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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们都变了！”唯有白帝是理解一笑，笑声中满是沧桑，他又何尝不是想甩开神帝这个包袱，只是神帝不同于圣女，不能说不干就不干，那势必会引来天下大乱。

“数十年的是是非非，能放下的就放下吧，不是吗？”琴歌慢步走向白帝，说着让四周之人都很难听得懂的话。

四下只有一人能听得懂，只是他现在正忙着看玉女心经呢，根本没心思理会两个年岁近百的人在那里谈情说爱。

因为自琴歌说要废除圣女一说的时候，他就猜到，这个独守圣女山数十年的女子要对她钟爱了一辈子的人表白了。

打心里说，他是鼓励她这样做的，凡人未成仙者能活几个十年，喜欢上一个人还藏在心里，那是对不起自己。

大道也好，天下也罢，不是一个人所能左右的，就拿老头子来说，倾尽一生之力，想治安天下，可到头来，这天下还不照样是征战不休？而他又得到了什么，终日在这山中烧炉子。

第49卷　第389节：第一百四十三章　探囊取物（3）

想到这里，柳逸猛地合上玉女心经，心中有所悟，尽管悟出来的东西有些大胆，但还是令他是兴奋不已。

因为就在他心中鄙夷老头子和琴歌的时候，心中突然浮现了司徒南山曾经在海底古墓跟他说过的那番话，天下武功，无不相通，那也就是说，修仙本就是一条路，只是个人修炼之法不同也便有了不同的派系。

赤火神兵和玉女心经都只是通往无限大道的一条路而已，恰如老头子和琴歌，老头子用舍弃美人保江山来证自己的神帝大道，而琴歌用独善其身来证圣女大道，看似各有信仰，实则只是放不开，害怕身外之物乱了心智。

“原来只是这么简单，要是黑帝师父常在俗世走，可能早就突破到仙人级了！”就在众人被白帝和琴歌的对话弄的是满头雾水的时候，柳逸突然笑了起来，同样是说了一句让他们目瞪口呆的话。

“柳兄弟，玉女心经真有这么好笑？”老鬼星木头木脑的问了一句。

“各位咱在此等候，柳某要出门一趟，三日之内必会回来，到那时便是杀到飘渺岛之时！”柳逸说着便是纵身而起。

既是悟到了突破之道，那眼下要做的便是收集度过第三次赤炎劫的材料，真元丹他是应有尽有，但百虎丹尚缺，炼制此丹的关键在于百虎草，此物极阴，通常是生长在黑暗之地。

中土之上，他知道有此物的地方只有一处，那便是阴虚寒潭，也便是毒巫水云霓的老巢，正是因为此物长在那里，他这些年才未能炼制出一颗百虎丹。

眼下形势紧迫，他也便顾不得太多了，直闯阴虚寒潭是必须的，但愿不会遇见凝儿那丫头，否则又会勾起那些沉闷的往事。

阴虚寒潭

四处皆是高山，宛若一条巨蛇盘在大地之上，中央为一处寒潭，呈月牙形，镶嵌在巨龙之中，四处阴风阵阵，但潭水却是纹丝不动，形似一块上古铜镜印在大地之上。

潭水中央漂浮着一座小岛，岛上景致与四处山中景象是截然不同，四处黑山之上皆是寸草不生，像是黑蟒之背，而岛上却是百花齐放，缤纷一片。

东部的翘石之上，一位绿衣少女望月而坐，看着漆黑的夜空、孤单的月色出身，对于前后左右的鲜花绿草都是充耳不闻，像是早已被那夜的孤独侵蚀了一般。

她正是凝儿，自上次在百花山和柳逸分别之后，她就履行了对毒巫的诺言，回到这里，一心一意的服侍她，一心一意的跟着她修行，只有当她闭关打坐的时候方才悄然来到这里，对着无边无际的星空出神。

与守在这里的孤独相比，她跟着柳逸闯荡天下那几个月无疑是她以往生命中最出彩的一段生活，这也便会让她总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那段生活，想起某个人，想起他的玩世不恭，想起他的故意捉弄，有爱有恨。

想的多了，又想到日后可能再也无缘相见，她都是长叹一声，然后回去歇息。

“又在想他了？”就在她准备和往常一样，起身要回去休息的时候，毒巫水云霓的身影出现在了她身后。

第49卷　第390节：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爷不是瘟神（1）

第一百四十四章小爷不是瘟神

“没有啊，凝儿只是在观察这寒潭上的雾气，师父不是常说万法自然嘛，所以凝儿想多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悟……”凝儿急忙高声解释，可是尽管她找到了一个很合理的借口，但说到最后也难免是底气不足，因为一说不到不想，她心中便像是有一根银针在不断刺着，疼痛难忍。

“哎，凝儿，为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天下男人都是一个样，你忘不了他并不代表他也不会忘不了你，在他身边，光是公主就有两个，而你就算是离开了为师，也会一辈子背着毒巫弟子的名头，又怎么可能会和神帝在一起……”不等凝儿把话说完，水云霓便长叹一声，其实她知道，凝儿这丫头除了想柳逸之外，肯定也是在思念尚在人间的母亲。

她变了，以前她可以不顾一切，只为独步天下，然后到这个梦逐渐破灭殆尽，她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害怕孤独终老，本以为最后陪她走向黑暗尽头的人会是白帝，现在看来，只能是凝儿这丫头了。

她知道她这样做是很自私，可是眼下她只剩下这点自私的本钱了。

“凝儿明白！”凝儿自知自己的心思瞒不过水云霓，因此也不再辩驳，心中则是忐忑，难道真像师父说的那样，要不了多久柳逸便会将她忘记，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忘了？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是一阵剧痛。

“嗯，总之你记住一点，他很快便会将你淡忘，而你要做的，也是快点将他淡忘！”水云霓满意的点点头。

“水师娘，别来无恙啊！”就在水云霓信誓旦旦的说柳逸会将凝儿淡忘的时候，柳逸的身影出现在了寒潭之上，如赤火一般呼啸着朝小岛冲来。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谁让你来这里的？”水云霓和凝儿都是大惊，阴虚寒潭的毒物分布远胜百花山，柳逸是怎么进来的？而水云霓最气恼的是，刚打消了宝贝徒儿思念的念头，这小子就出现了，这岂不是要坏了她的好计划？

“水师娘莫要慌张，柳逸此番前来不是为了向师娘讨教，而是想找师娘求一样东西！”柳逸飘飘然落在了水云霓和凝儿的跟前，拱手笑到。

“求东西？你所求何物？还有，日后莫要再叫老身师娘！”水云霓气恼，但却没有发作，只要这小子不是来找凝儿的就好。

“哦，百虎草，柳逸只求三颗即可！”柳逸笑答，心中则是揣摩，要是这老婆娘不肯给的话，那就只能是硬抢了，反正他这次是一定要突破到仙人级，否则如何对抗北海玄门。

“老身给你五颗，你速速离开吧！”柳逸话音未落，水云霓便扔过去一个绿色瓶子，催促着说到。

这么爽快？

不光是柳逸，就连凝儿也是愣了一下，以前若是找毒巫要东西，那无疑是虎口夺羊，今日她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变得比白帝还慷慨。

第49卷　第391节：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爷不是瘟神（2）

“多谢水师娘了！”无论如何，东西拿到手了，柳逸还是要拱手感谢一下。

“不必了，你快滚吧！”水云霓高声催促着，像是生怕他把凝儿勾走了一样。

“那好，柳逸这便告辞了！”柳逸再拱手，心中则是诧愕，小爷不是瘟神，为何被水云霓这般不待见？

看看水云霓，再看看她身边的凝儿，他顿时明白了，心中立马是乐开了花，原来这老婆娘是怕小爷把她的宝贝徒儿拐走了啊！所以才出手这么爽快，那还不趁机打劫她一番？

“凝儿姑娘近来可好？”柳逸转身笑问凝儿，本不想见她的，怕是勾起不悦的往事，可既是面对面了，那自然是要问候一声，顺便刺激了一下水云霓这个老婆娘。

“好什么好，东西都给你了，你还不走？”果然，一见到柳逸跟凝儿打招呼，水云霓顿时紧张起来，横在了两人中间，恶狠狠的瞪着柳逸，似乎他要是再不走，她就要动手了。

“打个招呼也不行？”水云霓越是着急，柳逸就越不走，有好东西就赶紧交出来吧，否则他就会一直耗在这里，反正这里灵气充沛，他选择在这里修炼突破也是不错的，“凝儿，近来可好？”

“不许回答！”水云霓转身对凝儿吼了一声，随即又冲柳逸喊到，“今日你到此真的是为了求百虎草的，恐怕是别有用心吧？”

“没有，凝儿姑娘善于采集万年冰魄，所以柳逸想看看能不能找她讨要几颗！”柳逸煞有其事的说到。

“不就是几颗万年冰魄吗，拿了赶紧滚蛋！”水云霓丢出一个白色瓶子，破口骂到，心中则是暗恨，这小子果然贼，在这个时候狮子大开口，还让她无反驳之力，也罢，反正这些宝贝她也用不上了，都便宜这小子得了，只要能将凝儿留下来。

“也罢，凝儿姑娘，改日再会，对了，柳某特别喜欢用昔日你给柳某找的那种碧血草炼制丹药，下次有缘再见，请务必给柳某带来几颗！”柳逸假意要走，实则继续要东西。

“碧血草？哼，你小子也就别再耍滑头了，还想要从老身这里得到什么，一并说出来好了！”水云霓岂是好欺，她恶狠狠的说到，心中则是悔恨，早知道当初就出狠手杀了这小子，现在想杀他恐怕难了，且不说这小子的修为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光是有凝儿在边上，她就不好出狠手，免得惹这丫头伤心，她又撒手离去。

“除了碧血草之外，还有安神叶、龙之心、黑蟒之魂……”柳逸嘿嘿笑着，既然老婆娘这么慷慨，那他还不顺手捞一把？

“够了……此为老身的百宝囊，你且拿去吧，但是你要答应老身，日后不可再来阴虚寒潭，否则老身不会放过你！”不等柳逸说完，水云霓便托出一个黑色仙葫，扔到了柳逸手中。

“多谢了，哈哈！”柳逸拿了百宝囊便破空而去，缥缈的声音回荡在寒潭之上，“不过晚辈还是奉劝水师娘一句，是非成败转头空，你已是百岁之人，深知孤寂之苦，为何还要这般为难凝儿？还有，家师白帝已将神帝一位传给晚辈，目前已是孤身一人，圣女琴歌也已废除圣女一说，想必是想与家师白头偕老，水师娘难道就不想去五色山再续前缘？”

第49卷　第392节：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爷不是瘟神（3）

待柳逸的声音慢慢消失殆尽，水云霓师徒二人皆是愣住了。

水云霓则是被柳逸这话激活了心中那团火，她本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追忆往事，再也不会去五色山，也无需像往日那样，追求名与利，只为引来白帝的注意，一辈子呆着这阴虚寒潭便好，一切只因白帝为天下而放弃了一切，连他最爱的瑶仙子都放弃了，更何况是她。

可是假如柳逸所言不虚，那白帝现在也只是一个孤单老人了，再也没有世俗的牵绊，那她岂不是可以前去问个明白，问他当年在九曲河上面对她说的那番话是不是真的？他真的会在乎她一辈子吗？

而凝儿则是欣喜，若是师父肯去五色山找白帝，那想必也便不会强行将她留在这里陪她到老了，她也就可以继续去跟着柳逸闯荡天下了。

“师父……”见水云霓愣在风中，石化了一般，许久都没说出一句话，凝儿不禁轻声唤到，很显然，她是想看看她老人家如何看待柳逸所说。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为师都要去一趟五色山！”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