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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许浮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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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逸生望着她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已温和了许多,“累了吧,早点休息吧。”
其实早在半个月前,医生就已经通知了莫语涵和傅逸生,让他们做好准备。莫景铭的情况非常不理想。他的体制很差,手术的成功概率极低,不得已只能放弃手术,采用药物治疗。治疗了半个月,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出现了严重的心衰现象,更令人头痛的是,他对药物的过敏反应非常严重。
整个晚上莫语涵都被沉重的悲切笼罩着。她害怕某一天早上醒来,她就已经失去了父亲。想到此莫语涵双手掩面,无声的痛哭。身旁的傅逸生很安静,像是在给她时间宣泄。
半响,她抬起脸,一张面纸被递到了面前。她侧过头看傅逸生,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他的影子有些走形,可仍然是那个好看的轮廓,跟多年前一样。她灼灼的望着他,任由那层水雾一点点的积厚、满溢。
她回想着当年看到他时的情形,即便知道他或许是她生命中的一口井,可她还是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
拿着纸巾的手停在空中许久,见莫语涵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己,傅逸生无奈的拿着纸巾在她的脸颊上粗略的擦了擦,动作不算温柔,莫语涵心里却开始升温了。
时至今日,傅逸生还是有这种魔力,能让她前一刻还在冰天雪地,下一刻就觉温暖如春了。
……第8章生日(1)
莫语涵有个优点,就是她鲜少哭泣的,而事实上,傅逸生是很害怕莫语涵的眼泪的。他以为这应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可是他不知道男人们都是怎样对待自己的痼疾的。
最近莫语涵情绪失控的频率越来越高,傅逸生的回家时间也一推再推。害怕面对莫语涵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公司最近事务繁多,他压力不小,有时甚至需要通宵达旦来处理。
这几天,竞标的事情他不敢怠慢,几稿企划案被他退回去数次,连带着包括谭晶晶在内的几个负责这次竞标的人都没法脱身。
傅逸生将几个修改过的企划案又看了一遍,还是存在着许多不理想的地方。他靠在椅背上一边疲惫的揉着眉心一边挥手打发底下人离开。原本战战兢兢的几个负责人如蒙大赦,一刻也不多留的轰轰烈烈的涌出了公司。
一瞬间整层楼里就只剩下傅逸生一人了,他卸下了白日里的凛冽,轻轻伏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他双臂交叠,一手虚握成拳指着额头。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处于昏睡与清醒的交界状态……不知什么时候,手边多了杯热腾腾的咖啡。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中,竟有一丝惬意的味道。傅逸生抬起头,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身旁的人。
谭晶晶的笑容不似白天那样的公式化,可是也不多自然。
一稿要在明早之前敲定,看得出还有很多地方傅逸生并不满意,可他又将其他人打发走了,无疑是要自己挑灯夜战了。
“喝杯提提神吧。”被傅逸生看得有些发怵,谭晶晶讪讪的寻找着话题。
傅逸生看了眼那杯色泽诱人的咖啡顿了半响才缓缓的点头,随即又挥挥手说,“你也下班吧。”
老板已经第二次放话,谭晶晶再没理由留下。她乖顺的退出傅逸生的办公室,却在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安心的玩起“植物大战僵尸”。
傅逸生从办公室出来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他轻轻的将门带上,“吧嗒”一声门落锁的声音在整个办公楼里悠悠的回荡。
没有了他办公室里投射出的敞亮灯光,整个办公区内瞬间陷入了令人生怖的黑寂之中。他这才注意到,办公室外的格子间内竟然有片昏黄的光亮。
傅逸生迟疑片刻走了过去,他微微侧头刚好对上显示器后面那人张望的眼神。
看到谭晶晶,傅逸生怔愣了一瞬,“你不是早就下班了么?”
谭晶晶笑了笑,合上手上的文件夹不紧不慢的说,“那个方案我觉得还有些问题,就留下来又改了一遍,您现在要看么?”
傅逸生失笑,“明天吧。”
这是谭晶晶第一次见到傅逸生的笑容,那笑容没有在傅逸生脸上停留太久就被他一贯清冷的面部表情掩盖了。可只那一瞬即逝的温暖却让谭晶晶觉得苦等这一个晚上也是值得的。
谭晶晶与傅逸生一同离开了公司,在公司门口两人分道扬镳。傅逸生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来,谭晶晶果然还站在原地面朝着他的方向。
“你怎么回去?”
谭晶晶指了指路边笑着说,“我家很近,我一会拦辆车就好了,商业街上叫车不难。”
谭晶晶没有要他送的意思,身为老板的傅逸生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朝着她点了点头,道了别走进停车场。傅逸生完全没有跟女下属打交道的兴致和耐性,所以多数时候他选择能避就避。
傅逸生故意在停车场多停留了几分钟才发动车子,可当他驾着车从停车场出来时,却发现那道身影仍立在不远处。路灯将谭晶晶的身影拉的很长,离着十几米远傅逸生还是看得出她在瑟缩的搓着双手。
傅逸生微微拢起的眉头透露出他此刻的无奈,将车子挺到谭晶晶面前,车窗徐徐的降下,他隔着副驾驶位对她说,“上车吧,我送你。”
这次谭晶晶没有拒绝,二话不说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莫景铭将一个小盒子递到莫语涵面前,莫语涵怔怔的接过。
这是一个首饰盒,镂空银质的外观设计十分古朴典雅。盒盖子已经发灰,看上去年代久远,但仍泛着不够匀称的金属光泽,一看就是常被擦拭。
莫语涵的眼眶有些酸胀,她微微颤抖的打开盒盖,大红死的绒质内里上安详的躺着一副耳坠子,款式老旧但看得出也是下足了成本,金灿灿鹌鹑蛋大小的黄色底盘中镶着抹莹润、水滴状的绿。这东西莫语涵在家里见过,被父亲视若珍宝。
“这是我送你妈的第一份生日礼物,那时候就觉得女人都该有耳朵眼,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呵呵……后来她还特意为了这副耳坠子打了耳朵眼儿……”说话时,莫景铭一脸慈和的笑容,眼睛微微眯着。越过莫语涵的肩膀,他的眼神定格在空中一处虚无的点上,像是看穿了这二十多年又看到了昔日的情景。
莫语涵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她将首饰盒推回父亲面前,“妈妈的遗物还是您留着吧。”
莫景铭轻轻摇了摇头,不复刚才的慈和,表情淡然,而这份淡然却让人觉得凄惶。没有人会想到意气风发的莫景铭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即便病重住院,病床上的他仍保持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气场。
“爸爸知道凡是花钱买得到的你都不会缺,逸生也争气,我都听说了,他把公司打点的井井有条的,爸也放心……”
莫语涵不知道话题怎么又牵扯到了傅逸生,不知从何时起她已不愿在这个温馨私密的时刻提到他了。
莫语涵佯装着不满嘟着嘴埋怨的叫了声“爸”,莫景铭只当女儿是害羞了,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明天是你生日,这副耳坠子就当爸爸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这份母亲的遗物被父亲收藏了这么多年却在这个时候被拿了出来,其后的深意是什么莫语涵不敢想。她一手捧着银盒子,一手轻轻的摩挲着盒子的边沿,渐渐的盒子的形状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不早了,早点回去吧。”莫景铭不再看莫语涵,将目光移向窗外,似是在欣赏着华灯初上夜景,“明天不用过来了,让逸生好好陪你过个生日。”
家里和想象中一样,仍是漆黑一片。莫语涵有些后悔,早知道要一个人面对清冷的四壁还不如在医院多陪陪父亲。
浸在夜色中的客厅里突然传来了“扑通”一声,莫语涵急忙开了灯,巡视一周后将目光停在鱼缸上,原来是里面不安分的金鱼跃起的声音。莫语涵无力的滑坐在沙发上,没有人声的空间突然让她很害怕。她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热闹的电视广告让总能让她觉得这个空间不算空旷。
良久,莫语涵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进门时的衣服,她进了卧室抹黑的走向衣柜。月光浅浅的投射进来,正好洒在床头上的水晶照上。莫语涵痴痴的望着那水晶照,其实只有一片斑驳的白光,根本看不到照片中的内容。然而,不用看到她也清晰的记得照片中她身边的那个人每一个细微的神态。
明天就是她二十六岁的生日了,他会记得么?
莫语涵突然在心底不安的叫嚣着,她一直努力的克制,一遍遍说服自己不要去想,试图将那根基深实的感情活生生的掐死。然而,还是会在某一个这样的夜晚,思念犹如春雨洗礼过的野草,发疯般的滋长着。
她想他,想见到他、拥抱他、亲吻他……莫语涵没有犹豫太久,她拨通了傅逸生的电话,可是电话里传来的一声声的“嘟嘟”声却让她有些胆怯。正当她想挂断的时候,电话却已被接通。
“喂?”
要跟他说什么呢?告诉他她明天生日么?不,她已经卑微太久了,不想再敲锣打鼓的索要关怀了。
“语涵?”
莫语涵已经不安的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踱来踱去,“唔,在公司加班么?”
“嗯,有事么?”
“没有,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不用等我,你早点休息。”
再不等莫语涵说话,电话里传来的“啪嗒”一声已将两人的联系彻底的隔断。
如果说那一声“语涵”算是淬了些许感情,那么傅逸生后面的话语都是毫无起伏甚至有些敷衍的应答。莫语涵仰躺在大床上,无声的自嘲,这么久了还没习惯么?
婚纱店送来的婚纱并不是莫语涵先前挑选好的那一款,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傅逸生已经到了楼下。她望了眼窗外那个有些不耐烦的身影,匆匆的穿上了婚纱却发现长发仍散乱的披在肩头,她还想梳梳头,傅逸生的催促电话却已经打了过来。她依依不舍的放下梳子,她知道如若不立刻出现在他面前,那么他很有可能会消失。
没有鞭炮声,没有父亲亲朋的簇拥,莫语涵提着裙摆向楼下狂奔,脚底的传来一阵阵的凉意才让她惊觉到,她竟然忘了穿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当她扯着笑容出现在了傅逸生面前时,傅逸生没有一个新郎看到新娘时该有的宠溺笑容,他的神色间仍保持着些许的不耐烦。
不一刻,天气陡变,黑压压的云层毫无预兆的盖在了头顶,两人周身的环境也不再是莫语涵熟悉的小区,而是一个人影都见不到的荒野。莫语涵下意识的去拉傅逸生,可是看似近在眼前的傅逸生却是她怎么也触碰不到的。而他的影子也越来越模糊,最后稀薄的成了一块透视镜。莫语涵开始惊慌,张开双臂在空中胡乱的扑抱,但是留在她怀中的始终是没有热度的空气。
莫语涵惊呼着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半个身子露在了被子外面。脚底潮湿冰冷,难怪会梦到她没有穿鞋。莫语涵不禁失笑,她朝着身后缩了缩,一股暖气正一点点的包围住她,她伸手去摸,正碰上傅逸生没有被睡衣遮盖严实的腰后的肌肤。原来他已经回来了。
莫语涵翻过身,面前宽大的背影正挡住她头顶上稀薄的月光。她周身的冷气还没有褪尽,她向着傅逸生的方向靠了靠,以与他同样的姿态蜷缩着。
相较于交颈而卧相拥入眠,他们夫妻二人似乎更常是眼下这个状态。人家都说从入睡的姿势可以看出夫妻二人的感情状况,莫语涵常常觉得这也不无道理,至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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