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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皇后日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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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嫡姐原本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对于诗作这一方面并不突出,猛然间得出一首出彩的只会让人惊讶,只要从风格上与本人的性情差别不太大,不是多让人惊艳的作品,也引不起别人的怀疑。
可是!
偏偏余溪却写了一首宋词,完全推翻了以前固有的形式,要让人不疑惑深思,进而怀疑起来那才怪!
好在词在这里还没有兴起,人们对于词的欣赏水平要比以后低很多,这样才将那一首好词的印象分压下去了很多。
余默简直想抚额,自己不过就说了一个累,表现出自己困了,这言婕妤都能扯到她想要谈的话题上,真不愧是自己觉得聪明的人,头脑也太敏捷!
这一个答不好,却是会惹出事端来!
余溪面上神色不耐,瞥了一眼言婕妤,侧头扫了一眼寝室,平和的语气里却能让心思细腻的人听出不耐烦来:“姐姐向来出人意料。”
不能因为言婕妤提出问题了,自己就去给她解惑,什么余溪其实才华很高你不知晓或是余溪才思泉涌等这一类的答法都是不妥,因为嫡姐才华本来就不高。在别人怀疑的情况下,这答法是最蠢的应对。
言婕妤晃然明白,以前也没听说余昭华有什么才华,看她今日里做的诗也只能勉强算做是凑合,嫡姐得第一她得最末,被戳中弱处,不愿意自己提这点也是正常。只是看她神色,好像没觉的这里边有什么问题,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么?
“那,今日谢过余昭华,我先回去了。”言婕妤行了礼,得余默快速点头后,带着自己的那一个宫婢回去了。
也不是什么都没打探出来,至少这个余昭华年纪小,只是表面上稳重一些,或许是在娘家不得颜氏待见,才显得沉静话少,其实并没有自己以前想的那样深沉。她与余大娘的关系,似乎也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
言婕妤一走,马上有人去关殿门,珊瑚跟着道:“昭华,我本不是不想让她进来的,不过周姨心软才放她进来。”
丽水心下叹了口气,心道我知道你只是想表明你不是做事不尽心,可你这样说不是等于告周娘子的状么?这样下去能得了周娘子的喜欢?要是周娘子在昭华耳边说了你几句不好,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不过丽水也没有立刻提醒珊瑚。各人有各命,以珊瑚的性子,留在昭华身边未必是好事。这种事情要下去慢慢说。
余默没说什么,见周姨对她笑笑,心下明白转身就走。
自己曾私下里对周姨说过感觉言婕妤不对劲,让面对她时客气些别惹着她,所以周姨才肯放言婕妤进来。这样也好,给人一个心软的印象总比被人堤防着强多了。
一回寝室余默就躺在了榻上不想起来。
这种费脑子的事情,还真是有点累,一个不小心就掉坑里去了。
最后回答言婕妤的话的时候,她绝不能认真的看着对方回答,一认真就是错!
看这言婕妤的用词,明显是不服自己这些人的,果然与皇帝之间有问题。
希望余溪以后少写点词,给人擦屁股什么的,简直神烦!
不行,她明天一定要去找余溪,将这件事情“随意的”聊出来,以便做到示意她注意的效果。
余默怔怔的躺榻上发呆,珊瑚打了水来给她洗脚,注意到了她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的可不是余默一个人。
穆湦坐在书房里,想起来今天下午探来的话,捏着一张纸有些出神。皇兄昨夜里去了安宁宫后就走了,所以皇嫂才会写出这样的句子么?
一径孤坐至天明。
太凄凉伤感了。
她其实是喜欢皇兄的吧?
也对啊,哪有女人不喜欢自己郎君的?
不过从后两句里能看出她心性其实很豁达,跟她的人一样。
莫争闲愁,误了时光。
皇兄昨日里从彰华宫里去了安宁宫,这便是她说的愁么?她其实是不想与那些女人计较吧?
唉,可惜了,那样有才华的女子,却嫁给了一个不好此道的人。
若说穆湦是因为惋惜才变的情绪低落了些,余溪便完全是心情糟糕了。
刚回到安宁宫还没有什么,见过大皇后吃过晚饭后,心情就越来越不好,只好让人拿了些酒来解愁。
今日里的那首词,是以前上高中时背过的,可是到了如今,谁写的、词牌名是什么,都记不清了。是晏殊还是秦观?
往日里的一切都已如烟花散去,流传千年的名词在别人眼里也只是别具一格。虽然陈朝与中国古代有着相似的文化背景,可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她灵魂里的东西了。
她所希望的一夫一妻,在这个朝代这样的身份下,显得那么可笑。
余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赵姨也劝不住。
穆渊来的时候,余溪已经喝的头脑发昏,全身发热。
第26章 圣人你这样偷香真的好么?
喝酒没什么,可要是喝醉了,还是在新婚没几天就喝醉,那传出去就不好听了,会让人有诸多猜测,这行为太失体统。
穆渊这两天正烦着国事,再看到余溪这个样子,就觉得她太不让人省心,心上一股郁气涌上来,直觉得有些烦躁,就想转身离开找个清静的地方避一避。
不过他脚却没有挪动一分。
实在是不知道去哪里。
言雪那里,他已经冷了心,她竟还在跟自己置气,以前发觉她挺灵颖一个人,如今却觉得有些做作。她要置气让她置去吧,他才不会先放下身段。祝昭仪看着就腻味,余昭华那里一去就不舒服,就只剩下一个吴昭容了。可要真宠幸了,那也必是先从祝昭仪开始,不能越过了她去。不过那女人,自己真是受不了。
穆渊发现,自己竟是连一个可以谈心的人都没有。
也是,自己是帝王,又怎么可能会有朋友?
这样想着,穆渊竟也想喝酒了。
他扫了一眼旁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宫婢,声音淡漠的问:“皇后为何心情不好?”
赵姨恭敬的上前一步行礼,低头答道:“回圣人,妾不知。”
穆渊拿走了余溪手里的杯子,特意看了一眼,她用的不是平常所用的酒觞,而是小一号的茶杯,就让人将她扶到寝室里,给她净面解衣。
赵姨本来还想给余溪喂些解酒汤,这都是已经准备好的了,看穆渊像是没有想到这点,也不敢提,怕他怪罪自己没有将皇后照看好。想着自家大娘往常也有喝罪过,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倒也没敢开口。
看余溪倒是安静,穆渊有些意外。往常里虽不怎么见过喝醉的人,但是酒醉后的人多有丑态百出,见过撒酒疯的,却没有见过喝醉后这样安静的。
事实上宫里的人没什么机会喝醉,他去宫外的机会也少,还真没见过喝醉的女人。
穆渊望着榻上的余溪,心里的怒意就少了很多,有些感慨。
她有心事可以放纵自己喝醉,他心里再烦再苦却不可以。
那样太失国体。
穆渊上了榻坐着,低头看着余溪,墨发映雪肤,长眉如黛,凤眼迷离,肌肤光滑洁净,别有一番潋滟风情。
说实话,自己这个皇后,长的还是极为貌美的,比起言雪来不遑多让,却另有一番味道,要不是性格不讨喜,两人应该相处融洽,偏偏她就是个倔强刚硬不讨喜的性子,这样很容易在宫里吃亏。
穆渊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余溪的脸蛋拉了拉,再捏了捏,触感细腻光滑、那种柔软与温暖,能通过指尖传到心底里。
这倒是意外之中的感觉,穆渊又忍不住再用劲捏了捏。反正人醉着,也不能跟他计较,他欺负了就欺负了。
余溪被捏疼了,不耐烦的挥手打掉穆渊的手,嘴里咕噜道:“走开,别碰我!”
穆渊轻松了些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这女人……太不知好歹!
当他多稀罕她似的!
醉着了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得多讨厌他?
这感觉很是不舒服。
穆渊在想,要是他一脚将余溪从榻上踢下去,她也不敢如何吧?
不过穆渊也只是发泄般的想想,以他帝王的身份,绝干不出这样粗俗的事情来。
不知带了什么心态,穆渊又将手伸过去,继续捏着她的脸,突然觉得这样有些好玩。
“你给我走……你不是要……要跟我……离婚……么……”余溪的声音与往常不一样,似带了些委屈,又似带了哭意,到了话未,已经是含糊不清。
穆渊只听到余溪说离什么的,一琢磨,有些惊讶,试探着道:“你说和离?”
“要离就离,谁稀——罕……呜~”余溪打掉了穆渊的手,最后一个字带了哭音,拉起穆渊的手就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穆渊吃疼,马上将注意力从余溪的话有些奇怪的感觉上转移到了手上的疼痛上,心下气的直接想推开余溪,却因为男人的身份不便做出粗俗的事情来,手又拉不出来,只好忍了。
他忍!他又不是忍她第一次了!
“你怎么了?”等余溪咬完了,穆渊问了一句,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傻,跟一个酒醉之人有什么好说的?她还能听清不成?
余溪却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声音不大,断断歇歇,里边却有低沉而又绵长的悲伤,让人听了心酸。
穆渊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她遇事可以哭,自己却不行。
身为帝王,看似是这个世间里最高高在上的存在,遥不可及,其实不然。
皇帝也是人,皇帝也有七情六欲,在享受着大权在握的同时,又背负着巨大的负责,不可行差踏错一步。
更何况如今的自己,并没有大权在握。
他的身份决定了他被限定在了一个圈子里,何事可以做,何事不可以做,何事一定要按规矩做,何事不能以自己的喜好而定,有太多的事情可以掣肘他,很多时候,其实都没的平常男子来的自在。
就比如,他以前喜欢言雪,却必需娶余大娘为妻。
这个女子有着常人没有的直爽与泼辣,从不害怕对他说真话,处事的想法也很奇怪,行为虽然粗暴,心底却是不坏。
“别哭了,我不会跟你和离。”穆渊拍了拍余溪的胳膊,安慰道。真是很奇怪,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哪怕国内有再嫁之风,可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和离再嫁,皇帝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妻子再嫁?
“才……才不。”余溪低声咕哝道。他不想离婚,她还不同意呢!她早都想通了,弃我去者,昨日不可留,既然都已经不爱自己了,那份婚姻留着也没有意思。
“你有什么心事?”穆渊低下眼问,认真的注视着余溪,见她像是睡着了,想了想,将手伸进被子里,揭开她的内衣,放到了她的腰上摸了摸。
真滑!
这是穆渊的第一个反应,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见余溪没有半点反应,试探出她是真醉了的时候,穆渊快速拿出了手,轻声道:“其实我也心烦。”
于是,他有些絮絮叨叨的向着余溪讲起了他在国事上遇到的一些问题。
老臣在国事上的刁难、政令施行不畅的郁结、国库入不敷出的困境、兵权旁落的危机、藩王的隐忧……
一件件,穆渊低声的说着……
他的声音极小,与其说是说给余溪听,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
娘娘不懂国事,说给她听只会让她忧心,他的身边,再无人可说。
就连言雪,以前也只是他想要爱护的女人,并不会讲给她听,让她觉得自己的无能。
可是很奇怪,以自己的谨慎,即使面对着一个睡着的人也不可能放下戒心,对着醉着了的皇后,竟然能开的出口。
当说到官员分门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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