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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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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王印竺是先天生就的好脾气还是后天修来的好涵养,面对这种无理要求仍旧维持微笑:“既然姜掌门有此要求,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不过能不能做到我可不能保证——”
这个回答显然没有满足姜庆源的要求,他再度打断对方,语气咄咄逼人:“我只认定了你是杨老的弟子。杨老一生高风亮节,你既是他的弟子,至少人品不能太差吧!”
王印竺有些哭笑不得:“说到人品问题,这个连我自己都没多少自信呢……”姜庆源登时气结,定定地看着王印竺。
王印竺打破沉默,指着姜庆源手中的册子轻声问了句:“姜掌门拿来的是原件还是抄本?”姜庆源神情一变,王印竺立时明白过来,“若非原件,印竺不看也罢。姜掌门可知一字之谬,万里之遥!就算一字不错,这册子里的图画谁又能描画得一笔不差?”
姜庆源的面色越发阴沉,手中的册子就那样僵在半空中。
突然房门一响,姜老太爷闯了进来,一进门便从怀中掏出一卷以白绢紧紧包裹的东西,郑重地交到王印竺手中:“我全家的身家性命,都交予先生手上!”
“爹!”姜庆源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叫。白绢所包裹的正是全套的伏鹜掌法!
王印竺也不急着展开,望向姜氏父子道:“姜老太爷和掌门若还有半分犹豫,这东西我不接也罢。武林世家总将这些功法秘笈看得太重,老太爷一开口便是全家性命,印竺实难承受。”他轻叹一口气,“所谓秘笈,无非是前人习武心得,也算不得什么天机。我既答应了守密,便不会到处乱说。若是说要守得密不透风,坦白讲,印竺也没有把握……”姜氏父子闻言均是一怔,神情微妙。只听王印竺解释道:“比如我若要解府上这套掌法,有意无意间都会参照其他门派的掌法、拳法、步法抑或吐纳之法,将来也少不得将伏鹜掌法用于解别家之难。若说这也是泄密,我无话可说。”
这几年间他见惯各家秘笈绝技,初看时千姿百态,见得越多则越觉得天下武功其实同源,根本没多少秘密可言。只是信守承诺,从没有向别人透露过任何一家的秘笈。
姜老眉头深锁。这个问题在请王印竺之前他已同全家商量过多次,一直争论不休。不仅是北隆水斋,所有延请王印竺的武学世家都有过这种天人交战。对他们而言,是否泄露天机倒是无关紧要,自家秘笈却是一字不能外传。请人查探自家武功之事本就是天大的忌讳,来请王印竺的都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味。最后是老头儿拍板决定的。可是事到眼前时,却轮到儿子作主了。对于老父当初的决定,姜庆源仍有些患得患失。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贤侄不必有什么顾虑,你肯来我家已是天大的面子,我并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老人生怕儿子再生事端,急忙伸手扯开白绢,将卷轴抖开,铺在王印竺面前的长案之上。 见老太爷神情凝重,王印竺脸上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终于有所收敛,严肃道:“多谢老伯和姜掌门信任,印竺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师父!”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此时绝对不应该出现的人站在门口——常一凡。王印竺尤可,姜氏爷儿俩的脸色却是大变,四道目光如同四道利器,狠狠刺向常一凡。
常一凡装作不觉,靠在门边大大咧咧问道:“房子我只租了一个月,想来伏鹜掌法缜密严谨,并无多少纰漏,这里也无需呆太久吧?后面东江十虎也催得很急!”
屋内三人都皱了眉。短短几句话,常一凡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用“缜密严谨”拍了主人一番马屁,堵着他们不能改口;后面更抬出比北隆水斋名头更响的东江十虎,也是要让他们知道王印竺并非等闲之辈,不可能由着他们呼来唤去。
王印竺瞬间反应过来,虽然觉得徒弟有些唐突,但也松了一口气。掌法的问题东家迟迟不肯明说,再这么下去只能让自己为难。
姜老先生下定决心般,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伏鹜掌法——”
“伏鹜掌法虽然没有多少疏漏,但仍不足与名门高手相抗。家父请王先生来,无非是想让掌法更加圆熟精进。”姜庆源踏前一步挡在老父前面,“庆源一直仰慕杨老,想亲聆教诲却无缘得见,深以为憾。王先生既是杨老高足,或许能让庆源一偿夙愿。”
“可是我只知道师父帮武功低微之辈查漏补缺,好像从来没有指点过高手耶!”常一凡又插了一句。虽然说话的过程中姜庆源一直在瞪他,想把他吓走,可是一凡的后背就像是粘在了门框上一样。
姜庆源恨不得一脚将常一凡踢出去。紧接着深叹了口气:“我这番请先生来,并非为了一家私利,而是为了一方福祉!”
“乌马山上盘踞着一窝悍匪,屡屡骚扰乡里,百姓苦不堪言。我虽有心为民除害,怎奈悍匪人多势众,仅凭我一家之力还不足以剿灭。身为江湖子弟竟不能保一方安宁,无颜面对父老。每每念及,姜某总是夜不能寐。”
“呵呵,剿匪的事不是还有官府么?姜掌门不必过于自责。”
“不——”姜庆源突然抬头,目光坚毅,“这就是我的责任!棋盘寨一天不灭,我一天不得安宁!”
“这,”久没有出声的姜老先生终于忍不住开口,“那棋盘寨也不算什么恶匪,这几年相安无事不也很好么?你又何必总是耿耿于怀?”
“再说我们跟人家约好井水不犯河水,两家互不相扰。你难道想毁约不成?你这一闹累及自身不说,势必还要殃及四邻!”
王印竺没兴致听这父子相争,插嘴道:“这个土匪的事容我有空再听二位细说。”
“王先生,北隆水斋能否凭借伏鹜掌荡平匪患,保一方百姓安宁,我实指望你了!身为江湖中人,不能除暴安良,愧对天地!”
王印竺面露难色,含糊道:“除暴安良这种大事我可担当不——”
“自然无需先生出手,只要你肯指点一二,我必亲率子弟,即使拼上这条性命也要踏平乌马山!此地百姓能否重获安宁,全在先生身上!”
王印竺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责任为何从印证武功变成了剿匪平乱。东拉西扯一大堆.姜老太爷跟姜大掌门越吵越凶,王印竺也听得精疲力竭,伏鹜掌法究竟有何不妥到底还是没弄明白。
待师徒二人搬入租来的小屋时,已经到了半夜。
常一凡点亮油灯,小屋的面貌终于清晰地展现出来。王印竺虽仍是照惯例点了点头,暗中却倒抽一口冷气。除了荒山废庙,这大概是师徒俩住过的最不能住的屋子。看来一凡这次真的是恼了。
江湖上的排名层出不穷,最普遍的像什么武功排名、兵器排名;比较庸俗的有美女排名、美男排名;这些王印竺都漠不关心,觉得跟自己没关系。不过若有一个最窝囊师父排名,那他铁定排名天下第一。
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王印竺十六岁那年决定抛下一切跟随师父的时候,杨翊贤已是七十高龄,过分悬殊的年龄差距使得师徒之间不似父子反似祖孙。可是两年前当他收下十六岁的常一凡时,自己才刚刚三十岁,脱离师父不到两年,还不懂得摆谱。这对师徒在一起时又不像父子,反倒更像是兄弟。
常一凡的性情看似阴沉木讷,可是一旦闹起别扭来便常常怒气冲天,跟脾气火暴的杨翊贤倒是十分登对。可惜这二人从未见过面,倒把一个性情温吞的王印竺夹在中间。当年在师父跟前只有乖乖挨训的份,现在自己做了师父又常常被徒弟顶撞。总之他的师徒关系就从未顺利过。倒不是王印竺懦弱,当初他是觉得要尊敬老的,现在又觉得要让着小的。好在一凡也就是嘴上抱怨,手脚还是很能干的,自他来了之后,自己便几乎什么都不用操心了,比娶个老婆还方便。
果然,王印竺屁股还没落在板凳上,常一凡便连珠炮似的发作了。
“这姓姜的一家就是有毛病,跟他们还磨叽什么呀?人家防你跟防贼似的,你还当真替他们印证功法不成?他们什么都不说,你又能瞧出些什么名堂?”
“好的大夫一切脉就能诊病,病人不说也没关系。”
“现在人家没让你诊病,是让你帮忙打架呢!”
王印竺皱着眉,露出为难之色:“确实,他们好像跟附近一窝土匪有矛盾。”
一凡点点头,道:“是棋盘寨吧?我劝你趁早抽身,别趟这摊浑水!”紧接着,常一凡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从酒楼打听来的事说了出来。
王印竺心不在焉地听了一会儿,不等一凡说完,忽然插口道:“不对,伏鹜掌法里面必定有着极大的缺陷,姜老太爷定是为了弥补那个缺陷才来找我的!”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常一凡的话半句都没听进去。从怀中将那卷白绢缠着的秘笈拿出来,在手中轻拍两下:“姜庆源说得不对,伏鹜掌法其实算得上一流掌法,我师父曾说过伏鹜掌掌力刚猛、身形看似沉稳却变化万端,腾挪有致,若论近身赤手战,当不输给任何拳脚之术。”
常一凡登时“啧”的一声,知道自己又在鸡同鸭讲。王印竺看似性情随和,其实在武功钻研方面却固执得像块顽石。
“你不是说过不能介入江湖纷争么?你这时候替他们考校掌法,等于就是介入了北隆水斋和棋盘寨的争斗之中!”
王印竺反驳道:“难道印证武功还要看时候不成?不介入纷争的意思是,不管别人争不争、何时争,都与我们无关。”他皱起了眉,语重心长道,“一凡,我们这一门并非江湖中人,你忘了么?”
第四章 美食诱惑
身在江湖中,心在江湖外。这是杨翊贤说过的话。杨翊贤开创的这一派到目前为止连个正式的名号都没有。别人习武都是为了追求更高更快更强,他们所做的却是专门考校和印证各种流派的武功,尤其是要发现其中的隐患和不足,加以弥补完善。可以说他们所追求的是让别人更高更快更强。
“您难道不想练成天下第一么?”王印竺曾经向师父提出过这个问题。
“天下第一?”师父只是颤动着胡须笑了笑,眼神孤傲而超脱,“第一的标准是什么?是跑得最快还是跳得最高?”
“我说的当然是武功!”
“这个标准也很难啊,武术门类多如过江之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又不能让所有武人都去一一比试过。什么至尊、盟主之类,只是在一定时间一定范围内的第一,不可妄加‘天下’二字。”杨翊贤不慌不忙地道,“况且就算一一比试了,也不能做数。人一直在变,今日的手下败将来日可能就是夺命阎罗,岂可一局定输赢?干扰胜负的因素还有很多,环境、情绪、压力、身体状况、周围观战之人……况且还有不需要很强的武功只借助外力或者谋略甚至阴谋而取胜的。这就如同兵法,打仗仅靠人多不一定会取胜,武功也是一样,所以排名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嗯!”王印竺点点头,又皱眉道,“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功夫又该如何练呢?总该有个标准才行吧?” “问得好!”杨老十分欣慰地看着徒弟,“人永远会追求更强大。就像面前一座山,总想要登顶一览。并不是为了爬得多高,而是为了看得更远。个人一定有局限,作为人类也一定有极限。就像武功师法虎豹鱼鹰。可是以人自身的条件永远不可能超过虎豹鱼鹰;但是在自然中我们是猎手,它们是猎物。这就达到了另一种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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