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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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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真好!我深深这麽觉得。
、第十一章
我是个容易紧张的人,只要隔天有重大活动,我前一天晚上都会睡不好,我已经是个难入睡的人,遇到这种时候失眠一觉到天亮的情况常发生。
要当个美美的新娘子,除了每天固定要爱护好自己的外在外,前一天的充足睡眠更不能少!偏偏一紧张的性子,让清醒到天亮!!当我看到日出时,我的脸都绿了!
文定的宴客是请在中午,所以要很早起来梳画。当我请的新娘秘书Betty和婚礼摄影Nick来到我家时,看到我的熊猫样,Betty缓缓跟我说道:「这个黑眼圈要完全盖住有点困难。」Nick则拍了张照片,他说标题要称为 “熊猫眼新娘”。
我拜托她能盖尽量盖,我的大喜之日怎麽可以顶著两个熊猫眼见人阿!
妆发弄的时间非常长,周公在这时候来找我下棋时间点似乎不是很对,我几乎是靠意志力撑住妆发弄完。
礼服穿好後,配合一切都弄好的妆扮发型,女生一生最美的样子完成了。
新郎方的人也到了,住家楼下一片喧哗,很热闹。我听到他在我妹妹带领下来到了房间。
他看到我笑了,我也对他笑。
「好看吗?」香槟粉色平口单肩的长礼服,单肩的部份用无数花朵连接的方式连接至胸前,每朵花心所黏贴的是水鑚。雪纺纱的材质呈现出飘逸感,是件简单唯美的礼服。
『好看阿。礼服真好看!』他大笑。忍住!今天是我要最淑女的时候,这帐以後再算!
『如果配上这个你会更好看。』他把手上的捧花递给我,那是他特别去找人订做的,紫色洋桔梗弄成的捧花。
「算你会说话。」拿过捧花,看在他精心订做捧花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在Betty帮他弄好发型後,他先到楼下等我,而我则是再次确认一切装扮完美无缺,等著媒人带我下去,开始进行文定仪式。
文定仪式开始,基本上我跟他什麽都不懂。好在有个经验丰富的媒人带领,也没出什麽大笑话。唯一搞笑得大概是互帮对方戴戒指的时候。
『手伸出来。』他拿出戒指站在我面前。
「喏。」我伸出手,放在他面前。
他戴很久,四周的亲友开始窃笑。
『你的手指太弯了啦,这样我哪戴的进去。』他抬头看向我。
「就是要让你戴不进去阿!不然我要被你吃死死喔?你想办法弄角度套进去阿。」我得意的笑,看他努力想把戒指套进去的样子。後来我还是手指 “稍微” 伸直一点,他总算套进去了。
轮到我帮他戴戒指时,我拿起戒指,没出声要他自己手伸出来,便迅速抓过他的手,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把戒指套在他手上。
『太快了啦!我都还没弯手指耶!』他抗议。
「你不能弯阿。」我插腰。
『为什麽不行?』
「因为这样我才可以牢牢套住你阿。」我理直气壮说道。
他举双手投降,一副 “你说了算”,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後来坐车到了宴客会场,文定的宴客主要是请自己的亲人,算是一场小型的家宴,所以我们就没有想太多的规划,没有什麽入场仪式,时间到就开桌了。
、第十二章
菜很好吃,我很想吃。
不过身为主角,总不能埋头苦吃,还是要聊天寒喧,难怪有人说虽然这天可以当个最美的女孩,却也要当个饿肚子的女孩。好在他知道我的心思,他会把我爱吃的菜夹到我碗中,把众人聊的话题接话下去,让我可以吃东西,我真的太感激他了。
筵席途中,我换第二套礼服,鹅黄色平口,在胸线下方用鹅黄色的细缎带打成一个蝴蝶结,下面用裙称弄成蓬蓬裙,呈现出甜美可爱。
改变完造型後走出来,看到站在外面等的他,他走过来前牵著我的手。
『我比较喜欢这套。』
「为什麽?」
『你还是比较适合比较可爱风,长礼服对你来说有点成熟。』
「我偶而也想走成熟路线阿。」我嘟嘴,那套长礼服已经是我试过无数套中,我唯一喜欢的呢!为了可以显示长礼服展现的修长,我还特地去买了双10公分高的鞋子来垫高!低下头看著刚刚因为换第二套有另外换的根鞋,没那麽高了。
『可是这样对你来说很累吧!』他低头看我,也是啦!那麽高的鞋子,弄得我走路超级缓慢,脚又好痛!
「很累阿,可是很值得!」我抬头看向他,微笑「至少让我试过一次麻。」
他笑了,轻轻的在我唇上留下一个吻,『是,我最美的新娘。』
Betty和Nick在旁边笑著,甚至提议要不要抓住机会在宴会广场外多拍几张,外面的园艺造景很适合拍照,我们两个相视一笑,答应了。
拍完後我们快步走进宴客会场,因为时间拖的有点久,大家菜吃的只剩下最後两道和甜点还没上,我们才赶快进行敬酒。
结束後都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我换下礼服,送走了Betty和Nick後,又回到家里收拾,而他先送他的家人去坐火车後,又回到我家等我弄好一起坐火车回台北。
、第十三章
到台北住处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们两个都累瘫了。
我从浴室出来後,看见他正在上网,我走过去把我手上的毛巾递给他。
「帮我擦头发。」他笑笑,接过毛巾,把我拉到床边坐好,他坐在我身後,开始擦头发。
『在想什麽?』他看我都不说话,开口问道。
「我在想,结婚那天要弄更久,会更累。」我说著,他笑了。
『不然我们直接公证就好了?这样你也不会累。』他笑。
「不行啦!」我转过头去看他「这是一生一次的婚礼耶,我才不要只是去公证,而且我们东西都弄好了,饭店现在也不能退了。」
『哈哈!我开玩笑的。』他擦乾我的头发後,拿起吹风机开始轻轻的吹著我的头发。
「你还是觉得公证比较好喔?」我问他。
『我都可以阿,只是看你很累的样子。』
「你舍不得喔?」我笑著望向他。
『对,我舍不得阿,怕你太累了。』他把吹风机关掉,坐在我面前看著我。
『办婚礼是想让你开开心心的当我最美的新娘,完成女生都想完成的愿望。可是如果让你太累,那这样的目的就打折扣罗!』
我伸出双手抱住他,「又没关系,累也值得阿!至少我让你看过我最漂亮的样子。」
『拍婚纱照的时候就看过啦。』
「那不一样啦!」
他回抱著我,无奈的语气在我耳边响起『真拿你没办法。』
「嘿嘿。」我笑了。
、第十四章
不过结婚前一晚我还是失眠了。
躺在床上我打了通电话给他,因为某件案子的关系,他必须先把手边处理完才有办法回高雄,隔天身为新郎的他要从高雄上来台中迎娶身为新娘的我。
想到明天就可以把这场婚礼画下完美的句点,我松了一口气。虽然说为了当很美的新娘有一场最完美的婚礼这一切都值得。不过…还是好累。果然要当个美美的新娘有一场梦幻的婚哩,都是要付出对等的代价的。
『喂?』
「你回到台南了吗?」
『恩,刚到,现在坐计程车要回家了。怎麽还不睡?』
「我又失眠了。」我无奈。
『哈哈,是因为我不在旁边吗?』
「哈!怎麽可能?」
『明天会很累,你赶快把自己打昏好了。』他笑了。
「我也很想。你也是,你也早点睡。」
『恩,我会,先说晚安了。』
「恩!晚安。」
挂了电话,我继续在床上翻阿翻,怎样就是睡不著。
我希望明天是好天气,我希望明天婚礼一切顺利,我希望有一场很难忘的婚哩,我希望…。。
再想了一大堆我希望…的事情後,我的意识也渐渐蒙胧。
隔天一大早就起床,今天的婚礼也是办在中午,在礼车来之前我必须要全部弄好,向父母拜别。
当伴娘的好朋友们也在我化妆的时候陆续到了,顿时家里变的很热闹,全部弄好後,我开心的和朋友们合照,等著礼车到来。
淡随时钟的指针慢慢走向9时,我开始著急,因为他还没出现,这样拖下去,可能会来不及的。
刚刚打手机也没接,到底是怎麽回事?
手机响起来,是一位当伴郎的朋友打来,我马上接听。
「喂?你们现在在哪里?迷路了吗?」我问到,另一端的四周很吵杂。
『不是…是…发生了点事。』
「什麽?」我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我们出了车祸,最前头的礼车被闯红灯的大货车撞上。……。。他,在那台礼车上面…』他一直不断的说著。
可是我什麽都听不到了…
、第十五章
醒来时候,已经中午了。
「醒了吗?」一道女生声音从我身旁传来,我转头过去。
「是你阿,Judy,其他人呢?」我问著身旁的好朋友,我结婚的伴娘,Judy。我起身坐著。
「他们…。有的去台南,接他的爸妈上来,然後通知婚宴取消的事情。剩下的还留在医院等消息。你要不要先换衣服?」Judy问我。
我这时候才发现,我身上,还穿著婚纱。那一身的纯白,我觉得…好讽刺。
「他情况…现在怎麽样?」紧抓著身上的婚纱,低著头,我问。
Judy沉默了一会。「没有很好,剧烈撞击下,肋骨断了3根,有颅内出血的现象。人还在昏迷,刚到院的时候昏迷指数是3。10分钟前打来通知已经手术完毕,送入加护病房观察,不过昏迷指数还是3。」
这样阿…我想著,不说话。
「你先把婚纱换掉吧!Betty 跟 Jerry他们已经先离开了。我帮你」Judy说著,拉著我下床,帮我把婚纱後面的扣子解开。
弄好後,她离开房间,我一个人慢慢的脱下婚纱,换上正常的衣服,坐在镜子前。我看到镜子前的我,头上还带著头纱,头纱用的花,还是我千拜托万拜托才好不容易弄好的紫色桔梗。脸上的妆,也还没卸掉。
这是我的婚礼,我最期待的一天。
可是,为什麽会变这样? 我不懂?
他…还在昏迷,为什麽会这样? 明明前一晚,我们还通过电话的。
为什麽?
眼泪落下,我不知道该怎麽办…
、第十六章
第三天,他的情况直转急下。
在他第一次手术後,医生已提到这三天是他的危险期,如果能醒来是最好,如果情况不乐观,那之後救回成为植物人的机率很大。
好不容易第三天了,但他到第三天情况就突然变坏。
不过他的父母,不想在让他受折磨下去,在我哭跪著求他们仍无效的情况下,只能看著他的父母签下了放弃急救同意书,由救护车送著他回台南,和他的父母。
我的情绪太过激动,在医生强制打了镇定剂的情况下,被父母送回家。
在昏昏沉沉的被送回家的路上,我躺在车子後座,不断流著眼泪。
曾经我以为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快乐、最美好的一天。那一通电话,打碎了这一切美梦。
我以为我会是这世界最幸福的新娘子,在最温馨浪漫的婚礼中,周遭亲友的祝福下,和最爱的他踏上人生的新一个阶段。
不过现在什麽都没有了。
不要了…我什麽都不要了…我不要穿美美的婚纱、不要温馨浪漫的婚礼、也不用众人的祝福,这一切我都不要了。
我只要他回来,我只要他待在我身边,这样就好…
老天阿…为什麽祢要开一个这麽残忍的玩笑?
为什麽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拜托祢…把他还给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不断喃喃念著…
泪不断流下,车窗外的大雨,不断落下。
他走的那天,大雨没有停过。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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