞳雪不吭声吃完了肉串，发现这不起眼的东西比灵魂、比黑暗、比绝望更好吃。
是因为羊肉没掺假吗……还是，因为……她？
　……

看似快乐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几人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强大，无数认识的不认识的魔法少女惨死在战斗中，即便得到了更高的力量，也只能堕落成毫无理智的怪物，再反过头来与其他魔法少女搏杀，至死方休！！
现实中，瞳雪一页一页看得仔细，文章里有很多诸多猝不及防而且非常猎奇的死法，怎么看都有一种蛋_疼外加莫名其妙的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