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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身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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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秦凤送到医院之后,医生护士便开始忙着救人,他从来没这么慌过,手掌不由自主的颤抖,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被吓得一机灵,抬头一看,是高敬冰。
他本以为高敬冰会责骂他,但是他没有,只是看了一眼他不断颤抖的手,盯着对面墙壁上禁止吸烟的公告,点了根烟:“未满16,根本就判不了刑,你怕什么?”
高炫从来没感觉到过如此孤单,即使父亲就在身旁,他也觉得全世界只剩自己,他的手还是不断颤抖,直到秦凤说要见他。
※※
高敬冰也出来了,高炫抬头看他:“你不问我原因吗?”
高敬冰答非所问:“看来,你真是长大了,还知道把她养在跟前。我是不是也得配合你,演个像样的好父亲?”
高炫有些温怒,高敬冰长的既成熟又帅气,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稳重男人,他知道未来他也会跟他一样,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
高敬冰不予再说什么:“我还得回去开会,剩下的你看着办吧。对了,礼拜天跟我去参加个聚会,让你看看我现在的女朋友。”
这场在他生命中可以说是最难熬的事件,高敬冰却只将它当成了最无关紧要的一件。
高炫明白,他以为自己同意收养宋媛可能是出于害怕或者是幼稚,却不觉得自己是因为愧疚想做出补偿。
那种扭曲的想法,高敬冰一点一滴的植入他的大脑,渐渐的让他迷失了自己。
高敬冰出了医院就看见冯叔等在医院门口,冯叔见了他,脸都不敢抬。
高敬冰却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往停车场走:“老冯,怎么了?皱着眉头。”
冯叔跟着他往停车场走,连连道歉:“都怪我,没看好少爷,哎,都怪我。”
高敬冰突然转过来看他:“怪你干什么,他也没怎么样嘛。你岁数大了,有时候眼神也不好使。”
冯叔赶紧说:“不是,我,我眼睛……”
高敬冰抬起手截住他的话:“车呢?”
冯叔:“就停在那边。”
高敬冰淡淡道:“处理了。”
冯叔:“啊?”
冯叔看向高敬冰,下一秒,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点头道:“好,好。”
高敬冰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他:“给大姐买套好看的衣裳,别穿来穿去就那几件。出门怎么也得有件好的。”
冯叔慢慢接到手里,高敬冰看了他一眼,开车走了。
冯叔看了一眼支票,顿时懵了。
他干了这么多年,也没挣到这么多。
他懊悔的看了看医院门口,颤颤巍巍的把支票收了起来。
突然他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高敬冰离开的方向,嘟囔道:“出门?”
当晚,秦凤去世了。
第二天清晨,宋媛睁开眼睛,发现高炫趴在她的床前睡着了,她挣扎着要下床,高炫一把抓住她包着纱布的手。
他一脸疲惫,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宋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泪哗哗往下掉。
两天之后,宋媛呆呆的坐在墓碑前,一点儿眼泪也没有了。
高炫一家在这一天,难得的聚齐了。
李莉和高炫站在车子旁边,远远的看着宋媛。
李莉:“听说你爸要带你去见那个贱人。”
高炫皱了皱眉:“妈。”
李莉:“你已经完全站在你爸那边了,也对,他帮了你不少忙。”
高炫像是只被扎的刺猬:“你们俩的事别扯到我身上。”
李莉接着道:“你就那么向着你爸?你想让你妈流落街头?”
高炫:“他只要不生别的孩子,迟早都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到底在操什么心。”
李莉冷静的又转向宋媛那边:“所以,我同意照顾她。她就是我的孩子,即使你爸以后跟别人再婚生子,我也要让她有继承权。即使是外人得到,也不能给那个狐狸精。”
说完,她定了定神,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孔走向宋媛。
高炫回头看向坐在车子里微笑着打电话的父亲,眼里竟是无法名状的悲哀。
墓碑前,李莉低声道:“孩子,天都黑了,我们走吧。”
宋媛没有反应,李莉回头看了看,高敬冰已经从车上下来,看见她的注视,高敬冰也走了过来:“宋媛,跟我回家吧。”
宋媛站起身,绕过他们自顾自的往前走,走过高炫身边的时候,高炫伸手拉住了她:“跟我走。”
宋媛看了他一眼,要甩开他,高炫生气道:“你回去也没有人在了,以后怎么生活?”
宋媛还要挣扎,高炫一个用力,就将她拖上了车。
宋媛去了高炫的家,但是晚上就跑了。
虽然她轻悄的离开,高炫还是发现了。
第二天,高炫应父亲的意思去参加了那个会面,应该说是个宴会。
高炫西装笔挺的站在餐桌旁,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初中生,他百无聊赖的扫视一圈豪华的会场,高敬冰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刚才给他介绍的新女友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高敬冰让他去跟长辈打招呼,他礼貌的问候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远离人群,那些所谓的长辈让人反胃。
他出走宴会厅,心里想的都是宋媛,也没注意走向哪里,突然他听见女人的低叫声,他停下脚步,前后看看,有些纳闷自己到底走到哪儿了。他向前走了两步,只见一间房门开着一条缝隙,就在房门不远处,一对男女正纠缠在一起。
自从他10岁时见过父亲把一个陌生女人带回家后,就对这种事情开始感到厌恶,他还记得父亲和那个女人推门进屋时被吓了一跳的那个滑稽神情,当时他正站在门口,高敬冰见了他,浑身酒气的乱指一通,厉声道:“这是我儿子,打声招呼。”
那女人笑的花枝乱颤,也站不稳,扶上他的肩膀道:“儿子好。”
高敬冰听了笑了起来,拉住女人的脖子就往卧室去,还不忘回头告诉高炫:“儿子,回去睡觉去。睡觉去。”
高炫跟着他们的步伐走进高敬冰和李莉的卧室,他们连门都没关。
女人貌似还有点儿意识,刚刚被推倒,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高炫,她媚笑了一阵,突然躲过了高敬冰:“我们得先洗澡。快来啊。”
高敬冰笑了一下,跟她去了。
高炫胃肠翻滚,捂着嘴跑出了卧室。
他记得那时候,李莉已经接近一个礼拜没回来,她说是去出差,但是她连行李箱都没带。
现在,他觉得自己看习惯了,因为自那以后,总有不同的女人出现,通常都是在李莉不再的时候,但是李莉发现蛛丝马迹之后也没有一次主动问过他,因为就像她说的,高敬冰没打算给她一分钱。
其实李莉也有自己的事业,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高敬冰看上,但是结婚这么多年,高敬冰已经把她的财产控制住了,她想抽身并不容易,也怕弄了个什么都得不到,所以她一直在忍,高敬冰非常不介意两人在外面各有生活的这种方式,而且还很纵容,互不干涉对方,倒也平静相处了5年。
高炫认为高敬冰其实没什么看人的眼光,他觉得他最大的失败就是在于女人,那个第一次进入他们家的陌生女人把他胳膊上的瑞士手表偷走了,本来还想找他们家的现金在哪儿放来着,结果被吐完下楼找水喝的高炫撞了个正着。
那女人理了理刚刚洗完的头发,披着他们家的浴袍,到处乱翻。
见他下楼,还在他面前装好人,骨子里的那点儿肮脏心思却被高炫看了个精光。
还没等女人问他,高炫就很从容的指着客厅里的一个抽屉。
女人看了看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拗不过好奇心就去过看,打开抽屉的刹那差点没晕过去,全是现金。
高炫在她身后说:“那是我们家的零花钱,姐姐,你能去给我买点东西吃吗?”
女人立马转身挡住抽屉:“好啊,等姐姐把钱装起来就给你买。”
女人四处寻找,太慌神还撞到了茶几,她谨慎的朝卧室里看看,高敬冰睡的跟死猪似的。
等她把钱都用报纸装起来,塞进兜子里,立马进去换衣服,然后快速的提着包离开,经过高炫身边还拍拍他的头:“谢谢你啊,小朋友。”
等她关上门,高炫才走到厨房给自己倒水,平静的小脸上竟是嘲讽。
谁知,那女人刚出小区被就按倒在地上。
他们小区很“高级”,一说入室抢劫,即使是个孩子报案,人家也立马信了。高炫还把她的特征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所以他才故意给她指明方向,钱拿的越多越好,越多判的时间越长。
他想,也许自己从自那时候开始就已经会给别人下套了。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方式越来越阴暗,他都觉得自己并不坦荡,但却没法从沼泽里挣脱出来。
他也只是面对病床上的秦凤才迸发真心,他是真觉得自己做错了,面对宋媛时也有真心的愧疚,但是也只是那时候而已,过了这几天他平静了,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父母没有给他指责,竟然还帮他隐瞒,而且他得骗宋媛一辈子,但是他就是这么做了,他已经变得越来越可怕了,不是吗?
他的目光再度调向地板上的两人,他们貌似兴奋的不得了,声音越来越大。
高炫笑笑,管服务员借了一台像素超高的照相机,把他们兴奋的模样拍了下来。
他说高敬冰没有看女人的智慧,这话一点没错。
不过从刚才高敬冰的态度来看,目前为止所有的女人当中,她还算是个特别,高炫还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喜欢给妨碍他的人下套,这次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结束宴会已经晚上10:00左右,高敬冰领着新女伴和高炫走出来,立马进入了告别模式,高敬冰让他自己打车回去,自己则搂着新女友说:“去你家?”
新女友貌似脸皮还挺薄,不好意思的瞄了瞄高炫,高炫撑起虚假的笑容,给了她点儿鼓励。
但是对方却被他看的发毛。
直到他们俩驾车离去,高炫才抬起双手抻了抻两侧脸颊上的皮,自言自语道:“今天没在状态啊。”
高炫吹着口哨,蹦蹦哒哒的沿着路边走,在他前面不远处就是个电话亭。
他看了一眼,刚开始没太在意,随即又看了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张IC卡来。
路边的IC电话全是灰,高炫把卡□□去后,却懒得碰,他那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又塞了回去。想了半天,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把话筒擦的干干净净才开始打。
无人接听。
果然,李莉好像提早知道高敬冰不会回去似的,也没在家守着。
高炫挂掉电话,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觉得无聊极了。
一辆出租车驶过,高炫伸出手拦了一下,对司机说:“去东陵。”
宋媛家的习惯是睡觉睡的特别早,而且附近每家每户都很早就关灯睡觉了,只有时不时的狗吠声响彻夜空。
冯叔已经守了一天一夜,看起来特别困,几乎每隔5分钟就打一次哈气,不过他还算敬业,硬是撑着没睡。不过注意力明显下降了,连高炫走过来,他都没看见,直到人家敲车窗,他才后知后觉。
冯叔赶紧打开车门:“少爷,你可来了。”
高炫问:“她还在里面?”
冯叔从车里出来:“一天没出来。”
他走向宋媛家的院子。
冯叔赶紧说:“用我跟你进去吗?”
高炫摆摆手:“不用。”
冯叔可下松了口气,回到车里去了。
高炫来到房门前,屋子里漆黑一片,他推了推房门,竟然能推开。
屋子里有抽泣声,断断续续的,听起来怪吓人,他借着月光往里走了几步,赫然发现不远处有团黑黑的东西。
高炫试探问:“宋媛?”
那黑影抽泣了两声,面向高炫。借着月光,高炫看清了她模糊的面容,泪水尤其发亮。
高炫停下脚步,无奈的问:“你还没呆够吗?”
宋媛拽了一下灯绳,灯管闪烁几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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