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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皇后休夫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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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躺在顺治身边,听着外头多尔衮踱步离开,拍拍顺治被子,“睡吧。”
顺治抱着布木布泰胳膊,“额娘放心,有我在,十四叔他不敢强迫你。”
苏麻拉姑站在床下,红着眼吹灭了蜡烛。
一直到十月,顺治南郊祭天,菊花都没再听说多尔衮找布木布泰麻烦。还是有一天顺治从养心殿气哼哼来慈宁宫,找哲哲诉苦,才明白这些日子多尔衮忙什么了。
“大额娘,您看多尔衮,他竟然要孩儿叫他叔父摄政王,郑亲王才是个信义摄政王。这不摆明了要占孩儿便宜么。您可不能同意。”
哲哲听了皱眉,“叔父摄政王?”多尔衮又想出什么蛾子?
顺治不住在旁添油加醋,他现在的目标是:只要多尔衮说是好的他就说坏;只要多尔衮拥护的他就反对。至于叔父摄政王到底哪里不好,说实话,顺治自己个儿也没想明白。
倒是菊花在旁笑了,“姑祖母,您别听皇上一面之词,他呀,正跟睿亲王闹别扭呢。不过,说来也是,睿亲王是皇叔,那郑亲王不也是皇叔?睿亲王是摄政王,那郑亲王不也是摄政王?都是一样的,非要分个亲疏远近,岂不是反倒让外人瞧了笑话。如今正是应当万众齐心,剿灭南明之时,切不可为了个名分之争,寒了自己人的心呐。”
顺治听了,不住点头,“菊姐姐说的是,朕就是这个意思。”
哲哲瞧菊花一眼,“难为你这么个爽直性子,都能想这么深远。”略微点头,唤来侍女宝音,“取纸笔来。”哲哲端坐,叫顺治、菊花分别在一旁守着,分别给礼亲王等王爷、贝勒去信,陈明厉害,末了,提上自己建议:“两位摄政王,均封信义叔父摄政王。”顿上一顿,复在礼亲王信笺上添上几句,提起坤宁宫不吉利之事,请他与大臣们商议商议。
信笺写好,一同发出。等布木布泰得知,礼亲王等人已经收到哲哲信函。不能阻拦,只得冷眼看事情如何进展。
多尔衮本想用封号来区别与郑亲王济尔哈朗地位、出身,哪知母后皇太后在八旗中影响力如此广泛,最终落得个相同封号,十分不服。还是布木布泰哄了半天,又拿出江南那边战事紧张,实在不宜此事打闹为由,才算安抚住多尔衮。
经此一事,顺治看表姐那是越看越顺眼。嘴上菊姐姐叫地那叫一个亲。比七公主那个亲姐姐还要亲。哲哲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偷偷跟布木布泰商量,“这俩孩子感情这么好,不妨就先定个娃娃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盼望着,盼望着,春天来了,沙尘暴也来了,看那漫天黄沙哟!
、祭祀坤宁
第五章祭祀坤宁
布木布泰扭头,看看自家侄女,站在皇帝跟前,不管不顾、大说大笑,那叫一个恣意灿烂。想了半天,还是摇头,“孩子还小,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姑姑,咱们就再等等。就这么一个儿子,皇后是要跟他一辈子的,总要福临各方面都满意了才好;若是随便封个妃子,汉人可不讲究妃子也算正妻那一套。到时候,只怕得罪了福临,又委屈了菊儿。”
哲哲听了,微微叹气,“话是这么说,咱们科尔沁不是没有跟福临一般大小的格格了么。算了,福临还小,到时候再看看吧。”
布木布泰低头,想了想,小心问道:“绰尔济的女儿,乃是崇德六年所生,比福临小三岁。”
“哦?三岁……”哲哲闻言,问,“秉性如何?”
布木布泰笑着摇头,“还没见过呢,不过听嫂子说,那孩子小时候,就是个闷嘴葫芦。”
“闷嘴葫芦啊?嗯,再看看吧。做皇后的,总不爱说话,见命妇时,哪里来的威信呢?”
顿了一顿,哲哲问:“按理,每天外命妇都要进宫陪伴你我。怎么皇上登基后,就没见过多尔衮媳妇呢?”
布木布泰心里发烧,“诺敏姐姐她——听说她病了。”
“病了?派人看过没?”叫来宝音,吩咐她送些药材过去。宝音出去后,哲哲想了想,“是了,那天她陪我去坤宁宫看宫里修缮摆设,刚进宫门,就说那里阴气太重。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提醒我了。”哲哲叫来宝音,“去请礼部满尚书,就说哀家有事相商。”
不一会儿,郎球跟随侍卫进得慈宁宫东暖阁,哲哲年近五十,又常常随皇太极召见大臣,不须避讳。直接坐在炕上,命郎球坐绣墩之上,当面问他清宁宫萨满祭祀,是否能在坤宁宫接着举办。
布木布泰毕竟亲眼见证了满族汉化,多少知道后宫年轻妇人不好随意见大臣,跟哲哲说一声,回到西暖阁,叫来苏麻拉姑,命她带上礼物,亲自到睿亲王府邸探望睿亲王福晋诺敏。
苏麻拉姑应下来,出门恰逢菊花跟顺治手挽手进来,张罗着找水喝。听说苏麻拉姑要出宫,菊花拉着拽着要跟出去玩。
苏麻拉姑怕顺治也想跟着去,急忙哄劝,“菊格格,奴才是去看望睿亲王福晋病情,不是去玩。您长大了,要懂事了,您看,皇上都不说去不是?”
顺治一听,急忙扭头,“哼,朕才不是小孩儿呢!”
菊花撇嘴,拽着要去。布木布泰在屋里听了,笑着摇头,“菊儿想去就去吧。到睿亲王府里,跟他家大格格一块儿玩玩也好。”
苏麻拉姑这才应下,生怕顺治要跟着,赶紧带着菊花出门上车走了。
睿亲王府原址为明南宫,睿亲王嫡福晋诺敏就住在明南宫正殿。听说苏麻拉姑来了,诺敏微微一笑,“姑姑药材刚送来,太后身边的人就来啊,请进来吧。”
苏麻拉姑打帘子进来,对着诺敏行礼,说些太后十分想念,请福晋好好养病的话。菊花则是笑嘻嘻凑上去,“诺敏姑姑,我看你来了。”
诺敏低头,不理苏麻拉姑,“哟,是咱们的小菊儿啊。乌达布拉其其格,你不在皇宫陪伴你姑祖母,怎么来这儿了。看完就回去吧,我这屋里都是药味儿,别熏着你了。”
菊花笑着摇头,“没事儿,我就是在宫里呆在烦了。怪不得汉人都裹小脚,一天到晚就那方寸之地、四角天空,脚大了半柱香就走完了,那不浪费么。”
诺敏噗嗤笑了,咳嗽一声,指着下头苏麻拉姑调侃,“你主子还是最喜欢看书,满汉书都看。怎么也没教教菊格格,瞧这话说的,好歹也是亲王之女,多粗俗。”说着,笑呵呵摸摸菊花脑袋,“想吃什么,姑姑让人去做。”
菊花扭头,“我不饿。倒是姑姑,怎么来了北京,吃的好穿的好,您反而更加瘦了?”
诺敏低头苦笑,“行动都是方寸之地,哪里比得上草原辽阔,能够纵马扬鞭。”低头看一眼菊花,咯咯笑道,“说了你也不懂。好了,看完就回去吧,告诉你姑祖母,我很好,过两天就去看她老人家。这里都是药味儿,别熏着你了。”
菊花想了想,趴在诺敏耳边细声细气说道:“我听姑祖母说,要在坤宁宫设祭祀,诺敏姑姑你病好了就去看看,说不定,长生天见你虔诚,有求必应、心想事成了呢!”
诺敏呵呵笑了,叫来苏麻拉姑,“好了,带菊格格回去吧。仔细过了病气。”菊花还说要见见多尔衮家大格格,诺敏直接冷笑拒绝,“不过就是个朝鲜奴婢生的,哪里比得上咱们菊格格尊贵?改日让她去见你才是。”
菊花抿嘴,诺敏姑姑这性子,还真跟自己那时候像了个十成十。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诺敏姑姑,你怎么就没我想的开呢?
劝慰几句,有心撺掇诺敏大斗多尔衮,扭头看见苏麻拉姑就在身后站着,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嘱咐诺敏好生静养,这才带着苏麻拉姑出了正殿。
等菊花与苏麻拉姑走了,屋里安静下来,诺敏抚着胸口冷笑,“有求必应?心想事成?宽心静养?但凡多尔衮与布木布泰少眉来眼去一回,我这病就好了一半了。”
哲哲交待郎球回去,与礼部商议坤宁祭祀之事。没过几日,便定下将坤宁宫西暖阁设为祭祀之所。
菊花听了,笑笑不说话。本来坤宁宫就不是什么吉利地方,每天再杀一头猪,大清早的,杀猪声嗷嗷叫,吵的人没法儿睡。怪不得,后世历代皇后都不愿意住坤宁宫呢。
第一次祭祀,选的十二月腊八吉日。哲哲亲率内外命妇参加。诺敏也带着睿亲王府大小福晋陪着。祭祀完了,众位福晋跟随两宫太后到慈宁宫说话。
菊花揉着眼睛,睡意朦胧地坐在哲哲身边。就有那好溜须之人夸赞,“都说侄女似家姑。菊格格模样,跟皇太后还真是像呢。长大后,一定又是一位蒙古美人。”
布木布泰笑笑,哲哲倒是很高兴,“美不美的倒在其次,关键,是这孩子性子好,整日乐呵呵的,哀家看着,心里也松快些。”
等外命妇们散的差不多了,哲哲留下诺敏,柔声问:“病可好了?前几日给你送去的药材,可要记得用。”
诺敏低头苦笑,“多谢姑姑。我这病,三分靠治,七分靠养,病根在心里,心病不除,再好的药,也是没用的。”
“这是什么话!有病就得治。什么心病不心病的,就是你没事儿爱多想。若论心病,我不比你操心的还多?你呀,合该跟乌达布拉其其格学学,看看这孩子,天塌了都跟没事儿似的。”哲哲恨铁不成钢,拿个孩子作比较。
菊花低头撇嘴,我要心不宽,早就憋死在永寿宫了。
诺敏低头,一反平日刚硬性子,也不顶嘴,软塌塌地回话,“是,姑姑教训的对。我以后,一定宽心。”
哲哲叹气,有些话,当着布木布泰的面,也不好多说,只得拉着诺敏的手,柔声劝慰,“回去歇着吧。没事儿多带大格格来宫里坐坐。布木布泰每天都要照顾皇上,忙的很。你来了,我也能有个人陪着。”
诺敏答应下来,扶着丫鬟站起来,对两宫太后行礼告退。
哲哲等她走了,才扭头看一眼布木布泰,生气道:“这个多尔衮,怎么老住在乾清宫,也不说回王府了!也不看看,乾清宫是他能住的吗?”
布木布泰低头不语。哲哲自己觉得没意思,幽幽叹气,拉过布木布泰的手,“孩子是咱的根,你可要护好福临,教他成为一代明君。多尔衮还说他年纪小,不急着读书。你可别听他的,该启蒙就启蒙,正是学习的好时候,千万别给耽误了。”
布木布泰点头,“是,姑姑。”
菊花冷眼瞧着,知道此间插不上话,瞧瞧溜出来,跑到慈宁门外,赶上诺敏,趁她未上车前,拉住袖子,“诺敏姑姑,我有话跟你说。”
诺敏红着眼睛回头,勉强笑笑,“是菊儿啊,什么话,说吧。”
菊花摇头,“诺敏姑姑是悄悄话,你低头,我悄悄告诉你。”
诺敏只当孩子年幼,笑着弯腰,把耳朵凑到菊花耳旁,“说吧,什么悄悄话呀?”
只听耳边奶声奶气,“姑姑,多尔衮不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让他喜欢呢。休了他,另外找个喜欢你的男人不就行了?咱们蒙古女子,又不讲究汉家那些个守节之类的。可别学汉家女子,弄个看不见的裹脚布,生生把自己给勒死。”
诺敏睁大眼睛,蹲下来认真看看菊花,小声问道:“乌达布拉其其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菊花后退一步,“我,我说,让你休了睿亲王,再找个丈夫。”诺敏姑姑怎么了?
诺敏看菊花露出害怕样子,登时揉揉脸颊,对菊花笑笑,“这样的话,姑姑还是第一次听到。菊儿,记住,你可不能对外人说。不然,人家会笑话你的。”
菊花呆呆点头,“我是不想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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