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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路过开了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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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感到羞愧。
圆杉无奈,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甚至记忆都已经有些模糊发白。你说她完全忘了吗?也不是。只要一做梦,便很清晰。只是醒来以后大抵都没了印象。但却知道她是该一直恨着他的。
“妈,都已经11年了……”
“11年?”欧丽在那边冷笑,睡意全无,一下子坐起了身子,岁月对她还是不苛刻的,至少在她离了路政刚后,又遇到了另外一个男人。他们的生活过得很愉快,心情也收拾好了。可是伤疤却永远都没办法抹平,那是她身为女人,最最痛恨的一个回忆。
那个事情就像是刻在了她的骨血里,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
“杉杉,你不懂。当你对一切都有了期盼,存了希望,有了很多想要永远的念头后。男人他每做一件你所不知道,又是难以启齿的事,就是在逼近你的底线。底线一旦被破了,那是会让你发疯的。知道崩溃的感觉吗?那是在疯与清醒的临界点!那一刻我曾经想过要杀了他,可是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呢?事情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吗?你的伤害受了就是受了,还是自己的生身父亲,我的丈夫给你刺上一刀,狠狠的一刀!”说到后面,声音低沉阴冷,仿佛周边的空气都冻结了,欧丽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在平复情绪,“所以杉杉,我很抱歉。”
11年前,圆杉的家庭破裂了。为什么?因为这是一个成功男人的惯性吗?因为成功,所以找女人?因为女人,所以泯灭人性?
圆杉痛苦地合上双眼,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甚至觉着有些冷,有些抖。
每当午夜梦回,那些年的一幕幕都会一帧一帧地在眼前重复地播,重复地播,很清晰。她甚至想过找心理医生,受受催眠。她不想永远都忘不了,永远都不能睡一个安稳觉。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不仅在平常笑,连梦里也在笑的生活。
手心里的手机在震动,圆杉晃过神来,莫大帅哥怎么会有这个美国时间给她打电话?
“喂师兄?什么事?”
莫非白的声音听得有些不真切,看样子是信号不太好,“圆杉,能联系得上高松吗?”
“她在医院。”这就是条件反射的应答。却听得莫大帅哥的心脏抽了一抽,声音都低沉了不少,“什么?”
圆杉思过,瞧她把人大帅哥吓得,“师兄放心,她没出事,只是去探病。”
莫非白才舒了口气,又听得圆杉在那头说话:“不过……”心又揪起来了,他挑挑眉,这路家姐妹生来就是刺激他心脏的么?
“不过什么?”
圆杉哦了一声,说得不甚在乎,“不过你也别问我是什么医院,我也不知道。”
“……”
莫大帅哥此时很应景地想起自家路同学的一句话:路圆杉就是个脑残,但也是个聪明的脑残。
他觉得,唔……真的很正确。
圆杉想象着莫大帅哥的表情,终于大发良心发话道:“师兄放心!你家脑残一回来我马上让她给你电话,还会时刻监督着她,不让她对任何一个男性生物流口水和搭讪。女性也不可以,党交给的任务我一直都不曾忘记过!”
话一说出口,她觉得恍惚。这段话在以前,她一天说不下三次。每次她这样说的时候在最末尾都会装模作样地对着空中敬一个军礼,然后就会被当事人嘻嘻哈哈地捣乱头发或是踹她一脚丫子。
同样的,每次苏正琪一打电话上宿舍路高松也会抢着接电话,把同一番话报告不知多少次。等到她终于说完了,她才会微笑地接过话筒,笑得张扬,“别理她,她就是脑残。”
他却总是以一副霸道又温柔的口吻说得她脸红,“我就是赞赏路高松同志的任务意识!她完成得很好!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你的心,你的人我都要。你人在哪里,今天干了什么事,开心的不开心的我全都要知道。总之你的一切路高松同志都得向首长我做详尽报告,怎样,不愿意了?”
恰逢这个时候,路高松都会不经意地把已经全都偷听完的话记下,然后她挂了电话就会酸里酸气地把话复述一遍。
她情不自禁微笑。即使一切早已物是人非,那又怎么样呢。回忆着实美好,她不想忘记。
那时候的她,那时候的他,那时候的他们。意气风发,你的眼里有我,我的心里是你。全世界最甜蜜最美好的笑容都浮在他们脸上,全是情难自禁。
就是没有想到,以后的以后,曾经想过的以后只是她一个人的空想。
她忽然想见苏正琪。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有10W了,鸡冻得。。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
、渣男出现
莫非白笑了一声,几天不见,他真的是想她了。
被笑声扰得她回神来,好久才想起,现在不是以前了。
许是想起了某人的嘴脸,他声音不禁放柔,嘴角溜上了一轮弯月,眉目一松,笑意潺潺,满园春色都绽放开来。又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孽中的妖孽。
“好,那就拜托你了。”
圆杉放下了电话,看着人家大帅哥对她家脑残那么痴情,害得她也羡慕一把。竟然少有地发花痴想着要看帅哥。笑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是真的放心了。总感觉姓路的,一路走来都不容易。如果高松能够幸福,那她烦恼的事情将会少一件。
高松是她表姐,两家结婚时间相近,产子时间也相近。两人年龄差不过一岁,自幼玩得好,长大了关系还是不曾变过,即使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
路高松,一棵高大挺拔的松树。
路圆杉,一棵又圆又高的杉树。
每次想到这两个名字的起源就想笑,不过是因为生产时候舅母和自家母亲去了一趟旅游,途中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俩人分别在松树杉树下生产,为了纪念各自的福大命大以及希望能继续庇护自家的孩子,才取了这样两个名字。
不过,有福气的开始未必能有有福气的结尾。
舅舅生意做得越来越大,黑白两道都识人。一个商家野心大了本就是危险的事情,更何况男人自古以来都爱闯大事业,难度越是高企就越要到手。最后得罪了人,死于非命。不过那时她们都小,还不懂得死为何物。只是她发觉自己好久都没看见疼她的舅舅罢了。
从那以后,舅母一夜生了许多华发,模样也越加憔悴下去。直到认识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小她十来岁,她固执地认为她人生中的第二个春天已经到来。
可是,世间上又怎么会有这样生死相许,跨越年龄界限的爱情。
被那个男人骗光了所有钱财不止,还以三十多岁的高龄去当陪酒小姐,从人人争着阿谀奉承的富家夫人变成了有钱就能上的陪酒大姐。这样一个落差谁能接受得了,于是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结束生命。
圆杉很清楚地记得那天是一个非常晴朗的日子,她穿得很漂亮,牵着高松的手进了她家的门。
然后……
她不愿意想了,只记得那天高松的声音是从来都没试过的尖锐。
那后来,高松成了她家的一份子。那一年,其实她们都只是小学生。
再一年,变故的,却是她家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嘲地望着虎口那里一个淡淡的伤痕。圆杉缓过神来,轻轻地捏了一下那道伤痕。现在已经不痛了,可是当时,却是痛得那么厉害。
至于路政刚?要她去看他?她才不相信他会死。
她也想知道,那个人在生死一线间的时候,想到的是谁,念到的又会是谁。眼前浮现的是什么事情,最后想到的又是什么事情。
净空碧透,辽阔长天。蓝天与白云的分隔异常地清晰,漂浮的云似是在蓝色海洋之下翱翔。太阳像是一团破烂的纸屑,整团挂在了天上,连射下来的光都向四处分散着。
圆杉走出医院的时候心情有些颓丧,满口不在乎,却又不由自主地来到这儿。她甚至一层一层走遍了,每个护士站都问过了。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却失去了勇气。走到门口,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打开那一扇门。
她就是冲动了,后悔了,所以逃了。
小时候家里有个叔叔经常到家里做客,跟香港那边的黑社会有生意上的一些往来。听着他细细描述她才知道原来电视上演的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存在第二把交椅、拼杀之类的这些说法。
她想起了那天见到陈子岭的场景,地上的人,满地的血,枪。
害怕有之,憎恨更甚,又夹杂着好奇。
路政刚是个成功的商人,黑白两道皆有往来,商场里的潜规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野心大,商场上结仇众多,人人都念着要绑架她,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时常遭遇这种情况,是麻木了。
他同时也是个失败的父亲,他除了每次事后给她物质上的补偿,什么也没有。她都不知道,要着一大堆的洋娃娃,漂亮的衣服有什么用。
从来,她需要的,就不是她拥有的。
又想远了,圆杉害怕再想下去就会想起一些她很讨厌的事。
“路路。”
圆杉回头的那一刻阳光是炫目的,她看见离她还有五六米的距离站着一个人,地上是被拉长的影子,歪歪斜斜。
然后那个人的面目她看不清了,被阳光融了,化了。
、炮灰男二
苏正琪走到她面前,低下了头打量圆杉面上的神色,可是无论他怎么看都不再看见曾经有过的眷恋,连伤感也都没有了。
他微微上前了一小步,圆杉却反应迅速,后退了一大步。
他苦涩地笑了笑,一双丹凤眼里荡漾着的皆是自作自受的苦意。嘴边挂着惆怅的笑,朗声道,“路路,你还好吗?”声音却有些沙哑了。
圆杉看着他,往日那双眼睛不是神采飞扬的吗?那里面装的不是清高的笑意吗?那嘴唇不是红润的吗?怎么如今,那么……
落魄?
她从来都不敢把这个词放在苏正琪的身上,因为她知道,他不可能会。
但是现在他以这副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又想干什么?
一个小时前她有个冲动要见他,可一个小时后,他站在她面前,她却失去了见他的勇气。再见面的时候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心会很痛很痛,可是心是痛,但飞快就缓过去了。跟当初他带给她的伤害来比,这点痛实在算不上什么,甚至什么也不是。
她冷然抬了抬眼角,嫣红的唇瓣流连的不再是醉人的甜意,而是过人的冷淡,“如你所见,我很好。”
又是苦笑,笑得苍白无力,连阳光也无法消融他在这瞬间看见她嘴角的笑是这般冷漠时,心底焕发出来的冷意,原来她的不在乎这么要命。竟有一种贴身的寒冷如影随形地纠缠着他,“是吗?我还以为……”
圆杉心里一阵大叫,一阵大笑,看吧,八点档上演了吗?劈腿男后悔了?来承认错误?来请求原谅?可是她最初给他的,他不要。现在她没什么能给的了。
“哈,苏正琪,别以为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老娘不稀罕!”眉梢一挑,唇边倾流出一片清风云淡。
“路路,我……”
她相信吗?他就是单纯想要看看她。上回匆匆见过以后俩人再无联系,他甚至与莫非白的关系都有点疏远了……肯定都是怨着的,恨着的吧?毕竟脚踏两条船,放谁身上都不好受。更何况是把尊严看得跟命一样重要的路圆杉?
可是家里一出事情,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他摇了摇头,丹凤眼里载着一帆浑浊,深重的悔意。苏正琪,你看,你就是犯贱。在时不珍惜,现在事后诸葛亮有用?
你问他后悔吗?他答不出来,他大二时,她大一。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很狼狈,神采却灿烂得让人不得忽视。
那天他回家的时候碰巧看见一起抢劫案的发生。他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向他跑过去,手里拿着一个包。他尚未反应过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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