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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沈半双示意沈三可以退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转过头来向钱管家问道：“涟城那边的事情怎样？”

见沈三已经出了院子门，钱管家才道：“表小姐她来信说一切安好，只是姑爷比较想你，希望你可以快点办完事回去。”

沈半双略微失望，就是普通的几句问候话，而且还是通过沈延英传来的。本来还以为白氏也会伏笔写封家信递来的，谁知道等了十几天也没等到。

钱管家看了看一脸失落的小姐，不由好笑：“小姐，想当年我跟着老主人有时来京城都会逗留半年之久，那时候最多一个月一封家书，忙得时候两三个月才一封。现在小姐从离开涟城算起来也就一个月左右，时间也不长，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姑爷没来家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半双瘪瘪嘴，话虽这么说，但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刚和白天彤培养起一点感情，当然心里念的慌。再说当时答应此次回去后，两人考虑要个孩子的，能不天天想着吗？

好了，好了，知道白氏那别扭的性格，不主动写家书过来，那么自己就先写过去，报个平安吧！沈半双想到这，不禁提笔写了几句：“彤儿，为妻已到京城，一切安好，你有什么好玩的物品可知会一声，为妻到时回去带上，薇儿致上。”写完反复看了好几遍，傻笑个不停，努努嘴示意钱管家找人把信递回去。

有点头疼的钱管家看着沈半双一脸笑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暗地里嘀咕着，这送信最快的也要五六天的时间。等到这边信递回涟城去，那边回信过来时，一行人也差不多收拾东西回去了，有什么意思。

接下来几日过得也是相当无聊，最起码从表面看起来如此，沈半双除了一开始高调的出场后，其它时间基本上呆在自己的屋里不出来，一心一意琢磨着事情。就连沈元的家人也与其很少接触，更不要说几天累死累活的白全等人了，白全一直嚷着要见当家的，都被那圆滑又精干的沈三给拦下来了。这个沈三也是个奇才，明白了沈半双想提拔自己，哪里有不卖力做事的道理呢？虽然不知道沈半双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可是目前白家几个人放到商铺里来，说好听的是磨练，难听一点的就是收拾，沈三自然尽心尽力的负责教导这五个新人来了。

也不知道是沈半双用了白家的人还是因为那所谓的招聘会太过稀奇，终于有人对此作出反应，打头阵的自然就是税科司的司长严浅栓。不，说反了，应该说沈半双第一接触的就是这严浅栓司长大人，继织染杂造后沈家最应打通渠道的就是这税科司。谁知也奇了，沈半双也没有抱多大希望，还是让沈元按以往的规矩来，没想到几人前去缴纳税款时居然得到这个通知。

既然那司长大人点名要和自己见上一面，沈半双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稍微整理一下衣着，看了看一脸不安的沈元沈湎和钱管家三人，抿嘴一笑：“别那么担心，我去去就来。”

跟着税科司一个小官员身后，沈半双大大咧咧来到了所谓司长办公的地方，看来这司长的规矩还蛮严的；引路的人刚到门口通报一声后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一点也不多逗留。沈半双深呼一口气，想来自己也没干啥违法的事，即使不在涟城，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推开门一看，沈半双有点愣住了，原以为是担任税科司的司长是个肥头大耳富得流油的人物，谁知道与自己想象大不径同。坐在椅子上的人被前面的办公桌挡去了一半，但是依稀可以看到那瘦削的身躯，脸上没有多少笑意，唯有那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这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是个非常严肃的人来。

见沈半双进来，严浅栓抬了抬眼皮，慢悠悠地发话道：“你就是沈家新当家的？”

沈半双点了点头，也不知为何面对这个上了年纪的女子，心里有点紧张，之前考虑好的说辞都没有用。也许这种类型的人大都不喜敷衍类的话语，想了半天还是诚恳一点的好：“在下涟城人氏沈怀薇，见过严大人。”

“不用多礼，你娘亲沈化如我也见过，是个难得的好商人。”严浅栓盯着沈半双打量道：“我想你作为她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哦，此人看样子对沈家蛮有好感，虽然说话都是一字一眼，丝毫不带任何情感，可是沈半双觉得照这种类型人的性格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应该算是不错的了。

“严大人，过奖了，怀薇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没有提前来拜见严大人，实在是失礼了。”

听到沈半双客气的话语，严浅栓冷笑一声：“初来咋到是吗？可是这天底下也找不到另外一个短短半个月里就把自己的大名传遍整个京城的人来了，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沈半双哑口无言，本来自己只是想让人小范围的宣传一下，谁知道百无聊赖的人多得是，十传百，百传千的，说整个京城里都知道自己也不为过。

瞄了瞄略显尴尬的沈半双，严浅栓暗叹一口气，看来还是太年轻了，不由转开话题道：“我听说你办了一场别具一格的招聘会，弄得京城里沸沸扬扬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沈半双想起来了，果然是个守旧的社会，一丁点不合群就引起广大人的关注。摸了摸头脑，笑道：“其实，就是觉得招人不方便，又想要有能力的人，又也不能推辞掉的关系，只能靠这个公平一点。”

“哦，原来这样，不能推辞掉的人是那白家吗？”严浅栓恍然大悟道。

沈半双不禁警觉心一起，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招了四个白家的家仆进了商铺，本以为那别具一面的活动将所有人眼光都转走了，没想到还是有人注意到了。

“不是我落井下石，只是白家获罪后，一干奴仆都降低等级，连普通百姓们都不如。律法上有过这样的规定，罪臣家属及奴仆是不能参与生意或者其它正当活动的。”严浅栓言简意赅道，希望可以给沈半双提个醒。

沈半双翻了个白眼，心想在自己原先社会里，就算犯了重罪的人也有个劳改的机会吧！不像这里哪怕被牵连的人都被一棍子打死，是不是太冤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应该过问的，”严浅栓咳了几声：“白家的人都在吏部的罪人籍贯上画了名，你擅自招纳她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最起码和吏部一些相关人员打声招呼。”

听到这里沈半双明白了，这个陌生的女子在给自己警醒，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里面的好意自己心领神会。没有其它的事情后，沈半双不由先行告辞，走到门口实在放不下，最终还是问了出来：“那个，白家的罪真的就那么重吗？”

“。。。。。。”

一声长长地叹息声，沈半双无法看清转过身去的严浅栓此时又是怎样的神情，只听到那幽幽的声音：“谁知道呢？”



　　　

看不清的事实

　　心生疑窦的沈半双回去问道后，就连沈元和沈湎两人久在京城也没有听说这个严钱栓和白家有多大的交情，如此一来沈半双就想不通了，为何严钱栓要给自己一个中肯的警告呢？不过仅仅接触过一次，沈半双也看出来这个严钱栓与那些肥头大耳贪得无厌的官员们不同，居身于油水最多的税科司部门，难得有这么一个正派的人物，绝对不是什么反面人物。只能想到一个解释，那就是所谓的君子之交淡如水，虽然看似严钱栓和白家没有多大的交情，身为同朝官员当然也有点心有戚戚兮。

事到如今沈半双也懒得去找以前白玉倩的旧友，当时白家获罪时她们帮不上什么大忙，现如今自然也没有办法，唯一之计就是赌一下吧！

不知不觉已过冬至，虽然还没有下雪，沈半双依然感到刺骨的寒冷，将身上的锦袍裹好，看了看着急在外面候着的钱管家不由笑道：“你也不嫌冷，进来坐坐吧！”

钱管家哈了一口气，看了好脾气的小姐一眼，有点不满道：“这个秦家二小姐也真是的，送去拜帖那么长时间，还不露面。”话里面的抱怨显而易见。

沈半双见此十分好笑，怎么现在钱管家越来越没耐心呢？看起来像个毛头小子，以往的干练都去哪里呢？

看了看窗外灰色的天空，淡淡道：“秦家二小姐也是有正经事的，说不定人家正忙着了，没道理说看到我的拜帖就一定要过来。。。。。。”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那爽朗的笑声传来：“贤妹还真是体贴为姐，今天是有点忙，给耽误了实在不好意思。”一盛装女子裹着上等的狐裘呵呵笑着走了进来，正是钱管家和沈半双念叨着的秦莲。

似乎走得比较急，大冷天秦莲脸上还有点点滴滴汗珠，沈半双一瞧就知道这人是急急忙忙赶过来，心里有点不好意思道：“贤姐有事可以先忙，我等就是了，没必要立即赶过来。”眼往钱管家一瞄，示意其将秦莲身上的外袍解下来。

秦莲笑着待钱管家褪去裹得紧紧的裘袍，露出里面五彩锦袍来，此时方才觉得舒服多了，往凳子上一坐道：“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现在不抽空子过来的话，回去后估计今天就没时间出来。”一脸的无奈样。

沈半双瞅在眼里不做多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的私事自己没兴趣过问，见秦莲的随从都没有跟进来，这样反倒合了自己的心意。沈半双不由再抛个眼神给钱管家，往站在门外守着秦莲的随从努努嘴，钱管家也明白过来了，这是要自己也出去守门，顺便和两位随从侃侃，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屋里就只剩下两个人，明显空旷很多，但沈半双心紧成一块，其它都感觉不到，只看着一脸温和的秦莲。希望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沈半双帮秦莲斟了一杯热酒，寒天喝冷酒是有点伤身体，而这家酒楼特意安排了小炉子给客人们热酒。

秦莲喝了这一口热酒，心里才觉得痛快，看着沈半双道：“不知贤妹所谓何事找我前来？”

沈半双与这厮相处久了，也知道她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况且自己把钱管家都支出去了，唯留下两人，自然是有点私密的事情要说。

“贤姐，小妹此次请您前来，主要就是再过几天就得启程回去了。”

秦莲有点讶然：“这么快？我还以为。。。。。。”

沈半双含笑看着秦莲道：“我也以为能在这里多呆几天，可是实在放不下家里的人。”

家里的人秦莲自然知道指的是谁，不禁揶揄道：“一个月左右就想得不行了，以后还得了？”

沈半双哈哈大笑起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不就是说这样的情况吗？小妹我是注定做不了大事的，还不如安安稳稳呆在涟城里舒服。”

听到此话，秦莲皱起眉头来道：“贤妹，此话不是这样讲的，就凭你来京城这几日的作为可以说引起不少骚动，包括以什么招聘考察来招纳有能力的新颖想法足够我们这些同行们琢磨的。那么有才，那么有能力，呆在涟城那小地方实在埋没了贤妹了。”

“那贤姐还真是太抬举小妹我了，实不相瞒，小妹我正打算过完年后，找个好时间将沈家的生意搬到京城里来了。”

秦莲不禁拍手叫好：“这才是正确的做法，贤妹以你的才能到京城来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唉！只可惜，”沈半双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里面的愁绪简直能把那红彤彤的暖炉给浇灭。

“只可惜什么？”秦莲瞄了瞄一脸苦恼的沈半双，好心问道。

沈半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