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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俺稀罕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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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初我们那个村不知多少漂亮女人都被抓走了,就我聪明把老婆带进山里藏的牢牢的,嘿。”

看来这段历史很值得这家伙骄傲,他的脸上满是得色,周围的人却不少面露悲伤,应该是家里有人被抓走的,伍行一一扫过,“大家都在战争中失去过亲人——娘子,孩子,兄弟,姐妹,那种感觉很痛苦吧?”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那该死的战争。”

“是啊是啊,多亏了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光是陛下英明还不够吧?”伍行突然又插进一句话,在大家对于他口出大逆不道之话而面露凶光时,声音轻轻的,好似呢喃的询问:“你们谁家没有儿郎当兵的?你们谁家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没有他们拿命去拼,我们现在怎么可能站在这里感叹这些?不是已经变作尸体成为肥料,就是变成奴隶任人宰割。”

伍行直直地看向刚刚还在炫耀自己聪明的男人:“你保护了你的妻子,但你保护了自己的父母吗?兄弟呢?姐妹呢?同村的叔叔婶婶他们呢?”

伍行一个个扫过周围那些人的眼睛,他们有的已经明白伍行要说什么,目光躲闪,有的因伍行的话而陷入回忆,伍行不管,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他的心中憋着一团火,不吐不快,轻柔的声音渐渐加入沉沉的底蕴。

“你们不屑这群喜欢同类的男人,因为觉得他们恶心,可你们有不屑他们的资格吗?在他们用生命去保家卫国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伍行把视线又调回第一个男人脸上,说道:“你们在为保护了一个人而沾沾自喜,在为无法保护其人亲人而痛不欲生,可即使如此,你们仍然没有为了保护所有人,保护整个国家而举起屠刀,成为屠夫的勇气……”

“你们,有什么资格对一群老兵表示不屑,对他们吐唾沫,口吐污言?只是因为他们喜欢上男人,喜欢上另一个用生命保卫国家的男人?!”

伍行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他不得不压抑自己,“你们,看到他们身上的伤痕了吗?”

他低下头,因为他的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已略带哽咽,愤怒中更多的是委屈不值,再也无法保持威慑的气势,“你们,看到他们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多大的代价吗?从军数十载,出生入死,侥幸活下来,就是为了接受你们这群懦夫的鄙视?凭什么?就凭你们喜欢的是女人,能为你们传宗接代的女人?”

“才不是!”面前的男人突然大吼!把伍行吓了一跳,因为怕把他们刺激过头,他始终不敢用过重语气,却不知这样轻轻而压抑的反问,比大声斥责更让人抬不起头来。

于釜已在第一时间半挡挡在了伍行面前,伍行抬头,透过这个踏实的背影才发现,眼前的汉子眼眶红红的,居然也哭了,再一看,周围的人表情都差不多,那个大汉激动得脖子都梗的老直:“你知道什么?!一群男人,不去娶妻生孩子,和个男人搞在一起像什么样子,丢人!”他从旁边扯过一个一直抹眼泪的中年妇女,“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当年也是我们镇上有数的一只花,嫁给个当兵的一天福没享,他男人就被抓去当兵了,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等到他男人回来,带着另一个男人!恶心!”

这是一个风姿卓卓的女人,可以想见年轻时的美貌,但这又能怪谁呢?不过命运弄人罢了:“你觉得该怪那个老兵,可他又该怨谁呢?才在新婚就被人抓去当兵,朝不保夕的日子里恐怕早以为自己妻子已经不在了吧?也许,他自己也没想过有回来的一天,可他回来了,把另一个男人一起带回来,他若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其实可以选择远走高飞的,不是吗?你们愤恨的究竟是他找了个男人,还是他带了个人回来?如果,他带回来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你们就能接受了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伍行这才注意到,周围不知何时围满了人,在用各异的眼神看着他,他的手心有些冒汗,心里也有些退缩,再说下去,可能会赔上自己,值不值?

伍行总是在考虑很多东西,往好的说,在大事上从来都不莽撞,但往坏的说,所以即使于釜对他的感情忠诚不二,他仍然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心。一时冲动,在他的生命里除了开开小玩笑,就再也不存在,除了今天……

伍行是听着父亲讲述革命故事长大的孩子,他的父亲刚好出生在新中国,长在文革时期,最崇拜的就是将军,烈士,每每讲到他们舍身为国,慷慨就义时就情绪激昂,唾沫横飞,而反复听了无数次的伍行当时只是在意淫着军营里的JQ,可当他真的面对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段无数耽美爱好者编写过美好传说的激情背后,是怎样的沉重与现实,他们是同性恋,但他们首先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他们的恋情不该成为他们受人侮辱的原因,在否认他们功绩的前提下!

伍行踏出于釜的保护,缓缓走到老者面前,他从来没有面对这么多人讲话过,讲这么尖锐的问题,他的脑袋一片空白,胸中又仿佛炸开般有许多话要说,一步,一步,他需要站在老者面前直视他,无视其他任何人,才有勇气说,他要说!

“我什么地方强词夺理了?”身后的体温让他挺直了背,直视老者,让自己更有自信些,“他们在保家卫国,一身伤痛回来后活该受你们唾弃?你们不是一边懦弱的苟且偷生着一边无视他们的功绩?你们不是因为他们爱上的是同类不是异类而瞧不起他们?你们,”伍行大口的喘了口气,用力说出最后一句话,“你们不是恨不得这群老兵去死?!”

周围哗然,老者浑身一颤一颤的,这是诛心之言哪!与同类苟合本就是天理不容,杀之而后快的事,能让他们活到现在已经是看着他们是老兵的份上了,怎么被他这么一说,他们反倒成了背信忘义之徒?

“呵,”伍行反而豁出去了,“我怎么忘了呢,他们是屠夫,是侩子手,是狗改不了吃屎,到现在都还惦记着杀戮的畜生,让我想想,他们杀了谁?”伍行冷冷的扫视了四周的百姓,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勇敢,即使背后湿了一片,“他们杀了一只老虎!一只大虫!一只山大王!你们不是猎人,你们不用进山,你们当然无所谓,甚至可怜那只大虫,天哪,多可怜哪,居然被一群屠夫给杀了,这些屠夫怎么就没被老虎吃了呢……”

“住口!住口!!住口!!!”老者突然声嘶力竭地一连喊出三个“住口”可见情绪之激动,周围也隐隐骚动。

伍行也不管,继续讽刺道:“怎么,不敢承认了?不过是一群缺胳膊瘸腿的老兵嘛,死一个……”

“你给我住口!”老者气急地挥起了巴掌,还没打着人,自己就弯下腰大口的咳嗽起来,伍行有微微的心软,又冷硬起来,他同情他,又有谁来同情他们?

旁边的人手忙脚乱地扶着老者,另一群人却冲了上来,就在于釜打算出手时,为首的那人却揪着伍行的衣领大吼道:“你刚才说他们把老虎杀了?城外山上那头老虎?!”

很明显,这群人是后面围上来的,还不知道这件事,伍行却突然不想说了。

很微妙的心理。

“哼。”伍行撇头,看看于釜,“你还在等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刚修好,就接到通知,很突然,也早有心理准备,周四入V,心情很复杂,不知道会有多少亲离开,不想说什么虚伪的话,不管走的,还是留下的亲,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




、诉!

沉默的于釜咧嘴,突然说一句:“娘子;刚才的你真好看!”

估计于釜是想讲帅;也有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这不重要;在旁边的人因为于釜的称呼质疑他刚才说话动机时;伍行也一句裂开嘴;学于釜的笑法笑笑;一拳就冲揪着他衣领的男人鼻子挥了过去。

男人一手捂鼻;一手揪着伍行的衣领不放;嘴里想说什么;鼻子却疼得眼泪直流,鼻涕失控,就连嘴巴都只记得吸气,这突然一击也把周围的人打懵了,在他们短暂的印象里,这个男人是个极为理智的人,远远没有他身后的男人具有攻击性,怎么,会是他率先发难?

伍行可不管这些,他甩甩手,“你想知道?我还可以告诉你直接下手的是谁,只要,”挥出拳头,“你陪我打一场!”

男人居然真的点头,他狼狈的退后一步躲开攻击,挥舞着手驱赶着围上来的人,哭喊着:“你们谁都不许出手!”

天可怜见,伍行差点笑场,他选择这个男人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和他差不多的弱,而且衣着相对精致,打起来才有成就感,还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更能发|泄他的紧张,他的激动,他这些日子被于釜和老兵打击到底还要踩上两脚的自信,妈妈的,他也是男人,他也很强好不好!

于釜看到伍行这么有活力,再看看对手的确“弱不襟风”(好吧,这是某离对这个词的怨念),放心的环视了周围他的猎物,弱者就是弱者,敢欺负他的同伴?他要让他们知道挑衅强者的下场。

混战,不可避免的展开。

匆匆赶来的张家和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两个人到哪都要先和人打过一场,这下更好,连伍行都亲自下手了,啧,瞧瞧那张被毁容似的脸,本来就长的不怎么样了,还不注意保养。

“我们……要不要出手?”旁边跟着来的县令不顾身份的问了句。

“当然不……”

“大人……”去了解情况的衙役回来低语几句,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居然还有人记得我们……”先开口的居然是县令,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突然双手上抬,取下了官帽。

“大,大人?”衙役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旁边的老兵们心领神会地低低笑着,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天,好热哪。

他们开始扯松难得系好的领口,卷起袖子,官老爷甚至连官袍都月兑了,穿着官裤,官靴在地上磕磕,一脚踹飞一个,一边卷着里衣袖子一边冲旁边的衙役道:“把鞋借我穿穿。”

“啥?”

旁边的张家和取笑道:“就你麻烦,早叫你别当这个县令了,阿药现在可是恨死有权有钱的男人了。”

县令翻了个白眼,一边套上暴力抢来的鞋子,一边道:“你当我愿意?没我,你们哪能过的这么自在。”

“嗤,早就告诉你不稀罕了,怎么,现在还不是忍不住。”狗子婶呲牙。

县令套好鞋子,满意地在地上蹦蹦,装没看到被他趁着弯腰抓住小腿扯倒在地的无辜衙役,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当然不稀罕哪,狗子‘婶’,你稀罕了,让叔怎么办,哈哈……”人一个转身已跑出好远。

狗子婶哇哇的跳起来,冲出去,“臭小子,你别跑,我非撕了你不可!”

大家呵呵笑的跟着冲了上去,有些感情,压抑着,不代表不存在,无视它,不代表感觉不到,当爆发出来的时候,他们也需要发|泄!

不要因为我们的感情而否定我们生存的价值,如果可以,我们也希望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是一个女人,我们也希望在漫长的战争中爱上的是女人,只是,女人太脆弱了,没有明天的我们爱不起,不知是否有明天的国家也赌不起!

即使明天面对的是你们的喊杀声,今天,请让我们痛痛快快的努力一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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