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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坟上的风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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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如果你活着,最好是选择沉睡,不要去看那苍白的月光,不要去看这苍白的世界。


后半夜,在大西洋的巨浪中心,有一小片低于海平面的水,平如镜凉如冰,那是谁曾经的泪水。


后半夜,建伟被冻醒了。他稍稍楞了一会,马上挣扎着站起来,一边摸到铁棍继续敲门,一边咬着牙骂自己:就这么没有战斗力?昏过去这段时间,不但会错过求救的时机,估计连自己的追悼会都错过去了。嗓子干得象要冒火,头倒是没那么疼了,许是疼麻木了,或者把哪根神经给疼断了,只是一阵阵地头晕,还不时地犯恶心。脸肿的厉害,他用手拍拍,感觉如拍木头。他说:“啥也不用吃,也胖了!”


他想,不知眼睛有没有受影响。就掏出打火机打着,小小的火苗一闪,在无边黑暗中撕开了一小片空间,还好,还能看见。他心里稍有些满意:到底是爹妈给的,这眼睛就是比手电好使,还不用换电池。


却马上又去按打火机,那是什么?刚才在光圈外,好象隐约有一个白色的影子。


却怎么也打不着了。他不打了,黑暗中一个白色影子,正渐渐地显现出来,正慢慢地向他移近。


他一手握紧铁棍,一手伸到背后摸摸门缝:门仍关着。他竟有些放心了,凶手不可能把自己也关在里面,也不可能经过那么长时间又能回到里面。他在心里念叨:你不能总是这么随心所欲吧,对不对?这样不好。


他靠在门上,用双手握紧铁棍,盯着那影子。那影子移到离他三四米远处,停下了。


他想咽口唾沫,却只是让干涩的喉咙咯的响了一声。他想:没准是送水的吧,这一行当里实诚人多。


不是送水的。那影子渐渐显出人形轮廓,双手正空空地向前伸着。


呼的一下,那影子箭一般地扑近了,瞬间就到了他脸前,他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等他低吼一声,铁棍抡了起来,那挨在身上的影子忽又不见。


他眨眨眼,那影子仍在三四米远处停着,似乎刚才只是他的幻觉。可铁棍砸在门上的声音还在隧道内回荡着。


那影子晃了晃,又扑了上来。他又当的砸了一下门。


又是一下。


他把铁棍扔了,胳膊垂在两侧。他说:“当我是钟表,拿我报时呀!不干了。”


那影子又扑了上来,他眯眼看着,趁它刚一晃,他就抬起双手,猛地抱在胸前。


可仍抱了个空。


他揉揉眼睛,无论睁眼闭眼,眼前都有那个白色的影子。


冷汗沿后背淌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鬼最怕唾沫。他从来不信这个,可又一想:吐一口又没人罚款。


可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揉揉似乎变得僵硬的腮帮,突然大声咳了一下,说:“你好!”然后摇摇晃晃地朝那影子走去。


随着他走近,那影子开始朝隧道深处退去。


他紧紧跟着。他想:我一定得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要不然,就只能怀疑自己神经失常了。


他想:象我这样的人轻易不会疯,自以为冷静,追求逻辑,一疯可就疯透了。


那影子速度变快了。他喘着气,挣扎着赶去。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喊着:求你,别走,求你了。



第四十六章
他喊出声来了:“等等!你包掉了!”


那影子突然不见了。


他闭上眼,狠狠地咬了下嘴唇,然后睁开眼:只有无边黑暗。他抬起脚跟,用鞋尖踏着铁地板上凹下的横槽,平移到墙边,手摸索着用头上的血在墙上做了个记号,其实做这个记号在黑暗中毫无用处,只是习惯使然,可他想:这是分手的地方,这是天涯,离此七八米远处,就是那影子刚才消失的地方,会再见的,你跑不了。


他往前摸去,在心里数着步子,走了七米就碰到了墙上。


他伸手摸着墙壁,摸到却不是平整的水泥墙面,他用手抠抠,是凹凸不平的土壁。


他掏出打火机,暗暗念叨着:兄弟,平时待你怎样?每次都爱惜地只按一下,从没把你当煤气灶用过。


打着了。面前是隧道壁上的一道裂口,狭小的裂缝延伸进山体,深不见底。


出口?他想着,把打火机小心地伸进裂口,屏住气盯着火苗。小小的火苗纹丝不动。绝路。他叹了口气,火苗晃了几晃,几欲熄灭。仿佛有一只手猛地攥紧了他的心脏,他突然感到面前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他。


他抬起头,在裂口参差不平的土壁间,夹着一张有些变形的脸,正直直地看着他!


打火机呼的灭了。他本能地举起手护在脸前,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一动不动。黑暗中只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响,那是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腿开始有点抖了,他身子晃了一下,心想: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这可是个费粮食的活。他侧身贴到裂口一边,又按着打火机:眼前空空,只有深深裂隙。


他缩回身靠着土壁,咬着牙想:有点乱,不能乱。他深呼吸了两下,想集中精力思考,可脑海里只有那张惨白的脸。那是谁?似乎有点熟悉。


似乎无比熟悉。


他用手使劲搓搓脸,却扯动了脑后的伤口,疼得他呻吟了一声,疼痛撕开了意识,在脑海里瞬间映出了答案:那是他自己的脸!那么无助!那么绝望!


他吼了一声,扑进裂口按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了。他狂怒地抬手准备把这破烂在地上砸个粉碎,手在头顶却停住了,移下来擦擦满头的汗,嘿嘿笑了一下:“别生气。我闹着玩呢。”


他把打火机小心地放回口袋,还拍了拍。他想:我这是怎么啦?冷静!他慢慢缩回身子退出裂口,心里一遍遍地想着:我这是怎么啦?怎么啦?突然他意识到自己的嘴在动,听到四周有声音在回响:我这是怎么啦?怎么啦?原来他不知不觉中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大声地重复着!他猛地捂住嘴,一边听着那回声在隧道里渐渐消失,一边惊恐地想:我这是怎么啦?怎么啦?


他不知已审过多少案子,深知审案就是一场心理战,所谓的人怔物怔只是他挥出的刺拳,象用根带尖的木棍,撩拨一只被逼到死角的熊,撩拨它,真真假假的证据,虚虚实实的陷阱,突然进门跟他耳语的干警,突然象要按捺得意的眼神,不停地撩拨它,让它筋疲力尽,他坐在预审桌后,宛如上帝。他从不准备什么预审方案,而是根据对凶手的观察随时调整攻击方向。他会把一件血衣放在凶手能看见的地方,一放二十小时,一边问别的一边观察凶手的目光,对那斑斑血迹,从无视到强做镇定,再到躲闪和厌恶,再到惊慌和乞求。他会在漫长的后半夜,装做厌烦地不问案子,而是与同事们聊天抬杠,让凶手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孤独。他会装做没注意到对方的破绽,会装做相信了对方精心编织的谎言,然后他才会带着假意的惋惜,或者冷冷的嘲弄揭穿。撩拨它,激怒它,让它从心里垮掉,从拿不准自己说过的一个字开始,到彻底的惊慌绝望。


他回想着这些,拼命地回想着,试图把那张脸从脑海里赶出去。



第四十七章
他想:这只是脑外伤产生的幻觉。冷静。我只需再撑一会儿就行了,同事们说不定已到了门外,说不定正拿钥匙开门呢。


他似乎听见了钥匙相碰的声音。又是一声,多么清晰的声音!他用颤抖的手撑住身体,屏住气息听着:沉寂中只有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他又咬着牙想:幻觉。冷静,也许还要等一小会,也许还要等很久,也许还要等到永远!他摇摇头,大声说:“喂!看清了再捅,别是拿你家自行车钥匙捅锁呢吧?听得哥哥心急!”说完他嘿嘿笑了几声,笑声却有点抖。他突然一拍口袋:“不等了!一会真疯了,不会抽烟了怎么办?”


他稍有些心安,开始在口袋里摸索。这最后一根烟还是从小胡口袋搜到的,一半已被血浸透,所以能剩到现在。他想:这有什么呢?说不定别有滋味。


这边口袋里没有。口袋布翻过来也没有。他记得是放在这个口袋里的。这有什么呢?他想:记错了呗!


手刚伸进另一边口袋,指头猛地被什么东西抓住了!紧紧地抓着。他啊的叫了一声,掏出手猛甩几下,却没有甩开,他不敢贸然用另一只手去抓,怕也被抓住,就掏出打火机,竟一下打着了:是刚才扔掉的那半只人手,正冰凉凉地捏着他的指头。


他倒退着靠到墙上,瞪着那只残手,糊涂了:刚才明明是扔掉了呀!又一想,又记错了呗,说不定回头又捡到口袋里,线索呀。


指头开始疼了。微弱的火光下,那残手似乎在抖抖地使着劲。他伸过打火机,随着一股皮肉的焦糊味,那只手渐渐松开,掉落地上。他想蹲下身看看那东西,腿却抖抖地弯不下去。他猛的把打火机移到自己手背下烧着,一边咬牙切齿地喊:醒过来吧!


叮呤呤!突然一阵电话铃声,从隧道深处传来。是电话铃声!这里面还有电话通着!他哽着嗓子吼了一声,摇摇晃晃地朝声音处冲了过去。别停!再响两声!


啪!不知什么横在地上,他被一下拌倒了。打火机也掉在地上,摸不到了。他骂了一声,用胳膊撑起身子,手撑的地方软绵绵的,是一个身体。他摸到两只仍抱拳似的举着的手,是小胡,可怜的兄弟。他挣扎着爬起身来,电话仍在响着,他把双臂伸在前面,盲人似的在一片黑暗中踉踉跄跄地跑着。近了,是这儿!铃声又不耐烦地响了半下,沉寂了。


没关系,我摸都要把你摸到,我一定能摸到。他一边想,一边气喘吁吁地摸着,头上伤口可能被刚才用劲给挣开了,一抽一抽地疼。没关系。他念叨着,别疼!别影响我,我要打电话!我要交话费!


他的手摸到了冰凉的金属。这是什么机器?管它呢,我要打电话,应该就在这儿。


叮呤呤!铃声又响起来了!他一把摸到了电话,抖抖索索地把话筒举到脸旁。



第四十八章
话筒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建伟!建伟!”


他激动地应着:“是,是我!”


未容他再说,那男子继续说着:“马上到精镗车间来!可能有案子了!”


他喊着:“我现在就在精镗车间!我被关在”


那男子继续自顾自地说着:“马上到精镗车间来!可能有案子了!马上到精镗车间来!可能有案子了!”他的声音不是很清楚,仿佛从一个遥远的地方传来,回音般地重复着。


建伟双腿一软,跪倒在了电话旁。他听出来了,这是处里调度员的声音,他也听出来了,这是他早上在家里接的那个电话。他不相信地举着话筒,脑子里一片空白。


突然,他举起话筒,狂吼着在旁边的机器上砸着!电话里的那个声音消失了。


他也累了。绝望地垂下胳膊。四周重又归于死寂。


哎吆!黑暗里传来低低的呻吟声。这声音颤抖着,就响在他的耳边!他猛然一惊,挣扎着想站起来,手里拿的那个话筒突然动了。


那不是话筒,那是一只干瘦的手!


那手晃了晃,突然闪电般抬起,一把掐在他脖子上。


喉咙里喀的响了一声。建伟浑身一颤,双手迅速错在那只手腕上下,用力折那只手。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这反应曾在他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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