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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去做地主婆-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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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大人家的宅子足有五重深,吃过酒,女客们又转到花园子里看唱,也有人挤在暖亭子里下棋,林赛玉原是跟着吴夫人看唱,听得没意思,起身又去看棋,也没意思,便顺着花园子乱转,阿沅看她酒意上来了,跟在身后少不了一通唠叨,英儿手里抱着宴席上藏下来的果子,一面吃一面跟着,听见了还问酒好吃不,也没让她尝尝,被阿沅点头呵斥一顿,说让你来伺候的,不是来吃的,说的英儿嘟着嘴不敢言语。林赛玉思绪不在这里,根本没在意阿沅的说教,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开得正好的腊梅苑中,侍郎家的腊梅树都是名贵品种,大多高大,此时花黄似腊,浓香扑鼻,便不自觉的走了过去,在下面随意观看,闻到花香酒意上头,不由一脚歪在假山石上,伴着四周萦绕的花香眯上眼。
阿阮跺脚道:“可是醉了,咱们快些回家去。”嘱咐让英儿看着,自己忙忙地寻吴夫人给主家告辞去了,阿沅前脚刚走,英儿吃多了内急,给林赛玉说了一声忙跑了找茅厕去了,林赛玉只是闭着眼,迷迷瞪瞪的似睡非睡并不理会。
此时绕过层层腊梅树,隔着一段矮墙就是另一处花园子,侍郎请的男客们都在那边吃酒听唱,如今也是酒酣热闹非凡,一身极品狐皮裘衣,带着玉冠的李蓉正挽起袖子,一手端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一手挥着笔,在一张大宣纸上挥毫泼墨,写下一首柳三变的锦堂春,顿时一片叫好。
“登侍郎果然一手好字,就凭这字,柳三变的这首词价值大增,只怕明日巷子里就要传唱了。”有人笑道,一面伸手研磨李蓉的字体,虽然李蓉的仕途不如意,但谁也不能否认他这一手好字,毕竟连皇帝也称赞,这是个书法极被推崇的时代,所以尽管私生活不检点,但李蓉的名声却依旧大响,如今能求得李蓉一副字也是难得,当下便有人出价要买。
李蓉又吃了杯酒,他祖上是商家出身,如今北宋风气宽容,文人们可不怕被钱侮辱,见有人用钱要收自己的字,李蓉哈哈一笑道:“多谢美意,只不过这幅字在下要送与姐夫大人。”
一直站在人后静立的苏锦南听了将眉头皱了皱,并不理会,按理说他这样的商户并没资格来赴官员们的宴席,但一来与侍郎大人旧交深厚,二来耐不住李蓉的相邀,只是他一向深居简出,与在座的各位不熟,再加上拒人千里的神情,所以一直在一边慢慢吃酒,与这热闹毫无干系一般。
李蓉几步过来,将字往他手里一塞,也不说话转身又与众人说笑去了,苏锦南嘴边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将那字打开看了看,待看到一句“坠髻慵梳,愁蛾懒画,心绪是事阑珊,觉新来憔悴,金缕衣宽。”心有所感,不由暗自念了出来,心道不知她此刻可是如此?眉间上添了一丝忧虑,猛听那边一声哄笑,就见李蓉大步走出来,笑道:“待我取了腊梅来,大家作词为兴。”说着拐过山石而去。
李蓉走过隔门,望着眼前盛开的梅林,先是赞了声好,便信步而去,逐一而看要找那好枝梅,走进花深处,却见艳艳花树下的石板上斜倚着一女子,知道这边是侍郎宴请女客游玩的地方,待要回身避了,见那人翻个身,将面容呈现于面前,意是醉酒酣睡的林赛玉,只见她紫绫袄儿玉色裙子,因躺着裙边露出一双白绫绣梅高底鞋儿,头上戴着金镶分心翠梅钿儿,又攒了许多花翠,显然精心打扮过的脸在酒意的熏染下,越显得朱唇红馥粉脸白腻。
“我的天。”饶是穿行花丛无数的李蓉,也被这一副醉酒卧梅图惊得瞪大眼,口中低呼一声,看这妇人身边无人,便几步走过来,这妇人只是酣睡并无察觉,“我就知道,我何曾看走过眼。”李蓉矮身俯下,细看这妇人,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却触到一滴未干的泪珠,眉间便一丝心疼,低声道,“可是觉新来憔悴,金缕衣宽?别怕,日后,自有我疼你。”
这时听有脚步匆匆而来,忙站起身,低头看见妇人袖口掖着一锦帕,顺手拿了几步走开隐入花树丛中,随手折了一枝梅回去不提。
阿沅绕过花树看到躺在石板上的林赛玉,舒了一口气,一面回身狠狠戳了哭丧着脸的英儿一下,说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英儿都要哭出来了,嘟囔道:“我尿急,才走开一步,谁知道夫人就不见了。”
阿沅伸手摇着林赛玉一面回头瞪了她一眼道:“尿到裤子里也不能走开,这是什么地方,怎能丢夫人一个人?况且她又吃了酒,你们夫人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耍了酒疯你们刘家的脸就丢尽了。”
一行说一行摇林赛玉,林赛玉这才醒了,也不知被阿沅说教的,还是受凉吃了风只觉得头疼的厉害,阿沅说了声该,让你吃酒!到底担心,忙扶着归家去了,到了家也没敢往刘氏屋子里去,和英儿扶到屋子里睡去了。
林赛玉换了家常的衣裳,闭着眼一头栽到床上,只觉得头晕目眩,听阿沅在一旁乱翻衣裳一面问道:“你今日带了那个新做的帕子,怎的不见了?”林赛玉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许是掉哪里了,一块帕子,没了就没了,我绣的那样子,也没人捡。”阿沅数落几句,只说要去侍郎家找找,林赛玉也不理她,一头睡了过去。
隔日醒来,觉得满室的日光刺眼,还没闭眼刘小虎就坐了过来,挡住了日光。
“娘子,怎么又吃多了?”刘小虎一脸担忧,伸手抚着林赛玉的脸,“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林赛玉便牵强一笑,摇头道:“宴多了,我的酒量也长了,你不也是如此?原本滴酒不沾,如今也能吃了。”
刘小虎便一笑,握着她的手道:“我哪里这样了?只咱们家宴的一回吃了,旁的时候可不吃的。”说到这里,面色沉了沉,迟疑片刻道:“娘子,我有一事……”
林赛玉将他的手一拉,猛的坐起来,忙忙说道:“二郞,我想起一事,早想给你说,偏忘了。”
刘小虎听了,便伸手揽住她,含笑道:“好,你说。”
林赛玉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强忍着,说道:“我离家也有半年多了,家里人都不识字,也没只言片语捎来,眼看就要过年了,我想回十方村看看。”
刘小虎便笑了,说道:“也该如此,我过几日就该歇假,咱们一起回去。”
林赛玉忙摆手道:“再过几日去,就赶不回来过腊月二十三,再说丢娘一个人在家不行,我带着英儿去就可以了,今日就走,也不久待,回去看一眼便回。”
刘小虎哪里放心,只是不允,却见林赛玉说急脸色都变了,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心立刻就软了,忙揽在怀里,安慰道:“好,好,莫急,你要怎么便怎么,我知道你在这里闷的心里不好,整日强颜欢笑,我哪里看不出来,你先去,我歇了假就去接你,我这就跟娘说去。”
林赛玉心里松了口气,道:“我亲自给娘说去,哪用你这做儿子的在中间传话,话的味道就变了。”
刘小虎说道:“哪有这个道理,我是怕娘不同意,你脸上不好看。”
林赛玉已经忙忙的穿衣去了,一行说道:“我跟娘的意见,很少一致过,所以才要当面锣是锣鼓是鼓的说,敞开了说,大家才过的好。”
刘小虎听了只是笑,帮她梳了头一起到了刘氏跟前,刘氏听了果然不同意,担心的路难走,况且妇人家一个人走,林赛玉便拉着百般说,说不过便拉着脸,说想娘了,就要掉眼泪,刘氏便看不下去,拍着桌子不情愿的同意了,看着林赛玉破涕为笑,也恼不起来,只得嘱咐刘小虎派几个排军护着才应了,英儿听说能回家,高兴地什么似的,给刘氏要了几个钱,说要买东京的新鲜玩意回去显摆,说的大家都笑了,独阿沅站在一边拉着脸,那目光看的林赛玉心虚低下头。
既然说定了日子,刘氏便从帐上支了些钱,让林赛玉上街给家里买东西,看着那十几两银子,林赛玉眼中一热,忙低头道:“娘,哪里用的了这么多,我娘这人你还不知道,就是把整个东京城给她搬回去,也心不足的。”
刘氏瞪了她一眼,说声没规矩,哪里能这样说自己爹娘,一面将银子塞给她,让她去买,花不完就别回去了,说的林赛玉失笑,悄悄抹下几滴泪,拉着英儿上街去了,第二日,收拾妥当,拜别刘氏,跟英儿上了车,在五个排军的护卫下,向东京城外奔去 ,刘小虎骑着刀一直送到三里外才回来,林赛玉掀帘子回头看着那人影越来越小,想起临行时阿沅冷眼在耳边说的那句话,夫人,你回避这一时,可能回避这一世?靠在车板上,忍不住眼泪如雨,吓得抱着吃食吃的欢的英儿,噎着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
第六十九章:小刘哥慰妻平地修苑
林赛玉的归来让整个十方村热闹起来,齐齐聚在暂居着卢氏的刘家院子里,林赛玉一手抱着金蛋,一手抱着曹三姐,笑呵呵的跟村人们说话,问今年的收成,可有什么难处等等,村人们见林赛玉穿着大红丝绸对衿袄儿,软黄裙子,头上梳得整整齐齐,攒了几个钗,脸面也开了,哪里还有半点当日在村中游荡的乡野样子,一时间心里不自觉的敬畏起来,却又见她身上被金蛋揉的黑漆漆的几块泥,曹三姐也不认生,小脏手揪着林赛玉的肩头,看的村人们都心疼那好衣裳,独林赛玉丝毫无察觉一般,只顾抱着弟弟妹妹玩,那样子分明又跟以前没什么差别。
卢氏叉着腰,笑眯着眼喊英儿,给大家煮茶,英儿正跟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在一起,一面发着糖果,一面指着自己身上穿的戴的让人看,根本没听到卢氏的话,女儿这一趟回来,让卢氏长足了脸面,也不恼笑嘻嘻的骂了一句,转头让曹三郞烧水去了,村人们都谢过,看天色也不早,又知道林赛玉赶路累了,忙忙的都散了。
卢氏看着村人送来的鸡蛋并一些家养的鸡鸭,挽袖子就往房里拿,一面问林赛玉:“姐儿,想吃什么?昨日才割了猪头,烧给你吃吧。”
林赛玉还没说话,金蛋从身上滚下来,嚷着吃猪头,林赛玉便依着他说娘看着做吧,一面问可安排车夫并那几个排军,听曹三郞道安排了才放了心坐下来,看着当日刘氏住的屋子,如今是卢氏两口子的起居室,格局没什么大变,收拾的干干净净,只不过梁上挂着干菜,隔间屋子里挂着猪肉,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腥气,表明了主人的家世品味,低头又看怀中的曹三姐,这孩子如今大了许多,脸面越发跟曹三郞一样,就连性子只怕也一样,自从见了林赛玉,半日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瞪眼瞧着。
“可会走了?”林赛玉将她放下来,曹三姐便依着桌子腿,瞥了她一眼就是不动,看的林赛玉笑了,卢氏从里间取了猪头来,便说:“闷葫芦一般,怪性的很,也不走也不说话,理她作甚。”
林赛玉伸手抱起曹三姐,笑道:“我们三姐儿是有大主意的人,这叫淡定。”说着跟着卢氏拐进厨房,卢氏烧水剃刷猪头,一面道:“你婆婆给你脸色看了没?”
林赛玉笑着摇头,卢氏捡了一根长柴禾安在灶内,说道:“量她也不敢,你也别怕,她如敢给你气受,你就拿出跟我吵架的气势,怕她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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