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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大人等等我-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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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里击出的一掌伴随第一字的吐音而生生的刹住,一时弄不明白这个精灵女孩又在搞什么名堂。
覃小贝婆娑起舞,顾盼自我,清声舒唱道:
春风漫过大地,催开满城新花。昔年谁植杨柳,缤纷落入谁家?
歌声流丽,身姿曼妙,如飞天舞街,如天女散乐,花千里和远远围观的人群看得皆一时呆了。
覃小贝目光流转,移视正对上花千里的视线,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继续一边作舞,一边唱道:夏风吹越纤陌,茕兔迷走稻香,轻舟皓腕拾菱,明月歌尽莲塘。
花千里对视瞬间,一时忘我,于美色歌舞中恍然入境。青衫男装的覃小贝,在他面前渐渐幻化成完美无暇的白衣天女,衣袂飘摇,仙音缥缈,绝尘逸尘,美不可挡。花千里心旌摇动,目醉神迷。
仙乐仙音渐消,白衣天女丽舞收歇,端庄肃立,右手持莲,左手立掌于胸前,呈杨柳观音庄严相。
花千里为情所感,为象所摄,内心震荡,不由自主跪了下去,伏首大拜,竖耳恭听。
观音持莲开口:“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花千里,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汝可知否?”
观音法音震心,花千里两眼含泪,虽不尽明语义,犹点头嗑首,祈请观音大士继续开导。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花千里,虽色空不异,仍善恶有分,你速起身,赶去南北,无论遇多大困厄,亦要将孙梅姑娘救出来。”
花千里嗑头如鸡啄米,前额青肿见血,听完观音大士明示,再不犹豫,拜罢起身转过,义无反顾狂奔南门而去。
僵立的果果、嚎痛的小二,还有满街看热闹的众人,看到这突然的一幕尽皆呆了。明明正热热闹闹打得起劲,怎么一个突然就旁若无人喝起歌跳起舞来了,更怪的是另一个人竟然也看得如迷,听得入境,然后更不可思议当街跪了下去,朝那青衣少年公子拼命礼拜,那少年公子只轻轻讲了几句不知什么话,那中年人就转身拔腿狂奔,现在已冲出南门去了。
这便是覃小贝以目对目,以心摄心,以境转境,以其人之道,换彼人之身,以花千里最着迷最不舍的女色为入点,以色为饵,迷其双眼,惑其心境,让他随境而转却不自知,反摄其心,最终用语音控制了他的一切。
相传佛法有八万四千法门,众生根器不同,境界不一,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削发遁空,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时时念佛,但是每一个人都绝对有可能修行得度,而且必有一个法门最契合于他,能使他顿然觉悟。
佛界也有这样一个故事:在古印度,有一个信奉婆罗门教的国王名字叫毗那夜迦。此国王贪恋美色,残忍成性,大肆杀戮佛教徒。释迦牟尼佛即派观世音菩萨化为绝色美女之身,前去亲近毗那夜迦,当毗那夜迦深深情迷女色之时,美女对他说:你要肯信我佛教,为佛护法,不作业障,不生恶心,我就与你**。国王欣然答应,于是,美女和他笑而相拥。国王因此得以超度,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即为欢喜佛的由来。这一切正如佛经所说:应该以妇女的身体得度的人,菩萨就应变成女人去超度他。
覃小贝虽然于佛经所知甚少,也没有听过这个故事,但是万法至理相通,佛法流在一切万物之间。覃小贝身具小仙之慧质,平日深思,危时急智,冒险采用此法,以心摄心,竟然堪堪成功了。
覃小贝返身拍开果果身上的穴道,果果原地跳了跳,嘴巴里不断声地说:“太神了!公子,你怎么时候学会这一手的,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公子你岂不是天下无敌了?教一教果果吧,这招好象很容易哎……”
覃小贝没有理她,走过去再将单手单腿撑在地上的店小二垂下的胳膊抬起,晃了晃绕了一个圈,猛地向上一抬一按,只听“啪”地一声轻响,脱下了胳膊重新接上了臼。接着,让果果扶住帮忙,再把小二掉下的右腿接好了。壮实的店小二重新站了起来,抡了抡膀子踢了踢腿,嘿,真的好了,一点也不疼了。
但他仍心有余悸,苦着脸说:“公子爷啊,您这半两银子真是不好拿的。您咋不早说你们都会功夫呢,我小二可实在趟不起你们江湖混水啊。”
果果啪地拍一下他的头,说:“哼,这点痛就吃不了,亏你长得那么壮实,刚才哭嚎得跟个老娘们儿似的。什么趟不起江湖混水,若给你一百两银子,前面就是澦愣寄芴氯ィ
覃小贝叫果果再拿半两银子,打发小二先回店,照料好马匹,并预定两间上好的房间。小二拿了银子连谢离去。
正在这时,街边人群中看热闹的小酒馆的老板突然叫道:“哎,刚才那位在我店里吃饭的大哥,怎么突然跑了,也不知何时来,马匹还拴在我小店的门口。小店马上就要打烊了,这匹赤色马我是看管不了,更是丢不起啊。”
覃小贝闻言,叫果果过去将马牵了。果果对老板说:“我们是那人的朋友,这马我们先替他保管了。”
店老板明明看见刚才他们还打得热火朝天,怎么可能就突然成了朋友了呢,但看着果果再望望远处的覃小贝,吓得一声也不作,由果果将缰绳解开,将马牵走了。
覃小贝翻身上马,叫果果也上来,两人共乘一匹赤色马,亦奔南门去了。
“公子,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看花千里,追周家兄弟,救孙梅姑娘。”
果果后脖有些发凉,即便花千里乖乖听话,那如狼似虎的周家兄弟也不是好惹的。
“公子,那周家几兄弟,也能乖乖听你的话吗?”
“他们若不听,我只须唱个歌使个眼色就行了。”
“公子,你哪歌是咋唱的?我好象以前听过,怎么一句都没读住,你再……”
“住嘴!”
赤色马奔出城外大道约十几里,马上的覃小贝和果果听到了前面传来叮叮铛铛地打斗之声。
覃小贝轻勒马缰,让马放缓脚步,眼睛也慢慢看清前方几十步外,花千里手里举着一把不知从谁手里夺来的厚背宽刃大砍刀,正同周家五兄弟进行鏖战。
战场路边散着七八匹马,停着一辆带篷马车,孙家姑娘被捆住手脚塞住了口丢在车下,前面地面上更躺了横七竖八几个受伤哼叫的庄丁。人群中间的花千里浑身是血,遍体鳞伤,正被周家五虎围着,刀棍交加齐攻,无论从人数,还是在功夫上,周家五虎都占了压倒的优势。但是花千里好象注了吗啡似的,血流满面,双目通红,犹然站立不倒,苦苦力战,嘴里还兀自大声叫道:“快把孙姑娘放了,花爷自饶你们一命!”
这是一个疯子!一个不要命的疯子!蛮不讲理,不管不顾,冲上来就大喊将孙姑娘放掉,一语不合就抢刀劈人,根本不论人数形势、不管自己死活。周家五兄弟又是骇然,又是愤怒,皆下狠心起了杀意,欲将花千里碎尸万段!
花千里左击右挡,险象环生,虽然斗志依旧狠勇、决无退缩之意,但是身子已经摇摇欲坠,明显已近油枯灯尽之境。
覃小贝不忍心看到花千里就此送了性命,想也不想就大声喊道:“住手!统统给我住手!”
周家五虎闻声停手,转头回望,就着月光和大车架上悬着的一盏灯笼,看清一位少年公子坐在一匹高头马上,后面还坐着一位书僮。五人互望一眼——不认识!
周大虎提刀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没干系的闪到一边去,莫让不长眼的刀剑伤了性命!”
覃小贝挥起马鞭指着中间的花千里道:“你们把他放了!”再一指靠在大车边的孙梅,“把她也放了!”
周家五虎面面相觑,这是谁呀,好大的口气,放了他们,凭什么呀?就凭你小嘴吧嗒一句话。
这时站在他们中央的花千里也断断续续吼出最后一声:“放、放了孙姑娘……否则,我、我跟你们没、没完……”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晃了一下倒下。
覃小贝大怒,挥鞭斥道:“你们这些恶徒,强抢民女、妄害无辜,知不知道还有天理和王法?”
周家五虎也暴躁大怒,纷纷骂道:“贼人抢了我爹新娘,烧了我家屋子,将我爹烧得气息奄奄,我们正在追索恶徒,哪里冒出你个兔崽子多管闲事!还不赶快滚蛋!”
马背后面的果果看着穷凶极恶的周家兄弟,小声对覃小贝说:“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我们先撤,明天叫上官府人再找他们算帐。”
覃小贝指指地上的花千里和孙梅问:“那他们呢?”
“他们、他们……”果果一时无语了,不过心想,就是我们留下,就能够打过这五只老虎,郡主真的唱首歌使个眼色他们就会乖乖就范,悬!
覃小贝再指着五虎大喊:“懂事的先放了他俩,明天乖乖进城报官自首,否则,本公子将对你们严惩不贷!”
周家五虎这个气,——晕!怎么又来了一个不管不顾不要命的!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那就今晚一并收拾了吧。
周大虎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三虎、五虎两个各拎一把扑刀,恶狠狠向覃小贝的赤马直冲过来,面孔狰狞,刀光寒冷,转眼冲到覃小贝马前三步距离。
覃小贝一抬右手,黑暗之中谁也没有看清,却听见“哎哟”、“哎哟”两声,三虎、五虎先后一个趔趄滚翻在地,手里扑刀丢在一边,止不住地连声惨叫。
周大虎不明究竟,带着剩下两个兄弟,加了小心呈品字形小跑奔过来。覃小贝也不做声,沉住气只待他们靠近,六步、五步、四步、三步……果果都已看清了周大虎高举大刀旁边的怒睁吊睛眼,禁不惊叫起来,这时覃小贝才对准周大虎的右大腿根扣下手驽扳机,硬木小箭闷声激射而去,一下从周大虎前腿穿进从后腿透出了箭头!
“有暗器,小心!”周大虎倒下时还不忘呼叫提醒一声。
奔在左右边的二虎、四虎闻声一愣,刚好为覃小贝提供了瞬间瞄准的机会,再一箭射穿二虎举刀手臂,剩下最后一支木箭,狠狠射进四虎转身逃跑露出来的屁股上。
刚才还咆哮要咬人的五只凶猛老虎,瞬间变成了跌地不起的五只残虎,扑地相连哀声一片。
果果真是对自家郡主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仅会用法术指使花千里,还有使用手驽摞倒五只虎,跟在这样的主人后面,还怕什么呀。何况两人身上还背后根本没有算数目的一笔巨款。
覃小贝和果果跳下马来,小心地避开地上惨叫的五虎,防止他们孤注一掷飞刀伤人。先过去将孙梅身上绳索解开,再走到花千里身边,点穴止住流血,扯布包扎了伤口。
花千里悠悠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果果的手臂上,睁开眼睛看见孙梅姑娘满脸泪水和感激,还有覃小贝关切地望着自己,一切恍若隔世,仿佛从一场大梦中醒来,他努力地回想,方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却越想越乱,越思越迷,一切有如梦中梦,幻中幻,现时彼时哪个是在梦中?方才现在哪个又是真自己?
看他痴痴愣愣,孙梅紧紧握住他的手——在府衙门前,她被周家五虎绑架着出城,城外另有庄丁和大车接应,就在孙梅自叹报仇无门、老天不公之时,花千里如天降般杀到,以一对多舍身拼命也要将自己救出。没有花千里的舍命相救,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命运。恩人啊,二次救她于水火的大恩人啊。
覃小贝也是心情复杂,充满愧疚。花千里强色时固然可恶,但自己以心摄心将他整成现在遍体鳞伤的样子,也是有些过了。不过看他性命无忧,总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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