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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路过开了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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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圆杉一下子坐直身子,“什么?!你有没有良心?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你竟然说我无关紧要?!”
这样骂人太没有气势了,她抬手想指着他鼻子来骂。可刚动,便扯到了伤处,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别乱动!”
“你气死人了,叫我怎么不乱动?!”眼眶竟然微微红了起来,她继续控诉,“我为了你才躺在这儿,你这样说很过分!”
“我有用枪指着你脑袋叫你扑过来吗?”淡淡一扫,圆杉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然后噤了声。她忘了,这个人的背景,这样的人怎么会跟她这种有血有肉的平常人混为一谈?他们就是没有感情的冷血怪物!
明明一早知道,还是忍不住生气。
“要是还有下次我一定把你推到我面前做挡箭牌!”
“随便。”
“你!”圆杉无力了,扯过被子闷头就要大睡。陈子岭掀下了被头好让她能更好地呼吸,不禁皱眉冷声:“哪里来的坏习惯。”
“关你什么事?你管我干什么?我要睡觉!”
“你是我下属我就有资格管你。”
“陈总,我记得之前已经跟你说过我要转实习点了。”
“所以?”
“所以?!所以我要干什么你管不着!”
“路同学,只要你一天在我公司学习我就一天是你老师,是你老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使劲瞪他,“再瞪。”
继续瞪。
“你再瞪一下试试?看我会不会挖了你的眼珠出来扔大海里?”
什么话?就是扔大海也不拿去喂狗?她的眼珠就这么个作用?
看着他一脸认真,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好。乖乖没有出声,就是看着他。
看了好久,她忽然觉得,就这样,也挺不错。
陈子岭被看得烦了,皱着眉头说道:“睡觉。”
“哦。”
她乖乖闭着眼睛,片刻才发觉不对!她为什么这么听话?着了魔一样,要命了要命了。
一只眼眯着一只眼睁开望了身边的人一眼,哪有什么人?
把救命恩人这样闲置,没心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更,二更在下午,三更在晚上
、回到市区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还有三更在晚上
圆杉后来才知道那里不是什么医院,那个阿肖尽管名头很响,但也只是黑市医生。还是陈子岭简俊他们一个人的医生。
她想不明白,他能力那么好,为什么要帮他们做事?
阿肖告诉她,他们不坏。
圆杉不在乎,是啊,他们不坏。因为多看陈子岭一眼就要把她眼睛挖下来扔大海的人真是好心肠。
可她也不想想,堂堂黑帮大哥任一个女人这样骂自己,瞪自己也没有采取什么手段。她该酬谢神恩才对了。
阿肖也没有因为害怕她胡思乱想而封锁外界的消息。她从电视上得悉那天的枪战中,这个外国团伙死了六个,伤了三个,还跑了几个。具体有多少人她不清楚,就是脑袋开始疼。晚上睡觉也不安生,总会梦见自己开枪杀了他们。
常常从半夜惊醒,她也有些佩服自己。至少没有被这梦靥逼疯。
每天晚上被惊醒,张眼望着这破败的天花,时间久了也受不了。
她想跑。
她曾问过阿肖什么时候可以走,他从不正面回答。她懂了,该要陈子岭吩咐她才能走。可这又算什么呢?她自己的生活要顾着,她的伤势自己也清楚。而陈子岭几百年都不出现一次,手机没有,叫她上哪儿找他?她问过阿肖,阿肖说要等他来,她才能走。
她都有点傻眼,敢情这陈子岭是比天高啊?杨姐是,阿肖是。最重要的是,如果路高松联系不到自己她会担心的,她也不知道她状况怎么样。
杜叔叔的事,也该要替他办了。拖得越久,两人的牵扯越多。这太危险了,她不想。杜叔叔也不会是被这伤势糊弄着的人,固然会心软,又怕因着这缘故不肯帮。他知道,自家娘亲也会知道,到时少不了又被一番唠叨。
她躺在床上,想了好久,还是决定隐瞒伤势。
唉,陈子岭啊陈子岭,这事成了,真希望我们不要再见了。次次遇着你,麻烦事一箩筐一箩筐地接踵而来。她小命只有一条,真经不起什么折腾。
“怎么?她呆不住了?”
阿肖接着电话,有些叹气,“看得出来,她很着急。应该是想跑了,你什么时候到?”
陈子岭听到这话也不例外,那路圆杉也不是什么安份的人,“她想跑就让她跑吧,伤也没什么大碍。你护着点就行。”
阿肖闻言扬了扬眉,“哟,陈少,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了?”
那头有些杂音,“救过我的,我也不会没良心。”
“你呢?什么时候过来?”
“不了,我在西班牙。”
阿肖是何等聪明人,立刻明白过来,“那伙人是西班牙的?”
“嗯。还在跟他们谈,我挂了。”
“好。”
挂上电话,阿肖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西班牙……他们跟欧洲的帮派没有多大仇口才是,究竟是谁策划这出好戏的?余光一瞄,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倚在墙角。心下好笑,佯装严肃地叫道,“还不出来?”
圆杉当下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我什么都听不见。”
“嗯?”
圆杉可耻地走神了,发觉还是陈子岭的“嗯”更令人荡漾。
“阿肖,我什么时候能走?我都闷得发霉了。”
她对这儿人生地不熟,又是荒野郊外。胆子再大也不敢自己一人偷溜,索性大大方方毫不掩饰自己想走的意图。
“现在。”
“哈?”她没有听错吧?这消息好得太迅速了,她有点接受不了,小心翼翼地问,“你能再说一遍吗?”
看她一副小兔子样,小小的一张脸仿如雪山俏梅。也不禁替她抱不平,瞧瞧自家老大把人小姑娘逼的。
“你等下。”
不一会儿阿肖手里拿着她的手机走了出来,“还给你,把自己收拾精神些,随我下山。”
她呆呆点头,“哦。”
“还有,枪伤总不能跑到大医院去处理。这是我朋友的名片,我已经跟她沟通好了,她是女医生,不用担心。她会上你家帮你换药,她自报家门你才开门,明白吗?”
“哦。”她接过,又呆呆点头。不禁腹诽,果然是大帮派,干起事上来一点也不糊涂。
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跟路高松亲近。她的套路也摸明白了,学医的人不会介意男女之防。男人女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病人,她也不会觉得多不好意思。还是感激于阿肖的细心,“谢谢。”
阿肖摸了摸脑袋,“我没有听错吧?”
被圆杉一瞪,立时释然,“我不习惯这些礼节,你快去准备,准备好我们就走。”
事实上,当圆杉走出这间小屋子的时候她很怕遭受到袭击。不知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她甚至想好应对之策。觉察到她的紧张,阿肖雅痞地笑了笑,“不用紧张,没有多少人会走到这里来的。就算来了也有我在,不用害怕。”
圆杉条件反射性地望了望他腰间,手枪都爱藏这儿。她笑得烂漫,“我小时候子弹枪玩得特别棒。”
阿肖愣了,然后毫不掩饰地笑弯了腰。敢情他们火拼那晚这小姑娘就是给自己做这样的心理建设?他家老大真是带来了一个宝啊!
圆杉的紧张显得有些多余,进了市区,阿肖不忘叮嘱:“药是每天都要换的,这些天不要随便往外头跑,懂了吗?”
她挠了挠耳朵,“阿肖,你太啰嗦了!没有女人会受得了的。”
阿肖一脸无所谓,“小女孩懂什么?女人就喜欢男人这样温柔体贴,你不算,还是个小娃娃。”
圆杉有苦难言,这个阿肖,越是相处越觉得这货口里吐出的,都是象牙。
“好好好,我走了,你回去小心。”
两人告别,回到家里,首先给路高松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接了:“路圆杉你还晓得滚回来!”
唉,这样大呼小叫的,才是好姐妹啊。圆杉泪眼汪汪,多天不听这语气这声音,甚为想念。又不想她担心,便扯了个谎话,“我手机丢了,这个号还是今天才申请回来的。”
“你少给老娘扯淡!有个姓陈的都给我说了!你个不争气的,真枪实弹的你也敢往上撞!”
圆杉实在很想痛扁陈子玲一顿,他竟然跟她说了?!这么危险的事,就这么给她说了?!
“我不想你担心,没事。小时候不是都这么过来的吗?”
路高松听了这话,没有接。她的心有些疼,都以为那时她们小,记忆会发白。可直到现在,她们仍能轻易地想起幼儿园的事。更何况童年。
圆杉笑了笑,转移话题:“对了,那天你还好吧?”
尽管知道圆杉看不见,但路高松的脸还是少有地红了红,“多事!挂了!”
她不相信!她经历一番生死,而她竟然不担心几句就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乌黑的亮发摊散开来,有几缕落在她唇角,显得妩媚动人。望着屏幕上的那个名字,犹豫片刻,长指还是按下了绿色键。
、路上解围
杜卿婷回来这天下起了小雨,不大却很密集。细细密密的雨丝彷如一段段虚线从天幕下坠落,滴到地上绽放开一朵朵水意繁盛的花。阵风扫过的时候吹起了水坑上的水,模模糊糊地荡漾起来,花了倒映在雨水里的身影。
滴答而坠的雨花里有抹高挑的俏影立在阶级上左顾右盼,一头柔顺的发丝像浓郁的墨一样绵延倾泻至腰,风划过的时候纷飞四散,惹得脸蛋发痒。一副墨镜遮去了白净的小脸近二分之一,只切出娇挺的鼻子,粉嫩的樱唇以及线条流畅尖细的下巴。
一身波点连衣裤穿在杜卿婷身上就是异样的惹眼,她站在机场大门口的阶级之上放眼望去,一片迷蒙烟雨景,雨意薄凉,寂寥微生。
她原以为一下机就会看到久违的亲人朋友,结果咧?在里面等到雨都下了都还没有人来接她的机?她沮丧地步出机场,来回张望,却怎么也没有等到想见的人。
她嘟了嘟水嫩得好似蜜桃的嘴,抱怨地自言自语:“我数到十,要是还不出现看我怎样找你们算账!”
十,九,八……三,二,二,三,四……
这个“十”杜卿婷已经不记得自己数了多少遍了,她只知道自己站在这里等到下雨,又等到停雨。
人却还是没有来。
招来计程车,赌气地把行李挪上后尾箱,直叫开车。
到了杜瑞博在国内的住处,杜卿婷没有马上下车,先打了个电话,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刹那,她忽觉委屈。
听着杜瑞博的声音,她就是不争气地想闹,各种惆怅心绪别上心头。她就是娇气又怎么了?她就是不惯别人对她不顺心,又怎么了?
她眼浅得很,接通电话还没说上两句就淌下泪来了。她在国外多年,纵然娇气跋扈,身边也有宠着她的人,即使是买回来的,但她称心不就得了?而杜瑞博呢?自从再婚以后,俩人都再也没见上一面,平日里的问候除了钱还是钱,电话会打,但是声音又怎及得上在父亲怀里撒娇的真实感觉?
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了,本想下机便会见到自己想念已久的父亲,却不想等待她的只是一场连绵细密的雨水。此刻听着父亲温和的声音,她只想大声宣泄只想大声臭骂。
“你干嘛不来接我!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你这样算什么?!”
“好好好,是我不对。爹地在忙啊,你现在在哪里?”背景有些许嘈杂,看是在应酬。
杜卿婷红唇一扬,似笑非笑,“哈,在忙?回国你还能忙什么?忙什么能比女儿还重要?你就是这样!从小到大都只管着盘生意,你什么时候理过我和妈咪?活该妈咪不要你!”
冲动是魔鬼,话一出口,怒火褪了,后悔了。对方还是她的父亲,她知道她伤到他了,但是又代表什么?她这一辈子,永远也学不来的就是低头。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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