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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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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心中明白,这些畜牲最怕寒冷,而他此刻进入天火之处,所运的正是纯阴大法,玄玄子疾退原因,大抵是怕他这门技业。
心下一亮,不由大喜起来,但见他嘿嘿连声冷笑中,一长身便往前扑,他虽是轻功卓绝,若和玄玄子的速度比较,还逊几倍,这时玄玄子如果要逃走,哪有来不及之理?说也奇怪,那些乌光闪闪的畜牲一退之后,竟然如痴如呆,不敢动弹。
花妖边赶边把无相掌法传出,他已是把纯阴大法蕴蓄在无相神掌中传开了。这一下子可历害得紧,那些奇虫禁受不住花妖的阴劲激动,竟然互缠在一起,乱咬乱撕,自相残杀,不消片刻,百来条玄玄子已然弱亡强存,死去八九之数,只剩下十来条,这十来条奇虫,便是后来给花妖带出大火之处,缠在肩项上的畜牲了。
花妖一赶近,两袖一卷,十来条未死去的玄玄子,乖乖地给卷到面前,但见他不慌不忙,毕生真气,尽运两掌之中,只要他一发动,那十来乌光畜牲,准给他的阴劲震死无疑。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花妖的掌劲欲发未发之际,陡地眼前一亮,那些玄玄子毕竟是通灵,知死期已至,勾偻地上,作叩头饶命状。花妖一瞥,心念怦而动,自忖道:“我来此目的,原是想收伏几条畜牲回去,训练成材,日后可派用场,何不就收当前这群畜牲!”
但他未谙玄玄子之性,恐它们反复无常,遽尔收藏,反为所害,口中不由喃喃道:“你们想活命么,须听老夫吩咐!”
真怪,那些乌光畜牲像听懂他的言语,又是一阵蠕蠕而动,所做动作,竟是暗示愿听差遣之意。
花妖一声断喝:“既肯听话,我现在就命令你等,绕场走其三匝!”
说这话时,也做出手势,伸出三根指头来。话犹未了,那些昂首向他瞪视的玄玄子,已然列队前走,果然向场中绕了三匝,之后复回到花妖面前,花妖一见喜出望外,大麻袖口一掀,迎向那群玄玄子,叫道:“进来!”
语才已,但见那些玄玄子各各一抖,已如离弦之矢,向着两个袖口,疾射而进,卷伏里面不动。
花妖心知这些灵虫已为制伏,又是一声呼道:“出来,到肩上站住!”
玄玄子进而复出,一蜿蜒便都攀上了花妖的肩头,收伏灵虫之事一了,花妖藏好那只金盒子,一晃身便飘出天火之外。
葛衣人等这才明白过来,齐为花妖道贺,当下,一行五众,复结伴下山,走了半月路途,已抵天山,再自天山西南行,一月之后,到了西川,一路上,葛衣人把玉箫郎君作恶多端,屡诫不悛的事告诉花妖,花妖也只有叹息一番。
这天已抵三峡,葛衣人忽对花妖道:“老前辈我们且在此歇歇,顺便打听一下江湖上的消息,因为这一带是玄冰美人,南星元以至赤城山门下诸人出没最多之所,耽一个时期,或者能见到他们其中的人也说不定!”
花妖也以为然,乃便在三峡附近的一处小市集住下。闲来便到三峡一带游玩,那天葛衣人和花妖正在采石矶的山上缓缓散步,依山望水,欣赏这美妙的大自然景色,听那怒涛拍岸之声,陡然间,眼底一放亮。
但见泊舟之处,有一艘大红船,气派非凡,竟是雕梁朱漆,初时犹以为是艘官船,细辨之下又觉不像,正沉吟间,陡睹舱中步出一人,白发飘飘,年在六旬以上,精神却甚矍铄,那老头偶仰首游目顾盼山上,葛衣人心中又微微一震,但见当前的人,目光如电,棱棱四溢,只这双眼神,已知是武林罕见的内家高手,但却认不得此人是谁。
蓦地里,只听得花妖轻轻在他耳畔叫道:“想不到南星元也来了,咦,就只是他一人,那不肖子史炎呢?”
他哪知道,玉箫郎君此刻正在天姥,与方洪相拒于一线天之中。
葛衣人蓦地一悟,心中也觉好笑,他和南星元相处日子不少,平日所得印象,乃是个面黄肌瘦,目神呆滞的老衰翁,他也知道那模样是南星元易容之后,此刻,庐山真面,才得一睹。
葛衣人道:“既是塞外怪杰,我们就下去和他打招呼,厮会则个!”
花妖滋牙一笑,说道:“别忙,听说他已去邪归正,但底蕴未明,我认为最后先跟蹑他一个时期,察看明白,再谋厮会未迟!”
葛衣人点头道:“老前辈所见极是!”
当下,乃不动声息,和花妖回抵市集寓所,收拾行装,到江边也雇了一艘海船,与那艘大红船为邻。
第二天,南星元在蜀买卖之事已竣,乃扬帆出海,葛衣人和花妖所雇的大海船,也紧蹑其后,旬日以后,两艘海船已出大海,一路向东驶去。
自三峡出沧海,乃是南海,而塞外怪杰的地盆却在接近天姥山东面的一个孤岛,相距千里之遥,海上行驶,至少也得两月,两船就这么一前一后,向着目的地进发。
一月过了,途中也曾泊岸采买食料清水,但不多耽时候,采买一完,便即继续登程。
一个半月之后,船已绕过天姥山之东,天姥那硕大无朋山影,跃然寓目。在船舱中的葛衣人和花妖,无聊之余,乃步出船首,眺望海景山色,想起玄冰美人的妄为胡作,想起史三娘幽囚一线天达十九载之惨事,不由黯然伤神,两舟越来越近,红船上人影晃动,已然历历在目。
猛可里,葛衣人伸手往那红船船首一指,对花妖道:“花前辈你瞧,那不是南星元么,他也出来看海景呢!”
花妖依葛衣人指处望去,果见塞外怪杰伫立船首,愁眉郁结,似有万种忧怀,集结胸腔。
他看一回,偶展眼向旁边望去,心中不由一震。船在浩瀚的海上驶着,晴天无云,天是青的,海是蓝的,寂寞中带点诗意。
在此一望无垠的阔海空天之中,忽瞥远远有一小黑点,随波逐流在海中飘飘荡荡,看来像个人,—但又不似,只缘相距过远,远天迷蒙中委实难以瞧得真切,饶是花妖目力锐利,要看得纤毫可见,已然不能,何况那小黑点,既非站着,也不像坐下,只是蜷伏一团,浑身乌黑,有如海豹之属。
花妖初看时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心想:“或许是海上动物吧!”
但一念才歇,心下又是大惊,因见那黑点凡如狂飙,疾如流星,一泻已然数十里,看了便要赶近南星元那艘红船来。
这时,花妖已经瞧真切了,但见海面之上,有一块木板,板上蜷伏一团怪物,盘着两腿,黑发茸茸,齐披腰际,脸如青靛,浑身玄衣,来者非是别人,正是南星元的弃妇,那怪妇人史三娘,只见她蜷伏板上,驶气鼓浪,口吐黑灰色的浓烟,每次呼吸,木板即向前急挺,势如离弦之矢,一飘便十几丈远,如此一呼一吸,伴上她口里的黑烟,往南星元的红船急赶而上。
花妖心中诧然,一瞥已知史三娘运的是驭气登水之术,心明她口里的黑烟,正是历十余年苦练而成的混元一气功中的三昧真烟,在花妖眼中,虽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已属武林罕见。
相距虽逾二十年,加以史三娘颜容已大改变,本来难以辨认得出,一来因花妖耳有所闻,知史三娘身体残废,又见那股浓烟,正是阴阳门家数,芸芸武林中,除阴阳门外,能使这门技业者,只有史三娘一人而已。二来,花妖目力锐利,所以依稀尚可辨认得出的。
这其间,葛衣人也已目睹,心中大震,急口问:“花前辈,前面那怪老妇是谁?”
他也是和史三娘,从未会过庐山真面的,所以认她不出,花妖心有所思,漫不经意地随口答道:“她吗?正是塞外怪杰的对头人史三娘!”
此语一出,葛衣人大为震惊,她吗?正是史三娘,但不由他不相信,顷刻之间,他已恍然大悟。
这当儿,史三娘和南星元那艘红船越来越近,南星元也已一览无遗,心头不由大急起来。
这椿往事,做书人用倒叙笔法,在第七集时已略略表过。
就情形看,史三娘显然已认出那艘红船是南星元的,所以才会拼命急赶。葛衣人看了一会,对花妖说道:“老前辈,你得救一救塞外怪杰,给史三娘一赶上,那艘红船,诚恐便要毁于俄顷!”
花妖皱眉搓手,应道:“我也没法,相距过远,这事只好听天由命了!”
葛衣人不悦道:“那也不能见死不救,依晚辈看,有能够救得南星元者,只有前辈一人而已,若晚辈前往,胜负未知,遑论救人!”
花妖无奈,只好吩咐船上伙伴,兜紧风篷,自己和葛衣人亲自动手,划舟向前。
这两人都是武林中绝顶高人,功力端的非凡,有他俩为助,舟行倍速,不消片刻,已渐挪近南星元之红船,与史三娘所伏木板之间了。
葛衣人心中欣然,便待振嗓高呼,叫南星元停航,待他们过去接应,不料忽听背后有人用惊惶的声音嚷道:“坏了,我们的船顷刻便要沉没沧海,葬身鱼腹了!”
葛衣人恍然一凛,急旋头,原来说话的人,是个老舟子,但看那人,须眉俱白,少说也在花甲之龄。
惊诧一过,葛衣人问道:“老丈何以口出不吉之言?”
那白发老舟子,皱眉答:“我今年已然六十五岁啦,足足有一个甲子以上在大海里漂荡,什么怪事没见过,我怎会信口雌黄,唬吓客官?”
他顺手往天边一指,叫道:“风暴顷刻便要来临,此地离孤岛尚远,附近又别无陆地可避,看来我们难逃此劫了!”
葛衣人与花妖闻言,齐朝老舟子新指处望去,但见远天空际,悬卦一朵小小乌云,而周围却半点微风也没有,天气端的闷热异常。
葛衣人犹不在意,花妖是在海岛居栖有年的人,如何不知厉害,失声叫道:“那朵小黑云,果然是风眼儿,胎风育雨,就是那么一点点,唐古老弟,我等快快准备,迟了恐有葬身鱼腹之虞!”
葛衣人凝眸向天边细视半晌,恰怔问道:“不见得吧!怎地一点微风也没有,全无风暴迹象!”
花妖皱眉答道:“老弟大抵住在唐古拉山久了,不解大海上的情景,我久居海岛,风暴自见得多了。所谓热极生风,风暴来临之前,例必闷热逾常!”
这一提起,唐古拉铁顿然忆起前事,当年赴蛇岛救秦亮,舟行途中,也不遇到风暴,幸好那时已抵蛇岛,风暴虽来,尚避得及,当日天气,恰和今天一般无二。
他游目仰眺西方远处,心中不由大震,天边全变了颜色,一片赤红,带着昏灰,与平常天色,迥然异趣,正待回头,询问那艄公,怎知老舟子已不知去向了。
花妖连连跌足道:“老弟,别犹豫,风暴犹如天威,天威不可抗,武功再俊,也难免一死,还不早为之所!”
陡然间,背后人声喧哗,全船的人,已然纷至沓来,赶出舱面,乱做一团,但见刚才那个白发艄公,正在指挥各人解风帆的绳子,以及堵塞各舱门户,准备万一。
花妖与葛衣人也帮着做活,百忙中,葛衣人朝前船看去,但南星元那艘海船,也是一团糟,忙着卸风帆,修船漏,检视各处,围起船板,堵塞风浪。
葛衣人和南星元两船,风帆一卸,船身立刻打了一个旋涡,横搁海上,这其间,海上仍没有半点风儿,炎热益甚,舟中人各据要津,静待风暴降临。
约摸过得半顿饭工夫,海上已不时刮着猛风,很偶然,并不赓续,那阵阵猛风,迎面炙热,更是狂风前奏征兆。
葛衣人仰观天象,但见刚才所见那朵小乌云,此际已然扩展开来,弥盖了西北角的大半边天,忽地里,脸上一凉,猛地一醒,雨点已打到他的脸庞上,雨点虽疏,却是非常劲疾。
转瞬之间,劲风已然大作,呼喇喇作响,好不骇人,陡然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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