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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狐狸在手,天下我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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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百万……金百万……你娘是有多缺钱……”
我撅了嘴:“我没娘。”
“咳咳。”非弓立时克制住了:“那便是你爹缺……”
我嘴撅得更高了:“我也没爹。”
然后我满意的瞧见非弓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他眼珠一转,立时转了语气道:“其实这委实是个别致的名字……”
“你的名字也很别致啊。”我皮笑肉不笑的道:“非弓,非公,不是公的,那不就是母的么?”
床上传来曲徵忍俊不禁的一声轻笑,非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气急又无话可驳,结巴道:“是……是弓箭的弓!不是公母的公!”
我故作讶然的道:“噢,是么?”
“这只是字,又不是名……”他愈说愈尴尬,见我和曲徵都在笑,干脆不解释了,转身踢开门,口中嘟囔了一句“我去找点吃的”便火速溜掉了。
我得意的笑笑,这么一闹,难受的感觉也去了大半,便凑近曲徵道:“这家伙是你朋友么?”
“一个故友,你可以信他。”曲徵答得简短,顿了顿,低身从被褥旁拿出一套干净的亵衣,温言道:“孤山野岭,只好借了这院中主人家的粗布衣服,你先换上,莫着凉了。”
我瞧见自己衣衫凌乱露出的小半个前臂,脸上莫名一红。想不到曲徵心细如发,察觉我用了亵衣袖子帮他裹伤,竟在这里特地为我借了新亵衣……难道,难道他心中亦是一直想着我么……
我默默的荡漾了,只是痴痴瞧着他,直到曲徵又轻唤了我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接了那亵衣,垂眼扫过他的腰际,几乎立时想起那活色生香的画面,于是心中又奔过大群禽兽,我小声道:“你的药可换过了么?”
他弯起嘴角:“劳烦大夫看过了。”
我失望的“哦”了一声。
“说到换药……”曲徵缓道,向我伸出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掌心向上。我不明所以,只递了一只手上去,他却瞧也不瞧,淡道:“另一只。”
我换了手,忽然瞥见掌心那几道已然凝结的伤口,这才想起手掌划破了这回事,挠头笑道:“这个……其实已经没事了,不用上药……”
曲徵不理我,拿了药巾细细擦拭我的掌心,凉凉的很有些痒。我瞧着他专注的神情,浑身绵软软麻酥酥,只觉世间再没有甚么能比这一刻更圆满。
“百万。”他垂着眼沉声道:“日后若受了伤,先顾着自己。”
我一怔,呆呆去瞧曲徵。他却没有看我,浓密的眼睫浅浅阖着,在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一圈好看的剪影,清雅俊逸,恍若谪仙。
这一句清言淡语,到底有几分温度是真?
我心中忽地涌起千百滋味,鼻间便莫名的酸了。自与曲徵定下婚约那日起,无论他待我多好,我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温雅浅笑永远都是他的面具,就算他掩饰得再好,那一刀都在你的背上你的心里,断断不可忘记。
你要提防他,利用他,更不可以爱上他,因为这婚约,本就是互相利用的笑话一场。数次的出手相救,包括为了你跳崖而身受重伤,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你以为是因为他对你有情么?根本不可能!连苏灼灼都入不了他的眼,你不过是一个镖局的下人,又有哪一点及得上苏灼灼?
这些,我原本那么清楚。
可是从甚么时候开始,就忘了提醒自己,那些我被打动的事情其实都是利用与计谋。所有的一切开始混乱,我担心他胜过担心自己,为他上药甚至忘了自己的伤口,只是瞧着他心中都觉得无限欢喜……
无论他是瑾瑜还是曲徵,无论他害过我或是如现在一般待我那么好。其实我早就有些预感,只是心里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罢。
原来,我是喜欢曲徵了。
原来,命运兜兜转转造化弄人,情之一字,心不由己。
终究,是逃不过。
我缩回手,心中不知是欢喜还是忐忑,只怕被曲徵一眼瞧出了甚么,便佯装不舒服匆匆推门落跑。
不巧刚一出门,便撞见了这家舍的主人。山中人多淳朴,大娘姓王,很是热心,因我三人住进来,她和女儿只能挤在自家的炕上。即使这般,王大娘仍是热情的替我收拾了床铺,还端了退烧的药给我喝,热气腾腾的汤汁下肚,睡意一下子袭来,这两天我也实在累得乏了,是以刚刚沾了枕头便沉沉睡去,但却梦见曲徵练了璞元真经提了把杀猪刀来追杀我,委实十分惊悚。
醒来已是傍晚,大约是汤药效用绝佳,我出了一身汗,只觉神清气爽,又不想去见曲徵,便索性去伙房帮大娘做晚膳。
大娘早年丧夫,一人独自拉扯一双儿女,十分不易。此时她儿子阿牛耕地还没回来,女儿小娥去村头卖手编竹筐了,今晚又多了三张口吃饭,她一人忙不过来。然伙房于我自然是再熟悉不过,是以帮着帮着,大娘便被我撵出了伙房,不过半个多时辰,晚膳已大功告成。
杂粮地瓜饭,玉米面贴饼,冰糖萝卜羹,小鸡炖蘑菇,清蒸南瓜,鸡刨豆腐,粉蒸白肉……不过皆用了普通的农家食材,然做法心思不同,是以就变得精致诱人起来。
大娘目瞪口呆,随即目光在我上三路下三路来回打量,笑容愈发显得浪荡,只问我芳名贵庚祖籍婚否有没有兴趣认识他家阿牛云云。
难得有人如此赏识,我心中得意,但忆及自己闺名造下的孽,只好掩面娇笑:“呵呵呵呵……人家、人家名叫小婉。”
话音刚落,我便被人从侧面喷了一脸汤水,非弓擦着嘴咳嗽道:“百万妹子,打诳语不是好习惯。”
……
我面无表情的滴着水:“不是公的,谁准你吃我做的饭了?”
非弓又喝了一口冰糖萝卜羹,哈哈一笑:“难得百万你有此手艺,阿徵这厮倒是口福不浅,若我是他我亦不会嫌弃你闺名叫百万的你说是不是百万……百万?百万!百万你怎么了百万,百万你怎么不答我……”
我默默的拧断了一根筷子。
、21断袖
当晚,非弓每样菜都盛了一些,端到曲徵房里去了。
于是用膳的只剩我与大娘等四人,令人惊奇的是,她对百万这名字赞不绝口。
“名字这东西啊,就是图个念想。像我家阿牛呀,意思就是跟牛一样身强体健能干活。”大娘笑呵呵的道:“百万你这名字,喜庆得很。”
我嘴角抽了抽,慕秋大约搓破头皮也想不到,她的品味与千里之外的山村大娘分外贴合,难道她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
念及慕秋,便忍不住想到桃源谷与御临风,我的脸色沉了下来,既是危机已过,眼下还算安全,风花雪月暂且搁置一边,我当先找曲徵弄清楚这些阴谋阳谋,才好早做打算。
“阿牛,给百万姑娘夹菜啊。”
阿牛红了脸,抖着筷子夹给我一块鸡肉,我回过神来,连忙呈上碗去接,心中有几分尴尬,原来大娘真的打算让我当她儿媳妇儿。她这儿子倒是意外的眉清目秀,然我已是有婚约之人,不由得心下恨恨:若是在数月之前,能嫁这般面目端正老实勤奋的小哥,我定是做梦都要笑醒的。
帮大娘洗过碗,我向她讨了针线包,回房把当日那件衣服挑开,假经文泡烂了自是意料之中,然曲徵亲手写下的婚约夹在里面,字却也花了。我心头郁郁,只怕他知道了此事翻脸不认,那就大大的坏菜了。
当下夜深人静,我决定去找曲徵研讨桃源谷之事,边走便琢磨该如何哄骗他再给我写一张婚约。
院落很小,两间屋子相距不过十几步。我站在他门前,只见昏黄的烛光透过纸窗散落开来,隐隐有人说话的声音,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这么晚了会是谁?我心下好奇,便附了耳朵去听。
“忍得住么?”
“无妨。”
“那……我用力了。”
“好。”
简短的对话过后便有水声传来,夹杂着轻微的喘息,仿佛在按捺着甚么。
“快……快结束了,很疼么?”
“尚可。”
“阿徵……你还嘴硬……都流血了。”
……
这……这是在做甚!!!
我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霎时燃起熊熊妒火,伸脚便踹开了门。
房内雾气缭绕,地上湿迹遍布,曲徵端坐浴桶中间,乌发缭绕在光洁的肩膀间,顺着及胸的水面一路蔓延,而非弓亦裸着精壮诱人的上半身,一只手贴在曲徵背后,另一只手便落在水中,不知在摸甚么。
……
要、要不要这么香艳……
我怔住了,随即鼻间一热,鲜血欢实的奔流而下。
他娘亲的,对着自家夫君和他的“姘头”流鼻血是怎么个情况!抓奸抓了个现行,我只觉一颗心拔凉拔凉,哆嗦着指头对着他二人:“你你你你们……”
曲徵弯了嘴角,面上竟有几分红润,非弓僵在那里,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甚么,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曲徵……曲徵!你好哇!竟然背着我偷人……”我激动的口不择言:“偷人也就算了……还偷的是个汉子!!!”
扔下这句话,我悲愤的抹了把鼻血,泪眼朦胧的跑出了屋子。
身后巨响,大约是非弓滑了一跤,便听他边穿衣服边念叨着“你听我解释”,然曲徵却半点动作也无,我一时伤心欲绝,直接冲进大娘的屋里哭道:“大娘……他们两个男人……居然背着我……嘤嘤嘤嘤,我不要活了!”
于是下一刻,我便发现大娘,小娥,以及村中的三姑六婆一共八人,手中都扯了一块布,像是在一起缝制甚么顺带闲话家常。
我愣在那里,大娘八人也愣在那里,非弓急匆匆的追了来,只套了一件亵衣,胸前还挂着水珠,黑发半散,神色慌乱,见了我开口便道:“百万你听我说,我和阿徵——”
他言语说了一半,大约觉得气氛不对,便就此住了口。
只见一个大姐眼中闪着三八的光芒,试探的道:“两个男人……怎么了?”
……
非弓的脸黑了。
于是一夜之间,村里生出一对断袖的消息不胫而走,大约邻村亦快知晓了。
窗外阳光明媚,我站在曲徵身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嘿嘿,这个……大半夜的……我怎知你二人是在运功疗伤……”
非弓抽了抽嘴角:“不知道便问啊,你跑个甚!还跑到大娘房里去!”
我继续挠头:“这个……谁能想到她们半夜凑一起缝冬衣啊……”
他还想说甚么,曲徵淡淡一笑:“清者自清,非弓你也不必过于挂心。”
“就是就是。”我立刻点头附和,非弓霎时横来一个眼刀,我便噤了声,老老实实的缩在角落,此事确是我理亏,两个风情各异的美男,这就么乌龙的被断袖了,委实有些冤屈。
曲徵顿了顿,端起一杯粗茶道:“百万深夜来访,定是有事情罢。”
被这乱七八糟的一搅合,他不提我险些忘了,自己找他还有正事。我瞧了非弓一眼,犹豫了一下,没有张口,曲徵微微点了点头:“但说无妨。”
“之前一直没机会同你说……御非死了。”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我瞧见了他的尸身,你……你觉不觉得,他掉落得很有些蹊跷?”
“御谷主死了?”非弓惊道,神色隐隐有些悲戚,没想到他和桃源谷主竟也相识。
曲徵浅浅啜饮了一口茶,垂了眼眸道:“非弓,你与御临风相识多年,可察觉有甚不对?”
我大为惊奇:“你与桃源谷很亲近?”
非弓却不答,沉了眉头思索:“只是过去时常走动,好像他身子不太好,御谷主将他当成宝贝,功夫还成……性情也算温和。”
“他那副样子,不叫阴森便是客气了。”我撇撇嘴:“跟温和可没半点干系。”
话音落了,我自己也惊觉起来:若说温和,初见御临风时,他的言谈举止确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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