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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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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一样。
小蕊忽然轻轻叫了我一声,我急忙翻起身,问:“什么事?”
小蕊摇摇头,说:“我看你睡了没,没睡的话我们走吧,再晚太阳就要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看看时间,现在出发还能赶得上第一班车,反正也不需要收拾什么东西,小蕊依旧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退了房卡,我们上了回家的汽车。
等到家的时候,小蕊谢绝了我一同进餐的提议,我知道她还在生我的气,但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让她到家给我一个电话,小蕊点了点头,转身离我而去,她带走了她母亲的那张照片,而那第四口小棺材则放在我这里,小蕊说或许楚江山最后的秘密就在这里面。
其实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楚江山成功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或许就是那些纸上黏贴的日记?这似乎也可以解释得通,因为我也是个写故事的人,知道一些好的素材往往能激发一个人极大的灵感,这些日记上所记载的都曾经出现在楚江山的小说里,似乎这应该就是他成功的秘密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只要拥有这许许多多的日记,我也肯定能写出更好的小说来,而且小蕊也看到了她妈妈的照片,应该也算是完成了她的梦想了吧,难道还真的能看到已经死去的人?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以后可以过很平静很幸福的生活,至于那口黑色的小棺材,我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了床底下,反正我也找不到第四块玉佩,我也不管里面有些什么,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楚江山成功的秘密了,只要我用心去做,一定也可以成功,因为真实,所以真实,这才是写一个好的恐怖小说的秘密。
我给小蕊发了条短信,没回我,我想她还在生我的气吧,于是拨通电话打了过去,已经关机,我叹了口气,正准备也上床休息,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以为是小蕊,一把抓住电话,接起来,出乎我的意料,打来的人却是一娘。
一娘打个电话来是想看看我最近是不是还好,二来也想问问关于梦想俱乐部的事,我不想她再为这件事而烦心,告诉她一切都很好,一娘大为欣慰,电话里也听得出来她很是高兴,但笑了一阵,突然又沉默了下来,我问:“一娘,有什么事么?”
一娘似乎有些难以开口,过了一会似乎下了决心,对我说:“阿瑞,我最近总是看见二娘。”
我起先听她语气不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这时听说是这样的事,笑了笑说:“没事,可能是你想太多了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是不是!”一娘急忙打断我的话:“我说的是看到二娘,不是梦到。”
如果不是前两天我刚好听到有一个人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一定以为一娘是糊涂了,就在不久前我还在心底嘲笑小蕊说要见到她死去的母亲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梦想,现在就又听到了一娘对我说出同样的话,而且这次更直接,她不是说想看到二娘,而是已经看到了二娘。
我听一娘的语气有些急了,急忙安慰她几句,让她慢慢说,一娘却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翻来覆去的只是说见到了二娘,我只好开口问:“你在哪里见到了二娘?”
一娘这次回答很快,说:“镜子里。”
我心底有些想发笑,现在好多恐怖电影和灵异小说里关于镜子的桥段已经达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似乎没有镜子就不算是恐怖小说,但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嘲笑一娘,于是继续问:“你说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二娘,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
一娘似乎有些不知怎么开口,我再催问了一次,她才犹犹豫豫的说:“我看到的不是二娘,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二娘。”
如果和我打电话的不是二良的姐姐,我现在早就开始骂娘了,这算是什么,和尚打禅机么?一会说看到二娘,一会又说看到的不是二娘但肯定又是二娘,我现在只想好好的过我的生活,写出一个能打动小蕊的小说,然后结婚生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梦想俱乐部什么玉佩什么红牙齿的女人我一个都不想去碰了,我忍住心中的怒意,问:“一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一娘显然也听出了我的不耐烦,急忙说:“阿瑞,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真的看到了。”我没有插嘴,因为我根本不知应该说什么,于是拿着电话静静的等一娘把话说完。
过了好一会,一娘才开口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我问:“什么事?”
一娘说:“你知道二娘是怎么死的?”
我一愣:似乎只听一娘说过二娘死了,却从来也没听她说过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这里面有玄机?我本来已经决定不再去打听这些了,但多年养成的好奇心一下子却改不了,问:“怎么一回事?”
一娘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似乎多年前的那一天带给她的惊恐到现在依然存在,她说:“二娘是被人吊死在树上的,而且,她穿的是一件红色的睡裙,那天山上没有风,可是我们到的时候,却看见她的尸体在不停的摇摆着,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推着她。”
我背后立时传来一片冰凉,一娘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我们当时都吓坏了,可是等把她放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二娘的脸上居然……居然……”
我急忙问:“怎么了?”
一娘心中已经怕得不行,连声音中都带了一丝哭腔,说:“二娘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微笑!”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顶点,这是一个我熟悉之极的画面,我小心翼翼的问:“一娘,你有没有二娘的照片,发一张给我。”
这一开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一娘却没有发觉,说“我给你发过来。”我说了一声“好的”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手机响起短信铃声,我打开来,是一娘发过来的彩信,上面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应该是一娘用手机从照片上翻拍下来然后发给我的,有些模糊,但对我而言却已经足够了,因为照片上的这个人我曾经见过。
第二次去老宅的时候,我在那个小镇旅馆的卫生间里,就在镜子里看到了这样一个小女孩,穿着红色的裙子,吊在一棵树上,身子在不停的前后摇摆,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一娘的话,因为我也看到过二娘。
我压住心中的惊恐,重新拨通了电话,问:“那你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什么?”一娘刚才说她看到的不是二娘但又肯定是二娘,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现在相信一娘肯定不是在和我打禅机了。
一娘的声音颤抖得越发厉害了,她说:“我看到的是一个洋娃娃,可是我知道那一定就是二娘,她们连吊在树上的样子都一模一样,那一定就是二娘!”
一娘反复的强调那就是二娘,我心中的寒意越来越盛,不仅仅是因为我曾经见到了二娘,还因为我曾经无数次的看过这样一个被吊着的洋娃娃,想到洋娃娃,我很自然的就想起了小蕊,心中突然一动:我能看见二娘,为什么小蕊就不能看到她的妈妈?
☆、第四十一章 “第?个”(二)
我本来说过再也不去想这些事了,可是这个想法在心中遏制不住的漫延起来,我匆匆的挂了电话,再次拔出小蕊的号码,还是关机,我给梦想俱乐部发了一个短信:“为什么我能看到那些?”
没有人回复我,我全身充满了无能为力的疲惫感,每次在我决定要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总会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事把我给重新扯进来,重新激起我的好奇心,仿佛冥冥之中真的有个人在看着我,每次在我就要退出去的时候就给我一个往前的力,不肯让我停下脚步。
如果我真的要退出去,会发生些什么事?我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但这个念头刚刚生起,我突然就觉得背后多了一双眼睛在冷冷的看着我,我忽的一下转过身,背后什么也没用,只有一面白色的墙。
这个场景我太熟悉了,我冲出房间,从杂物间里拿出了大铁锤、扦子,狠命的往墙上砸去,巨大的响声惊醒了老爸老妈,他们看到我的样子都吓坏了,老妈哭着来拉我的手,我没时间没心情和他们解释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没有发神经,你们先出去。”然后把他们推出房间,任他们在外面不断的敲门也不去理会。
我一下一下的用力砸着墙壁,墙面上白色的油漆掉了下来,灰色的水泥块掉了下来,终于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墙体,然后我看到镶嵌在墙里面的东西,不是二良房间里的青砖,而是一口黑色的小棺材。
门外已经闹翻了天,如果不是父亲身体不好,只怕他早就把门给撞进来了,但我现在更不能让他们进来看到这些,两个老人一定会被吓坏的,我对着房门大声说了句话:“爸、妈,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然后就不管外面他们在说什么,找了扦子费力的将那嵌在墙壁内的小棺材撬了下来。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口小棺材,里面是一块长方形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朵牡丹花,栩栩如生,鲜艳如血。
我第一次看到玉佩上的牡丹变红是在一娘那里,那时刚巧二良出了事,第二次看到牡丹变红是在老妈给我的那块祖传玉佩上,当然现在已经恢复了原先洁白的颜色,倒是二良那一块还依旧是红色的,如果说牡丹花变红就会有人死亡,那这一块从我的墙上拿出来的玉佩又预示着谁将死亡?或者,是谁已经死亡?
我呆呆的坐着,理不出半点头绪,老爸老妈把门拍的震天响,我走到门边拉开一道缝,说:“你们快去睡觉吧,我没事了。”
老妈还想要说什么,老爸拉了她一下,说:“没事就好,那你自己也早点休息。”关上门,我听见老爸在对老妈低声说:“也许这孩子最近写东西太累了,我听说很多作家有会这样。”
我听出老爸随后的那一声叹息里的担忧,也许他是害怕我像那些作家一样选择自杀这条路,刹那间我心里涌起一股热流,我打开门,两位老人还在门口,我说:“爸、妈,我真的不会有事,你们不用担心。”
老妈转身摸了摸我的头,说:“乖,没事就好,那你早点休息。”我点了点头,再次关上房门,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睡去,坐在床沿想了想,我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拿出第四口黑色的小棺材,现在我已经有四块玉佩了,不管这玉佩预示着谁将死去,至少我现在应该可以打开这个小棺材,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然后,管你什么一娘二娘,管你什么红裙子红牡丹,我再也不管了,我写我的小说,爱我的女人,过我的生活,什么都不管了。
我小心翼翼的将四块玉佩放在了第四口棺材的背面,然后用手按住轻轻一转,嘎达一声,棺材上的盖板轻轻的滑了开来,我屏住呼吸,里面藏着的还是一张纸,我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将那张纸拿了出来,在上面看到了一行熟悉的笔迹,和第一口棺材里那张纸上写着“小蕊,把他推下去”的笔迹完全一模一样,上面是一句我也极为熟悉的话:“再也没有比死亡更高的艺术了,死就是生。”
这句话是日本一位著名作家古贺春江的口头禅,我之所以知道这句话,是因为我曾经看过另一个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作品,川端康成曾经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他曾经反对自杀;因为“不管多么的厌恶现世,自杀是种幼稚的不觉悟的行为。”但是轮到自己时,他却很平静的说:“无言的死,就是无限的生。”1972年的某日,他对家人说,我出去散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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