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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大人等等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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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看龙舟逛花会么,怎么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时间过去了多久?眼睛为什么看不清了?中间都发生了什么事?覃小贝努力地回想着,试图将事情理出个头绪。
却是越想头绪越乱,心里越悲哀。记忆中发生的最后一件事情,是打开从小偷手里夺来的荷包,突然闻到一阵异香并感到胸口一点疼痛,然后就人事不知。覃小贝摸摸胸口,胸口中心位置仍有扎入根细刺般的疼痛——难道荷包里有机关射出了暗器?
覃小贝摸摸衣袋,那个精致的荷包已然不在,可恨的是双眼还模糊看不清。覃小贝不知眼睛会模糊多久,一天,一周,一月?还是永远都好不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刚过上两天舒心的日子,和王子默还没牵手遛大街呢,命运咋又转了个弯呢,覃小贝差不多都要哭出来了。
早知如此,管什么闲事,捉什么小偷,抢那荷包干么!
但是,即便自己被暗器射倒,王子默不在身边,还有果果和品思思呀?这两个没良心的,为什么见死不救,又到死哪里去了?覃小贝一脑袋的迷团。
“还没见过寨主这样对兄弟急呢。”外面又传来说话声。
“兄弟如手兄,妻子如衣服;谁坏我衣服,就砍谁手足。”
嘿嘿嘿嘿,外面两人同时笑出了声——笑声戛然而止,两人哗哗整理衣服、刀枪碰撞声,紧张的报告声:“寨主!”
寨主!山寨!覃小贝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花,一个多月前枣林遇刺的事情嗖嗖地飞进了脑袋。
妈妈的,居然还是被人弄到山寨了!不知是不是疤脸老二那个山寨?
寨主没跟说笑话的两个喽罗计较,大踏步走了进来,覃小贝闻到一种健壮的男人味,赶紧把本来就看不清的眼睛闭上。
“娘子醒来了么?”来人声音雄浑壮亮,将小屋震得嗡嗡响,完全不同于王子默儒雅的讲话音调。又不请你当播音员,那么大声干么——这厮倒是不客气,进门就喊娘子,说谁呢?!
“专门跟你找了女大夫,马上就来!刚才俺粗粗给你看了一下,你是中招中毒了,不过当时没死,现在就没事,还会有后福!你放心,俺一定把你治好,治好了咱就拜堂!”
来人走到床边,挺亲切地对覃小贝说,好象他做了件大好事,把覃小贝捡回来治病,而覃小贝挺着急拜堂似的。
来人说他刚才粗粗地看了一下,看见自己什么了?覃小贝没法再装晕了,用手摸摸自己的衣服,上上下下都整齐,心里稍微踏实了点。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魁梧高大的人影,却瞧不清他的面目,浓重的汗味扑面而来,熏得覃小贝脑仁都疼。
覃小贝问他:“这是哪儿?”
来人大喜:“娘子醒了!这是山寨啊。”听他自豪的表达语气,还以为他说的是故宫呢。
“你是谁呀??”
“俺,山寨寨主左云龙!”
“我怎么来这儿了?”
“和我成亲,做压寨夫人啊!”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那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你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安心当你的压寨夫人就是了!——哎,娘子,你咋又晕过去了?”
覃小贝没法不晕,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郡主遇到山匪,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语话体系!自己努力挑逗了几个月,王子默才说出一句“我的眼里只有你”,现在这位倒好,一见面自来熟,开口讲娘子,闭口要拜堂,好象覃小贝是他捡来的一件衣服似的。
覃小贝坐起来,冲着那个模糊的身影扯着嗓子大喊:“我绝不嫁给你!”
左云龙乐了:“娘子,这么喊就对了,象个寨主夫人,有事就喊出来!——别着急,当初老三、老牛的媳妇也是这么喊的,后来都生了一堆大胖小子!”
山寨不但抢媳妇,还不计划生育,想想自己给什么寨主生一堆儿子,覃小贝就要冒烟就要爆炸!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十八王爷府的郡主!”
覃小贝亮出底牌,希望能镇住他。王府、王妃、王子默他们绝对不会不管的,小心到时烧光你的鸡毛大的山寨!
“俺看中的是你,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其它出身和虚名,俺统统不在乎!”左寨主回答的底气十足,好象是他降贵纡尊来迁就覃小贝似的。
“我有准郡马了,他会找上门杀了你!”
覃小贝想到了王子默,白衣飘飘手持长剑,(好亲切啊从天而降,一招打翻这个左寨主,再让覃小贝上去狠踩几脚解解气。
左云龙一点没在意和怕的意思,大手一挥说:“啥准郡马,没拜堂上chuang啥都是假的!你放心,没人能找到这儿!就是他来了,看在他也喜欢你的份上,我不会伤了他!”
靠!谁伤谁啊?听他语气,他还能和王子默坐一张桌上喝两杯。
覃小贝有点没脾气了。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遵从的完全是另外一个规则体系,自己再伶牙利齿和诡计多端,都好象重拳打到棉花上,或者说是粉拳打到岩石上,对方根本没有反应,完全是无效用功!
“娘子你想想需要啥,就对门口的山仔讲,列个单子,让老三进城给你买!俺不会委屈你的!”左云龙嗓门小了点,怪体贴地说。
“我的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见!”覃小贝积聚的满腔怒火和郁闷都大喊出来。她奇怪地发现,有火就发有事就喊,也蛮痛快的。
“啊,你看不见我?”左云龙有些焦急,在覃小贝眼前晃晃手:“这是几?”
几你个头!本主是真看不见!不过覃小贝索性装的连手也看不见,瞳仁不转地说:“我只能感到亮和黑,你长什么鬼样根本不知道!”
左云龙啧啧嘴,流露了一个歌唱家面对聋子般的遗憾,随即他拍一下手:“没事,病能得就能治!俺既然抢了你来,就不会嫌弃你,会照顾你到底的!”
“我的眼就是老三弄瞎的!”虽然覃小贝不知道老三是谁,但听刚才门外小兵说,好象就是老三把自己运上山寨的,那就先让这个老三倒倒霉吧。——如果你执意把本主留下,那本主就一定要把你这个山寨搅个鸡飞狗跳!
“老三这个王八蛋!俺一再强调不能伤你一根毫毛,上次狗头军师放袖箭伤了你,就被俺扇了大耳瓜子关了十天禁闭!他妈的做事就不能细心点!”左云龙果然一点就着,破口大骂。
“他,他根本就不想让你娶什么压寨夫人,他就用暗器、暗针,想一下射死我!”覃小贝的胸口又在作痛,不管是不是老三做的,先让这小子不得好死再说,谁让他把自己拉上了山。
“娘子,这就是你瞎说了。”左云龙这下没有附和,“老三巴犬,平生最恨使暗器——他老爹就是被蜀家唐门暗器毒蒺藜射死的,老三不但自己不用暗器,而且对用暗器的人,见了就往死里整!”
嗯,这句话说岔了,不过覃小贝马上又想下一句:“那个狗头军师就用暗器射了我呀,怎么没被巴老三整死?”
“阮师爷是巴老三的小舅子,阮师爷不会别的武功,只有一个袖箭防身,而且阮师爷对巴老三说了,这叫以毒攻毒!”
这都是什么逻辑,覃小贝稍稍扭动,胸口又痛了起来。左云龙一下又变得心细,体贴说道:“再忍忍,茅婶马上就到。你要是个男的,俺自己就给你治了。”
这时外面小喽啰高喊:“寨主,茅大夫来了!”
左云龙再看一眼覃小贝,转身向外走,“我出去了,让她好好给你看看,要是还不行,就派人把南京城钟大夫和区婆请来。”
覃小贝一下想起那个装神弄鬼的丑巫婆,恶心地想吐,郁闷至极,只能冲左云龙再喊一句:“你能不能洗个澡,把身上的臭味洗!”
左云龙在外面乐呵呵地回应:“中!只要娘子喜欢,俺每天都洗一个澡。”
山寨卷 03 茅大婶
茅大夫笑咪咪从外屋进来,面目和善,丰乳肥臀,一看就是喂过几个大胖小子的和善大婶。可是,这位邻家大婶,她会看病吗?别说,大婶手里掂着个大布包,大布包散发出混合着红薯、土豆、青菜和草药的味道。
“快躺下,闺女,让大婶好好给你看看。”茅大婶满目慈详地拉过一条板凳,咕咚一下坐在床前,然后一把将覃小贝按倒在床上,厚实温暖的大手握住覃小贝清凉的小手,眼瞅着覃小贝说:“手脚发凉,脸色发白——倒是白的挺好看——阳气内守,气血不旺啊,女人常见的小毛病!不大紧,呆会儿大婶给你开个食单,保你十天半月就吃得面色红润,又白又胖!”
茅大婶一口热情的山东口音,虽然语速很快,覃小贝基本上也都能听懂。真不知茅大婶怎么出现在南京周围的山寨里,也是被抢过来的吗?
“闺女,还有哪儿不舒服?”茅大婶也没有号脉,直接问道。估计把脉业务不熟。
“胸口疼。”覃小贝指一下自己胸口。
“这是气滞血瘀,风热入侵,通则不痛,通则不痛。不大紧,回头大婶拿三五副琥珀膏药贴上,一贴就灵。”茅大婶毫不含糊地说。
“大婶,我好象中了暗器,是针刺扎入哎!”覃小贝实在不能容忍地叫道。
“受了伤咋不早讲。”茅大婶嗔怪地说,举手把覃小贝挡在胸前的双手拿开,“还脸皮薄不好意思,让大婶看看,不怕,药到才能病除。”
现在的覃小贝,力气真没有茅大婶大,而且全身酸软,什么功夫也使不出来,根本无法拒绝茅大婶的热情检查,让看也看得,不让看也看得。茅大婶三两下解开覃小贝胸前衣衫,惊叫了一声:“你中针了!有个针眼,比小米粒还小!还有毒!针眼一大遭都乌黑发青了。能活到现在,真算你命大!”
茅大婶说的没错,荷包里射出的绣花毒针,毒针之毒足以毒死一头小象!为什么覃小贝还活着呢?不是覃小贝比小象还壮,而是她不久前刚刚吸食了一只殊为难得的千年冰蚕。千年冰蚕不仅能快速提高功力,还有强力解毒功效,所以毒针射入后,吸食冰蚕所产生的抗体吸收了百分九十以上的毒性,否则,十个覃小贝也死翘翘了,重新和小鬼见面聊天了。尽管如此,残存的毒性还是使得覃小贝全身无力,双目暂时失明。
这些情况,覃小贝不明就里,茅大婶更是想都想不到,现在看到覃小贝确实中了针,先说了声“不大紧”,然后开出她的药方:喝ju花茶、饮枸杞汤,多吃凉抖海带、蘑菇炖猪血,再来点零食桑椹果、柑橘、烤红薯,便既可明目,又可解毒。
“放心吧,不大紧,去年有个寨丁中了毒镖,也是这样乌青一片,大婶也是这样开的药方,还多了一副韩信草。”茅大婶宽慰着覃小贝说。
覃小贝不放心,接着问:“那个寨丁多久好了?”
“当天就死了。”看到覃小贝一下脸色变得更白,茅大婶若无其事补充道:“忘了说了,那毒镖是穿胸而过,抬回来就剩半口气了,但吃了我的药,挨到晚上断气时,至少伤口没那么黑了。”
覃小贝不知是气还是笑,连喘几口气,带着胸口的针伤一阵痛,不由地再向茅大婶求救:“大婶,我胸口的针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留在里面吧?”
茅大婶一摊手说:“那我没法,大婶不懂外科,更不会取针。”
覃小贝要晕倒。“那您善长哪科?茅大婶?”
“接生。瓜娃子、猪崽子、牛犊子、马驹子全都接了数不清了,不管顺生倒生、早产难产,统统都能让它顺利生产。”谈到自己的专业,茅大婶挺了挺胸颇为自豪,胸前的两个大乳也跟着骄傲地颤一颤。
“那这棵针就永远留在我身上,做想头了?”覃小贝绝望地问。
茅大婶疼爱地帮覃整好衣服,说:“那哪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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