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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坐了一会，却没有任何声音，看来是幻觉或者做噩梦了，于是重新躺下。第二天早上起来干活的时候遇到一同起来的人，发现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眉宇间的恐惧显露无疑。一阵疑惑，凌辰想走过去询问，他们却是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躲开了。
看到众人这样的表现，凌辰心里的疑惑更甚，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拿起东西继续去扫落叶。这天的活比平时结束得更早，凌辰看了一下天色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于是便在花丛中找了个平坦的地方睡了下来。
朦胧间似乎听到耳边有一丝声响，似乎是两人的争吵，有点疑惑，便慢慢睁开眼睛。透过花丛看到院子的转角处有两个身影。
两人有一个面对着凌辰，而另外一个则只能看到背影。男子看起来很陌生，但是当背对着的男子转过身的那一瞬，凌辰的瞳孔一缩，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遇到他，沈炀！


第四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三章　宴会惊魂
呼吸一滞，突然浮起一抹紧张感，连大气都不敢呼，静静僵在那里，祈祷两人赶紧离开。两人在说些什么凌辰没有听清楚，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沈炀脸上闪着可以杀死人的寒意，而另一个人则脸色有些灰白。
终于就在凌辰快要憋不住的时候，沈炀率先转身离开，不过明显还可以感到身上的寒意，而另一名男子则站在远处，若有所思。
突然那男子眼中寒光一闪，便往凌辰躲藏的地方看过来，然后还慢慢走了过来。
“我知道你在这里，不管你是什么人，都马上给我出来！”男子的声音冰冷，犹如冰窟。
犹豫了一下，凌辰还是慢慢站起来，脸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手中还拿着刚才打扫没来得及放好的东西。
当见到凌辰的时候那男子明显也怔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自己府中的一个下人，而且还是一个丑奴，只是眼前的人的眼睛很漂亮，特别是那眼神，清亮似乎还带着一丝忧愁。
“你在这里干什么？”不过蓦然一想，刚才自己和那人的谈话都被眼前的人听了去，脸上不由又是一冷。
微微垂眸，凌辰如实回答：“回公子，小人只是负责这院子的打扫，刚刚干完活看到还没到吃饭时间，就在这里躺一会没想到居然睡过去了。”
这是事实，至于信不信就由着他了，有时候是祸避不过。
“刚才的话无论你听到多少，最好是当做没听到，不然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连苍暮自己也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放过眼前的人，不过当他想起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出了院子。
看着冷冷扔下一句话就离开的人，凌辰也不由愣了愣，没想到自己居然这样就逃过去了。看到那人的身影消失，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拿起东西往院子的后门跑去。
一直回到屋子凌辰的心还是跳的，刚才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这个世界不比那个时代，权贵随便处置一个下人即使死了也不会被追究。
这些日子，凌辰每次去打扫都小心翼翼的，特别是那个院子都是一大早最先去打扫，以免再遇到那人，然后突然改变主意。
这天，听总管说府上不知道来了什么贵客，主人要宴请，于是很多下人都被调去前院帮忙了，连凌辰也一样，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凌辰有种预感这次一定会再见到上次那男子。
不过还好凌辰很庆幸现在自己这张脸，由于长得丑，或者是怕吓到了客人，他只是在厨房里帮忙做下手，事情倒是轻松。
“阿七，你现在有空，帮我把这盘才捧到前院去。”正埋着头烧火，头上突然传来厨子大叔的声音。
凌辰在这里跟他们说自己的小名叫阿七，所以大家都这样叫他。凌辰猛地抬头，看着旁边放着刚烧好的菜，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可是大叔，你看我长得这么丑，一会我怕吓到了那些客人。”前院是凌辰现在不想踏足的地方，不为什么只是不想惹任何麻烦。
“放心，前院门口会有人接着的，因为这菜是主子特意交代要快点上的，现在那些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你先去也是一样的。”没有看到凌辰脸上的异色，只是当他单纯地自卑自己的容貌，厨子大叔的脸上露出一抹鼓励的笑容。
没办法，凌辰只好起身，捧起旁边的东西慢吞吞地向前院移动，一路上看到身边的下人来来往往，而隐约还听到前面的竹乐声。
刚来到前院门口，果然守在门口的侍女一看到凌辰手中的食盘，立刻接了过去，匆匆走了进去。
终于松了口气，连忙转身离开，低着头却不想碰上了后面上来的几人。
以为是来往的下人，凌辰也没有怎么留意，一心赶着回后院，心里总是浮着一抹不安，或许是他想多了。
“大胆奴才，见到主子和王爷等人都不下跪！”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喊，声音有点尖细，凌辰并不陌生，是属于太监的声线。
声音似乎是对着自己，停下脚步不情愿地转头，果然看到后面几个人都在看着自己，有些眼神冰冷，有些惊愕，有些则是意味。
待看清前面的几人时，凌辰的心咯噔一响，差点尖叫，心里暗叫不好，果然今天是不宜出门，不然为什么一出来就会遇到眼前几人。
那天在院子见到的男子，沈炀，还有那个凌辰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碧离！
周围还站着几名男子，不过凌辰都不认识，只是他们个个都相貌非凡，一看就知道不是池中之物。
微微皱眉，凌辰慢慢跪了下来，恭敬开口：“奴才见过王爷，主子，及各位爷。”心中无比后悔，这个府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认识这一大群人物，还是说自己当时忘了问，这里其实是碧国国都。
天意弄人，本来想远离这些人，却不想糊里糊涂到了碧国国都，还遇到这些人。
“抬起头来！”想起那天的男子的声音，冷得让凌辰背部不由升起一阵寒意。
依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不期然看到了沈炀和碧离探究的眼神，心下一惊，但愿不要出什么事。
“又是你这个丑八怪，你来这里干什么？”苍暮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不由皱了皱眉头，居然是上次那个奴才，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
“回公子，奴才是帮忙端菜过来的，因为容貌丑所以没有进去。”没想到一时的不忍心，现在反而把自己陷入困境，凌辰差点想哭。
“好熟悉的眼神，这种眼神这个世上本王只在一个人的脸上见过，你叫什么名字？”沈炀突然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慢慢向凌辰走来。
凌辰的心一颤，垂眸敛起所有的情绪，低声道：“回王爷，小人叫阿七。”
一直在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事，要是被沈炀认出来那自己的命运是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了，而且这里是碧国不是其他任何一个国家。
脸上一痛，沈炀的手在凌辰的脸上找，似乎想找出他易容的证据，但是摩挲了一会都没有，沈炀不由疑惑皱眉：“想不到你这张脸居然是真的，倒是本王疑虑了，那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暗暗松了口气，连忙低头：“回王爷，小人自出生就这幅样子。”还好没有那么蠢带面具，不然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好了，宴会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头也不回地转身，沈炀率先走进了院子。
凌辰还跪在那里，膝盖有些发痛，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全身一软，差点倒下来。
“还愣住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耳边又想起那把尖细的声音，凌辰一听连忙起来转身离开。


第四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四章　想不到的再遇
一路跑回到后院凌辰的心都是狂乱地跳着的，如果不是此时自己脸上的胎印，凌辰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苍白。
在院子门口站定，微微平复了心情才走进去，不然一会被厨子他们看到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接下来的几天凌辰又是像个乌龟一样躲着，每天早早就去打扫院子，然后回来就在房间里睡觉，想着这样总不会遇到哪些瘟神了吧。
话说凌辰心里还真是后悔，为什么之前没有问清楚这城居然会是碧国的皇城，想想还真是郁闷，但是碧国还真的和之前听说的一样，这里的女子地位很高，不过这府的主人苍暮却是名男子，而这一任的碧国太子是碧离，似乎也有慢慢向男性争权前进。
在府中，凌辰接触到的人并不多，而他几乎不出府，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在厨房的时候听那些下人说的，只是之前管事招他进来的时候那一抹担忧他到现在还不明白是为什么。
这天晚上凌辰也是很早就睡着了，然后半夜醒过来，这两天不知为何老是晚上会醒，然后就会听到那些奇怪的声音，但是都是一闪而过，似乎不过是错觉而已。
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然后凌辰听到旁边的房门被打开，然后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一瞬间又传来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忍不住轻轻踮起脚尖来到窗边，借着露着的窗缝看出去，似乎是错觉，却是在那一瞬间明明看见了消失在院门口的黑色身影。
不由皱了皱眉，第一反应就是刺客，但是这里都是下人房，一般的贼稍微有些常识的都不会来这里。隔壁住着的是一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年，叫什么名字他忘了，只知道他平时在另外的院子里打扫。
想了想还是想不出什么来，便把窗关好，门上面的门栓全部锁好，才重新回到床上躺好，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睁眼睁到天空发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凌辰也看到了那名少年，似乎他的脸色看起来苍白，走起路来也有些摇晃，凌辰微微皱了皱眉头，走过去让他回房，然后自己帮他干活。
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然后凌辰便一把把他推进屋里，看着少年感激的眼神，凌辰明显看到了里面浮过的一抹绝望，在转身的瞬间凌辰看到少年的手上绑着一根丝巾，淡雅洁白。
接连下来的几个晚上，凌辰又听到了相同的声音，但是每次都是看到那一抹黑影，而少年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终于有一天总管说少年病了，貌似是风寒，请假回家休养了，然后凌辰那天之后就没看到那少年了。
不知为何，过后的那几个晚上，凌辰做梦总会梦到一方丝巾，淡雅带着一抹幽香，但是怎样想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少年一直到离开凌辰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听总管说给了他一笔钱回家休养，然后又有新的人进来了。
“阿七，今天跟我一起出去买食材吧，跟我一起去的那个兔崽子突然病了，我放他假让他在家休息着。”这天，凌辰刚干完活来到厨房找吃的，然后刚好遇到准备出门的厨子。
听到厨子的话凌辰连忙答应，他来到这里快一个半月却没有出去过，原因很简单，他没钱，出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而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少出去为好。
这段时间他也打算离开了，总不能一直停留在这个地方，这里领到的酬金还算丰富，够他到下一个地方了，这里是碧国国都，那些人都在这里，他还是不要停留太久。
这次跟着厨子出去刚好可以问一下路，然后可以好好计划路程。碧国的皇城很繁华，凌辰和厨子的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两人出来将近一个时辰，终于把东西买齐，到最后厨子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一部小推车，两人推着走。
前面一阵骚动，所有人都飞一般地躲避在道路两旁，凌辰和厨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看到前方有一辆马车飞驰而来。
厨子一下子反应过来，一把拉起凌辰，一把拖着车子，两人一下子闪到旁边，和那马车擦肩而过。
耳边闪过一阵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