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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焦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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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多长的交往,恋人的目光毕竟和夫妇间的目光不同,祯子不知道自己用
什么样的目光看待鹈原。一想到这里,不知不觉感觉身体开始变质,心里特别害怕。
鹈原转过脸来问:“怎么啦?”他发现祯子在注视自己。
“没什么。”
祯子脸红了。“怎么啦?”这句话的口气似乎包含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火车超过情浓,在富士见一带加足了马力。在高原的斜坡上,一排排的红星项
和蓝屋顶向后移去。
“真美!”祯子小声地说。
鹈原朝那边瞟了一眼,立刻摊开放在膝盖上的周刊杂志。他并不读它,好像想
着别的事。
他终于放下周刊杂志,仿佛下了决心,对祯子说:
“听说,这次旅行你想去北陆方面,是吗?”他点着了香烟,烟呛得他眯起了
眼睛。
“嗯。”城子点点头。“怨我任性,我真想到那儿看看。”
“那边可没有这儿漂亮。”
祯子觉得他在拿眼前富士见高原的美景和北陆作比较。鹈原说完,吐了一口烟。
他的口气好像是拒绝。宛如在说,那地方一看就够够的了,还是不要去吧。他吐出
的烟撞到玻璃上,使车窗外的景色模糊了。
祯子思忖,鹈原为什么如此讨厌北陆。但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因为谁愿去平
时工作的地方作新婚旅行。鹈原在那里已滞留了两年。一个月中有二十天在金泽,
其余十天回东京。简直是落脚在金泽了。鹈原宪一选择别的地方去新婚旅行的理由
是不难理解的。即使箱根、热海或关西过于平凡,没有意思,但比起荒凉、冷清的
北陆来还是强多了。
然而,鹈原宪一考虑到妻子的愿望,想去看一看丈夫工作的地方,这也无可非
议。但自己为什么非坚持不可,感到在思想上和祯子拉开了距离。
“你在都市里成长,憧憬着北陆这阴郁的幻象,是不是?”也许他已意识到祯
子不高兴,笑容可掬地注视着她问道。“谈到诗情,这信取浓和木曾峰会更多些。
至于北陆,随时都可以去,下一回去怎么样?”
鹈原安慰妻子道。祯子想起孩提时代向母亲撒娇,要买这买那的情景。
当车窗左侧出现宽广的访湖时,鹤原站起来从网架上卸下两个人的行李,祯子
伸手去接,鹈原一手提一个行李,说道:
“不用了。”
“对不起。”祯子说。她对自己刚才的任性表示歉意,但鹈原是不是领会则不
得而知了。其实,感到自己任性,说明双方还有隔阂。但自己不能不这样想。
到达取访车站,旅馆的领班前来迎接。
“坐车吗?步行去只有七八分钟的路程,怎么样?”领班接过行李问道。
“是啊,走过去也不远,不过有行李,还是坐车吧。”鹈原答道。看他的口气,
以前好像来过。
旅馆离湖岸稍远,打开窗户也看不见湖水。狭小的庭园就在鼻子底下。庭园用
围墙隔开,隔壁是另一家旅馆。祯子原以为能看到湖水,不由地有些失望。
“客人们都这么说,这儿要是能看见湖水就好了。”女招待一边倒茶,一边说
道。房间倒是蛮不错的。
“好吧!回头我们到湖边去走走。”鹈原说。
女招待一走出房门。鹈原便走到坐着的祯子跟前,跪下来接吻。鹈原嘴唇又厚
又硬,吸起来特别使劲。这和昨夜经历过的一样。祯子的身体快倒了下来,用一只
手支在榻榻米上。但鹈原仍旧楼住她不放。
迄今为止,祯子也并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这样被男人压在底下,还是第一次。
鹈原在公开的场合,表现得比较文静,但在封闭的世界里,他的行为叫祯子狼狈不
堪,她不能不想到丈夫毕竟是三十六岁的男人。即使如此,难道身体的爱就应该如
此激烈。她弄不懂,但也没有感到不愉快。
黄昏来临,湖面的水色阴沉。起风了,湖面掀起了波浪,岸边的杨柳在摇曳。
游览船还在游戈,传来扩声器播送的声音,像断层般的云朵向一边伸展。在低
落的云层隙间,阳光被撕成一条一条的,发出光亮,但也渐渐地失去了白色。
在云层下,山脉的枝线是青黑色,连成一片。
鹈原宪一指着正面的棱线的接缝处,对祯子说;
“那边是天龙川的河口,这边的高山是盐夙峰。中间是穗高峰和枪峰,今天有
云,看不见。”
在盐夙峰顶上笼罩着低矮的云彩。子凝目远眺那重叠的云彩慢慢向四局扩展。
云层的面积比取访湖大得多,灰蒙蒙地压在湖面上。
云层伸展的尽头便是北陆,失去光泽的云色象征着阴郁的北国。十里,也许是
二十里外,那边有低矮房屋的小镇,有平原,也有波涛汹涌的大海。核子想到形形
色色的景致,又想象着一个月里有二十天生活在那里的丈夫的形象。
“你在看什么?”丈夫问道。他的眼神似乎在窥视祯子的心。
“老站在这样的地方会感冒的。回旅馆吧,回去洗个澡。”
鹈原自己先转过身迈开了步子。这时,祯子什么话也没说。
狭窄的浴室灯火通明。透过浴池中清澈的水,能够见到底部的瓷砖。祯子泡在
浴池里,那过分明亮的灯光似乎在戏弄她,使她编起了身子。
鹈原用水冲头,湿润润的头发垂在额前。在头发的缝隙中,那对颇有生气的眼
睛,注视着妻子的身子。
“你的身子多年轻,多美。”丈夫心满意足地说。
“不嘛,别这样看我。”祯子说着,退到角落里。
“真的,你真美。”丈夫又补充了一句。
祯子捂住脸,心中思忖,丈夫是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和她作比较?三十六岁和二
十六岁自然会有差别。可是从丈夫的眼神和口气中丝毫没有羡慕的意思。祯子这才
意识到,丈夫是不是拿过去的女人和地作比较?的确是那样的口吻。丈夫的过去,
对祯子来说是无知的,今后的生活中丈夫未知的事将会渐渐知晓,只有这一部分会
一直残留到最后。
吃罢饭,喝完茶,祯子说:
“方才在观赏湖面时,我想到了北陆。”
她想到当时丈夫注视着自己。
“是啊!你老是朝那个方向看。”丈夫轻声说,“你真想去看看那地方的话,
在我没有工作的时候带你去。’”
接着,架着的膝盖换了个位置,他又说:不瞒你说,我已经调到东京总公司了,
往后不去金泽了。”
“这事儿我听佐伯先生说过,办得这么快吗?”祯子抬起眼来。
“是的,这次旅行结束后回到东京,也许调令就下来了。再去金泽的话,就是
交接工作了。”
“你在那儿呆了很长时间,是不?”
“整整两年,时间过得真快。”
丈夫衔着香烟,吐了一口烟,烟呛得他眯起了眼睛。他的表情和在火车里一样,
似乎在考虑别的事,神情恍恍惚惚。
从厢房里传来三弦声和小调声。
丈夫站了起来说:
“累了。”说着,俯视祯子,忽然走到她跟前,一把抱起她来。
“我喜欢你。”一连说了好几次。“你的嘴唇真软,像marshmallow”。
丈夫欣赏地说。祯子想,他又在和过去的哪个女人作比较。
回到东京一星期后,祯子去上野车站,给赴金泽的丈夫送行。
夜晚的车站,拥挤杂沓。
正如他说的那样,调令下来,他被调回总公司。带着继任同赴金泽。继任比他
年轻。
“我叫本多良雄。祝贺您。”
他向祯子寒暄。祯子以为他指的是结婚,后来才想到是对丈夫的晋升表示祝贺。
本多是位浓眉大眼的青年。
丈夫昨夜说,交接完工作,一星期就可回来。
快检票了,丈夫在车站的小卖部买了些土特产,紫菜啦、蛋糕啦,一共买了五
包,抱在手里。
“这是最后一次了,得向朋友们告别。”丈夫对祯子说。
祯子微笑着点点头。心想何必在车站小卖部买,早说一声,昨天可以去百货店
买嘛。
发车前,三人在站台上说话,本多很机灵,拿着小瓶的威士忌先上了车。车厢
内灯火通明,华丽安祥,就像外出前化妆过的女人一样。
“天色晚了,要小心些,下了电车,叫辆出租汽车回去。”丈夫细心地关怀她。
“嗯,等你早些回来。”祯子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下一次我也乘这趟车去?”
“嗯。”丈夫嘴角露出微笑,却皱着头眉。
“明年夏天休假的时候。”
发车铃响了,丈夫转过身上了车。
丈夫和本多良雄从车窗口探出头来。两人都向祯子微笑、挥手。不一会儿,火
车带着这两张笑脸远去了。
祯子伫立在那里,眺望着远去的列车,直到周围的人全部走完。红红绿绿的信
号灯在暗处一亮一灭的闪烁。祯子突然感到一阵空虚。她才意识到,难道这就是夫
妇之间的感情吗?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丈夫的身影。
失踪
祯子每天百无聊赖地在公寓里等待丈夫鹈原宪一出差回来。
丈夫说一星期就回来。一星期并不短,倒也不是眼巴巴地盼他回来。她之所以
感到无聊,因为家里没有人。她仍像丈夫早晨出去上班,傍晚回来那样等待着他。
在狭窄的房间里,丈夫的东西和自己的东西随意地堆放着,还没有变成浑然一
体;丈夫的行李和自己的用品还是各归各的。她意识到夫妇之间的关系还不密切。
事实上鹈原宪一还不完全归自己所有。所谓所有,应该对丈夫无所不知,这样
说来,她连一半的资格也没有。夫妇之间的感情已经建立了,但丈夫的未知数还占
着大部分。
她暗自思忖,等丈夫回来会渐渐融洽的。每天生活在一起,未知的部分会得到
了解。同时她也要让对方了解自己。双方经过互相了解,就会像共同生活了十年、
二十年的夫妇一样。
一天,祯子去大伯子家串门。他家在青山南叶的下坡处。房子四周有低矮的围
墙。
“您来了。”
今天是星期天,大仙子在家。他那孩子气的脸盘挂着微笑,在他妻子旁边盘腿
而坐。
“怎么样?安顿好了吗?”
他把五岁的孩子放在膝盖上,问道。
“还没有。行李放着没动,还没有整理哩。”祯子看了看大伯子,又看了看嫂
子说。孩子夹在他俩中间。祯子心想这才像一对夫妇,互相之间全是公开的。
“是啊!等宪一回来,那才是真正的生活。新婚旅行回来后,他马上就走了,
只剩下你自己。”嫂子盯着祯子的脸说。
“宪一什么时候从金泽回来?”大伯子问。
“说是一星期。还有三天。”
“这下好了,他调到东京来工作。以前也几次让他回东京,可他却拒绝了。”
嫂子拿着女佣端来的茶送到祯子面前说。
大伯子接过去说:‘他也许觉得在东京无聊。其实,像宪一那样,在金泽果二
十天,回东京住十天,也不错嘛。”
“你还羡慕他。那是打光棍,没办法。”嫂子瞅了丈夫一眼。
“那是呵。结了婚,还是在一个地方落脚为好。”大伯子简单地肯定说。
“到现在,你还羡慕宪一那样的生活吗?”
嫂子咬住不放继续说道:“那样,你通宵打麻将也不用找借口了。”
“‘在铺子面前,别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大伯子尴尬地说。
祯子笑了。
“男人有应酬嘛。此话另当别论。”大伯子继续说道。“作为一个男人,家庭
生活过长了,总想呼吸一下外边的空气。有一个刚上了年纪的男人,财产也攒下了,
孩子也长大了,身边没有挂心事,抛弃家庭出走了,去寻求另一种生活。这种心情
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是外国小说里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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