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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散吧人贩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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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手上的鸡蛋,知道这鸡蛋在这儿确实价比夜明珠。但是感觉还是有种被陈希早早看破被他取笑的感觉。陈希似乎知道我心里在想着什么呢。我一边愤愤地啃着鸡蛋,想着这鸡蛋就是陈希滑嫩嫩的皮肤,恨不得把他咬的骨屑都不剩下一分一毫。

殊不知陈希就拿着另一个鸡蛋,微笑着在一旁看着我。眼神温柔地仿佛能流出春水来。

此时的我当然不会发觉。



只是多年后我回想到这一幕,再想到我之前对他的诸多刁难谴责,
不由眼前一酸,竟有些难以自己。




、第十七章。 藏族擦擦

等我吃过了饽饽,便兴高采烈地拉着陈希要到外面去转转。他面上虽无波,但是眉角神色间却隐隐都透着喜色,好像能和我多待一些多靠近一些都是极好极美妙的。

这个村子除了实在是地理位置太过荒僻,可自然景色却不得不让人赞叹。附近的山峦裸身劈入云天,云白得耀眼。天也是最纯粹的蓝。这亘古纯净的蓝似乎已在这里静静守望了千年。

我仰着脑袋闭上了眼睛。这里的天与地,山与云,白和蓝,黄和绿,莫不都是真真切切分分明明的。永远都是鲜明地在一起,从不会让人感受到他们是否早已经过千年的洗练糅合成模糊的一团。可贵的是,这轮廓分明的景色里的每一件事物,又无不好似千万年间就在一起,无法被割舍一般。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事物,但是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却是那么美好。

而在这里,声音也成了累赘。这里的流云,这里的长山,这里的碧水,这里的村庄和这里的人,无不是悠悠然然,静静地或站着或守望着或默默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明明是这么安静,当我在村庄之外时,感到这座山都是死寂无声的。可倘若你和我一般,躺在着金黄璀璨的麦田之间,仰望着悠悠的白云蓝天,倾听着不存在的声音,你也会和我一样,总觉得这里是有生命的。

这声音也许是一声跨古苍白的长叹,也许是一首朗朗清吟的长调,也许又只是一声默默探寻不得思念之人时绝望的悲泣。

我躺卧在这暖暖的田中,身下压着张大叔家软软的绒草,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身旁的陈希闻声,温和道,“怎么了?”

我闭着眼摇摇头,叹道,“我只觉得这里一切都这么美丽。这么多天我都担惊受怕,可是昨天我第一次吃到了饱饭,喝到了清澈的泉水,也睡到了正经的床铺盖上了被子。现在我躺在这里,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哎,真是幸福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耳边又传来一声轻笑,有只手从一侧轻轻地搭上我的手,我眉眼一弯,想要甩开他。可是鬼使神差地想着却没有行动起来。于是那手初时还有些犹豫,所以只敢搭着一只手指,后来见我并没有甩开他的意思,对方暗暗心下一喜,随后得寸进尺地整个附了上来。

我并没有揭穿他。心里体贴地想也许他正在为自己的小计俩暗暗得意着呢。所以我只是说,“陈希,你知道村庄门口的木板房是干什么用的吗?”陈希此时因为初次牵手成功而十分欢喜,于是连说话都是喜气洋洋地,“什么木板房?”他不答反问。

“就是装满石头佛像的那个呀!”我急道。心中暗骂他装傻。

果然,他又自己嘿嘿地笑了声,狡黠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是装佛像的了,还问我做什么?”

我心里一堵,一把抽回手,便不理他了。他一见手没的牵了,也呐呐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侧过神来愤恨地瞪了我一会,又愤愤地趴会去躺着了。

等到日上三竿。

太阳还是暖暖的,并不灼人。 只是这一切实在太过舒服,我暗叹了一声,开始了提早的午睡。
正睡着,远处便传来“蹬蹬蹬”小脚踏着泥地,衣服掠过的“唰唰”摩擦声,更不用提那一声还比一声高的,“姐姐姐姐!”了。

等那声音迫近,开始对着我耳朵嘶喊的时候,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好不容易撑开早就黏在一起的眼皮,打量了一下来人。可不是那陈希醉酒还念念不忘,把我当成她的阿花吗?这孩子我昨天没有仔细打量,现在她突然凑那么近,我才觉得除了她那古铜色的皮肤不是很符合城里的审美以外,她那大大的双眼皮,鲜艳欲滴花瓣似的小嘴唇,和那总是显现充满善意的小酒窝,无不暗示着她是个美丽可爱的孩子。

我伸出手摸摸她打着卷儿沾着草叶的头发,柔声道,“怎么啦?”

阿花见我和蔼地回应她,也兴奋地咯咯咯笑了,小小暖暖肉乎乎的身体直往我怀里钻,我被她弄得发痒,也无可奈何地笑了。“阿花,阿花要去弄,去弄”她被自己的笑声呛到,但是还是乐观兴奋停不下来似的不断大叫着,“人家要去弄,弄擦擦!!!”一边死命地扯我的衣服,想要把我扯起来和她速速跑路。

可是她却一直用她的小身体压着我的腰和胸,让我险些喘不上气。
“阿花你先起来好吗?”我艰难地呼吸。

“阿花,话要去弄擦擦,弄擦擦!!!”

“阿花你先起来…”

“弄擦擦弄擦擦!!!”

我深呼吸一口气,正想对着孩子大吼一声,擦你毛啊。旁边的陈希倒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绒草屑,两手一提,把那张牙舞爪的小女孩提了起来。脱离了阿花这个的重型炸弹,我捂住内伤的胸口,无力地只想朝天喷血。

什么你们这些人说女主太弱了?
你丫过来被一个石墩墩似的小女孩压住胸部还带不断被抽打啊!

我艰难地站起身,扶着前胸,示意陈希放下那不断挥舞四肢的小女孩。“阿花,咱们去哪里弄擦擦?” 我十分亲切外加老成地问道。 表现出对弄擦擦十分熟练十分趁手是个老牛逼。

“去,去场里…” 阿花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歪着头把手指放在了嘴里,“场上弄。啊…恩,是去场下弄!”

我扶额,表示实在听不懂小女孩说话,“到底是上下还是里啊,是广场上吗?”

“啊广场,去,空的!空的!”她挥舞着小手,兴奋地终于叫了起来。

“那是空地不是空的啦…” 可是我已经无力吐槽了。

还有我刚才讨好阿花,应下要去做擦擦的擦擦是什么?

我偷瞟了陈希一眼,见他正弯下腰,温柔小心地把小女孩放在了空地上。阿花一离开他的怀抱,便兴奋地踢踏着小脚绕着我俩来回跑,还不断过来碰碰我的手。我作势要去抓她,可是每次都故意没抓着,她总是被我惊地喘笑连连,整张小脸都兴奋地红了。

“阿花,”我一边逗着她,一边放软了声音问道,“你哥哥哪?”

她绕着我们转,最后放弃了陈希只抱着我的膝盖拨弄我的鞋子,好久才回道:“阿方,阿方去爷爷啦!”

“阿方和爷爷在一起?”

她摇摇头,跺跺脚,有些急道,“阿方,阿方去爷爷啦!”

我想了想,故作恍然大悟状,“阿方在帮爷爷忙,爷爷不在?”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背着手,却不再回答我。小小的身体向陈希挪了挪,抬头瞥了我一眼,很委屈的样子。一转头又去抱陈希的大腿,“哥哥,哥哥!”她一边笑一边叫,完全对我失去了兴趣。

陈希一低头一弯腰把她举了起来,稳稳地拖着她的小屁股,把她放在了自己脖子上。而他刚刚和我冷战时冷漠赌气的样子在她的一声“哥哥”里立马烟消云散。“走”他笑道,“哥哥带你去做擦擦!!”

那笑意虽然还是寡淡,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但在此刻却是那么真真切切,和那天上的白云蓝天一般轮廓分明真实地存在着,巧妙地淡化了他脸上总是严肃木然的冷色,在此刻,那笑容确确实实泌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在他看着那小姑娘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双目似有深意,目中总有闪闪盈色。一种深刻入骨地宠溺似乎从对我身上移驾了过去。

阿花坐在他脖子上,对着他又笑又踹,,竟是觉得这样实在新奇刺激。“驾驾”她大叫着。他也在下面极为微笑着耐心地应和着,但是那手却牢牢不敢放松地拖着她,生怕她跌下来摔着。

我在一旁,看着他做出这个姿势,知道这样极累,但是即使这样我也深切地能体会到他现在是有多么地开心。真是莫名其妙而来的开心。他那扬起的唇角,他那迷离远望着绵山的眼神,他那抬头微笑想望着女孩儿的动作。都让我陷入“旁观者好寂寞”的自卑里去。

他驮着她,慢慢地像远处走去。那小姑娘叽叽喳喳地笑着闹着,他也时不时插上几句。我在他们身后一步步跟着走着,竟觉得半句话也插不进去。等我们到了空地上,那儿已有不少老爷爷老奶奶,穿着极为寻常的布衣服,带着朴素的袖套,三五成堆地,或筛着土,或击打着土,或揉搓着土,总之就是在用青红色的泥土做着什么。

陈希一矮身把阿花放了下来。这小姑娘也就哧溜一下钻进了人堆里。我在原地愣愣地站着,也没有人过来招呼,怪冷清凄惨的。

好一会儿,正待我要回过身准备离开这个不待见我的第二的时候,阿花捧着些泥便跑了过来。小小的身影因为拿了很重的泥土而有些气喘吁吁地。晌午已经有些热意了。阿花的鬓角有些亮晶晶的,一摸全是汗水。她咧着嘴向我示意着,“姐姐,做擦擦!”我苦笑着接了过去,发挥自己极不要脸的厚脸皮精神,硬是挤到一堆老人中间,诞着脸皮求教。那个穿红衣,头上包着白毛巾的老人倒是很热心,告诉我怎么筛土,怎么浸泡,怎么揉打和搓洗这些青色的土。

“一定要把它们揉的有些劲道,有了韧性以后要加上这个再搓,”她拿出一些药泥示意我,“然后再把它们填进模里捣实了。”

我连连点头,唯唯称是,“最后等干了再拿出来对吧?”

老人家很惊喜我举一反三,“对啊小丫头,这些擦模里要先抹上这个?”

“哪个哪个?”

她呵呵一笑,取出沾着金粉的刷子道,“这个。”

我哇了一声,好有钱呀!我崇拜地看着她,“所以这个叫擦擦吗?”

她点点头,慢慢撸了撸左臂上的袖套,有些骄傲,一边还语重心长地要我多做一些,“这些可以积攒功德呢。”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做这个呢?”

她笑了笑,“打造神像可以满足自家愿望啊。”说吧她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道,“去年我打了20万尊新擦擦,青稞又是大丰收呢!”

我又是不解,这下我的不解已升级成迷茫了。印象中这种圆满自家夙愿的圣物多是在西藏地区,那里的人民相信一切物质都可以制作成佛像和塔,金木水火土,无一不是佛祖的化身。

“所以我们现在到底在哪儿…”
我低声叹了一口气,明知道我地理不好,老天还要这样整着我玩。

“西藏?不可能啊这里哪儿是西藏了…湘西的梵净山?梵净山不像梵净山哪,而且梵净山里的村民为什么还做着西藏人才做的擦擦?”

我挠挠头,转头望着陈希。他也正望着我的方向,见我正转头看他。他浑身一震,平淡地又移开了目光,并不打算再理会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花花和收藏 (肉兰跪地)。。。。



、第十八章。 张婆婆

“今天中午没有什么好菜招待你们呀,”说话的正是方才那个教我做擦擦的老婆婆。 她现在两手都放在自己红色的短打襦裙里,似乎在思考着该给我们做些什么当午饭吃。她现在身着的这襦裙只有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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