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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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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铁盆朝她劈头盖脸扔了过去!
眼看着那个滚烫的盆子就要砸在桃子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流夏极为迅速地将桃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拽,伸出左手顺势挡了一下那个盆子!只听咚一声响,这件凶器正好落在了房间的角落里,盆里的牛肉和蘑菇顿时洒落了一地。
刚刚逃过一劫的桃子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不停颤抖着。流夏狠狠瞪了一下那个始作俑者,气更不是打一处来。她一个箭步冲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趁着他一愣神的功夫猛的抓住了他的手,朝着佐拉面前那块滚烫的铁板烧上用力摁了下去!
“嗤”铁板烧伤顿时冒起了一股轻烟,男人顿时杀猪般地惨叫了一声。
“刚才你扔别人不是扔得很开心吗?”流夏放开了他的手,轻哼一声, “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对女人下手的人。'”
男人怒极。但也知道面前这个女孩不好惹,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米兰特。
这时房间的门也被移了开来,刚才那个男人的惨叫声将静香和宫本也都引到了这里。
“怎么会这样?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 ”宫本进来一见到这情形,顿时也变了脸色,怒斥了桃子几句后一个劲地向他们鞠躬道歉。
“静香小姐,事情是这样的,流夏小姐是因为救我……”桃子很简要地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静香听完之后,目光往流夏身上掠过后轻轻低呼了一声, “流夏,你的手受伤了!”
流夏这才察觉到手背上有些疼痛,低头一看,原来那里被烫红了一片。
“糟了,一定是刚才挡盘子时被烫到的。”静香着急地看着她的伤口, “这可怎么办?你还要画画呢!手就是你的生命,手受了伤等于就是伤害你的生命!”
流夏对于静香的反应感到有些微讶,因为平时沉着冷静的她是很少表现出这么惊慌的一面的。
“这位先生……”静香又转过身,对米兰特露出了亲切有礼的笑容, “您的手下受了伤,我的朋友也没占到便宜,甚至比您的手下还严重。不如您就大人有大量,当这事没发生过吧。当然,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们也只能替您报警,不过这里的录像已经录下先动手的是您的手下,所以……我看我们还是别伤了和气,各退一步。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您说是吗?”
听她这么一说,流夏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静香之前的反应只是为了给对方一个信息她的伤更严重。然后以此作为讨价还价的一个依据。
从刚才到现在,米兰特一直都没有作声,只是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的脸上泛着一丝并不明显的奇怪神色,乍看上去似乎若隐若现,仔细再看却是比月色更加朦胧难辨。那是,无论怎样都不能看明的神色。
“既然连老板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少爷要是不同意也未免太没器量了。”在米兰特开口前,佐拉率先打破了这片沉寂,并且颇有意味地望了米兰特一眼。
米兰特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似的微微一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当然,这种小事我根本不会计较。”
流夏在心里暗暗腹诽了一下,刚才还因为之前的过节想要整她,现在又故作大方的姿态,这个男人不但小器,而且虚伪,人品差得无可救药!
静香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笑了笑道, “既然这样就太好了。今天的这顿全部算我的,希望你们能尽兴而归。”
鞠完一躬之后,她就赶紧将流夏拉了出去。流夏在临出去前瞥了米兰特一眼,而对方也正好望着她,然后,对着她展开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在光线的映照下,这个笑容显得格外虚假,还隐隐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
“大小姐,这些人都是那些组织里的人,这下我们该怎么办?”宫本皱了皱眉。
流夏也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对不起,静香,给你添麻烦了……”
“流夏,这不关你的事,这些人本来就不是善类。”静香又对着宫本道, “我现在要和流夏出去一下,你先看着这里。”
“出去,去哪里?”流夏愣了愣。
静香无奈地看了看她,拉起她的手就往前走去, “去哪里?当然去看医生了!”
水无月包房里的狼藉很快就被清理干净,各种新做的菜式陆续被送了上来,其中还不乏店里赠送的昂贵菜式。
“这个女孩的背景你去查了没有?”米兰特厌恶地推开了面前的铁板烧。刚才的 “铁板人手”让他对这道菜完全没了胃口。
佐拉的眼中飘过了一丝笑意, “已经查过了。这个女孩叫宫流夏,是球星托托的女朋友,目前在罗马美术学院学习,每周还在为洛伦佐伯爵的女儿做家教。”
“洛伦佐伯爵?”米兰特挑了挑眉, “就是那个洛伦佐家族的继承人?”
“对。”佐拉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正如佐拉总是可以轻易看出米兰特的心思,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米兰特也对他的个性也同样了如指掌。
“你还记得波西塔诺的那家武馆吗?”在看到米兰特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后,他又继续说道,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面熟,后来看了报纸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那家武馆馆主的女儿。”
“什么?”米兰特显然吃了一惊, “你说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佐拉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报纸递了过去。米兰特急忙拿起来翻看了了几下,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想不到她居然是那个人的女儿……果然和那个人一样讨厌……”
“那么少爷,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暂时不用。”他冷笑一声, “总有机会对付她。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佐拉略带好笑地推了推眼镜架,看来这下子少爷是要恨屋及乌了。得罪过少爷的人,下场一般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此时的流夏并没有意识到,她到底招惹了一个多么危险的麻烦。
每 年的五月是亚平宁半岛一年中最好的季节,紧邻着台伯河岸的树木透着一种美妙的清绿色,安静而舒展,以最优雅的姿态凝视着相伴许久的爱人。桥和树的倒影在清 澈的河面上微微晃动,随着波纹荡漾出了一种罗马式的秀丽。带着暖意的轻风拂过人们的面颊时,就像是情人温柔的亲吻,不知不觉中悄然带来了初夏的气息。
尽 管手背受了一些伤,但流夏还是不愿请假,照常去伯爵家继续上课。因为怕托托担心自己,她也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对方,更找了借口推掉了他的约会。幸好托托这个 星期忙于训练,所以也没有留意到她的不妥。为了让玛格丽特能尽情地一边观察雏菊,一边作画,这几天的家教课基本都改在了下午。当流夏来到洛伦佐伯爵府时, 她发现花园里的雏菊旁早就蹲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老师,你看我这几笔画得怎么样?是不是有进步呢?”玛格丽特一见到她就迫不及待地递上了自己的画。流夏接过画仔细看了看,立即指出了几个不足之处。玛格丽特听完之后又跑到一边继续聚精会神地修改起来。
见暂时没自己什么事,流夏就在一棵橡树下的长凳上坐了下来。想到之后的绘画比赛,她不觉感到有些郁闷。不错,她也可以再勤奋一些,像阿弗洛娜那样不分昼夜的画下不同光线下的景色,可是这样的话,或许双方能打个平手,却没有能完胜对方的优势。
这一次对决,她不可以输。绝对不可以。
可是,怎样才能超越自己的对手呢?
“一个人在叹什么气?”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美妙的声音。这声音里充满着无尽的诱惑,仿佛每一个发音都能轻易地操纵人心。还没等她回答,那声音的主人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阳光透过橡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的身上,半明半昧之间闪烁着迷离的美丽。这种美丽由于太过莫测多变而让人感到了无形的危险,就像是织就了一张透明的蛛网等待着猎物的到来。但明知危险在前,如此完美的美丽还是诱惑着无数人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心甘情愿堕入其中无法抗拒。
“阿方索先生……”她急忙想要站起身。
“你就坐在那里好了。”他笑了笑,示意她不用起身,随即也优雅地在长凳上坐了下来。一阵轻风吹过,将他身上的那股松叶清香送到了她的鼻端。
“前天,谢谢你送我。”为了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流夏只好没话找说。
“不用这么客气。对了,你也会参加这次的Margherita大赛吧?”阿方索像是不经意地提起这件事。
流夏有些吃惊, “阿方索先生你也知道这个比赛?”
“当然。这个比赛就是由我们洛伦佐家族赞助举办的。很多新人都是从这个大赛出道的。”阿方索见到流夏由微讶变到愕然的表情,不由又笑了起来, “不过我可是不会因为你是我女儿的老师而网开一面的。”
流夏面色微微一红, “别小看我,我一定会凭着自己的实力拿到参赛名额的。”
“哦?”阿方索挑了挑眉, “那么你刚才为什么叹气?”
“我……因为我怕这次不能超过对手……”或许是因为彼此在艺术的观点上颇为投契,流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居然将自己的烦恼一股脑儿都告诉了他。听完了她的倾诉之后,他倒是轻轻松松地抛出了一句话,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不需要一边观察一边画了。”
流夏愣了愣,忍不住脱口道, “要知道之前我就是因为没有好好观察,所以才被教授说成了垃圾。”连她自己也感到奇怪,为什么不敢对托托说的话,在这个男人面前却能非常随意的说出来。人家说越是在意越多顾忌,看来多半是这个原因吧。
“朱里奥一向都是那么毒舌。”阿方索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 “流夏,我没有叫你不要好好观察,只是叫你不要一边观察一边画。”
“诶?”流夏被彻底弄糊涂了。


第二十五章:罗马王子的意外


阿方索静静看着她,眼中的那抹水绿色就像是一池碧水,随着光线变化而折射出不同的色泽。风吹过他黑色的发丝,典雅深沉的颜色更加衬托出了他的绝世风华。
“学了这么久,难道你忘了法国印象派画家德加曾经说过的话了吗?”他稍稍顿了顿,“在画画的时候,应该能在瞬间把握住对象,联系眼睛的洞察力和脑子的记忆能力,把瞬间的美的形象牢牢记载脑海里,并且用相应的技法将这种美表现出来。因为凡是属于人脑记忆的形象,都是抓住了最主要的感觉印象,能赋予画面以自由的光辉。”
“对了,是德加说过的观察不画画,画画不观察?”流夏惊喜地说出了口,“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话给忘了。不过你更厉害,能差不多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他也是我非常喜欢的画家。”阿方索弯了弯唇。
“其实这和的水墨画也有着同工异曲之妙吧。”流夏开了窍后倒是很懂得举一反三,“古代的画家在下笔时也很注重自己的画意,而得到这种画意就是需要看时不画,画时不看,从而制造一种平衡。就像是人的心灵和大自然之间的契合。”
阿方索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当他很纯粹的笑起来的时候,那种隐藏在深处的阴郁仿佛被另一种明净的柔和所代替,这让流夏感觉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
“真是太谢谢你了,阿方索先生。我现在明白怎样能画出最出色的画了。只有把自己的心境和景物融合在一起,才能抓住它最佳的神韵。”此时的流夏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对阿方索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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